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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りんご
[輕小說](轉貼) 零之使魔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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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利 貴賓會員
文章日期:2010-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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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絲在自己的床上做了一個夢。她夢中的舞台是距離特雷絲特因魔法學院,騎馬大概要花三天時間的,自己出生的故鄉的一個屋子。
  
  夢中幼小的路易絲在屋子中來回跑著,躲在像迷宮一樣的植物叢中,讓自己逃避追殺。
  
  “路易絲,你去哪裡了?我還沒有教訓完你呢!”
  
  這樣大聲說話的是路易絲的媽媽。夢中的路易絲,正在被和成績非常的好姐姐們比較,因為魔法成績不好而正在挨罵。
  
  路易絲從樹林的底下,看到了一雙鞋。
  
  “路易絲小姐,你真的是太差勁了。”
  
  “就是嘛,上面的兩個姐姐的魔法成績是那樣的好。”
  
  路易絲聽了這話,是又傷心,又後悔的咬著自己的嘴脣。侍女們開始在叢林中尋找她了。路易絲開始努力地逃跑。
  
  她朝著被她自己稱為“秘密花園”的地方——中心水池跑了去。
  
  那裡,是唯一可以讓她覺得安心的地方,沒有什麼人煙,一個安靜的地方。在池子的周圍盛開著旬的花朵,有著聚集了非常多小鳥的椅子。在池子的中央,有著小島,還有一間用白色石頭蓋成的房子。
  
  在小島的旁邊停著一艘小船,這艘船是用來讓大家娛樂用的。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人會在這裡劃這艘船了。姐姐們現在都已經長大了,為了魔法學習而忙著。已經退下軍職的父親忙著和附近的貴族們交往,除了打獵以外沒有任何的愛好。而母親忙著教育女兒,對其它的事情都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因此,現在除了路易絲以外,沒有人會來這個已經被人遺忘的中庭的池子來,更沒有人會記得這艘船了。路易絲只要一挨了罵,一定會來到逃到這裡來。
  
  夢中,幼小的路易絲,逃進了床中,躲進了已經準備好的被子裡。
  
  就這樣躺著,在被霧籠罩的小島中,出現了一位披著披風的貴族。
  
  他的年齡大概只有16歲左右吧?!夢中的路易絲看起來只有6歲的樣子,而他看起來比她大了10歲左右。
  
  “你在哭嗎?路易絲。”
  
  他的臉藏在了一個大大的帽檐下,看不清臉。
  
  但是路易絲一下就知道他是誰,是子爵。他是最近剛剛繼承了這一塊土地的貴族。路易絲一下就感覺到了溫暖,他可是她的夢中情人啊!他們經常會共同參加晚宴。而且,她和他父親之間有著一個約定。
  
  “子爵,您來了嗎?”
  
  幼小的路易絲慌忙的藏住了自己的臉,讓自己的夢中情人看見自己這個樣子,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
  
  “我今天是被你的父親給請來的,為了那件事情。”
  
  “哦。”
  
  路易絲更加的害羞了,頭抬都不敢抬一下。
  
  “這件事情可不成啊,子爵先生。”
  
  “路易絲,我的小路易絲,難道你討厭我嗎?”
  
  子爵用開玩笑的語調問道,夢中的路易絲輕輕搖了搖頭,“不,不是這樣的。可是,我的年紀還小,還什麼都不懂。”
  
  路易絲害羞的說道,帽子下的臉,露出了羞澀的笑容。接著有一隻手伸向了自己
  
  “子爵先生,。”
  
  “小姐,我把我的手借給你,好了,快點抓住它,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可是……”
  
  “你又被罵了嗎?放心吧,我會幫你和你父親說的。”
  
  子爵說著,從岸邊伸出了自己的手,好大的手啊,這是她夢寐已求的手,路易絲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剛要準備握住這隻手時,突然間刮來了一陣風,把子爵的帽子給吹掉了,“啊?!”
  
  路易絲看著他的臉,發出了非常困惑的聲音。因為是在夢中,所以路易絲不知是什麼時候又變到了16歲的樣子,“你,你在幹嗎?”
  
  帽子下的人不是路易絲的夢中情人子爵,而是她的使魔才人。
  
  “路易絲,快點過來了。”
  
  “過不過去不重要,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不要這麼在意拉,你是不是看上我拉?!”
  
  穿著子爵衣服的才人得意的說道。
  
  不知道他從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自信。
  
  “你是不是傻了,我只不過是一時眼睛花了而已,你可不要胡思亂想了。”
  
  “不要再嘴硬了,小姐,我的路易絲。”
  
  “誰是你的路易絲啊?!”
  
  才人一點都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準備動手去抱她
  
  “你準備幹嗎啊,你這個笨蛋。”
  
  即使這樣,才人也一點都不在意地把小船中的路易絲給抱了起來。
  
  “為什麼會是你啊,。”
  
  路易絲氣憤的在才人的懷中捶打著他,可是才人一點都沒有生氣,還笑的非常的開心,路易絲的臉慢慢的紅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被才人抱著的感覺非常的好,而這更讓夢中的路易絲著急了起來。
  
  才人在自己的床上睜開了眼睛,窗外有兩輪明月照著房間通亮無比。床上的路易絲傳來了陣陣的呻吟聲,好象是做了什麼惡夢一樣。
  
  才人一邊在心裡想著就這麼繼續睡吧,一邊慢慢的爬了起來,朝路易絲走了過去。
  
  他慢慢的,輕輕的靠近了正在熟睡中的路易絲,站在墻壁旁的德福林哥發現了才人,朝他打了聲招呼“睡不著嗎?”
  
  才人回了回頭,豎起指頭噓了一聲,“不讓我說話嗎?什麼啊?”
  
  才人搖了搖頭,又一次豎起指頭噓了一聲,恨恨的看著自己的搭檔德福林哥“我是不會放過象你這樣冷淡的行為的,讓你有這樣寂寞的會議,真是非常的抱歉啊!我的搭檔在半夜三更突然間爬起來,什麼的理由都不說,我會生氣的。啊,非常的生氣,好傷心啊!”
  
  德福林哥說完了這些話後,搖搖晃晃的晃動著自己的身體。他真的是生氣了。真是一把讓人頭疼的劍。
  
  不知道是不是被劍的聲音給吵了,路易絲翻了一下身子,睜開了眼睛。
  
  才人的心臟快要從口中跳出來了。
  
  路易絲座了起來以後,就開始罵起了才人
  
  “你別太得意了,趕快給我掃除去,沒看見已經積了一層灰嗎?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已經打掃過了吧?!你這個遲鈍的傢伙,真是個飯桶!”
  
  才人就像是被施了“硬質”咒語一樣,全身都僵硬了。
  
  可是路易絲罵完這些話後,又重新回到了床上,發出了均勻的呼嚕聲。看起來剛才應該是在說夢話吧。怎麼看,路易絲即使是在夢中也在使喚著才人。才人一邊在心裡想她可真是過分,一邊放下了心。
  
  德福林哥無奈的發出了感慨,“她在說夢話嗎?!這可真不是什麼好夢話啊!”
  
  才人怒視著德福林哥,快速走到了差點讓這個計劃泡湯的德福林哥的身旁,小聲地罵道:你給我安靜一點,你這個白痴!
  
  “你好過分啊,不過我原諒你!因為你是我的搭檔。搭檔要我安靜,我哪裡敢不安靜啊!可是像你這樣半夜三更的爬起來,鬼鬼祟祟的,即使你現在把理由告訴我也一樣會受到懲罰的。”
  
  真是一把和才人一樣有著旺盛的好奇心的劍。看起來是不管怎麼樣都想知道才人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爬向路易絲床的理由。
  
  才人嘆了嘆氣,無奈的張開雙手,然後指了指路易絲的床說“貴族的女兒又怎樣?!”
  
  “搭檔又如何?!”
  
  接著,才人在自己的頭上用手擺出了一個心型。
  
  “這個是什麼意思?”
  
  “它代表著愛情。”
  
  “那個女孩喜歡搭檔你?!”
  
  “嗯。”
  
  “為什麼?!”
  
  才人站了起來,小心讓自己不發出聲音的跳起了社交舞。
  
  “啊,你說的是之前舞會的事情嗎?!”
  
  “你應該也看到了跳舞時的路易絲的表情了把?!”
  
  “是看見了。”
  
  才人就像是做夢一樣說道:她當時的臉好紅阿
  
  “是很紅啊。”
  
  “她當時的表情看起來就象是想握著我的手,握著我的手,不想鬆開的樣子。”
  
  “有嗎?!”
  
  “德福,你只是一塊鐵塊而已,所以你根本就不懂女兒心的。人間的女孩如果用那樣的表情看著一個男孩子,就意味著她在告訴那個男孩子,我喜歡你。”
  
  才人一邊敲打著劍一邊說道。
  
  “確實我只是一把劍,不明白人類男女之間的事情。不過如果搭檔你這麼說的話,應該就是這樣了吧。”
  
  才人高興的點了點頭“你可真懂事啊!”
  
  “那我的好搭檔,既然你確信她是喜歡你的,你想讓她做你的女朋友?”
  
  “對,我現在就是確信她是喜歡我的,而且想讓她做我的女朋友。”
  
  “那是不可能的拉。我活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是第一次聽說過想和自己的主人談戀愛的使魔,你小子可真厲害啊!”
  
  “那是,來來,繼續誇我吧。”
  
  “我的搭檔,你真的是太厲害了。”
  
  才人站了起來,說道了興頭上“那個,德福在這個世界上最帥的人是誰?”
  
  “當然是搭檔你了。”
  
  “在這個除了魔法以外什麼都沒有的世界裡,最偉大的人是誰?”
  
  “當然是搭檔你了。”
  
  才人更加的挺直了自己的胸膛,涌上了一堆沒有任何理由的自信。他感覺到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他而祝賀,才人怎麼看似乎IQ都有點問題。
  
  “被這樣偉大而又帥氣的我們給看上,簡直就是路易絲她的福氣啊。”
  
  “那個自大的貴族女人,既然喜歡搭檔你的話,為什麼還要在夢中這樣的說你呢?”
  
  劍還想繼續發表自己的意見,但是才人搖了搖頭“她呀,非常的固執,說的不是真心話。”
  
  “這樣啊!”
  
  “如果我就這樣跑過去說的話,她一定會害羞的說,你在說什麼啊?!這個使魔。”
  
  “正如您所說啊,搭檔你可真了解她啊。”
  
  “對吧?!所以她啊,雖然嘴巴上說的很難聽,可是實際上她希望被我征服。因為她已經迷上我了,路易絲就是一個這樣的女人。”
  
  “哦,我的搭檔可真是一個天才啊。”
  
  “所以,我現在要代表地球將哈魯克吉尼亞這個異世界的美少女變成我的女人,明白了吧?!所以,你給我安靜一點,沒有問題吧?!”
  
  德福林哥縮了縮身子,表示同意。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馬上安靜下來的。”
  
  才人朝它敬了個禮後,再度朝路易絲走了過去。
  
  路易絲還在熟睡中,她睡覺的樣子,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個不擇不扣的美少女。才人首先聞了聞味道,空氣中散髮著舒服的香味。
  
  才人一邊發著抖,一邊將路易絲的被子掀了開來穿著長睡衣的路易絲在月光的照耀下,散髮著光芒。即使是從睡衣上也可以感覺的到。
  
  路易絲光滑的皮膚。這樣子看,路易絲的乳房只發育了一點點,但是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另外,才人比任何人都清楚,路易絲在睡覺時是不穿內衣的。為什麼才人會知道呢,因為早上替路易絲準備內衣的人就是才人。
  
  才人感動的快要哭了,從現在開始,這個美少女馬上就要屬於我了。從舞會開始已經一個星期了,才人每天都在虎視眈眈的等著這個機會。
  
  才人朝熟睡中的路易絲合了合雙掌說道:我開始動用了。
  
  接著他再一次跳進了路易絲的被子中“啊,路易絲啊路易絲,你的皮膚真光滑。真是的,你這個傻瓜。”
  
  才人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自己是一個傻瓜,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非常的興奮。
  
  他想都沒有想就抱住了路易絲,親了親她的臉狹。
  
  “恩。”
  
  即使這樣,路易絲也一點都沒有要起來的樣子,真是一個睡覺質量很好的孩子.
  
  “啊,路易絲,可愛的路易絲,只有臉,你只有臉才是可愛的.。”
  
  接著才人匆忙的想要把路易絲的睡衣掀起的時候,路易絲一下子醒了過來.
  
  才人一下子就呆住了,可是他馬上把路易絲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你,你在幹什麼?”
  
  路易絲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所處的狀態了,她扭動,真想從抱著自己的才人的懷中離開。
  
  “不要亂動。”
  
  “你,你為什麼抱著我啊,說啊。”
  
  “說、說什麼啊?你不是對我有意思的嗎?!”
  
  才人怒視著路易絲,一瞬,路易絲也被這種不明所理的魄力所壓,停止了扭動。
  
  “什麼?”
  
  “你不是對我意思嗎?難道不對嗎?”
  
  才人押著路易絲的肩自信的說道。
  
  “你,你在說什麼啊?”
  
  “沒關係的,路易絲,我知道你的想法。我比誰都了解你的心。所以,不要緊張,慢慢的舒口氣。”
  
  才人的脣又一次慢慢的靠近路易絲,路易絲臉上的血色慢慢的消失了。
  
  “我,喜歡,你??”
  
  剛才路易絲所看到的夢又一次浮現在腦中。夢中的才人也這樣充滿自信的對路易絲說過這樣的話。托這個的福,路易絲現在看著才人的臉越來越生氣。不管是夢中的才人還是現實中的才人都讓路易絲生氣。就是非常的純粹的生氣
  
  路易絲的身體在發抖,才人誤以為是因為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在發抖,“你還害怕嗎?不用擔心,我也是第一次。那,把褲子脫了吧?!”
  
  路易絲發現才人一瞬提了提自己的腰。
  
  她接著就象火發現獵物一樣,伸出自己的右腳重重的踢向才人的兩腿之間
  
  “啊……”
  
  劇烈的疼痛向火花一樣在才人的腦中散開。才人口吐白沫滾下了床。路易絲慢慢的爬了起來,抓住了放在床邊的鞭子,那是騎馬是用的鞭子。
  
  才人想向青蟲一樣的逃跑,可是頭髮被拿著鞭子的路易絲給踩住了,一點退路都沒有。
  
  “你剛才想對我做什麼了?啊??”
  
  才人一邊在慢慢消化自己的疼痛,一邊努力的擠出聲音“我們剛才不是在談情說愛嗎?像戀人一樣。”
  
  路易絲更加用力的踩住了才人的頭髮“這種事情應該一個人來完成”。
  
  “那個…..你不是喜歡我嗎?難道我弄錯了?”
  
  “誰喜歡誰?”
  
  “這個,路易絲小姐喜歡我?”
  
  “哈哈,說說理由,不過我現在非常的生氣,所以你最好說的簡單一點。如果不這樣的話,我不知道我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這個,在上次的舞會上,你看著使魔的眼睛充滿了濃情蜜意。”
  
  路易絲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就因為這樣,你就覺得我喜歡你,所以爬上了我的床?”
  
  “你真是太聰明了,路易絲小姐。難道你的這個使魔真的弄錯了?”
  
  “當然是弄錯了,總之,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使魔爬上主人床的。”
  
  “以後我會注意的。”
  
  路易絲嘆了口氣,然後用從心底同情才人的語調說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小姐,月亮,月亮非常的漂亮。兩個都在放光啊,看啊,看啊!”
  
  才人慌忙的說道
  
  “總之,你太看不起我了。”
  
  路易絲的聲音輕輕的發著抖。接著,在月光的照耀下,才人發出了悲慘的叫聲。
  
  就在才人被路易絲痛打的同時,在遠處特雷絲特因城裡的澤諾博格監獄裡,土塊之芙凱悠栽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她是前兩天因為“破壞之杖。”而被才人他們逮捕的擅長使用土系統的魔法使。她是一個因為經常偷貴族寶物而出名的怪盜,所以在被捕之後,立刻被交給了魔法衛士隊,被關進了特雷絲特因城裡監視最為嚴密的澤諾博格監獄。
  
  審判會在下個星期進行,但是因為傷害了太多全國各地貴族的自尊,所以她被判的刑一定不輕。大概會被判絞刑吧!如果運氣好的話,被放逐到什麼島上。不管最後的結果怎樣,她都不會再有機會站在這片土地上了。雖然她也曾經想過要逃跑,可是馬上就放棄了。
  
  監獄裡除了粗糙的床和木頭的桌子以外就什麼都沒有了,說的好聽一點,就連筷子什麼的都是木頭的。啊,在這個監獄裡如果有一把金屬勺子的話,就不會這樣那樣的了。
  
  雖然很想使用擅長的‘煉金‘將墻壁和鐵格子全部都變為土的,可是因為魔杖被沒收了所以無法使魔法。哎,離開了魔杖的魔法使根本就一點力量都沒有的。而且在墻壁和鐵格子上都被下了魔法。即使是能夠使用‘煉金’也是無法從這裡逃脫的。
  
  “真是的,居然將這樣一個柔軟的女子關在這樣一個地方。”痛苦的抱怨到。芙凱想起了逮捕了自己的少年,“那些小子還有兩把刷子嘛。”根本就看不出來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到底那個少年是什麼人?!
  
  不過現在已經是與我無關的了。
  
  好想睡啊!
  
  芙凱剛把眼睛閉上,又馬上睜開了眼睛。
  
  芙凱聽到有人正從監獄的上方往下走著。在■嚓喀嚓的聲音中混合著卡鐺卡鐺的聲音。是什麼人?如果是看管監獄的人吧,不會足音混合著馬刺的。芙凱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個穿著披風的人出現在鐵格子邊上。他的臉上帶者白色的面具,看不見臉。但是可以看見在披風的底下有著一根很長的魔杖。看起來他應該是魔法使吧。
  
  芙凱哼了哼鼻子說道;哎呀,在這樣三更半夜的時候,居然還有客人來,真是非常的稀奇啊。
  
  穿著披風的人就這樣站在鐵格子旁,冷冷的看著芙凱。
  
  芙凱馬上就猜到這個人是來殺自己的。肯定是那些曾經遭過自己毒手的人已經等不急法庭的審判了,而找了一個殺手來解決我的。在我所偷的寶石當中,有很多是王室利用不正當手段而得到的餓,還有一些不想讓大眾知道的寶物。可能是這些貴族想在事情全暴光之前把我給解決掉。
  
  “噢!你也看到了吧,這裡不是一個可以招待人的地方。不過你看起來也不象是為了喝茶聊天而到這裡來的吧?!”
  
  芙凱挺了挺身子,雖然現在是一個被關押的犯人,可我沒有束手就擒的打算。我不僅是會魔法,一般的格鬥術我也是不錯的。但是,如果他從鐵格子的那邊對我施魔法的話,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不管怎麼樣,我都必須要讓他進到裡面來。
  
  披風的男人開口了,聲音起來非常的年輕,有力量。
  
  “是土塊之芙凱吧?!”
  
  “不知道這個名字是誰幫我取的,不過人們確實是這樣稱呼我的。”
  
  男子伸開了雙手,表示著沒有惡意。
  
  “我只是有話要對你說。”
  
  “什麼話?”
  
  芙凱非常驚訝的問到。“難道你要替我辯護嗎??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替你辯護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親愛的瑪吉露達·奧古·桑絲沃塔。”
  
  芙凱臉色一下變的蒼白。這是已經被我遺忘的,不,是被強迫遺忘的貴族的名字。在這個世界上,應該再沒有人會知道我這個名字的了。
  
  “你,到底是誰?”芙凱強裝著平靜,不過看起來是徒勞的。那個男人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笑著說瑪吉露達,你想不想再次的服侍阿比昂?
  
  “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會去服侍一個殺了我的父親,奪去我家的人的。”
  
  芙凱失去了一貫的冷靜,激動的罵到。
  
  “你不要搞錯了。沒有人叫你一定要服侍阿比昂的王家。他們馬上就要倒台了,近期內。”
  
  “你這話什麼意思?”
  
  “是一場革命。無能的王家們倒台,接替他們的將會是我們這些有能力的貴族們。”
  
  “但是你並不是特雷絲特因的貴族。你和阿比昂的革命有著什麼關係?”
  
  “我們是擔憂國家的未來,跨越國境而組成的一個貴族聯盟。在哈魯克吉尼亞我們將連成一片,奪回始祖BRIMIR光臨過的聖地。”
  
  “你不要說傻話了。”芙凱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
  
  “那你們這個所謂跨越國境的貴族組織找我這個廢人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需要更多的優秀的魔法使,你可以來幫我們嗎?土塊之芙凱。”
  
  “你不要再說夢話了。”芙凱擺了擺手。
  
  把哈魯克吉尼亞給統一起來?特雷絲特因王國,帝政格馬尼亞,故鄉阿比昂王國,另外還有咖利亞王國,再加上其它競爭不斷的小王國,把他們統一起來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哼,什麼奪回聖地啊?那些強大的妖精怎麼打敗啊?
  
  對住在遠離哈魯克吉尼亞東邊的妖精們而言,聖地已經被他們奪走已經有幾百年了。
  
  從那個時候開始,人類曾試過發兵奪回聖地,但每次都敗北而歸。
  
  擁有長命和獨特的尖耳朵,文化的妖精們,全部都擁有強大的魔法的力量,都是優秀的戰士。已目前的經歷而言,人類想要贏過他們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僅討厭貴族,而且對哈魯克吉尼亞什麼的不感興趣。奪回聖地??如果妖精們想呆在這裡的話,讓他們呆好了。”
  
  穿著黑風衣的男子伸手拿出了自己的魔杖:“土塊之芙凱,我給你選擇的權利。”
  
  “說來聽聽。”
  
  “你是要成為我們的同志還是?”
  
  芙凱接著他的話往下說道:還是馬上死在這裡對吧?!
  
  “正是如此,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情,我就不會再讓你活下去的。”
  
  “你們這些貴族真是令人頭疼啊。你們從來都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芙凱笑了笑說道
  
  “說的好聽是選擇,實際根本就是強制嘛。”
  
  男孩子也笑著說
  
  “你說對了。”
  
  “那你幹脆說讓我成為你們一方的好了。我討厭不會命令人的人。”
  
  “和我們一起吧。”
  
  芙凱把雙手放在胸前問到:你們這個貴族的聯盟名字叫什麼?
  
  “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們成為一夥的?”
  
  “我只是想知道我今後將要賣命的組織的名字罷了。”
  
  男子從口袋中掏出鑰匙,打開了大牢的門後回答到“Recon·Quista”。
  
  
  第二章  女王的憂鬱
  
  早晨。
  
  班級裡的同學都睜大著眼睛看著在教室出現的路易絲。怎麼說都是因為路易絲啦著一個綁著鎖鏈,破爛不堪的東西走了進來。路易絲露出極度危險的神情。優美的眉毛也彎曲著。
  
  路易絲一下子坐在了位子上。
  
  “吶啊,路易絲。你把什麼東西啦進來了?”
  
  香水之蒙莫朗西張嘴問著路易絲。
  
  “使魔呀。”
  
  “仔細看看,真是這樣呢。”
  
  蒙莫朗西點著頭說道。臉上大大的腫塊和粘在上面的血跡已經讓這個物體是不成人形了,可是那確實是那個曾經叫才人的物體。頭和兩個手腕被鎖著,就像是垃圾一樣的,被路易絲拖了進來。
  
  “做了什麼嗎?他。”
  
  “居然溜到我的床上。”
  
  “嘛啊。”
  
  蒙莫朗西露出驚訝的表情,漂亮的卷髮也蓬亂起來,誇張的說道。
  
  “下流!嘛啊,溜進那樣的床也真是……嘛啊!真骯髒!不潔!真是不潔。”
  
  接著邊說著名譽啦祖先之類的話,邊咬著拿出的手帕。
  
  撥撩著颯爽紅發的丘魯克走進了教室,直瞪著路易絲。
  
  “是你先開始的吧?路易絲。情色的路易絲。是不是你像娼婦那樣媚惑才人的?”
  
  “誰是情色的路易絲啊!那是你才對吧!我才沒有誘惑呢!”
  
  “真是的,居然傷成這個樣子……好可憐……我來幫你治療吧。”
  
  丘魯克邊說著,邊抱住才人的頭。才人被這巨大的胸部擠壓地快要窒息了,可是他卻沒有掙扎,反而享受著這從天而降的“綠洲” 。
  
  “啊嗚啊嗚啊……”
  
  “沒關係嗎?哪裡痛了吧?我來用‘治愈’來治療你吧。”
  
  “不要說謊話了。你不可能會用水系統的‘治愈’的吧。你的第二個名字是‘熱’吧。生病。熱病。你還是去稍微降下溫吧。”路易絲憤恨地說著。
  
  “是微熱。微、熱。沒想到你連記憶力也是零呢。”丘魯克盯著路易絲的胸部說道,“零不僅僅只是胸部和魔法呢!”
  
  路易絲的臉刷地一下紅了起來。即使這樣路易絲還是咬緊嘴脣勉強地冷笑著。
  
  “為什麼要被像你這樣的只有胸部大的女人這樣說,難道說胸部的大小就決定女性的價值了嗎?這真是非常糟糕的想法呢。你一定是腦袋空空的了。營養都被胸、胸、胸部給取走了,腦子裡面肯定是空、空、空空的啦。”
  
  路易絲雖然假裝鎮靜地說著,可是,她的聲音卻是在顫抖著。看來好象受了很大的打擊的樣子。
  
  “你的聲音在發抖呢。瓦裡艾爾。”
  
  然後丘魯克溫柔地抱著渾身是傷的才人,胸部湊近著才人的臉頰。
  
  “吶啊親愛的。你認為胸部大的我是笨蛋嗎?”
  
  “……非、非常聰明呢。”
  
  才人露出一臉陶醉其中的表情。把臉埋進丘魯克的胸口。路易絲的眉毛豎了起來。用力地拉了下手上的鎖鏈。
  
  “給我過來。”
  
  頭,手腕和整個身體被鎖鏈綁著的才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路易絲踩著摔倒的才人的背,冷冷地說道。
  
  “是誰允許你說人話的?應該說‘汪’才對吧。狗。”
  
  才人小聲地回應著。
  
  “汪。是的。”
  
  “你這笨狗。再給我復習一次。說‘是’的時候應該怎麼辦?”
  
  “汪。”
  
  “就是這樣。‘汪’一次。那麼‘我明白了,主人’又該怎麼辦?”
  
  “汪汪。”
  
  “對呢。‘汪’兩聲。‘想去廁所’呢?”
  
  “汪汪汪。”
  
  “對了。要‘汪’三聲。笨狗只要會說這些就已經算是很好了,所以其它的話就不用說了。”
  
  “……汪。”
  
  “叫著‘汪汪’的親愛的也好可愛呢!”
  
  丘魯克撫摸著才人的下巴說道。
  
  “吶啊,今天晚上就來上我的床吧。怎麼樣?會給汪汪你舔很多喜歡的地方呢!”
  
  才人一下子用膝蓋撐了起來,搖晃著掃把做的尾巴。路易絲昨天晚上綁在才人屁股上的代替品。仔細看看,連頭上也有兩隻用破布做的耳朵呢。
  
  “汪!汪!汪汪!”
  
  路易絲沉默著用力拉緊鎖鏈。
  
  “給我……”
  
  然後狠狠地踩踏著才人。
  
  “不是很好地說‘汪’了嗎?”
  
  才人也受不了路易絲的脾氣,惱火地站了起來。心裡想著“既然這樣就在這裡好好教訓你”的才人向路易絲飛撲了過去。可是被路易絲簡單地拉了下腳上的鎖鏈,就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
  
  “簡直就和發情期的狗沒有區別。不僅向謝魯普斯特的女人搖尾巴,還想來襲擊主人,真是不象話。太、太、太、太不象話了。”
  
  路易絲從包裡面取出了皮鞭狠狠地抽打著才人。
  
  “好痛!快住手!住手啊!住、手、啊!”
  
  才人的身體被鎖鏈鎖著,在地上來回地翻滾。
  
  “痛?是‘汪’才對吧!應該是‘汪’啊!狗不是應該說‘汪’的嗎?”
  
  
  教室中回響著陣陣鞭打聲。路易絲頭髮凌亂著,追趕爬著想要逃跑的才人,用鞭子不停抽打他。才人每次被皮鞭打到都會發出不情願的‘汪’聲。沒有想到這樣逃跑著的才人竟然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使魔。
  
  班裡的學生看見他這副丟臉的景象,都不禁開始懷疑,真的是這個平民打贏了那個青銅之基修嗎?真的是他抓到了土塊之芙凱嗎?
  
  “啪!啪!”
  
  班裡的學生呆然地看著抽打才人的路易絲。打的入神的路易絲注意到大家的樣子,臉一下子就紅了。掩飾似的收起了皮鞭,抱著手腕說道。
  
  “管、管教就到這裡為止!”
  
  雖說是管教但這也真是……班裡的同學還對剛才那一幕心懷恐懼,都背過頭去。丘魯克呆呆地說道。
  
  “有熱度的是你才對吧?瓦裡艾爾。”
  
  路易絲狠狠地瞪著丘魯克。才人因為持續不斷的傷害昏了過去,就這樣攤倒在地上。
  
  教師的門被打開了,蓋托老師出現了。
  
  學生們一齊坐到了位子上。蓋托老師就是在芙凱的那次事件中,責怪當值時睡著了的西布魯茲老師,而被奧斯曼說‘你真容易發火呢’的那個老師。
  
  長長的黑髮和那漆黑的斗篷,一舉一動中都透露出不和諧的感覺。他雖然很年輕,但是那副不和諧,外加冷淡的外表在學生之中並不受歡迎。
  
  “那麼開始上課了。就如大家所知道的。我的第二個名字是‘疾風’。疾風之蓋托。”
  
  教師裡被驚嘆的氛圍所包圍。看著那個樣子,顯得很滿足的蓋托繼續說道。
  
  “最強的系統都知道吧?謝魯普斯特。”
  
  “不就是‘虛無’系統嗎?”
  
  “並不是要傳說中的答案。而是想聽現實的回答。”
  
  丘魯克肯定地對引著話題的蓋托說道。
  
  “那肯定是火系統了。蓋托老師。”
  
  丘魯克露出無可抵擋的笑容說著。
  
  “哦。為什麼這麼認為呢?”
  
  “能燃盡一切的就是炎和情熱。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很遺憾並不是這樣。”
  
  蓋托拔出掛在腰間的魔杖說道。
  
  “來試一下,用你最得意的火系統的魔法來攻擊我。”
  
  丘魯克一下子呆住了。心裡想著那個老師到底想做什麼啊。
  
  “怎麼了?我記得你應該是最擅長火系統魔法的吧。”
  
  蓋托用挑釁的口氣說著。
  
  “不是僅僅燒傷就能了結的呢。”
  
  丘魯克眯著眼睛說道。
  
  “沒關係。認真的來吧。難道那個有名的謝魯普斯特家的紅發僅僅是裝飾用的嗎?”
  
  丘魯克常掛在臉上的淡淡笑容消失了。
  
  從胸口取出魔杖,如炎般鮮紅的長髮好像燃燒般沙沙作響地豎立了起來。
  
  丘魯克揮舞著魔杖。往前伸出的右手上出現了一個小型的火炎球。丘魯克念起了咒文,那個炎球越發地膨脹了起來,最後形成一個直徑約1米的大火球。
  
  學生們都慌張地躲到了桌子底下。
  
  丘魯克手腕回轉著引向自己的胸口,然後擊出了炎球。
  
  眼看朝著自己咆哮而來的巨大炎球,蓋托卻看不出有任何迴避的樣子。蓋托拿出魔杖。像揮舞劍般橫掃著。
  
  突然卷起一陣裂風。
  
  一瞬間就將巨大的火球吹盡,還吹倒了站在對面的丘魯克。
  
  蓋托悠然的說道。
  
  “諸位,現在就告訴你們為什麼風系統才是最強的。很簡單。風能橫掃一切。火,水,土都無法在風面前立足。很遺憾的是,雖然沒有試過,但是應該連虛無也能吹走吧。那就是風系統。”
  
  丘魯克站著不滿似的插著雙手。蓋托毫不介意地繼續說著。
  
  “無法看見的風將成為守護大家的盾,必要的時候也能成為驅除敵人的矛。還有一點風最強的原因是……”
  
  蓋托豎起魔杖。
  
  “ubiquitous dell windy。”
  
  低沉地詠唱著咒文。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教室的門被打開了,格魯貝魯抱著一副緊張的神情出現了。
  
  他一副奇怪的打扮。頭上戴著一頂巨大的金色假發。仔細一看,胸口的禮服還鑲著蕾絲的花邊和刺繡的裝飾。幹什麼穿的那麼漂亮呢?
  
  “格魯貝魯老師?”
  
  蓋托的皺了皺眉頭。
  
  “啊呀呀!蓋托老師真是失禮了。”
  
  “現在是上課的時間。”
  
  瞪著格魯貝魯,蓋托短短地說道。
  
  “啊。今天的課全部終止了。”
  
  格魯貝魯嚴肅的說道。教室中傳出了歡呼聲。為了抑制住叫聲,格魯貝魯揮了揮雙手繼續說道。
  
  “恩。有件事情要告知大家。”
  
  格魯貝魯裝腔作勢地仰著頭說著。仰起頭的關係,戴在頭上的巨大假發就這樣滑落到了地上。因為蓋托的關係而苦板的氛圍一下子崩潰了。
  
  教室被笑聲所包圍。
  
  坐在最前面的塔巴撒指著格魯貝魯的光禿禿的頭突然說道。
  
  “很滑。”
  
  教室裡被爆笑聲包圍。丘魯克邊笑著邊敲著塔巴撒的肩說道。
  
  “你偶爾開口也真能說呢。”
  
  格魯貝魯滿臉通紅,大聲的叫到。
  
  “安靜!大聲笑出來的可是不貴族應該有的行為!貴族即使看到有趣的事情也是面朝下偷偷地笑!不然會被王室質疑學院教育的的成果的!”
  
  由於這些話,教師裡也變的安靜。
  
  “嗯。大家,今天對於特雷絲特因魔法學院來說是重要的日子。始祖BRIMIR的降臨祭,十分值得慶賀的日子。”
  
  格魯貝魯臉一橫,雙手往後插著。
  
  “很有可能,先王陛下的女兒,我們特雷絲特因值得向哈魯克吉尼亞誇耀的美貌的花朵安莉艾塔公主,今天從格馬尼亞訪問歸來後,會有幸路經這所魔法學院。”
  
  教室裡一下子嘈雜了起來。
  
  “所以不允許有任何的疏忽大意。非常突然的事情,因此從現在開始全力準備著歡迎儀式。由於這個原因今天的課就到這裡結束了。學生們請全體穿著正裝,在門口整隊排好。”
  
  學生們各個神情緊張地一齊點了點頭。格魯貝魯重重地點著頭然後大聲說道。
  
  “這是讓公主陛下知道大家已經成為優秀貴族的決好機會。為了讓陛下能夠見到,大家要好好地準備!這樣可以吧!”
  
  通往魔法學院的街道上,由戴著黃金頭盔四騎牽引的馬車靜靜地行駛著。馬車各處都是用金和銀以及白金所裝飾的浮雕。
  
  那些浮雕正是王室的紋章。那之中的一個,將聖獸約尼孔(獨角獸)和水晶魔杖相結合的紋章顯示了這輛馬車正是公主陛下的馬車。
  
  的確如此,仔細看看的話會發現牽引馬車的不是普通的馬。和紋章相同,是頭上有一個角的聖獸約尼孔。傳說只會讓純潔無暇的少女騎乘的約尼孔正是最適合牽引公主陛下的馬車的了。
  
  馬車的窗戶上垂著蕾絲的花邊,好象是為了不讓人看到裡面的樣子。公主陛下馬車的後面是在先王死後的今天,一手把握著特雷絲特因政治大權的馬薩裡尼軍機大臣的馬車。那輛馬車也有著不輸給女王馬車的氣派。不,是比女王的馬車更加的氣派。兩輛馬車的差異很好的揭示了現在特雷絲特因的權利是由誰在掌握著。
  
  接著,走在兩輛馬車四周的是王室直屬的近衛隊——魔法衛士隊的人。由名門貴族構建而成的魔法衛士隊是全國貴族的憧憬。男性貴族誰都想身披魔法衛士隊的漆黑斗篷,女性貴族都盼望著能夠成為他們的新娘。魔法衛士隊正是特雷絲特因繁盛的象徵。
  
  街道上散滿著花朵,街道兩旁的平民們都歡呼地吶喊著。
  
  馬車每次經過他們的面前。
  
  “特雷絲特因萬歲!安莉艾塔公主殿下萬歲!”的歡呼聲就會響起。偶爾也會有“馬薩裡尼軍機萬歲。”的歡呼聲。
  
  可是和公主殿下相比卻是非常的少數而已。據說是混有平民的血液所以馬薩裡尼軍機在人民中並不十分受到歡迎,
  
  也許是因為嫉妒他地位的關係吧。
  
  馬車的窗簾一下子被打了開了,一看到年輕美貌的公主殿下的面容,歡呼就變得越發的高漲。
  
  公主也向民眾投去優雅的笑容。
  
  安莉艾塔放下了窗簾,深深地嘆了口氣。在那裡已經沒有了先前給民眾看到的薔薇似的笑容。有的只是和其年齡不符的苦惱和深深的憂鬱。
  
  公主今年17歲。有著苗條的身材,淡藍色的瞳孔,高高的鼻梁,是一個十分若人注目的嬌嫩的美女。細長的手指擺弄著水晶的魔杖。身為王室的她當然也是位魔法使。
  
  街道的歡呼聲,散亂的花朵都不能使他的心境開朗起來。她正在抱著深深的愛戀和政治間的煩惱。
  
  坐在旁邊的的馬薩裡尼軍機臣邊擺弄著自己的鬍鬚邊看著這樣的公主。戴著像和尚一樣的帽子,身穿灰色的的禮服的瘦弱的40歲左右的男子。頭髮和鬍鬚已經全白了,連伸出的手指也是皮包骨頭的樣子。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衰老很多的男子。先王死後,一手操持著外交和內政使他極度的衰老了。
  
  他剛才從自己的馬車上下來。乘進了公主的馬車。
  
  是為了說政治的事情。可是公主只是一味地嘆息完全沒有聽他說話。
  
  “這下已經是今天的第13次了。殿下。”
  
  捆擾地聲音,馬薩裡尼說道。
  
  “是什麼?”
  
  “嘆息聲。身為王族不能這樣胡亂地在臣下面前嘆息。”
  
  “王族!?嘛啊!”
  
  安莉艾塔驚訝地說道。
  
  “特雷絲特因的王是你吧?軍機大人現在街上流行的傳言你知道嗎?”
  
  “我並不清楚。”
  
  馬薩裡尼顯得並不在意的說著。這是謊言。他只要是特雷絲特因,不,只要是哈魯克吉尼亞的事,就算只是住在火山的鱗的多少都能清楚地知道。他不過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那麼就由我來告訴你吧。特雷絲特因的王家雖然有著美貌卻沒有魔杖。握著魔杖的是軍機馬薩裡尼。灰色帽子的鳥之骨。”
  
  馬薩裡尼眯著眼睛。“鳥之骨”從公主的嘴巴裡說出來,看來受到了打擊的樣子。
  
  “街女民歌般的流言不能隨便地說出來啊。”
  
  “這有什麼不可以。只是流言而已。我會照你說的嫁給格馬尼亞的皇帝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眼下和格馬尼亞的同盟是對於特雷絲特因來說是十分重要的。”
  
  馬薩裡尼說著。
  
  “這些我還是知道的。”
  
  “殿下也知道的吧?那個‘白之國度’阿比昂的那些笨蛋們所舉行的革命。那些傢伙看來無發忍受哈魯克吉尼亞的王權的存在。”
  
  安莉艾塔皺著眉頭說道。
  
  “無禮的人!那些無禮的人!居然要逮捕可愛的王子將他絞首!我想就算世界上的所有人能原諒他們的行為,我和始祖BRIMIR也不會寬恕他們的。是的,我不會寬恕他們。”
  
  “是的。可是阿比昂的貴族十分的強大。阿比昂王家即使是明天也很有可能就倒台。始祖BRIMIR所賜予的3大王權中的一個就這樣要崩潰了。嘛,無法解決內憂的王家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價值。”
  
  “阿比昂的王家和格馬尼亞不一樣,全都是我的親戚呢。就算你是軍機也不許說出這樣的話。”
  
  “那真是失禮了。我會在今天睡覺前向始祖BRIMIR的雕像前懺悔的。可是,剛剛的那些話全都是事實啊。殿下。”
  
  安莉艾塔悲傷地歪著頭。那個樣子也顯得出奇的美麗。
  
  “根據傳聞那些笨蛋貴族們居然放話說要統一哈魯克吉尼亞。看來滅亡自己的王家後,那些傢伙會將矛頭指向特雷絲特因的吧。如果真變成那樣之後再做準備就太晚了。”
  
  馬薩裡尼露出沉重的臉龐,對著安莉艾塔說道。安莉艾塔裝作不在意似的望向窗外。
  
  “讀取對方的行動,率先做出回擊的才是政治。殿下。和格馬尼亞結成同盟在不久就可以締結盟約了吧。對樣就可以對抗阿比昂的新政府,讓這個小國特雷絲特因得以生存下去。”
  
  可是安莉艾塔還是不斷地嘆氣。馬薩裡尼啦開窗簾向外面看去。那裡出現了他的心腹的身影。
  
  是一個戴著羽毛帽,留著長鬍鬚,威風凜凜的精悍的年輕貴族的身影。胸前的黑色披風上印有格裡芬的刺繡圖案。理由只要一看他所騎乘的幻獸就一目了然了。他所騎的是有著鷲的頭、翅膀和前足,而且擁有著獅子的身體和後足的幻獸格裡芬。
  
  是三支魔法衛士隊其中之一格裡芬小隊的隊長,瓦爾德子爵。他所率領的格裡芬小隊在魔法衛士隊,尤其是在馬薩裡尼眼中是留有最深刻印象的小隊。
  
  由經過挑選的貴族組成的魔法衛士隊是騎乘著各自隊伍名字的幻獸,操縱著強力的魔法的,畏懼與憧憬的象徵。
  
  “你是在叫我嗎?大人。”
  
  瓦爾德眼睛閃著光,騎著格裡芬靠近著馬車的窗戶。窗戶慢慢地被打開,馬薩裡尼露出了自己的臉。
  
  “瓦爾德君。殿下的心情很煩悶。有什麼能讓她心情好的東西讓我們欣賞下的嗎?”
  
  “我明白了。”
  
  瓦爾德點著頭,用鷹般的目光環視著街道。才氣煥發的他立刻找到了街道的一個小角落,讓格裡芬走了過去。
  
  拔起插在腰間的長長的魔杖,短短地詠唱起了咒語,一副輕鬆的姿態揮舞著魔杖。一股旋風突然產生,將散落到街道上的花瓣全部集中到了瓦爾德的手中。
  
  瓦爾德拿著這些花慢慢地靠近了馬車,將他交到了馬薩裡尼的手中。馬薩裡尼邊撫著鬍鬚邊說道。
  
  “隊長能否請你親手交給公主。”
  
  “這真是我的光榮。”
  
  瓦爾德敬了一禮,繞到了馬車的另一側。窗戶被慢慢地打開了,安莉艾塔伸出手,接過了花,這次又伸出了左手。
  
  瓦爾德感動地牽著公主的手,在手上親吻了一下。然後煩悶地向瓦爾德問道。
  
  “你的名字是?”
  
  “守護殿下的魔法衛士隊,格裡芬隊隊長,瓦爾德子爵。”
  
  瓦爾德恭敬地低著頭說道。
  
  “你就像貴族的典範一樣,非常的優秀呢。”
  
  “只是陛下身邊卑微的奴僕而已。”
  
  “最近這樣說的貴族越來越少了呢。祖父還在的時候……啊啊,在偉大的菲利普三世的統治下,貴族都是那樣的態度的呢。”
  
  “真是個悲傷的時代呢。陛下。”
  
  “我可以期待你的忠誠嗎?如果我有什麼困惱的時候……”
  
  “那個時候,即使是在戰鬥中,還是在天空上,無論捨棄什麼我都會奔赴而來為陛下效力。”
  
  安莉艾塔點了點頭。瓦爾德再次行了行禮,從馬車旁邊離開。
  
  “那個貴族十分有能力嗎?”
  
  安莉艾塔向馬薩裡尼詢問道。
  
  “瓦爾德子爵。第二個名字是‘閃光’。能夠與之匹敵的人就算是在‘白之國度’也只有寥寥數人而已。”
  
  “瓦爾德……好象聽到過的地名。”
  
  “好象是在瓦裡艾爾公爵領地的附近。”
  
  “瓦裡艾爾?”
  
  安莉艾塔心底的記憶浮現了出來。然後點了點頭。的確在這之後要去的魔法學院中有……
  
  “軍機大人,抓住土塊之芙凱的貴族的名字你知道嗎?”
  
  “不清楚呢。”
  
  “不要等會要給他們授予爵位的嗎?”
  
  安莉艾塔驚訝地問道。馬薩裡尼沒什麼興趣似的說著。
  
  “騎士勛章的授予條件應該變更呢。從軍是必須的呢。只是抓捕到了盜賊而已怎麼就能授勛章呢。無論是否與格馬尼亞同盟,遲早都會與阿比昂一戰的吧。不想因為嫉妒而失去服從軍隊的貴族們的忠誠啊。”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做了很多的決定呢。”
  
  馬薩裡尼沒有回答。一邊嘟囔著,安莉艾塔記起在抓捕到芙凱的貴族中確實有瓦裡艾爾的名字。
  
  船到橋頭自然直。安莉艾塔這樣想著,稍微安下了心。
  
  馬薩裡尼盯著這樣的公主看著。
  
  “陛下。最近在宮廷和一部分貴族間好象有一些不穩定的動作。”
  
  安莉艾塔身體一下子震動了起來。
  
  “像是為了阻止公主的婚禮,想法設法破壞也格馬尼亞的同盟之類的暗中活動。”
  
  安莉艾塔從額頭滴下一滴汗。
  
  “沒有給那群人可乘之機吧?陛下。”
  
  一斷時間的沉默後,安莉艾塔苦惱的說著。
  
  “……沒有啊。”
  
  “我就相信了你說的話了。”
  
  “我可是公主。不說謊話的。”
  
  然後,安莉艾塔又嘆了口氣。
  
  “……第14次了呢。陛下。”
  
  “因為有擔心的事情。也只有嘆息了。”
  
  “身為王族與穩定心情相比更應該考慮的是如何使國家更加穩定。”
  
  安莉艾塔沒勁地說道。
  
  “我常常就是這樣做的。”
  
  安莉艾塔盯著手上的花,寂寞地說道。
  
  “……花朵灑在街道上難道不是幸福嗎?軍機大人。”
  
  “我只知道花朵被人摘取到人的手上可以說是花的一種幸福呢。”
  
  穿過魔法學院的正門,公主一行一出現,整列的學生們一齊提起了魔杖。提起魔杖的聲音小而沉重。
  
  走過正門之後就到了本塔的大門。在那裡站列著的是迎接公主一行的學院長奧斯曼。
  
  馬車一停下,侍從們就立刻趕了過來將紅地毯鋪向馬車的門。
  
  衛士緊張地宣告著公主的到來。
  
  “特雷絲特因王國公主,安莉艾塔公主殿下駕臨。”
  
  可是,打開門出現的卻是軍機臣馬薩裡尼。
  
  學生們一齊哼了一聲。可是,馬薩裡尼卻並不介意,站在馬車的旁邊,牽著接下來下車的公主的手。
  
  從學生間傳出了歡呼聲。
  
  公主的臉上浮現出如薔薇般的笑容,優雅的擺了擺手。
  
  “那就是特雷絲特因的公主?哼……還是我比較美嘛。”
  
  丘魯克無聊地嘟囔著。
  
  “吶啊。親愛的你覺的誰比較漂亮呢?”
  
  丘魯克向著被鎖鏈鎖著就這樣摔倒在地上的才人問去。
  
  “汪。”
  
  “說汪的話不明白什麼意思啊!到底是哪個啊?”
  
  才人看著路易絲的方向。路易絲入神地看著公主。如果一直這樣沉默的話,是多麼的清純動人,美艷的路易絲啊。
  
  無論多麼的暴躁,無論對才人多麼的冷淡,即使才人最終只是被當作狗來對待,可是偶然露出的溫柔的眼神和那動人的側臉都能讓才人陶醉其中。
  
  路易絲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才人注意到了這一變化。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伸著頭,往路易絲的視線方向望去。
  
  在那一頭有一個戴著帽子威風凜凜的貴族。騎著有著鷲的頭和獅子身體的出色的幻獸。
  
  路易絲恍惚地看著那個貴族。
  
  才人覺的很沒有意思。那個貴族也許是一個好男人,但是也不至於那麼入神地盯著看,還臉通紅通紅的。難道是我嫉妒了嗎?才人這樣想著。不對,才沒有嫉妒什麼的。自己和路易絲完全沒有那種關係。才人心裡反駁著。
  
  不要緊,才人這樣想著。我還有丘魯克在。有著豐滿胸部紅發的女孩。情熱的美人。既然這樣還是選擇完美的丘魯克吧。才人非常生氣地想著。換、換、換、換成丘魯克。
  
  微笑地看著丘魯克那邊。可是丘魯克也和路易絲一樣紅著臉看著那個戴著帽子的貴族。
  
  才人垂下頭。突然感覺到身上鎖鏈的沉重感,就這樣被壓在地面上。呆在旁邊的塔巴撒好象公主的駕臨與她毫無關係似的看著書。
  
  “你是老樣子呢。”
  
  才人對塔巴撒說道。塔巴撒抬起頭確認著丘魯克和路易絲的方向,然後朝向才人。
  
  指著才人嘟囔到“三日天下。”
  
  然後就在那天晚上……
  
  才人躺在草堆上望著路易絲。總覺的路易絲是一副冷靜不下來的樣子。一會站著,一會又坐了下來,抱起枕頭恍惚著。白天見到那個貴族之後就一直這個樣子了。那之後路易絲什麼也沒有說,就像幽靈般的走著回到了房間,就這樣坐在了床上。
  
  “你,很奇怪呢。”
  
  才人說著。可是路易絲什麼話也沒有說。
  
  才人站了起來,在路易絲眼前不停地揮著手。可是路易絲卻一動不動。
  
  “太奇怪了。”
  
  然後才人拉著路易絲的頭髮。路易絲的頭髮很細,很柔軟。好象輕微地啦著也會斷一樣的輕柔。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怎麼也啦不斷。
  
  用力地啦著可是路易絲還是恍惚著,沒有半點反應。
  
  試著捏著路易絲的臉可是仍舊沒有反應。
  
  “換睡衣的時間到了。”
  
  才人恭敬地朝著路易絲行了一禮,把手伸向上衣。一個接一個地解著上衣的紐扣。
  
  路易絲只剩下了背心。即使這樣路易絲還是象被施了魔法般呆滯著,動也不動。無聊,怎麼了這傢伙。什麼啊這是。
  
  才人咳嗽了一聲。
  
  “路易絲大小姐。我這個使魔的世界有著‘擴胸體操’這一文化。”
  
  當然只是適當的而已。才人臉紅著。
  
  “這樣揉。就會慢慢地慢慢變大的呢。可以說是一種魔法呢。”
  
  才人從路易絲的面前伸出了手,擁抱的姿勢似的開始揉著脊背。
  
  “奇怪?沒有嗎?怎麼沒有了?哦原來這裡是脊背呢。”
  
  然後故意似的撓了撓頭說道。
  
  “真是的,因為都是那麼平的關係……搞錯了。”
  
  路易絲還是沒有動。對著才人令人討厭的行為路易絲毫無任何的反應。
  
  “我!我這個傢伙!怎麼會這樣啊?”
  
  才人做到這個地步意識到了自己過分的行為,激烈地搖著頭。在床上不停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真是覺得十分的羞恥,自己竟然做出了這樣的行為。
  
  才人悲傷了起來。才人知道,作為人被罵被教訓的時候有時也是一種光榮。如果說什麼才是最痛苦的話,那就莫過於被對方無視了。
  
  就這樣自己一個人狂亂著的時候,有人敲著門。
  
  “會是誰呢?”才人催問著路易絲。
  
  敲門聲非常的規則。一開始是長長的兩次,然後是短短地敲三次……
  
  路易絲的臉一下子清醒了起來。
  
  立刻穿好上衣站了起來。然後,打開了門。
  
  在那裡站著的是戴著全黑頭巾的少女。
  
  觀望著四周地擺了擺頭,就這樣敲敲地走了進來,向後伸手將門關了起來。
  
  “……你是?”
  
  路易絲驚訝地發出了聲音。
  
  戴著頭巾的少女好像在說‘噓’一樣把手指豎在嘴邊。然後從漆黑的斗篷中取出了魔杖輕
  
  輕地揮動著。同時短短地念起了咒文。光的粉飄滿了整個房間。
  
  “……DEYIDEYIKUTOMAJICKU?”
  
  路易絲問道。戴著頭巾的少女點了點頭。
  
  “哪裡會有多餘的耳朵和眼睛不清楚呢。”
  
  確認了房間沒有用魔法偷聽的耳朵也沒有用來偷窺的洞後,少女慢慢地取下了頭巾。
  
  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安莉艾塔公主。才人屏住呼吸似的看著。雖然路易絲已經是極其的可
  
  愛了,可是公主有著可以和路易絲匹敵的可愛之餘,還釋放著令人傾慕的高貴氣質。
  
  路易絲慌忙地彎下了膝蓋。
  
  才人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好,就這樣呆呆地站著。因為已經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安莉艾塔清涼般,溫柔動人的聲音說道。
  
  “好久不見了呢。瓦裡艾爾。”
  
  
  第三章  青梅竹馬的依賴
  
  在路易絲房間出現的安莉艾塔公主浮現出感動的神情。抱緊半跪著的路易絲。
  
  “啊啊,路易絲,路易絲,我想念的路易絲!”
  
  “公主殿下,不行。居然到這麼粗陋的地方來……”
  
  路易絲拘謹地說道。
  
  “啊啊!路易絲!路易絲·佛朗索瓦斯!快停止這麼嚴肅的禮儀吧!你和我可是朋友呢!難道不是朋友嗎?”
  
  “真是令人惶恐的話呢。公主殿下。”
  
  路易絲緊張地說道。才人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兩個美少女擁抱著的樣子。
  
  “快停止吧!在這裡已經沒有軍機大臣、母后、以及那些宮廷貴族了!啊啊,難道我已經連能與我心意相通的朋友都沒有了嗎?以前的青梅竹馬路易絲·佛朗索瓦斯,如果連你也用那種態度對待我的話,我還不如死去的好呢。”
  
  “公主殿下……”
  
  路易絲抬起了頭。
  
  “小時候不是一起在宮廷的花園裡抓蝴蝶的嗎?都弄的滿身是泥的呢!”
  
  路易絲害羞地回應道。
  
  “……是啊。將衣服弄髒了,還被侍從拉·波爾特訓斥了呢。”
  
  “是呢!是呢路易絲!還經常為了搶鬆軟的奶油點心吃而互相扭打呢!啊啊,每次吵架最後都是我輸了呢!只要被你一拉頭髮我就哭了呢。”
  
  “並不完全是呢。公主也有贏過我一次呢。”
  
  路易絲懷念地說著。
  
  “啊記起來了。是被我稱為‘阿米安包圍戰’的那一戰呢!”
  
  “是在公主的寢室,互相搶奪禮服穿的時候呢。”
  
  “是呢,‘宮廷遊戲’中決定誰來當公主時發生爭執了呢!最後我決定性的一擊打中了你的肚子呢!”
  
  “我當場就在公主您面前昏了過去呢。”
  
  隨後兩個人看著對方大笑了起來。才人呆呆地看著她們的樣子。看上去嫻雅淑靜的公主居然也是這麼活潑的女孩呢。
  
  “就是這樣呢。路易絲。啊真是的,好懷念啊,我都流眼淚了。”
  
  “是怎麼樣相識的啊?”
  
  才人問到。路易絲懷念似的閉著眼睛回答著。
  
  “在公主小的時候,想尋找能夠一起玩耍的夥伴。”
  
  然後,路易絲面向著安莉艾塔。
  
  “不過,很感激呢。公主居然記得這麼以前的事情呢……我還以為我的事情很早就忘記了呢。”
  
  “怎麼可能會忘記呢。那個時候,每天是這麼的快樂呢。什麼煩惱的事也沒有。”
  
  飽含著深深憂鬱的聲音說著。
  
  “公主?”
  
  路易絲擔心地望著安莉艾塔。
  
  “真羡慕你呢。自由真好呢,路易絲·佛朗索瓦斯。”
  
  “您在說什麼呢。你不是公主嗎?”
  
  “在王國中出生的公主就如同被飼養在籠子裡的鳥一樣呢。根據飼主的心情,一會去這裡,一會去那裡……”
  
  安莉艾塔眺望著窗外的月亮,寂寞地說著。然後拉住路易絲的手微笑的說道。
  
  “快要結婚了呢。我。”
  
  “……祝賀你呢。”
  
  感覺到那句話隱藏著深深悲傷的路易絲深沉地說道。
  
  然後安莉艾塔注意到了草堆上的才人。
  
  “啊拉,對不起。難道是我打擾你們了嗎?”
  
  “打擾?為什麼?”
  
  “因為那邊的那位不是你的戀人嗎?真是的。我只顧著自己懷念著過去,好象是我疏忽了呢。”
  
  “啊?戀人?那個生物?”
  
  “不要把我說為生物。”
  
  才人呆然地說道。
  
  “公主!那個只是我的使魔而已!戀人什麼的不要開玩笑了。
  
  路易絲毫不猶豫的搖著頭,否定著安莉艾塔的話。
  
  “使魔?”
  
  安莉艾塔驚奇地看著才人。
  
  “看上去只是個人而已啊……”
  
  “就是人。公主。”
  
  才人故意地向公主行了一禮。
  
  而且,被路易絲那麼強硬地說不是戀人,才人感覺受到了很大的傷害。雖然真的不是戀人,卻還是很傷人的否定。
  
  想起了白天路易絲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貴族的畫面。
  
  反正像我這種人……只是使魔。只是地球人。並不是貴族。
  
  再說我也很想回到原來的世界呢。想去吃鐵板燒呢。啊啊,也許交友網會有回信來也說不定呢。
  
  各種各樣的另人難過的記憶連鎖地在腦海里浮現著。
  
  陰沉地用手撐著墻壁。才人是那種很容易興奮又很容易消沉的呢。真是複雜的性格呢。
  
  “是呢。哈啊,路易絲·佛朗索瓦斯,我還以為你和以前有什麼不同呢。可是你還是老樣子呢。”
  
  “並不是喜歡才選擇那個當使魔的呢。”
  
  路易絲失望的說著。安莉艾塔又再次嘆了口氣。
  
  “公主,有什麼事情嗎?”
  
  “不,什麼也沒有啊。對不起呢……真是的,自己真是羞恥呢。明明是不能對你說的話……
  
  我真是的……”
  
  “請告訴我吧。居然讓這麼開朗的公主你那樣深深嘆息的事情一定是非常煩惱的事吧?”
  
  “……不,我不能說呢。請忘記剛才我說的話。路易絲。”
  
  “不行!以前不是什麼都說的嗎?把我當作朋友的是公主你啊。難道面對朋友,連自己的煩惱也不能說了嗎?”
  
  路易絲這樣說著,安莉艾塔高興地微笑了起來。
  
  “終於把我稱為朋友了呢,路易絲·佛朗索瓦斯。非常高興呢。”
  
  安莉艾塔好象下了決心似的點了點頭,開始說道。
  
  “現在所講的對誰也不能說呢。”
  
  然後朝著才人的方向看去。
  
  “要我出去嗎?”
  
  安莉艾塔搖了搖頭。
  
  “不用,對於魔法使來說使魔是一心同體的存在。沒有理由出去。”
  
  於是悲傷的語調開始訴說著。
  
  “我要嫁給格馬尼亞的皇帝了……”
  
  “居然是格馬尼亞。”
  
  討厭格馬尼亞的路易絲吃驚地說著。
  
  “那個野蠻的國家!”
  
  “是呢。不過也是沒辦法的。因為要締結盟約的關係。”
  
  安莉艾塔把哈魯克吉尼亞的政治情勢向路易絲訴說著。
  
  阿比昂的貴族叛亂了,王室馬上就要被推翻了。如果反叛軍勝利的話,接下來就要來進攻特雷絲特因了吧。
  
  為了對抗他們就要和格馬尼亞締結同盟。
  
  為了締結同盟,安莉艾塔公主就要嫁給格馬尼亞的皇帝。
  
  “是這樣的嗎?”
  
  路易絲低沉地說著。安莉艾塔不期望這段婚姻的態度,從語氣上就可以清楚地知道了。
  
  “沒關係呢。路易絲,能和喜歡的人結婚這種事情,從我懂事開始,我就放棄了。”
  
  “公主……”
  
  “無禮的阿比昂貴族並不期望我們和格馬尼亞的同盟。當然是因為兩支箭比一支箭不容易折斷。”
  
  安莉艾塔說道。
  
  “……因此肯定在拼命尋找阻撓這個政治婚姻的材料。”
  
  “如果那樣的東西被他們發現了的話……”
  
  說什麼同盟的格馬尼亞,說什麼阿比昂,才人一點也不知道。可是才人感到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才人好象事不關己地想著。“會變的很糟呢。”
  
  “難道說阻撓公主結婚的材料……”
  
  路易絲臉色蒼白的問著。安莉艾塔悲傷地點了點頭。
  
  “哦哦,始祖BRIMIR啊……請救救我這可憐的公主吧……”
  
  安莉艾塔兩手捂著臉,攤坐在床上。看到這戲劇性樣子,才人稍微地呆住了。並沒有這麼誇張吧。
  
  “說吧!公主!到底阻撓公主婚姻的材料是什麼?”
  
  路易絲已經被完全地吸引住似的,興奮地、滔滔不絕地說著,兩手捂著臉的公主──安莉艾塔苦惱地說道。
  
  “……是我以前寫的一封信。”
  
  “信?”
  
  “是的。如果被阿比昂的貴族拿到手的話……他們一定會立刻交個格馬尼亞的皇帝的吧。”
  
  “是什麼內容的信呢?”
  
  “……那不能說。不過如果讀了的話,格馬尼亞的皇帝……一定不會赦免我的吧。啊啊,政治婚姻的崩潰,和特雷絲特因的同盟解除。特雷絲特因一國一定無法抵擋阿比昂的進攻的吧。”
  
  路易絲吸了口氣,握著公主的手說道。
  
  “到底那封信到底在那裡呢?關係到特雷絲特因存亡的那封信?”
  
  安莉艾塔搖了搖頭。
  
  “那封信並不在身邊。其實是在阿比昂那裡。”
  
  “阿比昂。已經在敵人手上了嗎?”
  
  “不……擁有那封信的並不是阿比昂的叛亂勢力。而是和叛亂勢力殊死戰鬥的王家威爾士皇太子……”
  
  “威爾士王子?那個威風凜凜的王子嗎?”
  
  安莉艾塔露出側臉,橫躺在床上。
  
  “啊!破滅了!威爾士皇太子遲早都會被反叛勢力抓到的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封信也會被發現的!真是那樣就破滅了!就破滅了呢!如果不能組成同盟僅憑特雷絲特因一國的實力是無法抵擋侵略的吧!”
  
  路易絲深吸了一口氣。
  
  “那麼公主殿下想要我做的是什麼呢?”
  
  “不行呢!這太亂來了路易絲。我真是的,說了什麼樣的事情啊!真是混亂了!如果想一下的話,要趕赴貴族和王黨派戰鬥的阿比昂是多麼危險的事啊!怎麼可能去拜託你呢!”
  
  “你在說什麼呀!無論是地獄的油鍋之中,還是在惡的巨顎之中,只要是公主你的吩咐,什麼地方我都會趕去的!公主殿下和特雷絲特因的危機,我身為瓦裡艾爾公爵家的三女,路易絲·佛朗索瓦斯怎麼能視而不見呢!”
  
  路易絲彎下膝蓋恭敬地低下了頭。
  
  “請將這任務一定要交給逮捕‘土塊之芙凱’的我來執行。”
  
  手撐著墻壁消沉著的才人回過頭來對路易絲說道。
  
  “呀,那不是我嗎?”
  
  路易絲看著才人那邊,認真的說道。
  
  “你是我的使魔吧。”
  
  “汪。”
  
  “使魔的功勛當然就是主人的功勛。”
  
  路易絲自信滿滿地說道。
  
  “那麼使魔的過錯呢?”
  
  “那就是你自己的過錯了。”
  
  總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可是,因為是反對也不會有用的路易絲所以才人只好勉強點著頭。
  
  “真的能成為我的力量,為我分憂嗎?路易絲·佛朗索瓦斯!令人懷念的朋友啊!”
  
  “這是當然的了!公主殿下!”
  
  路易絲握著安莉艾塔的手,充滿熱情的語氣這樣說著,安莉艾塔感動地哭了起來。
  
  “公主殿下!我路易絲無論何時都是您的朋友,真摯的知己。從來沒有忘記過誓約的永久的忠誠!”
  
  “啊啊,忠誠!這是真摯的友情和忠誠呢!好感動呢!我一生都不會忘記你的友情和你的忠誠的!路易絲·佛朗索瓦斯。”
  
  才人略顯呆滯地看著兩人。陶醉於自己話語的兩人的場景。哈啊,這就是貴族和公主之間嗎?真是麻煩呢!才人一邊好象明白了什麼,一邊看著這一幕。
  
  “路易絲。在你確認友情的時候,我真的是有點害怕呢。”
  
  “什麼呀?”
  
  “去正在戰爭的阿比昂什麼的是可以。可是反正做各種各樣事情的都是我吧。”
  
  “我不是給你買了劍了嗎?這點小事你總要做吧。”
  
  “是。會努力的。”
  
  才人苦惱地低下了頭。這麼說來還沒有和路易絲說過左手上的印記是傳說的使魔“綱達魯烏”的印記呢。不過,現在這個時候說了也沒有用吧。才人這樣想著。
  
  是傳說也好,不是傳說也好,到頭來都是把我當作狗來對待。
  
  “到阿比昂去尋找威爾士皇太子,取回信就可以了吧?公主殿下。”
  
  “對,就是這樣。如果是逮捕‘土塊’的你的話一定能完成這個任務的吧。”
  
  “即使賭上自己的性命我也會完成的。是非常緊急的任務嗎?”
  
  “聽話阿比昂的貴族們已經把王黨軍追迫到國家的一角了。敗北只是時間的問題了吧。”
  
  路易絲露出認真的表情,向安莉艾塔點了點頭。
  
  “明天早上就立刻從這裡出發吧。”
  
  安莉艾塔隨後看向才人那邊。才人心動了起來。路易絲也很可愛清秀,可是不愧為安莉艾塔公主,有著讓人窒息的美貌,柔軟地披在肩上的慄色頭髮,藍色的眼睛宛如大海般清澈光亮。
  
  白色,透明感的肌膚,高挺的漂亮的鼻子……
  
  才人入神地看著安莉艾塔。路易絲冰冷地視線盯著那個樣子的才人,總覺的心裡很不舒服。
  
  幹什麼用那種眼神盯著我。是嗎?因為我入神地看著公主的關係吃醋了吧。不過你還是見到那個戴帽子的貴族後臉就通紅通紅了。而且回來後還一直地發呆。
  
  (路易絲居然會吃醋,還真是奇怪呢。)才人搖著頭想著。
  
  (不是戀人,根本什麼都不是的我,我對你來說只是使魔的存在吧?)
  
  (對你而言只不過是隻狗吧?)
  
  (只不過是狗而已,為什麼要用這種視線盯著我呢。啊啊,正因為是狗,明明只是狗的存在的我竟然這樣盯著公主看的關係吧。真是對不起呢。汪。)
  
  僅僅兩秒鐘,才人腦中就思考了這麼多事情。
  
  路易絲生氣似地把視線從才人那兒移開,才人也同樣移開了視線。
  
  安莉艾塔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微妙地氣氛,用明亮的聲音說道。
  
  “真是可靠的使魔呢。”
  
  “是?我嗎?”
  
  被安莉艾塔說可靠,消沉的才人一下子高興了起來。
  
  “我哪有那麼可靠。只是被當作狗而已。”
  
  “我重要的朋友以後就要你多多照顧了。”
  
  於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握手?可是手背卻是朝上的。這到底是什麼禮節呢?
  
  路易絲驚訝地叫到。
  
  “不行!公主殿下!居然對使魔允許吻手……”
  
  “沒關係。他是為了我而工作的呢。忠誠是要得到相應的回報。”
  
  “哈啊……”
  
  “允許吻手,手?還是拿我當狗來對待啊?”
  
  才人陰沉地低著頭。
  
  “不對。所以說你是狗呢……狗平民什麼都不知道呢。允許吻手的意思就是可以親吻。不要再說那些話了。”
  
  “那麼開放啊……”
  
  才人呆呆的張著嘴說著。居然這麼簡單的就允許接吻,異世界的公主就是不同呢。才人這樣想著。
  
  安莉艾塔向才人微笑著。是讓民眾看的招牌似的微笑,可是才人卻認為是“被喜歡“的意思。居然被這樣的公主喜歡……
  
  才人故意朝著路易絲露出些須笑容。路易絲生氣地背過臉去。
  
  啊,什麼呀,你果然還是在吃醋呢。活該。這就是你先前一直看著那個貴族而臉紅的懲罰。
  
  才人這樣想著。
  
  才人拉住安莉艾塔的手,就這樣把自己的身體湊近過去。
  
  “?”
  
  安莉艾塔嘴裡發出驚訝的聲音。才人突然地把自己的嘴脣吻向公主的嘴脣。
  
  “嗚……”
  
  非常柔軟,小巧的嘴脣呢。安莉艾塔睜大著眼睛。
  
  那雙眼睛一下子變白了。安莉艾塔全身一下子沒有了力氣,鬆開了才人的手就這樣摔倒在了床上。
  
  “昏過去了?為,為什麼?”
  
  “你對公主殿下做了什麼啊!你你你,你這隻狗……”
  
  “汪?”
  
  才人回過頭去的瞬間,路易絲的鞋子飛了過來。
  
  正中面門,才人翻倒在地上。
  
  “你幹什麼啊。”
  
  路易絲狂怒地隨意地睬著這樣說著的才人。
  
  “允許吻手只是手背而已呀!只能吻手背啊!居然一下子親吻嘴脣你想幹什麼啊?”
  
  路易絲好像著火似地發著怒。
  
  “雖然你這樣說。可是你們這的規矩我又不清楚的。”
  
  臉被踩著的才人淡淡地說道。才人已經習慣了被路易絲踩踏了。
  
  “你、你、你、你只狗真是……”
  
  路易絲的聲音激烈的震動著。
  
  安莉艾塔擺了擺頭從床上清醒了過來。路易絲慌忙地半跪著。摁著才人的頭,壓向地板。
  
  “真,真是對不起。使魔的冒犯就是我的冒犯!喂!你也快點來謝罪呀!”
  
  那個自尊心高的路易絲居然向人道歉。真是令人吃驚呢。不過如果不聽她說的話一定之後會受到嚴重的懲罰的。
  
  “對不起。不過,因為明明說了可以親吻的。”
  
  “會去親吻的嘴脣的傢伙哪有會有啊。”
  
  “就在這裡。”
  
  路易絲使勁地毆打著才人。
  
  “我忘記了。是誰允許你說人話的?是汪吧。狗。喂!用汪!快,你這隻狗。笨狗。”
  
  說著繼續踩塔著才人的頭,用力地押向地板。
  
  “沒、沒關係的。忠誠是一定要有所回報的。”
  
  極力假裝冷靜的安莉艾塔點著頭。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用力地打開了,不知誰衝了進來。
  
  “你這傢伙!對公主殿下做了什麼啊!”
  
  衝進來的竟然是以前和才人決鬥過的基修。
  
  還是和以前一樣手上拿著玫瑰花。
  
  “幹什麼啊你。”
  
  才人摔倒在地上,就這樣被路易絲踩著臉說著。
  
  “基修!你!全聽到了嗎?剛才的話!”
  
  可是基修沒有回答那兩個問題,入神地站在那裡。
  
  “跟著薔薇般美艷的公主殿下後面就來到了這裡……然後從門的鑰匙孔裡像小偷般的往裡面看著……那個笨蛋平民居然親吻……”
  
  基修甩了甩玫瑰花叫到。
  
  “決鬥吧!笨蛋啊……”
  
  才人跳了起來,把拳頭湊向基修的臉。
  
  “啊啊。”
  
  “決鬥?你痴呆了啊!你忘記被我打敗是事情了吧!給我過來!”
  
  才人毫不留情地踹著倒在地上的基修,騎在他的背上勒著他的脖子。
  
  “卑,卑鄙呢!喂快停手!好疼……”
  
  “那麼,怎麼辦呢?這傢伙偷聽公主的講話呢。總而言之就決定絞首吧。”
  
  如果對方是男的話才人就會不客氣地對待了。
  
  “是呢……剛才的對話被聽到的話是很麻煩呢……”
  
  基修趁著才人說話的間隙,站了起來。
  
  “公主殿下!那個困難的任務請一定要仰仗我基修·德·格拉蒙特。”
  
  “啊?你?”
  
  才人拌了下基修的腳。基修就這樣簡單地摔了下來。
  
  “讓我也加入你們吧!”
  
  倒著地基修吵囔著。
  
  “為什麼呢?”
  
  基修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想對公主殿下有所幫助……”
  
  才人感覺到了這個樣子的基修的心意。
  
  “你,難道是迷戀上公主了!”
  
  “不要說這麼失禮的話。我只是僅僅想幫助公主而已。”
  
  不過,這樣說著的基修臉已經變得非常紅了。望著安莉艾塔的那熱情的眼神,迷戀著公主是不會錯的了。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叫什麼來著?那個蒙莫什麼的……”
  
  “是蒙莫朗西。”
  
  “到底怎麼了?”
  
  可是,基修卻什麼也沒有說。原來如此,才人心想著。
  
  “你被甩了吧?被完全地拋棄了吧?”
  
  “煩、煩死了!都是你害的!”
  
  那是在食堂裡的香水事件。腳踏兩船被發現,被蒙莫朗西把葡萄酒從頭上灑了下去。
  
  “格拉蒙特?那個格拉蒙特元帥的?”
  
  安莉艾塔好象想起什麼似的表情看著基修。
  
  “是他的兒子。公主殿下。”
  
  基修站了起來恭敬地行了一禮。
  
  “你也可以為我分憂,成為我的力量嗎?”
  
  “如果讓我成為任務的一員的話,這已經是無上的光榮了。”
  
  對於充滿熱情地說著的基修,安莉艾塔微笑著。
  
  “謝謝。你父親也是個優秀勇敢的貴族。你也繼承了他的血統呢。那麼拜託你了。請幫幫我這個可憐的公主吧,基修先生。”
  
  “殿下居然叫我的名字了!公主殿下!特雷絲特因美艷的花,有著薔薇般笑容的你居然對我微笑了。”
  
  基修感動之餘,失神地往後仰著。
  
  “沒問題吧?這傢伙?”
  
  才人捅了捅基修。路易絲無視著這騷擾的狀況,認真地說道。
  
  “那麼明天的早上,向著阿比昂出發。”
  
  “聽說威爾士皇太子在阿比昂的邊境附近構築陣地。”
  
  “知道了。以前和姐姐一起去過阿比昂所以地理情況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旅途中充滿了危險。如果阿比昂的貴族知道了你們的目的的話,就會想盡一切手段來破壞你們的行動。”
  
  安莉艾塔坐在椅子上,拿起路易絲的筆和羊皮指刷刷地寫了起來。
  
  安莉艾塔看著自己寫的信,悲傷地搖著頭。
  
  “公主殿下?怎麼了嗎?”
  
  感覺怪異的路易絲發話到。
  
  “什,什麼也沒有。”
  
  安莉艾塔臉紅紅的,決心似的點著頭,在末尾加了一句,然後小聲說道。
  
  “始祖BRIMIR啊……請原諒我這個任性的公主吧。即使會使國家陷入危機但我還是……一定要寫這一行字……不想對自己真實的心情撒謊。”
  
  雖說是寫密書,但安莉艾塔的表情看上去卻是在寫情書一樣。路易絲沒有再說什麼,一直看著這樣的安莉艾塔。
  
  安莉艾塔卷了卷寫好的信。揮動了魔杖,不知從哪了出現的東西將信蠟封了起來,花押簽字好就將信交給了路易絲。
  
  “如果見到了威爾士皇太子,就將這信交給他。應該立刻就會把前面提起的那封信交給你的吧。”
  
  然後,安莉艾塔從右手手指上取下戒指,交給了路易絲。
  
  “這是從母后那的到的‘水之戒’。至少讓這個東西能夠隨身保佑你們。如果擔心錢的問題的話,可以把它給賣掉籌措旅途的資金。”
  
  路易絲深深地低下了頭。
  
  “這個任務關係到特雷絲特因的未來。希望母后的戒指能夠保佑你們從阿比昂的狂風之中安然無恙地完成任務歸來。”
  
  
  第四章  海港拉·羅舍爾
  
  天剛亮,才人,路易絲和基修就開始準備著馬鞍。才人身上背著德福林哥。因為是一柄非常長的劍,所以不能掛在腰上。
  
  路易絲還是一如既往的制服裝扮,唯一不同的就是穿起了騎馬用的長筒靴。看來是要騎馬騎上很長時間的樣子了。到底從這裡到阿比昂有多遠呢?因為害怕知道這個答案所以就沒有多問。
  
  還沒有習慣起馬呢。啊!也許腰又會受傷了。
  
  就這樣,做著出發前的準備,基修困擾地說道。
  
  “我有一個請求……”
  
  “你真是的。”
  
  才人一邊將行李放到馬鞍上一邊狠狠地瞪了基修一眼。才人還不能原諒給予自己那樣傷害的基修。
  
  “我想帶著我的使魔一起去。”
  
  “使魔什麼的你有嗎?”
  
  “當然有了。這不不是當然的嗎?”
  
  才人和路易絲互相對視了一下。然後看著基修。
  
  “說什麼可不可以帶過去,它到底在哪呢?”
  
  “這裡。”
  
  基修指向地面。
  
  “不是什麼都沒有嗎?”
  
  路易絲一手拿著馬鞭,裝模作樣地問道。
  
  基修笑著用腳敲了敲地面。就在這時,地面緩緩地往上涌了起來,一個茶色的巨大生物露出了臉來。
  
  “貝露丹蒂!啊啊!我可愛的貝露丹蒂。”
  
  才人從心底裡呆呆地說道。
  
  “這是什麼啊?”
  
  “被你說‘這是什麼’的話我會困擾的。非常困擾的。這就是我可愛的使魔貝露丹蒂。”
  
  “你的使魔是那個巨大的東西?”
  
  乍看之下那是一隻巨大的鼴鼠,大小可以抵得上一隻小型的熊了。
  
  “是的。啊啊,貝露丹蒂,你什麼時候看上去都是這麼的可愛呢。可愛地令我困擾呢。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蚯蚓才來的啊?”
  
  巨大的鼴鼠高興似地哼著氣。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基修摩擦著巨大鼴鼠的臉頰。
  
  “你……其實不能像你說的,帶著它吧?”
  
  才人厭惡地說著。
  
  “吶啊,基修。不行呢。那個生物是在地底行動的吧?”
  
  “是的。貝露丹蒂怎麼說也是鼴鼠呢。”
  
  “不能帶著那樣的去呢。我們是騎馬去的呢。”
  
  路易絲困惱地說著。
  
  “不要緊,在地底行動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呢。對不對?貝露丹蒂。”
  
  巨大的鼴鼠,嗚嗚地點著頭。
  
  “我們等會要去的是阿比昂啊。呆在地下行動的生物是去不了的!”
  
  路易絲這麼一說,基修半跪在地面上說道。
  
  “分別什麼的,很痛苦,非常痛苦呢……貝露丹蒂……”
  
  這個時候,巨大的鼴鼠哼著鼻子,向路易絲貼近了過去。
  
  “乾,幹什麼呢這個鼴鼠。”
  
  “和主人一樣,喜歡女孩子吧。”才人說著。
  
  “停、停下來啊。”
  
  巨大的鼴鼠一下子壓倒了路易絲,用鼻子開始擺弄著路易絲。
  
  “呀!快停下啊!你到底在摸那裡啊!”
  
  路易絲被鼴鼠用鼻子啄弄著,在地面上翻轉著。短裙蓬亂著,連內褲也露了出來,路易絲暴怒了起來。
  
  才人不知不覺中,好像看到了絢麗的東西一樣,陶醉在這個場景裡。
  
  “呀啊,和巨大鼴鼠戲耍的少女從某些方面來說很養眼呢。”
  
  “就是這樣呢。”
  
  才人和基修抱著肩膀點著頭說道。
  
  “不要再說這些白痴的話了,快來幫幫我啊!啊啊!”
  
  巨大的鼴鼠看到了路易絲右手上戴著的放著光芒的戒指,用鼻子啄弄著那裡。
  
   “這個!無禮的鼴鼠呢!不要用鼻子去碰公主殿下賜予我的戒指!”
  
  基修邊點著頭邊嘟囔道。
  
  “原來如此,是戒指嗎。因為貝露丹蒂最喜歡寶石了。”
  
  “真是討厭的鼴鼠呢。”
  
  “不要再說什麼討厭了。貝露丹蒂是為了我才去尋找那些貴重的鑽石和寶石的。對於土系統魔法使的我來說,沒有比這更好、更厲害的協助者了。”
  
  就在路易絲準備發怒地時候,一陣風卷了起來,吹走了纏著路易絲的鼴鼠。
  
  “是誰!”
  
  基修情緒激動地叫到。
  
  從微弱的晨光之中,一位身材高大的貴族出現了。戴著一頂插有羽毛的帽子。才人吸了一口氣。
  
  這,這傢伙應該是……
  
  “你這傢伙,對我的貝露丹蒂做了什麼啊?”
  
  基修一下子拿出來薔薇花來。但是戴著羽毛帽的貴族比基修更加快地揮動起了魔杖,將薔薇花吹走了,花瓣在飛翔在空中。
  
  “我不是敵人。從公主殿下那裡接到了和你們同行的命令。只有你們的話還是不大放心。可是既然是秘密的任務也不能派遣一個部隊隨行。因此,我才被指名來協助你們的。”
  
  身材高大的貴族取下帽子,行了一禮說道。
  
  “女王殿下的魔法衛士隊,格裡芬隊隊長,瓦爾德子爵。”
  
  剛想出口抱怨的基修一下子沉默了。魔法衛士隊是全體貴族的憧憬,當然基修也不會例外。
  
  瓦爾德看著這個樣子的基修搖了搖頭說道。
  
  “對不起。看著自己的婚約者被鼴鼠糾纏著所以不得不這樣做。”
  
  啊?
  
  才人的身體僵住了。
  
  既然說婚約者?
  
  才人的嘴巴張著大大的。
  
  這傢伙是?那個戴著羽毛帽威風凜凜的貴族是?路易絲的婚約者?
  
  原來是這樣啊!
  
  “瓦爾德大人……”
  
  站起來的路易絲發出顫抖的聲音。
  
  “真是好久不見了呢!路易絲!我的路易絲!”
  
  我的路易絲!什麼啊這是!才人的嘴巴張得更加大了。
  
  瓦爾德浮著迷人的微笑,走近路易絲,把路易絲抱了起來。
  
  “很久不見了。”
  
  路易絲臉頰紅著,被瓦爾德抱著。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輕呢!就像羽毛一樣。”
  
  “……這樣很不好意思呢。”
  
  “不給我介紹一下你的夥伴嗎?”
  
  瓦爾德將路易絲放下了地面,再次戴起了帽子說道。
  
  “那,那個……基修·德·格拉蒙特和使魔才人。”
  
  路易絲指著他們說著。基修深深地低下了頭。才人則厭煩似的低了低頭。
  
  “你就是路易絲的使魔嗎?沒有想到是一個人呢。”
  
  瓦爾德驚異地湊近著才人。
  
  “我的婚約者一直受到你的照顧呢。”
  
  “那個不用客氣。”
  
  才人從頭到尾打量著貴族。啊啊,這傢伙好帥。基修確實是美少年,可是裝模作樣,又不冷靜,而且興趣古怪。居然用臉去蹭鼴鼠的臉頰,怎麼說,就像是一個很容易受到鼓惑的類型。
  
  不過,這傢伙卻很有型。眼神銳利,像鷹一樣放著光芒,優雅樣子的鬍子更加襯托出男子汗的氣質。
  
  還有,這是多麼強壯的身體啊。還以為魔法使都像是基修一樣的呢,可是自己卻錯了。大概如果打架的話,才人兩秒鐘就會被制服的吧。
  
  才人嘆了口氣。看著才人這個樣子,瓦爾德笑著拍了拍才人的肩膀。
  
  “怎麼了?難道說是害怕阿比昂這一行?什麼呀!沒有什麼可以害怕的!你不是抓到了土塊之芙凱了嗎?只要有那份勇氣的話就什麼都能做成的。”
  
  這樣邊說著,邊豪氣地笑到。才人懊悔著。這傢伙難道是一個非常好的人嗎?
  
  總覺得能勝過他的地方一個也沒有呢。是呢,路易絲和這傢伙什麼時候就會結婚的吧。一想到這,不知為什麼心裡就覺得很寂寞呢。
  
  路易絲因為瓦爾德的出現無法冷靜下來,總覺得很焦躁。才人背過了臉去。
  
  瓦爾德吹響了口笛,從晨霧中格裡芬出現了。鷲的頭的上半身和有著獅子下半身的幻獸。
  
  長有非常漂亮的羽毛。
  
  瓦爾德優雅地跨上了格裡芬,向路易絲伸出了手去。
  
  “過來,路易絲。”
  
  路易絲好象稍微有點猶豫似的低著頭。那個樣子就好象戀愛著的少女一樣。才人更加激烈地吃起醋來。
  
  什麼啊那傢伙。過來什麼的算什麼啊。真是裝模作樣!裝模作樣!真是個裝模作樣的傢伙!
  
  才人怎麼說都是個男孩子,所以只好憤恨地忍耐著。沉默著跨上自己的馬去。
  
  路易絲猶豫了一會兒可是突然被瓦爾德抱了起來,騎上了格裡芬。
  
  瓦爾德一手拉著韁繩,一手舉起魔杖叫到。
  
  “那麼各位!出擊吧!”
  
  格裡芬動了起來。基修帶著感動的心情跟在後面。才人也失落地松了松肩膀緊跟其後。
  
  才人呆呆地望著天空,到底阿比昂離這裡有多遠呢。才人心中想到。
  
  安莉艾塔從窗戶中看著從魔法學院出發的一行人。
  
  閉著眼睛,雙手合著祈禱著。
  
  “請給予他們以守護。始祖BRIMIR啊……”
  
  在旁邊,奧斯曼正在拔著鼻毛。
  
  安莉艾塔回過身面想著奧斯曼。
  
  “不去送行嗎?奧魯德·奧斯曼。”
  
  “哦哦,公主殿下正如你所看到的,老朽正在拔鼻毛呢。”
  
  安莉艾塔搖了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咚咚地敲著。“請進。”奧斯曼說道。模樣慌張的格魯貝魯飛奔了進來。
  
  “事事,事情不妙了!奧魯德·奧斯曼。”
  
  “你不是一直都是大事不妙了嗎?你總是這樣慌張呢。”
  
  “當然慌張了。我只是偶爾慌張而已!從城堡那裡得來的消息!芙凱從監獄逃跑了。”
  
  “嗚…….。”
  
  奧斯曼撫著鬍子哼著聲音。
  
  “根據門衛的話,某個貴族用風的魔法讓他昏了過去!乘著魔法衛士隊保護公主的間隙,不知是誰來劫獄了。也就是說裡面有叛徒存在了!這不是大事還是什麼啊!”
  
  安莉艾塔臉色蒼白。
  
  奧斯曼擺了擺手讓格魯貝魯退了出去。
  
  “明白了,明白了。關於這件事等會再詳細地詢問。”
  
  格魯貝魯退出去後,安莉艾塔手撐著桌子,嘆著氣。
  
  “居然有叛徒!不會錯的,是阿比昂的貴族的行動呢。”
  
  “也許是這樣呢!”
  
  奧斯曼拔著鼻毛說道。安莉艾塔呆呆地看著他的樣子。
  
  “這可是關係到特雷絲特因的未來的。為什麼,那個輕鬆的態度……”
  
  “魔杖已經完全地揮舞了出去。我們能做的也只有等待而已。難道不是這樣嗎?”
  
  “雖然是這樣…….。”
  
  “沒什麼,只要有他在的話無論有什麼困難都會解決的。”
  
  “他?那個基修?還是那個瓦爾德子爵?”奧斯曼擺了擺頭。
  
  “那麼,是路易絲使魔的那個少年?怎麼可能!他只不過去一個平民而已!”
  
  “公主你知道始祖BRIMIR的傳說嗎?”
  
  “如果是大概的話我是知道的……”
  
  奧斯曼笑著繼續說道。
  
  “那麼‘綱達魯烏’這個章節你知道嗎?”
  
  “始祖BRIMIR所使用的。最強的使魔的事?難道說是他?”
  
  奧斯曼注意到自己說的太多了。‘綱達魯烏’的事一直保存在自己的心裡。並非是安莉艾塔不能信任,只是對王室的人說這些話的話會很麻煩,只是這樣想的。
  
  “恩,總而言之他有著和‘綱達魯烏’相同的力量,就是這麼回事。不過,只是他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少年。”
  
  “另一個世界?”
  
  “對。不是哈魯克吉尼亞中的任何地方。並非是‘這裡’ 的哪裡而是從‘那邊’過來的。只要有他在的話無論什麼都能解決,老朽的我一直堅信著這點。輕鬆的態度也是因為有他在的關係。”
  
  “真的有那樣的世界嗎……”
  
  安莉艾塔眼神好像是在遙望著遠方一樣。那個少年嘴脣的觸感仍舊殘留著。安莉艾塔豎起手指撫摸著自己的嘴脣,閉上眼睛微微地笑著。
  
  “那麼就祈禱吧。為這陣從異世界所吹來的風。”
  
  海港拉·羅舍爾離特雷絲特因的行程,騎馬的話,大約要兩天,位於阿比昂的門口。雖說是港口城市,沿路卻被設計成狹窄山谷的山道,狹窄的通路。人口大約只有300人左右,可是算上來往於阿比昂的人,時常有10倍以上的人在這條路上行走。
  
  處於狹窄山道之中,背靠著懸崖,各種商店和旅社排列著。都有著雄偉的建築風貌,可是排列著的建築物,一座座都是從同一塊岩石中切割出來,樣子非常的相近。一定是土系統的SQUARE級別的魔法使的技藝吧。
  
  處於峽谷間的街道,即使是白天也顯得微微的昏暗。在狹窄通路的深處,更加狹窄通路的一角有一家酒家。
  
  酒瓶樣式的廣告牌上寫著“金酒杯店”。不過別說是金了,乍眼一看只是像廢屋般的骯髒酒家而已。損壞的桌椅被堆放在門旁。
  
  在裡面喝著酒的是傭兵和一些看上去就不像樣的傢伙們。
  
  他們只要一喝醉,只要有點細微的事就會立刻吵起架來。理由都是些無聊的事情。不接受我敬的酒拉,看著不順眼等等。就是由於這樣的小事產生口角,然後和對方動起手來。
  
  每次吵架引發騷亂時,因為傭兵都攜帶著武器,所以經常有死人和重傷的事情發生。看不過去的店主於是在店了貼出了張告示。
  
  “打人的時候至少請使用椅子。”
  
  店裡的客人好象被店主悲鳴似的告示所感動似的,吵架的時候就開始用起了椅子。這樣雖然會有受傷的人出現,不過死人的事情漸漸沒有了。但是以後,每次吵架都會損壞桌椅,損壞的桌椅就這樣被堆放在了門旁邊。
  
  接下來,今天的“金酒杯店”滿員了。從內戰狀態下的阿比昂回來的傭兵都擠進了店裡。
  
  “阿比昂的王權已經要結束了呢。”
  
  “呀,難道是‘共和制’要開始了嗎?”
  
  “那麼就為了‘共和制’乾杯吧。”
  
  這樣說著,乾杯著,笑著的傢伙們就是附屬於王黨派的傭兵們。他們眼見雇主戰敗,在決定性的戰役之餘逃了回來。這並非是什麼恥辱的行為。幫著敗軍戰鬥到最後的傭兵是幾乎不存在的。比起職業的責任感,自己的生命確實比較重要,僅此而已。
  
  在乾了一杯以後,門被推了開來,一個身材修長的女人走了進來。女人身穿深色的禮服,只能看見臉的下半部分。可是僅僅這樣就知道是一個美女。在這麼骯髒的酒家出現這麼美麗的女人是十分少見的。
  
  店裡的人們都注視著這個女人。
  
  可是,這個女人卻並不介意這些視線一樣,點了葡萄酒和肉料理,坐在了角落的座位上。酒和料理上來之後,女人將金幣遞給了服務員。
  
  “這,這麼多?可以嗎?”
  
  “住宿費也算進去的啊。房間還有空著的嗎?”
  
  非常高雅的聲音。雖然是像貴族般的語調,可是卻像是帶有街垢似的話語。店主點了點頭,走開了。店內的幾個男人一邊直視著一邊站了起來,向女人的座位靠近了過去。
  
  “小姐。一個人進這樣的店可是很危險的呢。”
  
  “是呢。因為有很多危險的傢伙呢。不過你放心吧。我們會保護你的。”
  
  接著,一邊浮現出下流的笑容,一邊慢慢地撩起禮服。還發出咻的口笛聲。女人,非常美麗的女人。漂亮的眼睛,細細高高的鼻梁。
  
  那個女人就是土塊之芙凱。
  
  “真是漂亮呢!快看呢,肌膚是淺米黃色的呢。”
  
  男人抬起芙凱的下巴。用他的手撫摸著。芙凱浮現出淡淡的笑容。其中一個男人站了起來,將刀抵在芙凱的臉上。
  
  “這裡不是用椅子代替刀劍的嗎?”
  
  “只是威脅而已。只是椅子的話不能構成威脅的吧?吶,不要再裝樣子了,你是來釣男人的吧?讓我們來陪陪你吧。”
  
  沒有看見絲毫畏懼刀的樣子,芙凱扭倒身體拔出了魔杖。
  
  一瞬間,就念出了咒語
  
  男人所拿的刀變成了沒用的土礫,散落在了桌子上。
  
  “貴,貴族!”
  
  男人們紛紛往後退去。因為沒有穿著斗篷,所以沒有注意到竟然是魔法使。
  
  “我是魔法使,但可不是貴族呢。”
  
  芙凱若無其事地說著。
  
  “你們是傭兵吧?”
  
  男人紛紛呆住了,互相看著。既然不是貴族,那麼至少不用擔心會被殺掉。如果對貴族做出剛才那樣的事的話,肯定會被殺掉的。
  
  “是、是呢。你是?”
  
  年長的男人開了口。
  
  “無論是誰不是都可以的嗎?總而言之,我要雇傭你們。”
  
  “雇傭我們?”
  
  男人迷惑地看著芙凱。
  
  “幹什麼這副臉。雇傭傭兵很奇怪?”
  
  “不、不是那樣的。有錢的吧?”
  
  芙凱把裝滿金幣的錢袋放到了桌上。男人們確認著裡面的錢嘟囔著。
  
  “哈哈,這不是金幣嗎?”
  
  門被一下子推開了,戴著白色假面穿著斗篷的男人出現了。就是那個幫助芙凱脫逃的貴族。
  
  “哦呀,來得真早呢。”
  
  芙凱看著那個男人嘟囔到。傭兵們看著男子奇怪的打扮,都屏住了呼吸似了樣子。
  
  “那些傢伙出發了。”假面男說道。
  
  “這裡也照你所說的,雇好人了。”
  
  白色假面的男人掃視著被芙凱雇傭的男人。
  
  “你們是不是被阿比昂的王室雇傭的呢?”
  
  傭兵們浮現出冷冷地笑容說道。
  
  “只是上個月為止呢。”
  
  “失敗了的傢伙就不是主人了呢。”
  
  傭兵們笑著。白色假面的男人也笑著。
  
  “金幣就是付給你們的報酬,不過我不是那樣仁慈的王室,逃跑的話是會殺了你們的呢。”
  
  自魔法學院出發以來,瓦爾德一直騎著格裡芬飛馳著。才人他們在中途換了兩次馬,可是瓦爾德的格裡芬卻看不出任何疲倦的樣子,仍然奔馳著。真是堅韌不拔的幻獸呢。
  
  “是不是速度太快了呢?”
  
  被抱著,坐在瓦爾德前面的路易絲說道。在閒聊中,路易絲的語氣已經從原先的尊敬變成了現在的語氣了。這是瓦爾德拜託的關係。
  
  “基修還有才人都支撐不住了呢。”
  
  瓦爾德往後面看去。的確兩個人半倒的樣子騎著馬。看來這次兩人要比馬先垮掉了呢。
  
  “到拉·羅舍爾的海港為止,不想停下來一直前進。”
  
  “太勉強了。一般騎馬要花兩天的距離呢。”
  
  “如果不行的話就隨他們去就可以了。”
  
  “不能這樣做吧。”
  
  “為什麼?”
  
  路易絲不好意思地說道。
  
  “因為都是朋友嘛,還有……仍下使魔不管不是魔法使的所為呢。”
  
  “果然還是惦記著他們兩個人呢。哪一個是你的戀人呢?”
  
  瓦爾德笑著說道。
  
  “戀、戀人什麼的才不是呢。”
  
  路易絲臉紅了起來。
  
  “是嘛。如果是的話就不好了。聽到婚約者居然有戀人,會受打擊死掉的呢。”
  
  這樣說著,瓦爾德笑了起來。
  
  “父、父母決定的婚事呢。”
  
  “父母?路易絲!我的路易絲!你難道討厭我嗎?”
  
  和以前一樣,以說笑的口氣說道。
  
  “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呢。很失禮呢。”
  
  “對於我來說你現在還是個小女孩呢。”
  
  路易絲想起來前天所做的夢。出生的故鄉的城堡裡的庭院內。
  
  浮現出無法忘懷的水池,小船……
  
  年幼的時候,每次躲在這裡的時候都是瓦爾德來接自己的。
  
  父母決定的婚姻……
  
  年幼時的約定。婚約者。結婚的對象。
  
  那個時候,還不明白那個意思。只是被告知可以和自己憧憬的人一直在一起,總覺得很高興。
  
  現在已經明白了那個意思。就是結婚。
  
  “怎麼會討厭呢。”
  
  路易絲說道。
  
  “很好。那麼喜歡嗎?”
  
  瓦爾德用牽著韁繩的手,抱住了路易絲的肩膀。
  
  “我可是一直沒有忘記過你的事情呢。你還記得嗎?我的父親在朗斯的戰鬥中陣亡了……”
  
  路易絲點了點頭。
  
  瓦爾德回憶似的慢慢地說道。
  
  “母親也很快就去世了,爵位領地繼承之後,我很快就自己一個人出來闖蕩了。為了成為最好的貴族。我時常記起父親為先王戰死的事情。因此立刻就加入了魔法衛士隊。最初只是見習,非常的辛苦呢。”
  
  “幾乎都沒有回過自己的領地呢。”
  
  路易絲好像在回憶似的閉上了眼睛。
  
  “軍務很忙呢。現在領地還是讓管家在負責著。我拼命地在執行任務。托這個福,很快就有所成就了。怎麼說,這也是離開家時就決定的事呢。”
  
  “什麼?”
  
  “成為最好的貴族,然後去迎接你。”
  
  瓦爾德笑著說道。
  
  “開玩笑吧。你很厲害吧?怎麼也不會和我這樣的人結婚的吧……”
  
  對於路易絲來說瓦爾德與其是現實中的婚約者不如說是只是在遙遠的夢中才出現的憧憬對象吧。婚約者,反正只是戲言。雙方的父親開玩笑似的約定……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自從10年前道別以來,幾乎就沒有再遇到過瓦爾德。結婚的事也很早就忘記了。因此前天見到瓦爾德的時候,路易絲動搖了。
  
  憧憬的事意想不到的成為了現實。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旅行是個好機會呢。”瓦爾德冷靜地說道。
  
  “如果繼續一起旅行的話,就會有懷念的心情呢。”
  
  路易絲沉思著。自己是不是喜歡瓦爾德呢?
  
  當然不討厭。的確憧憬著。這些是不會錯的。不過那只是女孩的年幼時的憧憬而已。
  
  一下子就成了婚約者。結婚呢,不管怎麼說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怎麼說,這麼久沒見,是否真的喜歡根本就不清楚。
  
  路易絲向後觀望著。
  
  才人疲憊地騎著馬。看來已經是相當的疲倦了呢。真是沒用!路易絲心裡想著。不知道為什麼
  
  總覺得焦慮不安,胸口不斷震動著。
  
  “已經騎了半天的馬了呢。到底怎麼了啊。魔法衛士隊的傢伙都是石頭嗎?”
  
  向著疲憊地騎著馬的才人,基修說道。和才人一樣,基修也早已受不了了,疲憊地把上半身靠在了馬上。
  
  “我怎麼知道。”
  
  才人疲倦地聲音回答到。瓦爾德每次碰到路易絲的身體,總覺得不舒服。啊,碰到了。抱著肩膀。什麼呀這傢伙。卻什麼也不能說出口。因為是婚約者,但是至少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做這種事情吧。
  
  每次這樣想著,就更加地感覺到疲勞感。身心都不行了呢。
  
  基修看著才人這個樣子,偷偷地笑著。
  
  “呼,呼呼。難道,你……是在吃醋?”
  
  “啊?什麼意思啊!”
  
  才人一下子從馬上直起了身子。
  
  “啊,說中了嗎?難道你迷戀上了……”基修更加明目張膽地笑了出來。
  
  “給我閉醉。你這鼴鼠混蛋。”
  
  “呼呼呼呼。對主人抱有愛戀呢。真是的!不說難聽的話了。身份差距,可是戀愛不幸的根源呢。
  
  可是,你可真是可憐呢。”
  
  “真是吵呢。那個傢伙,喜歡或者其它什麼任何東西都沒有關係。確、確實臉長的是很可愛,可是性格卻非常的差。”
  
  基修看著前面,發出驚訝的聲音。
  
  “啊,在親吻呢。”
  
  才人一下子往前面看去。可是兩人卻並沒有親吻。
  
  看向基修那邊,看見他正擋著嘴忍不住地笑著。
  
  “可惡。”
  
  才人生氣地向基修飛撲了過去。兩個人都從馬上摔落了下來,纏打在了一起。
  
  “喂,要丟下你們了。”瓦爾德對著兩人怒喊到。
  
  基修慌忙地跨上了馬。才人注意到路易絲正看向自己這邊。
  
  眼神對視的一刻,才人背過了臉去。
  
  換了好幾次馬,不停地奔馳著。才人終於在那天夜裡來到了拉·羅舍爾海港的入口。才人驚訝地環視著四周。雖說是海港,可是看見的卻只是山道而已。哪裡看上去都不像是有海的樣子。也許越過一座山之後就能到海邊了吧。
  
  月夜下,月光透過峽谷間的縫隙照射了進去,能看見峽谷間的街道。街道兩邊排著用岩石建造的建築物。
  
  “為什麼叫海港卻都是山呢?”
  
  才人這樣說著,基修驚訝地說道。
  
  “你,不知道阿比昂的事情嗎?”
  
  才人和基修已經到了體力的極限了,可是卻還是從暫時的安心感中開始拌起嘴來。
  
  “我怎麼知道。”
  
  “怎麼可能!”
  
  基修笑著,可是才人卻沒有笑。
  
  “如果把這裡的常識和我的常識相提並論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就著這個時候。
  
  從山崖上很多個火把朝才人他們的馬扔了過來。
  
  火把熊熊地燃燒著,照耀著峽谷。
  
  “什、什麼啊。”基修怒喊到。
  
  一下子飛來的火把讓沒有經過訓練的馬不安起來,不安的馬舉起前足,才人和基修被從馬上直直拋了下來。
  
  “是突襲。”基修叫喚到。
  
  發出清脆的聲音,箭矢射了過來。
  
  才人慌了起來。握起背上的德福林哥,就在這一瞬間兩,三支箭朝才人射了過來。
  
  無數的箭矢朝著才人個基修襲來。
  
  “哇啊!”
  
  沒想到會這樣子就結束,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時……
  
  一陣風卷了起來,才人面前的空氣糾集起來,形成了小型的捲風。
  
  風將射來的箭矢卷了起來,向後方彈了過去。
  
  騎著格裡芬的瓦爾德提著魔杖。
  
  “沒關係吧?”瓦爾德的聲音傳向才人。
  
  “沒、沒關係……”
  
  嗚……居然被路易絲的婚約者所救!悔恨的心情一下子溢了出來,強烈的自卑感充斥著才人。
  
  才人拔出了背上的德福林哥。左手的印記放出了光芒。疲勞感一下子消除不見了,身體變得非常的輕盈。
  
  “搭檔,我很寂寞呢……一直被放在劍鞘裡,很過分呢。”
  
  才人看著山崖的方向可是,這次卻沒有箭射過來。
  
  “是盜賊和山賊嗎?”
  
  瓦爾德嘟囔到。路易絲一下子說道。
  
  “難道是阿比昂的貴族?”
  
  “如果是貴族的話,是不會使用弓的吧。”
  
  就在這時……傳出了翅膀拍打的聲音。才人他們互相對視著。
  
  在哪裡聽到過這聲音呢。
  
  從山崖上傳來了男人們的慘叫聲。看來是一下子看到出現在自己頭上的東西,感到恐懼害怕發出的聲音吧。
  
  男人們朝著夜空放著箭。可是那些箭被風系統的魔法全部都擋了下來。
  
  接著,卷起小型的捲風將山崖上的男人們全部吹走了。
  
  “哦呀,不是風系統的咒語嗎?”瓦爾德說道。
  
  放著箭的男的們從山崖上一個一個摔落了下來。
  
  男人們都落向堅硬的地面上,放出慘叫聲。
  
  在夜月下,出現了已經見過多次的幻獸的身姿。路易絲發出驚訝的聲音。
  
  “希爾芙德。”
  
  的確這正是塔巴撒的風。降下地面後,紅發的少女徑直地飛奔了過來,撩起頭髮。
  
  “讓你久等了呢。”
  
  路易絲對從風上下來的丘魯克怒喊到。
  
  “什麼讓你久等了!你來這幹什麼啊!”
  
  “不就是來幫助你們的嗎?早上從窗戶裡看到你們騎馬出去,所以立刻就去找塔巴撒跟在了你們的後面。”
  
  丘魯克指著風上的塔巴撒。因為是在睡覺的時候被叫醒的,所以身上仍穿著睡衣。即使這樣,
  
  塔巴撒也沒有介意,繼續翻著書本。
  
  “丘魯克,你這是跟蹤呢!”
  
  “跟蹤?不管怎麼說你要感謝我們呢。是我們抓到了襲擊你們的傢伙呢。”
  
  
  丘魯克指向倒在地上的男人們。受傷不能動的男人們不停罵著路易絲他們。基修走近了過去,開始訊問他們。
  
  “你不要誤會了。並不是來救你的呢。吶啊?”
  
  丘魯克向騎著格裡芬的瓦爾德湊近了過去。
  
  “留鬍子的你真是帥呢。你,喜歡情熱嗎?”
  
  瓦爾德盯著丘魯克,左手將丘魯克推了開。
  
  “啊呀!”
  
  “救了我們是很感激,不過不要再繼續走近我了。”
  
  “什麼啊?為什麼?我說了喜歡了吧?”
  
  瓦爾德不為所動。
  
  至今為止,從沒有被男人用這麼冷淡的態度對待過。不管什麼樣的男人,被自己湊近了過去都會顯露出些須動搖的神情的。
  
  可是,瓦爾德卻不是這樣。丘魯克張著嘴巴,驚訝地看著瓦爾德。
  
  “不要讓我的婚約者誤會了。”
  
  這樣說著,向路易絲看了過去。路易絲的臉紅了起來。
  
  “什麼?你的婚約者?”
  
  丘魯克無聊地說著。瓦爾德點了點頭。路易絲困惱似的憂鬱著。丘魯克看著瓦爾德。
  
  遠遠看去雖然不是很清楚,可是眼神很冷,像冰般的眼神。丘魯克哼了哼,什麼呀這傢伙,真是沒有意思的傢伙。
  
  然後看向才人。總覺得,沒精神的樣子。無精打采地跟劍交流著。
  
  啊拉?難道是我誘惑瓦爾德所以才沒精神的嗎?這樣想著,才人一下子看上去變得非常的可愛。丘魯克看著這樣的才人,一下子抱了過去。
  
  “是真的呢。因為擔心親愛的呢。”
  
  才人一副驚訝的臉龐可是,又立刻背過了臉去。
  
  “騙人。”
  
  撅著嘴脣,才人說道。啊,吃醋?丘魯克心中的情熱之火一下子升了起來。
  
  “好可愛。真是可愛呢!難道你在吃醋?”
  
  “並沒有……”
  
  “對不起呢!我這麼冷淡你,你肯定生氣了吧?”
  
  丘魯克這樣說著,把自己的胸部壓向才人的臉。
  
  “就原諒我吧!只是稍微有點花心而已可是,對於我來說最喜歡的是你呢!”
  
  路易絲咬著嘴脣,發怒了。被謝魯普斯特的女人搶走使魔是無法忍耐的呢。
  
  瓦爾德輕輕地將手放在了路易絲的肩上。瓦爾德看著路易絲,微笑著。
  
  “瓦爾德……”
  
  在另外一邊尋問著的基修跑了回來。
  
  “子爵,他們說只是單純地想搶東西而已。”
  
  “嗯……那們就不要管他們了。”
  
  輕鬆地跨上了格裡芬,瓦爾德颯爽地抱起路易絲。
  
  “今天先在拉·羅舍爾停留一天,一早就前往阿比昂。”
  
  瓦爾德對著一行人說道。
  
  丘魯克跨上才人的馬,坐在才人的後面高興似的歡鬧著。基修也騎上了馬。風上的塔巴撒還是一如既往地看著書。
  
  道路兩旁,被峽谷包圍的拉·羅舍爾的街燈閃著怪異的光芒。
  
  
  第五章  出港為止的休假
  
  決定在拉·羅舍爾最豪華的旅館“女神之杵”留宿的一行人在一樓的酒館裡休息著。因為騎了一天的馬已經精疲力盡了。
  
  “女神之杵”就算是對於貴族來說也可以算的上豪華的場所了。餐桌,地板都是從同一塊岩石上削下來的,被打磨地光亮。光亮地可以映襯出自己的臉龐。
  
  在碼頭那邊去交涉乘船的瓦爾德和路易絲走了回來。
  
  瓦爾德一坐下就苦惱地說道
  
  “到阿比昂的船只有在後天才能出發呢。”
  
  “那麼緊急的任務……”
  
  路易絲撅著嘴說著。才人他們終於能放鬆一下了。這樣明天就可以休息了。
  
  “我沒有去過阿比昂所以不清楚,為什麼明天不能有船出發呢?”
  
  瓦爾德向著丘魯克回答道。
  
  “明天的晚上月亮會重疊起來吧?那之後的早上,是阿比昂最接近拉·羅舍爾的時候。”
  
  才人用疲憊的腦袋想到,是不是和潮汐的起伏有關呢?潮汐是有月亮的變化決定的。
  
  “那麼,今天先睡吧。來拿房間鑰匙。”
  
  瓦爾德將鑰匙放在了桌子上。
  
  “丘魯克和塔巴撒在同一個房間。接著,基修和才人在同一房間。”
  
  基修和才人互相瞪著。
  
  “我和路易絲同一個房間。”
  
  才人心裡震動了一下,看向瓦爾德。
  
  “因為是婚約者,這不是當然的嗎?”
  
  路易絲吃驚地看向瓦爾德。
  
  “這樣的,不行啊!我還沒有結婚呢!”
  
  才人點著頭。那可不行!心中怒喊著。可是,瓦爾德卻搖了搖頭,看著路易絲。
  
  “有重要的話。只想兩個之間談一下。”
  
  不愧為貴族的旅舍“女神之杵”最上等的房間,瓦爾德和路易絲的房間相當的氣派。到底是依照誰的興趣設計的呢?床那麼的巨大,上面還附有昂貴蕾絲的裝飾。
  
  坐在桌子邊上,瓦爾德打開葡萄酒塞,將酒倒進杯子裡。然後一飲而盡。
  
  “你也坐下來,喝一杯怎麼樣?路易絲。”
  
  路易絲也坐了下來。瓦爾德往路易絲的杯子裡倒酒,接著也往自己的酒杯中滿滿地倒了一杯,然後舉起酒杯。
  
  “幹一杯。”
  
  路易絲低著頭,握著杯子。緊緊地握著酒杯。
  
  “從公主殿下那邊得到的信,有好好的保管著吧?”
  
  路易絲按了按口袋中的信。到底是怎樣的內容呢?
  
  還有,想從皇太子那邊返還的信的內容又是什麼呢?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猜到了一點了。
  
  安莉艾塔是自己小時候的朋友。路易絲很清楚地明白安莉艾塔是以怎麼樣表情,怎樣的心情去寫信的最後一行內容。
  
  瓦爾德很感興趣地盯著正在想事情的路易絲看。路易絲點了點頭。
  
  “……好好地保管著呢。”
  
  “你在擔心嗎?是否能平安地從阿比昂皇太子那邊取回信。”
  
  “是呢。非常的擔心……”
  
  路易絲可愛的眉毛彎曲著。
  
  “沒關係的,一定會順利的。不管怎麼說,因為有我在你身邊呢。”
  
  “是恩,有你在的話一定沒問題的。那從以前就非常值得依靠呢。對了,重要的話是?”
  
  瓦爾德眼神好像望著遠方一樣,慢慢地說道。
  
  “你還記得嗎?那天的約定……那個在庭園裡的……”
  
  “那個浮在池中的小船嗎?”
  
  瓦爾德點了點頭。
  
  “你經常被父母罵了之後就會去那裡。就像是被丟棄的小貓般在那邊哭泣。”
  
  “真的呢,記得都是一些怪事呢。”
  
  “這當然要記得呢。”
  
  瓦爾德快樂地說著。
  
  “你一直被拿來和姐姐們比魔法才能,總是被說不行。”
  
  路易絲羞恥地低下了頭。
  
  “不過我卻認為那是不對的。的確你是沒什麼用,總是失敗可是……”
  
  “你說的話真壞呢。”
  
  路易絲繃著臉。
  
  “不對呢路易絲。你雖然一直是失敗的,但卻釋放著誰都沒有的光芒。也可以說是魅力。
  
  那是因為你有著別人所沒有的力量。我也並非不同的魔法使,所以我知道。”
  
  “怎麼可能。”
  
  “並非沒有可能。比如說你的使魔……”
  
  路易絲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才人的事……”
  
  “是呢。他拿起武器的時候,左手浮現出的印紋……,那並非普通的印紋。是傳說中使魔的印紋呢。”
  
  “傳說中使魔的印紋?”
  
  “對啊。那是‘綱達魯烏’的印紋。始祖BRIMIR所使用的,傳說中使魔的印紋。”
  
  瓦爾德的眼睛放出異樣的光芒。
  
  “‘綱達魯烏’?”路易絲驚訝地問到。
  
  “不是任誰都能駕馭的使魔呢。你就是擁有這樣力量的魔法使呢。”
  
  “真是難以置信呢。”
  
  路易絲擺著頭。認為瓦爾德在開玩笑。的確那個才人一握起武器就會變得極為迅速,異常地強大,可是說是傳說中的使魔真是難以置信呢。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一定是哪裡搞錯了吧。自己可是“零之路易絲”呢。
  
  總是失敗。無論怎麼想也不會擁有像瓦爾德所說的力量的。
  
  “你大概會成為偉大的魔法使的吧。是的,就像始祖BRIMIR那樣,名留青史的偉大魔法使。我這樣預感著。”
  
  瓦爾德熱情地看著路易絲。
  
  “這個任務結束後就和我結婚吧。路易絲。”
  
  “啊……”
  
  突然間的求婚,路易絲一副吃驚的表情。
  
  “我並不會只是一個魔法衛士隊的隊長而已的。遲早,整個國家……成為撼動這個哈魯克吉尼亞平原的貴族的。”
  
  “不、不過…….。”
  
  “不過什麼呢?”
  
  “我、我……還是……”
  
  “已經不是小孩了吧。你16歲了。已經到可以決定自己事情的年齡了。你的父親也許可了。可以……”
  
  瓦爾德說道這停住了。然後再次抬起頭,靠著路易絲的臉湊了過去。
  
  “的確,一直都沒有來找你,我要道歉。婚約者什麼不是只是說說而已的,這我也知道。不過,路易絲你對於我來說是必要的呢。”
  
  “瓦爾德……”
  
  路易絲考慮著。不知道為什麼才人的事卻浮現在自己的腦海里。自己和瓦爾德結婚後,就會把作為使魔的才人放到一邊不管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是不行的。如果要是烏鴉,貓頭鷹一類的使魔就不會這麼煩惱了。
  
  如果,不管這個異世界來的笨蛋的話,他會怎麼樣呢?
  
  丘魯克或者是……才人以為路易絲不知道的,經常給才人飯吃的廚房的女僕嗎?……都會來照顧他的吧。
  
  不知道為什麼非常討厭這樣的事情。路易絲認為之所以這麼想只是少女任性的獨占欲而已。
  
  才人雖然是笨蛋,還經常讓自己生氣……但是卻不想他成為其它人的東西。因為是我路易絲的使魔啊。
  
  路易絲抬起了頭。
  
  “不過,不過……”
  
  “不過?”
  
  “那、那個,我還沒、還不是和你相配的魔法使呢……想更努力地去修行……”
  
  路易絲低下了頭。低著頭,繼續說道。
  
  “那個瓦爾德。小的時候,我就這麼想的。將來,一定要讓大家認同我,成為出色的魔法使,讓父親和母親為我驕傲。”
  
  路易絲抬起了頭,看著瓦爾德。
  
  “還,我還不能做到呢。”
  
  “是不是已經有人占據了你的心了呢?”
  
  “才沒有那樣的事!不會有這樣的事呢!”
  
  路易絲慌張地否定著。
  
  “沒關係,我明白的。明白了。取消吧。現在,不會讓你回答我的。不過,這次旅行結束後,我一定會讓你傾心的。”
  
  路易絲點了點頭。
  
  “那麼,就睡吧。已經累了吧?”
  
  然後,瓦爾德靠近路易絲,想親吻路易絲。
  
  路易絲的身體一瞬間迴避開了。接著,用力地將瓦爾德推開。
  
  “路易絲?”
  
  “對不起,不過,怎麼說,那個……”
  
  路易絲焦躁地看著瓦爾德。瓦爾德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急呢。我。”
  
  路易絲再次低下了頭。
  
  為什麼瓦爾德這麼溫柔,這麼威風凜凜的,我卻…….明明是一直憧憬著的卻……
  
  被求婚的時候也並非不高興。可是,心裡卻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受到了什麼衝擊一樣的疼痛。
  
  那個衝擊好象在傳達,路易絲不要接受眼前的一切一般。
  
  窗戶外面,才人牢牢地抓住欄桿,拼命地觀望著路易絲和瓦爾德房間裡的情況。
  
  左手握著德福林哥這樣做,身體就會變得像羽毛一樣的輕,就能輕鬆地觀望屋子裡的情況。
  
  從窗簾的間隙中,看見兩人坐在桌子上的姿態。
  
  到底在說些什麼呢?每次瓦爾德的臉靠近路易絲時,才人都會緊咬嘴脣。看上去要親吻時,才人就好象呼吸要停止了一樣。不過因為路易絲迴避所以沒有接上吻,才人的呼吸看來也沒有停止。
  
  啊,又靠近了。這個混蛋。啊,居然那樣!才人小聲地說著。德福林哥嘟囔到。
  
  “真是丟臉呢。”
  
  “閉嘴。”
  
  “這樣子,像芋蟲般地偷看著窗戶,看著自己迷戀的女人和她的戀人歡談的樣子,不斷咬嘴脣的就是我的搭檔呢,真是丟臉地讓人難受,讓人要哭出來了。”
  
  “才沒有迷戀上她呢。那種女人有什麼好的。脾氣暴躁,還把我當狗,性格歪曲。”
  
  才人咬著嘴脣,嘟囔到。
  
  “那麼,為什麼偷窺呢?”
  
  “不過是擔心呢。只是擔心而已。”
  
  正說道這裡的時候,從上面不知什麼東西掉了下來。
  
  啪撒一下,什麼重重的東西落到了自己的肩上了。不知被什麼包裹住了,眼前一片漆黑。
  
  “什,什麼啊?”
  
  “在這裡做什麼呢?喜歡在墻壁上散步嗎?真是的,找了你好久呢。我。”
  
  落下來的就是丘魯克。眼前一片漆黑是因為臉被短裙完全覆蓋住了。
  
  “下來啊,快點。”
  
  才人把臉從短裙中掙扎了出來,對著丘魯克說著。
  
  “為什麼?不是很好嗎?對了,你在看什麼呢?”
  
  丘魯克窺視了一下窗戶,然後轉向才人。
  
  “不行呢。偷窺新婚的兩人。我們就不要管他們了啦。”
  
  丘魯克雙手手搭著才人的肩膀說道。
  
  “我是這麼想的,像這樣在墻壁上悄悄地幽會,非常的浪漫呢。看,對面建築物的燈光真是美麗呢!
  
  不覺得好象在祝福我們兩個一樣嗎?”
  
  “話說回來,你先下來呀。”
  
  就這樣兩人騷亂著,窗戶的門一下子被打了開來。才人一下子靜了下來,像甲蟲一樣附在墻壁上。
  
  一看,是雙手插腰的路易絲。可是,可愛的臉卻像惡鬼一樣扭曲著,直瞪著才人和丘魯克。
  
  “你們在做什麼呢?在窗戶邊?”
  
  才人左手握著劍,有手抓著窗戶邊的圍欄。丘魯克則是面朝才人摟著才人肩膀的樣子,緊緊地抱著才人。
  
  已經不能說是奇怪,可以說是不得了的樣子。
  
  “看了不就知道了,這是在幽會呢。”
  
  才人好象要說什麼可是,卻被丘魯克用手擋住了嘴。嗚嗚地呻吟著。路易絲的肩膀震動了起來。
  
  “去其、其、其、其它地方發情呀。你們這、這、這對野狗。”
  
  “可是,親愛的說想在這裡幽會呢。”
  
  誇耀般的聲音,丘魯克這樣說著。路易絲的腳一下子踢了過來,丘魯克迅速地閃了下身體,往墻壁上爬去,所以路易絲的腳就直接地蹬向抓著圍桿的才人的臉上。就這個樣子,把才人踩了下去。
  
  才人幸運地握著劍,掉落的時候用劍刺向了墻壁才逃過了一劫。然後朝著上面怒喊到。
  
  “你想殺了我啊!”
  
  “像你這樣子不知道恩情的人還如去死呢。”
  
  瓦爾德在房間裡感興趣地看著。
  
  第2天,才人醒了過來,有人在敲門。基修在旁邊的床上熟睡著,沒辦法醒來的才人只好自己爬了起來。
  
  今天又沒有船,本想好好的睡一覺的,真是的。才人一邊發著牢騷,一邊打開了門。
  
  戴著帽子的瓦爾德向下看著才人。瓦爾德身高比才人高了一個半頭呢。
  
  “早上好。使魔君。”
  
  被路易絲的婚約者這樣稱呼,真是心裡很不好受呢。
  
  “早上好。不過,出發是在明天吧?這麼早有什麼事嗎?昨天騎了一天的馬,還想睡一會的呢。”
  
  才人這樣說著,瓦爾德則在微笑。
  
  “你是傳說中的使魔‘綱達魯烏’吧?”
  
  “啊?”
  
  才人吃了一驚,望著瓦爾德。
  
  瓦爾德好像在澄清什麼似的,歪著頭說道。
  
  “……那個,就是那件。芙凱的那件案子,我對你抱有很大的興趣呢。先前在格裡芬上面還問過路易絲,聽說你是從異世界來的吧?並且聽說你還是傳說的使魔‘綱達魯烏’呢。”
  
  “哈啊!”
  
  是誰說了“綱達魯烏”的事情呢?奧斯曼應該不會吧這事說出去的。
  
  “我對歷史和戰爭都很有興趣的呢。向芙凱尋問的時候,就對你抱有了興趣,然後在王室的圖書館裡調查了一下呢。調查的結果就是,你是傳說的使魔‘綱達魯烏’。”
  
  原來如此,真是個學習家呢。
  
  “我想知道那個逮捕芙凱的力量到底有多強。能否讓我見識下呢?”
  
  “見識?”
  
  “也就是說這樣子。”
  
  瓦爾德抽出了插在腰間的魔杖。
  
  “決鬥嗎?”
  
  才人冷笑地說道。
  
  “就是這樣。”
  
  瓦爾德也和才人一樣笑了起來。
  
  才人看了看還在熟睡的基修。這個瓦爾德到底有多厲害,我不清楚。但是我也是擊敗了基修,還逮捕了芙凱的了,雖然他是魔法衛士隊的隊長,看來也是有一定實力的,不過我應該不至於差他太遠吧。
  
  就讓路易絲的婚約者見識一下“綱達魯烏”的力量吧,才人心裡這樣想著。
  
  “在哪裡決鬥呢?”
  
  “這個旅宿以前曾是為了抵禦阿比昂進攻而建的城堡。中間的庭園裡是有練兵場的。”才人和瓦爾德一同向曾經貴族的集合地,國王的閱兵場走去。曾經的練兵場現在已經成了堆放雜物的地方了,酒瓶,空的箱子四處堆放著。好象在訴說往日的榮譽的石製的升旗台,現在已經布滿了青苔。
  
  “以前……,也許你並不清楚呢。曾經在菲利浦三世的統治下,這裡可是經常舉行貴族間的決鬥呢。”
  
  “哈啊。”
  
  才人握起背在肩上的德福林哥。左手的印紋放出了光芒。
  
  “在很久很久以前,王還擁有著絕對的力量,貴族順從王的時代……貴族仍是貴族的時代……賭上名譽和驕傲,我們貴族詠唱起了魔法。不過都只是為些無聊的事情而決鬥著。對了,好比是互相之間在爭奪戀人。”
  
  才人臉一下子認真了起來。拔出了劍,瓦爾德用左手制止住。
  
  “怎麼了?”
  
  “決鬥有其相應的法則。還沒有見證人呢。”
  
  “見證人?”
  
  “安心吧。已經叫來了。”
  
  瓦爾德這樣說著,路易絲從一邊出現了。路易絲看見兩人,一下子呆住了。
  
  “瓦爾德,你叫我來,所以我來了。你們準備幹什麼呢?”
  
  “我想稍微測試一下他的實力。”
  
  “真是的,快停止這樣的傻事吧。現在應該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吧?”
  
  “是這樣呢。不過,身為貴族的那傢伙想要決鬥呢。非常地想了解我的實力到底是強是弱呢。”
  
  路易絲看著才人。
  
  “快停止。這是命令。”
  
  才人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瓦爾德。
  
  “什麼呀!真是的!”
  
  “那麼見證人也來了,開始吧。”
  
  瓦爾德從腰間再次拔出了魔杖。擺出擊劍的架勢,魔杖向前伸著。
  
  “我可是不怎麼可靠呢,所以不知道輕重呢。”
  
  才人這樣說著,瓦爾德淡淡地笑到。
  
  “沒關係。你就全力攻過來吧。”
  
  才人拔出了德福林哥,一躍而起,飛砍了過去。
  
  瓦爾德用魔杖擋下了才人的劍。嘎嘎,火花飛濺了起來。雖然是細長的魔杖,卻能毫發無傷的擋下才人的長劍。
  
  原以為就會這樣往後退,沒想到隨著兩人間產生的風壓聲一起,用著驚人的速度向才人突進了過去。
  
  才人用砍向瓦爾德的劍阻下了瓦爾德的突進,魔法衛士隊黑色的披風翻舞著,瓦爾德優雅地向後飛躍了幾步,然後重新擺起了架勢。
  
  “為什麼,那傢伙不使用魔法呢?”
  
  德福林哥迷糊地說道。
  
  “你不行呢,被他小看了啊。”
  
  才人心裡怒吼著。瓦爾德那傢伙,居然能和印紋放著光時的才人擁有同樣的速度。僅僅只是交鋒了一下,就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與基修巨大的差異。
  
  “魔法衛士隊的魔法使可不是只會詠唱魔法的啊。”
  
  瓦爾德提了提帽子說道。
  
  “連詠唱都為了適應戰鬥而特化過的。構築魔杖的姿勢,向前突進的動作……將魔杖像劍一樣的使用,來完成魔法的詠唱。這可是軍人基本中的基本呢。”
  
  才人微微壓低了身體,像風車般揮舞著長劍。
  
  瓦爾德好象完全看穿了才人的攻擊般。用魔杖輕鬆地擋了下來,氣息完全沒有紊亂過。
  
  “你確實非常之快。根本不能想象你只是個平民。不愧是傳說的使魔呢。”
  
  擋下才人的攻擊,用魔杖朝著才人後腦擊了過去。嘶卡,腦中好象飛舞起了火花般,鼻子裡面也好象被火灼燒一樣。才人重重地倒在了地面上。
  
  “可是,全是破綻。僅僅是速度而已,動作完全是外行人。這樣的話是贏不了有真正實力的魔法使的。”
  
  才人像彈簧般又站了起來,再次發起了進攻。
  
  可是,步調,飛躍,瓦爾德如風般的接下了才人的攻擊。
  
  “也就是說,你無法保護路易絲。”
  
  第一次,瓦爾德擺出了攻擊的態勢。常人無法看見的速度,向才人攻了過去。才人剛反應過來,已經被擊中了。
  
  “dell yill soll la windy。”
  
  一邊揮舞著閃光的魔杖,瓦爾德一邊低聲地詠唱著。
  
  才人注意到了瓦爾德的突擊以及動作都有著一定的旋律
  
  “搭檔!不行了!魔法要攻過來了!”
  
  德福林哥大叫到。
  
  當發現到瓦爾德的低語是在詠唱魔法的時候……
  
  波卡!空氣一下子糾集起來。
  
  看不見的空氣如鐵錘般將才人橫擊了出去。被擊出了10多米遠,才人撞到了酒瓶堆上。被撞到的酒瓶就這樣都碎裂了。
  
  撞上酒瓶的瞬間,才人手中的劍也掉了下來。剛想要重新拿起劍,瓦爾德卻踩了上去,用魔杖向才人擊了過去。被踩著的德福林哥不停叫喚著“快移開你的腳”,瓦爾德卻根本沒有理睬,開口說道。
  
  “分出勝負了呢。”
  
  剛想站起來,卻因為劇痛,無法動彈。從額頭上流出了鮮血。
  
  路易絲提心吊膽地靠近了過來。
  
  “你明白了吧路易絲。他是無法守護你的。”
  
  瓦爾德靜靜地說著。
  
  “……因為,因為你不是那個魔法衛士隊的隊長嗎!守護殿下的隊伍呢!強大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是呢。不過你打算去阿比昂也挑選敵人嗎?被強大敵人圍攻的時候,你也打算這麼說嗎?我們很弱,因此請收起魔杖。”
  
  路易絲沉默了。然後,擔心地看著才人。從額頭上流出了鮮血。慌忙地從口袋中取出手帕,可是卻被瓦爾德催促道。
  
  “走吧。路易絲。”
  
  瓦爾德拉著路易絲的手腕。
  
  “不過……”
  
  “總之,就先讓他一個人呆會吧。”
  
  被留下來的才人,就這樣膝蓋著地,一動也不動。德福林哥說道。
  
  “輸了呢。”
  
  才人沒有回應。在路易絲面前輸了,讓才人非常的消沉。
  
  “不過,那個貴族很強呢!不要在意,搭檔。那個人是相當有實力的人呢。也許是SQUARE級別的魔法使呢。即使輸了,也沒有什麼可恥的。”
  
  即使這樣,才人還是沒有回應。
  
  “在迷戀的女人面前輸掉,這當然也的確是非常值得悔恨呢。但是不要這麼消沉啊,不然連我也會悲傷起來的……
  
  嗚,想起一件事呢。是什麼呢……是非常久遠,很久以前的事呢……”
  
  才人將德福林哥收進了劍鞘。啊,那個,給我等等,德福林哥叫到。可是,卻被無視了。才人站了
  
  起來,拍掉了膝蓋上的灰塵,腳步沉重地走了起來。
  
  那天夜晚……才人一個人在房間的陽台上遙望著月空。基修他們在一樓的酒廳裡玩鬧著。明天終於就是去阿比昂的日子了,所以好像要大肆玩鬧一番。丘魯克來邀請過,可是才人卻拒絕了。怎麼樣也沒有喝酒的心情呢。
  
  據說,兩個月亮重疊的次日就能夠出港了。什麼好象那天是阿比昂最靠近拉·羅舍爾的一天。
  
  才人抬頭望著夜空,閃爍地星海之中,赤色的月亮隱秘在白色月亮的背後,重疊為一的月亮閃耀著青白色的光芒。那個月亮讓才人回憶起來故鄉。地球的夜晚。
  
  消沉的才人不停地自言自語著“好想回去呢,我的故鄉”。也因為在路易絲面前敗給了瓦爾德的關係,才人越發地想念起了家鄉。
  
  不知不覺間,才人流下了眼淚。眼淚巴噠巴噠地流過面頰,流過下巴,滴落到了地面上。就這樣一邊眺望著月空,一邊流著淚水。從後面傳來了聲音。
  
  “才人。”
  
  回頭一看,路易絲站在那裡,抱著手腕看著才人。
  
  “……只是輸了而已不要哭啊。真是不像樣呢。”
  
  才人擦了擦眼睛。不想讓路易絲看見自己流淚。
  
  “不對啊。”
  
  “哪裡不對了。”
  
  “只是因為非常的想家,好想回去才哭的呢。回到地球。回到日本。”
  
  路易絲低下了頭。
  
  “……知道,都是我的錯呢。”
  
  “明明是把我當作狗來對待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呀。我可是貴族呢,不這樣就會有不好的傳聞的。”
  
  “到底怎樣才能夠回到原來的世界呢?我已經不想再呆在這個世界了。”
  
  才人從心底發出非常厭惡的聲音說道。
  
  “……什麼呀。你對於我來說也是很麻煩呢。”
  
  “既然你這麼想的話,就幫我尋找回去的路啊。找尋將我送回原來世界的方法。”
  
  “……等這個任務一結束,一定會好好地幫你找的。”
  
  “真的嗎?
  
  路易絲雙手插腰,可愛地歪著頭。
  
  “我可是貴族呢。是不會說謊的。”
  
  “如果,我無法回去的話又怎麼辦呢?”
  
  臉紅著稍微想了一會兒後,路易絲下了決心似地說道。
  
  “……到了那個時候,也會讓你繼續麻煩我的。”
  
  “即使你結婚了?”
  
  “和結婚不是沒有關係的嗎。”
  
  路易絲瞪著才人。
  
  “好好呢。像你這樣的,糟糕的性格也會有想和你結婚的人呢。真是奇特呢,那個貴族。你,真是個幸福的人呢。”
  
  才人諷刺地說著。路易絲也生氣的抱起手腕說道。
  
  “什麼啊。你不也是被那個丘魯克愛著嗎?那個笨蛋丘魯克居然連你這樣的傢伙都會迷戀。算了,怎麼樣都可以。都是笨蛋,肯定很相配呢。”
  
  兩個人都背過了臉去。路易絲閉上眼睛,調整了下心情然後說道。
  
  “總之,在哈魯克吉尼亞的這段期間,你是我的使魔,所以不管我結婚也好不結婚也好,都是讓你來保護我。剩下就是掃除洗衣。還有其它雜務。”
  
  才人轉過臉來面向路易絲。
  
  柔長桃色的頭髮之下,路易絲茶褐色的眼睛露出生氣的眼神。白色的臉頰也因為微微地怒火而染成紅色。撅著的嘴脣也相當的可愛。
  
  僅僅只是看著就已經讓才人心動不已。雖然被路易絲說了那麼令人生氣的話,可是還是很漂亮呢。路易絲。
  
  不過,真的只是這樣嗎?只是因為漂亮,我才會這樣的心動嗎?感覺到並非只是因為這樣。無論多麼的可愛,多麼的美麗,自己被說了那麼令人生氣的話應該是不會那樣的心動的啊。
  
  握著自己的手,臉紅著的路易絲。照料重傷的自己時的路易絲。明明是零,卻屹立於芙凱面前的路易絲。還有被人叫做零,悔恨著的路易絲。
  
  偶爾看見的路易絲。有著勇氣和溫柔的女性魅力的部分……
  
  才人沉思著“到底是為什麼呢?”
  
  終於意識到了,為什麼直到眺望月空的今天為止,自己沒有這樣強烈思念家鄉的原因。
  
  不過,卻討厭承認這個原因。
  
  “真是討厭。”
  
  “為什麼我會……”心裡心裡不斷地想著。
  
  才人好象發泄般地說道。
  
  “讓瓦爾德來保護你不就可以了嗎?”
  
  “討厭呢。你還在介意輸了的事情嗎?”
  
  才人沉默著。
  
  “你是我的使魔吧?即使輸了,也要挺起胸膛。那樣喪氣的臉會損了拉·瓦裡艾爾的名字呢。”
  
  並非只是輸了那麼簡單的呢。是在路易絲的面前,敗給了路易絲的婚約者呢。怎麼可能挺起胸膛呢。才人撅著嘴脣,發脾氣似地捅著陽台的扶手。
  
  路易絲發怒地說道。
  
  “明白了。好吧。隨你自己喜歡吧。就讓瓦爾德來保護我。”
  
  “那就這麼做吧。”
  
  才人厭惡地說著。這句話讓路易絲更加地生氣了。
  
  “那個人,非常值得依靠呢,一定能讓我安心。雖然並不要對使魔的你說,但是我現在告訴你。現在,我下決心了呢。我,要和瓦爾德結婚。”
  
  路易絲斜看著才人。不過,才人卻沉默著,沒有理睬。什麼呀,路易絲心裡想著。
  
  “要和瓦爾德結婚。”
  
  路易絲又說了一次。可是,才人還是什麼也沒有說。仍然發脾氣似地低著頭。
  
  原以為會說阻止的話,可是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明明都溜上我的床了,什麼呀,路易絲想著。自尊心被傷害了的路易絲真的發怒了。
  
  “像你這樣的人就一生在這裡眺望月亮吧。”
  
  叫著,路易絲走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
  
  “嗚哇!”
  
  才人大叫到。路易絲轉過了頭。
  
  雖然在眺望著月亮,可是月亮卻好象被什麼東西遮蔽了一樣,一點也看不見了。
  
  月影下,巨大影子的輪廓移動著。仔細一看,那個巨大的影子正是岩石的格雷姆。操縱這麼巨大的格雷姆的就是……
  
  巨大格雷姆的肩膀上,有誰坐在上面。那個人的長髮隨著風而飄逸著。
  
  “芙凱!”
  
  兩人同時怒叫到。坐在上面的人,興奮地說道。
  
  “真是感謝呢。還記得我呢。”
  
  “你不是已經被關進監獄了嗎?”
  
  才人握著德福林哥說道。
  
  “有好心的人在呢。說像我這樣的美人應該為了這個世界作出更多有益的事情呢。所以幫我逃脫了呢。”
  
  芙凱吼叫著。很暗看不大清楚,不過卻能看見芙凱的旁邊有個黑色披風的貴族站著。是那個傢伙幫助芙凱逃脫的嗎?那個貴族任憑著芙凱的行為,沉默不言著。因為戴著白色的假面,所以看不清楚臉。不過好象是個男的。
  
  “……原來有多管閒事的傢伙在呢。那麼你來這裡幹什麼呢?”
  
  才人左手握著劍。
  
  “謝謝你給我的長期休假呢,我可是來向你們道謝的呢!”
  
  芙凱狂笑著。巨大的格雷姆一拳就將陽台的扶手打的粉碎。那可是用堅硬岩石製成的呢。看來岩石的格雷姆的破壞力比起以前更強了呢。
  
  “這裡只有岩石,沒有土呢。這樣想著就安心可是不行的呢!”
  
  “誰也沒有安心呢。”
  
  才人拉著路易絲的手,跑了起來。跑出房間,跑下一階一階的樓梯。
  
  最下面的一層現在也成了修羅場。突然間從門口出現的一隊傭兵好像在襲擊正在一樓喝酒的瓦爾德他們呢。
  
  基修,丘魯克,塔巴撒,瓦爾德用魔法迎戰著。人數太多了呢,看來在拉·羅舍爾中的傭兵都襲來了。
  
  看來處於下風。
  
  丘魯克折斷連著地板的桌子的桌腳,立起桌子當盾牌抵擋著和傭兵們周旋著。襲來的傭兵已經習慣了和魔法使的戰鬥了。在持續戰鬥的同時,觀察丘魯克他們的魔法射程,然後躲到射程以外的地方用箭進行攻擊。藏在黑暗中的傭兵擁有有利的地理條件,屋內的一行人陷入裡苦戰。
  
  如果站起來詠唱魔法,箭就會像雨點般襲擊而來。
  
  才人低著身子跑向了拿桌子當盾牌的丘魯克的身邊,告訴她上面芙凱已經襲擊而來。可是,巨大的格雷姆的腳已經清晰可見了。沒有告知的必要了呢。
  
  
  其它貴族的客人都在櫃檯下瑟瑟發抖。胖胖的店主拼命地對那群傭兵叫到“你們都對我的店做了什麼啊!”可是卻被箭射穿了胳膊,躺倒在了地上。
  
  “真是麻煩了呢。”
  
  聽著瓦爾德的話,丘魯克也點了點頭。
  
  “果然那群人不是單單搶劫財物這麼簡單呢。”
  
  “那個芙凱在也就是說在幕後操縱的就是阿比昂的貴族了呢。”
  
  丘魯克提著魔杖,嘟囔著。
  
  “……那群傢伙打算我們使用魔法,然後慢慢地耗光我們的精神力,然後一起突擊過來呢。怎麼辦啊?”
  
  “我的格雷姆來掩護吧。”
  
  基修微微青著臉說著。丘魯克簡單地分析了一下戰力,然後說道。
  
  “基修,你的‘瓦魯丘爾’只能變出一個小隊而已吧。對方可是職業的傭兵呢。”
  
  “不試著做做就不知道結果呢。”
  
  “吶啊基修。如果論到戰鬥的話我可是比你專業呢。”
  
  “我可是格拉蒙特元帥的兒子。怎麼可能輸給那些卑微的傭兵呢!”
  
  “真是受不了。特雷絲特因的貴族只是嘴巴比較厲害而已,戰鬥能力卻很弱呢。”
  
  基修站了起來,正準備詠唱咒語。瓦爾德抓住了他的襯衫制止了他。
  
  “聽好了各位。”
  
  瓦爾德低聲地說道。才人他們沉默地聽著瓦爾德說話。
  
  “這個任務只要有一半的人到達目的地就算成功了。”
  
  這個時候即使幽雅的塔巴撒也合上了書,看著瓦爾德的方向。用魔杖指著自己,丘魯克和基修,然後說道“誘餌”。
  
  接著塔巴撒又指著才人,瓦爾德,路易絲,說道“去碼頭”。
  
  “時間呢?”瓦爾德向塔巴撒詢問到。
  
  “現在立刻。”
  
  “就如剛才所聽到的。往後門走吧。”
  
  “啊?啊!”
  
  路易絲和才人發出驚訝的聲音。
  
  “現在這裡有他們負責抵擋。應該能夠混淆他們的視線的。趁著這個空隙我們從後門逃走,前往碼頭。就這樣子。”
  
  “不,不過……”
  
  才人看著丘魯克。丘魯克撩了撩魅力的紅發,撅著嘴脣鬱悶地說道。
  
  “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根本不知道你們要去阿比昂幹什麼呢。”
  
  基修開始確認著玫瑰。
  
  “嗚餓,會不會在這死掉呢。到底會怎樣啊。如果死了的話就不能再見到公主殿下和蒙莫朗西了。”
  
  塔巴撒朝著才人點了點頭。
  
  “去吧。”
  
  “不過……”
  
  丘魯克催促著才人。
  
  “好了,快點走吧。回去之後……就讓你和我接吻。”
  
  然後,面向路易絲。
  
  “吶啊,路易絲。你可不要誤會了呢。我可不是為了你才當誘餌的呢!”
  
  “知,知道的呀!”
  
  路易絲即使這樣還是對丘魯克他們低下頭行了個禮。
  
  才人他們放低身子,跑了起來。箭咻咻地射了過來,可是塔巴撒揮了揮魔杖,為他們張開了風的保護壁。
  
  從酒廳來到廚房,才人他們剛到另一個出口,酒廳那邊就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
  
  “……好象開始了呢。”
  
  路易絲說著。
  
  瓦爾德輕輕地把身子湊向門邊,打探著門對面的情況。
  
  “好象誰也沒有。”
  
  打開門,三人躍向了夜晚的拉·羅舍爾的街頭。
  
  “碼頭在這裡。”
  
  瓦爾德走在最前面。路易絲跟在後面。才人押在最後面。
  
  月色中,三人的影子向遠方,低低地延伸著。


  確認完才人他們往後面方向奔去之後,丘魯克對基修命令道。
  
  “接下來,要準備開始了喔。我說基修,廚房裡應該有個倒了油的鍋子對吧。”
  
  “是指炸東西用的鍋子?”
  
  “是呢。用你格雷姆把那個鍋子拿過來。”
  
  “舉手之勞。”
  
  基修躲在桌子後面,揮動著假薔薇花。薔薇花就是他的魔杖。花瓣飄落在地上,青銅的戰鬥少女出現了。格雷姆陸續出現並朝著廚房走去。箭矢都以格雷姆為目標,飛了過去。
  
  鋼鐵的箭頭全部都陷入了柔軟的青銅裡,格雷姆搖搖晃晃的。基修哈哈地大笑著,格雷姆終於走到了櫃檯後面的廚房,拿起油鍋。
  
  “把那個,扔向入口處行嗎?”
  
  丘魯克照著鏡子,邊化裝邊小聲說道。
  
  “竟然在這種時候化裝。我說你啊。”
  
  基修驚訝地說道。但還是操縱著格雷姆,照著所說的將鍋子朝著入口處扔了過去。
  
  丘魯克拿出魔杖站了起來。
  
  “因為歌劇馬上就要開始了喔?女主角要是不化妝的話呢……”
  
  丘魯克朝著在空中將油四撒的鍋子,揮舞著魔杖。
  
  “那不是會很丟人嗎!”
  
  丘魯克的魔法把鍋中的油點著燒了起來,火焰在“女神之杵”亭的入口處周圍散布開。發出一聲巨響。一下子,毅然實行突擊的傭兵中的一隊,被突然出現的大火所逼退。
  
  丘魯克以嫵媚的表情詠唱著咒文,再次揮舞著魔杖。接著,火焰燒的更加旺盛,並燒向在入口處像踩踏著踏■一樣的傭兵們。傭兵們被火焰包圍著,痛苦的來回打轉。
  
  站立著的丘魯克,優雅地撥了撥自己的頭髮,然後舉起魔杖。雖然箭矢全都以丘魯克為目標飛過去,但是塔巴撒的風魔法,將箭矢全部彈開。
  
  “各位親愛的無名的傭兵們啊,雖然我完全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襲擊我們。”
  
  在霏霏的箭雨之中,丘魯克微笑地鞠了一個躬。
  
  “不過就讓我‘微熱’的丘魯克,真誠地來做你們的對手吧。”
  
  芙凱在巨大的格雷姆肩上不耐煩地咂著嘴。一下子,被命令負責突擊的一隊,被大火團團圍住而亂成了一團。芙凱對身邊的帶著假面身穿黑斗篷的貴族小聲說道。
  
  “真是的,用金錢雇來做事的傢伙們都不可靠呢。那種程度的火焰就弄得天翻地覆。”
  
  “那樣就行了。”
  
  “那樣的話,不是就沒有辦法打倒他們了嘛!”
  
  “就算不能打倒,也沒有關係。只要把他們分散開,那就足夠了。”
  
  “就算你願意那樣,我也決不能容許。就是因為他們,讓我受盡恥辱。”
  
  但是,斗篷男子沒有回答。就象什麼也沒聽到一樣站立著,對著芙凱說道。
  
  “好,我現在去追拉·瓦裡艾爾的女孩。”
  
  “那我接下來要怎麼辦。”
  
  芙凱驚訝地說道
  
  “隨你高興了。把剩下的人是一起煮了還是一起燒了,都隨你便。會合的時候還是在原來的酒館。”
  
  男子輕巧地從格雷姆的肩上跳下,消失在黑暗之中。簡直就像黑夜裡刮起的夜風一般,輕柔的,冷得讓人顫抖一樣的動作。
  
  “真是的,真是隨意的男人。究竟在想些什麼,連一點點也肯不告訴我。”
  
  芙凱不愉快地小聲說道。
  
  下面的男人們發出悲鳴。從‘女神之杵’亭中吹出的烈風,使熾盛的火焰,蔓延地更為激烈,躲藏在陰暗之處的弓箭手們也開始燒了起來。
  
  芙凱向下方怒吼道。
  
  “真是的!夠了!真是群靠不住的傢伙們!都給我滾開!”
  
  格雷姆隨著咚的一聲地響站了起來,向入口處靠近。朝著入口處揮拳攻擊過去。
  
  丘魯克和塔巴撒在酒館裡操縱著火焰,狠狠地摧殘著外面的傭兵們。負責射箭的一群人,也都因為塔巴撒的風將火蔓延過去,而扔掉手上的弓開始四處逃竄。
  
  “噢呵呵呵!噢呵!噢呵呵!”
  
  丘魯克發出了勝利的笑聲。
  
  “看到了嗎?明白了嗎?我火焰的威力!如果不想被燒傷的話那就快點逃回家吧!啊哈哈!”
  
  “好,輪到我出場了。”
  
  來的不湊巧的基修,正當他瞄準了從火焰的空隙中逃跑的敵人準備讓“瓦魯丘爾”追擊時候……
  
  隨著一聲巨響,房子的入口消失了。
  
  “呃?”
  
  巨大的格雷姆浮現在沙土飛揚的塵埃之中,巨大的格雷姆很容易地就把基修的格雷姆用腳踢飛。
  
  “啊唉。忘記了呢。那個非常頑固的大姐還在。”
  
  丘魯克吐著舌頭小聲說道。
  
  “不要太囂張了!小女孩們!讓我一併解決你們吧!”
  
  站在格雷姆肩上的芙凱,怒視著吼道。
  
  “怎麼辦?”
  
  丘魯克往塔巴撒的方向看去。
  
  塔巴撒攤開兩手,搖了搖頭。
  
  基修看著巨大的格雷姆,陷入了激烈的混亂之中,叫道。
  
  “各位!突擊啊!突擊!現在就是讓他們見識特雷絲特因貴族的精神的時候!父親!請看著吧!基修現在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塔巴撒用魔杖絆住了準備朝格雷姆奔去的基修。基修順勢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做什麼啊!就讓我去做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吧!為了公主殿下的名譽,就讓這朵薔薇在此凋零吧。”
  
  “好了快點,要準備逃了。”
  
  “不逃!我決不會逃!”
  
  “……我說你啊,真是在戰場上最先死的那種類型呢。”
  
  塔巴撒看著正在接近的格雷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接著拉住基修的袖子。
  
  “做什麼?”
  
  “薔薇。”
  
  塔巴撒指著基修拿著的薔薇假花。做出揮舞的動作。
  
  “許多。花瓣。”
  
  “要花瓣又做什麼!”
  
  基修大聲吼著,但馬上就被丘魯克扯住了耳朵。
  
  “就快點照塔巴撒說的做!”
  
  基修氣焰囂張地揮動著薔薇假花,大量的花瓣在空中飛舞。塔巴撒詠唱著魔法。在空中飛舞的花瓣在塔巴撒的風魔法帶動之下,纏繞住了格雷姆。
  
  “把花瓣沾在格雷姆全身準備做什麼!啊啊真是美麗啊!”
  
  基修大聲吼道。
  
  塔巴撒以精簡的話語命令基修。
  
  “煉金。”
  
  乘在格雷姆肩上的芙凱,看到自己的格雷姆被花瓣纏繞著,發牢騷般地說道。
  
  “什麼嘛。贈品?就算你用花瓣來幫我做裝飾,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格雷姆揮起拳頭。僅僅一擊,就將丘魯克她們作為護盾的桌子打爛。
  
  就在那時,纏繞著的花瓣,變化成了某種濕濕的液體。一鼓油的味道涌了上來。身為“土”系統的專家芙凱,馬上就發覺了花瓣液化成油的原因。這是名為“煉金”的咒文。
  
  他們利用“煉金”把剛才沾在格雷姆身上的花瓣變成了油。
  
  開始發覺不妙的時候,為時已晚。丘魯克詠唱的“火球”,已經朝著芙凱的格雷姆飛了過去。
  
  一瞬間,巨大的格雷姆被火嘩地一聲包住。格雷姆抵擋不住那熾盛的火炎跪了下來。
  
  看到自己的雇主已經敗北,傭兵們就像小蜘蛛一樣四處逃散。丘魯克她們互相抓著手高興起來。
  
  “我們!做到了!勝利了!”
  
  “我,我用‘煉金’贏了!父親!公主殿下!基修贏了!”
  
  “這多虧了塔巴撒的作戰計劃才勝利的不是嘛!”
  
  丘魯克用手戳了下基修的頭。
  
  芙凱以可怕的形象,在被大火轟轟燒盡地格雷姆前面站了起來。
  
  “你、你們竟敢,連續二次對我芙凱用土系統呢……”
  
  看上去一副凄慘的樣子。長長的,美麗的頭髮被燒得七零八落,長袍也被火燒的破破爛爛。臉被煤煙弄的漆黑,美女已經面目全非。
  
  “啊哈,真是極妙的化妝不是嘛。這位阿姨,對你來說,那種濃妝很適合你的喔?也都這麼老了嘛。”
  
  丘魯克剛說完就對著芙凱揮動魔杖。但是,好像是因為在剛才的戰鬥中詠唱魔法,精神力消耗的太多。突然飛出一個微弱的火焰,一下子就消失了。
  
  “咦,就這樣結束了?”丘魯克撓著頭。
  
  塔巴撒和基修好像也是。芙凱也一樣。不詠唱魔法,筆直朝著這裡走來。
  
  “說我老?小女孩啊! 我才二十三歲啊!”
  
  芙凱握緊拳頭,朝著丘魯克揍過去。丘魯克也毫不考慮地揍了回去。
  
  兩人就這樣開始以不符合身份的樣子互相揍了起來。
  
  塔巴撒坐了下來,對此毫無興趣的看起書來。
  
  基修注視著美人之間互相毆打,臉上微微泛紅。衣服被扯得亂七八糟似乎都無所謂。
  
  遠遠圍觀看熱鬧的傭兵們,馬上開始賭誰輸誰贏。
  
  丘魯克和芙凱互相毆打的時候,才人他們正向碼頭跑去。明月照亮著道路。瓦爾德跑進某個建築物之間的台階,開始攀登。
  
  “不是去‘碼頭’嗎,要爬山嗎?”
  
  才人說道。瓦爾德並沒有回答。
  
  登上一段很長的台階,來到了小山丘的頂部。看到展現在眼前的一切,才人倒吸了一口氣。
  
  巨大的樹,向四面八方伸展著樹枝。
  
  大得如同山一般,巨大的樹。高度有多少啊?雖然藏在夜空之中,看不到頂,但是有著相當的高度。就像仰視東京塔那樣,才人望著那顆巨大的樹。
  
  然後……定情一看樹枝之間,懸掛著什麼巨大的東西。巨大的果實?原這麼認為,但是結果那竟然是船。像是飛行船的形狀,懸掛在樹枝之間。
  
  “這就是‘碼頭’?那就是‘船’?”
  
  才人驚訝地問道。路易絲詫異地回答。
  
  “是啊。你的世界裡不一樣嗎?”
  
  “碼頭和船,都在海里。”
  
  “如果有海中航行的船,也就有在空中飛行的船。”
  
  路易絲若無其事地說道。
  
  瓦爾德跑到樹根前。樹根就好像是高樓大廈的通風大廳一般,空空的。似乎是挖空了枯萎的樹幹後而造出來的吧。
  
  因為是晚上,所以看不到人影。聯通各枝的台階上,貼著鐵製的金屬板。那裡寫著某些文字。似乎是告知站台的金屬板。才人這麼認為。
  
  瓦爾德開始登上眼前的台階。
  
  木製的台階,由每一段連接而成。雖然裝著欄桿,但還是令人擔心。台階的縫隙間,夜幕之下,能看到拉·羅舍爾的燈光。
  
  在途中的休息台,才人察覺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才人轉過身去,黑影忽然一飄,跳過了才人的頭頂,站在了路易絲的背後。
  
  是之前坐在芙凱的格雷姆的肩上的,白假面男子。
  
  才人拔出劍的同時,向路易絲喊道。
  
  “路易絲!”
  
  路易絲轉過身去。男子一瞬間抱起路易絲。
  
  “呀—!”
  
  路易絲發出了喊叫聲。才人把劍舉過頂,但是就這樣砍下去的話,會傷到路易絲的。男子就像雜技演員一樣,抱著路易絲跳了起來。
  
  想要就這麼著地的動作。
  
  才人呆立著不動。旁邊,瓦爾德揮動著抽出的魔杖。假面男就像以前才人被吹飛一樣,被風之錘痛打了一頓,放開了路易絲。男子順勢抓住了欄桿,但是路易絲卻直落地面。
  
  瞬間瓦爾德從台階上跳下去,像■■(注:一種水鳥)般以路易絲為目標急速下降。抱住下落中的路易絲後,漂浮在空中。
  
  白假面男再次歪扭著身子跳上台階,和才人相持著。
  
  白假面男體型和瓦爾德差不多。從腰間抽出魔杖。是漆黑的魔杖。
  
  才人確定路易絲沒事,便架起了劍。回想起和瓦爾德的一戰。胡亂揮劍是危險的。但是,對方會使用什麼魔法攻過來也無法推測。
  
  男子揮動了魔杖。他頭上的空氣,開始冷卻。冰冷的空氣刺激著才人的皮膚。想要幹什麼?
  
  男子繼續詠唱著咒文。才人舉起劍,但是德福林哥喊道。
  
  “搭檔!構架!”
  
  才人構架起身體的瞬間,空氣震動著。啪地一聲裂開了。男子的周圍伸出無數閃電,才人的身體受到直接攻擊。
  
  “lightening·cloud!”
  
  察覺到咒文的真面目的德福林哥喊道。強烈的電流流過才人的身體,才人從台階上掉了下去。
  
  “呀啊———!”
  
  才人痛苦地喊道。左腕像是被燒一般的痛。一看,電擊之痕正燃燒著衣服。左腕,像是碰到了烙鐵一樣被嚴重燒傷。
  
  因疼痛和受驚,才人失去了知覺。
  
  抱著路易絲的瓦爾德詠唱了‘fly’,把才人落在了台階上。
  
  “才人!”
  
  看著倒下的才人,路易絲大喊。瓦爾德咂著嘴,轉向假面男,揮起了魔杖。是咒文風之錘“air·hammer”。空氣聚集成看不見的硬塊,吹飛了假面男。男子這次踏空了台階,落向地面。
  
  路易絲掙脫瓦爾德,跑向倒下的才人。電擊之痕,繼續燃燒著從握著劍的左手直到腕部的衣服。
  
  路易絲慌慌張張地把耳朵靠在才人的胸部。心臟在跳動。路易絲放心了。雖然受到了強力的電擊,但是似乎並沒有死亡。發著“唔、唔——”的呻嚀聲。
  
  才人張開雙眼。然後,痛苦地站起來。
  
  “什、什麼,那傢伙……不過,好痛……呃!”
  
  德福林哥擔心地說道。
  
  “剛才的咒文是‘lightening·cloud’。‘風’系的強力咒文。那傢伙,似乎是個高手。”
  
  “呃!嘶!”
  
  才人痛苦地扭曲著臉。
  
  瓦爾德確認才人的狀況。
  
  “但是,只是傷到手腕還真是幸運。本來的話,那是要連性命也要被奪的咒文啊。嗯……似乎是這把劍中和了電擊。不是很清楚,劍不是金屬嗎?”
  
  “不知道,忘了。”
  
  德福林哥回答道。
  
  “智慧之劍麼。稀有之物啊。”
  
  才人緊緊咬住嘴脣。受傷的手腕……雖然是感到很疼,但是無法救助路易絲這更令才人感到痛苦。而且,竟讓瓦爾德出盡了風頭。再也不想讓她看到難看的樣子了。才人逞強著站了起來,把德福林哥收入劍鞘。
  
  “走吧,已、已經不要緊了。”
  
  登上最後的台階之後,有一根樹枝伸展著。沿著那根樹枝,一艘船……停泊在那裡。似乎像是帆船的形狀,那是為了能在空中飛行吧,舷的兩側裝著羽翼。從上面掛下來不知多少根繩子,都栓在了上面的枝條上。舷梯從才人他們所站的樹枝延伸到船的甲板上。
  
  瓦爾德他們一登上船,睡在甲板上的船員爬了起來。
  
  “幹什麼?你們!”
  
  “船長在嗎?”
  
  “在睡覺。有事的話,明天早上再來。”
  
  男子對著朗姆酒瓶口直接喝著酒,醉醺醺地毫無善意地回答道。
  
  瓦爾德沒有回答,迅速抽出魔杖。
  
  “你要貴族把話重複第二遍麼?我說了叫船長過來。”
  
  “貴、貴族!”
  
  船員馬上站起來跑進船長室。
  
  過了一會,帶回來一個昏昏欲睡的五十上下的男子。戴著帽子。此人似乎就是船長。
  
  “有什麼事嗎?”
  
  船長用疑惑的眼光看瓦爾德。
  
  “女王殿下的魔法衛士隊隊長,瓦爾德子爵。”
  
  船長的眼睛嚇得滾圓滾圓。知道對方是身份高貴的貴族,急忙改用敬語。
  
  “哎呀。那麼,希望本船提供怎樣的服務……”
  
  “去阿比昂,現在就出航。”
  
  “亂來!”
  
  “這是女王殿下的命令。想違抗王室麼?”
  
  “我不知道你們去阿比昂想幹什麼,但是不到早上是無法出航的!”
  
  “為什麼?”
  
  “阿比昂最接近這裡、拉·羅舍爾的時候是早上!在這之前出航的話風石不夠。”
  
  “風石?”
  
  才人問道。船長以你連“風石”都不知道嗎?的表情回答道。
  
  “儲存‘風’的魔力的石頭。靠它船才能在空中飛行。”
  
  然後,船長轉向瓦爾德。
  
  “子爵大人,本船儲備的‘風石’只夠航行去阿比昂的最短距離。如果再多儲備些的話就能出航。因此,現在不能出航。途中會墜落地面的。”
  
  “‘風石’不夠的分,我來補充。我是‘風’的SQUARE。”
  
  船長和船員互相對視。然後船長轉向瓦爾德,點點頭。
  
  “那樣的話到可以。費用請付哦。”
  
  “裝載的貨物是什麼?”
  
  “硫磺。現在在阿比昂,那是和黃金同等價值。建設新秩序的貴族們把價格調高了。建設秩序,火藥和火的秘方是必需品啊。”
  
  “這些貨物以那個價賣給我。”
  
  船長看起來有些狡猾地笑著點點頭。商談成立,船長不斷地催促著下達命令。
  
  “出港!放下系船索!撐起帆!”
  
  一邊發著牢騷的船員,一邊聽從船長的命令,熟練地放下吊在樹枝上的系船索,攀登到兩側的固定索具,撐起了帆。
  
  解除拘束具的船,一瞬間沉了下去,但是靠發動“風石”的力量又浮在了空中。
  
  “什麼時候能到阿比昂?”瓦爾德問道。
  
  “明天的中午,能到達索卡波羅之港。”
  
  船長這麼答道。
  
  才人靠著船舷,看到了地面。“碼頭”……在大樹的樹枝間能看到。拉·羅舍爾的燈光很快地遠去。似乎是相當快的速度。
  
  路易絲靠近才人,手搭在了才人的肩上。
  
  “才人,傷不要緊吧?”
  
  路易絲擔心地注視著才人。
  
  “別碰我。”
  
  才人推開路易絲的手。路易絲變了臉色。
  
  “什麼啊!虧我還擔心你!”
  
  路易絲因為才人看也不看自己,所以頭昏腦漲。虧我還擔心你,那態度算什麼,路易絲這麼想著。
  
  才人因為剛才路易絲被白假面男帶走的時候,自己動也動不了幹著急,很沒出息,所以覺得沒臉面對路易絲。
  
  回憶起了前些日子瓦爾德所說的話
  
  ‘也就是說,你無法保護路易絲’
  
  果然是這樣嗎?才人消沉了下去。
  
  瓦爾德靠了過來。
  
  “據船長所說,在紐卡斯爾附近布陣的王軍,似乎正被圍攻而苦戰著。”
  
  路易絲吃驚地問道。
  
  “威爾士皇太子呢?”
  
  瓦爾德搖搖頭。
  
  “不清楚。雖然好像還活著……”
  
  “反正,港口全部被反亂軍鎮壓了吧?”
  
  “是啊。”
  
  “怎樣才能和王黨派取得聯繫啊。”
  
  “只能陣中突破了。從索卡波羅到紐卡斯爾騎馬只要一天。”
  
  “從反亂軍中混過去嗎?”
  
  “對。只有這樣了。嘛,反亂軍也不能公然向特雷絲特因的貴族出手吧。尋找機會,突破包圍圈,直奔紐卡斯爾。只是,必須得注意夜晚的陰暗。”
  
  路易絲緊張地點點頭。然後問道。
  
  “說起來,瓦爾德,你的格裡芬呢?”
  
  瓦爾德微笑著,身體靠出船舷,吹響了口笛。從下方傳來了格裡芬的振翅聲。就這麼在甲板上著陸,嚇了船員們一跳。
  
  “不坐船,坐那個格裡芬去阿比昂不就行了。”才人說道。
  
  “又不是,不能飛那麼遠的。”路易絲回答道。
  
  才人在舷旁坐下。深深地閉上雙眼。總之,好像又會遇到危險的事。睡會吧,才人這麼想著,把路易絲和瓦爾德的商談作為催眠曲,睡著了。
  
  由於船員們發出的聲音和耀眼的光芒,才人醒了過來。浩瀚的青空展現在眼前。從船舷往下看,能看到漂浮著的白雲。船航行在雲層的上方。
  
  “看到阿比昂了!”站在桅樓上警戒的船員大聲喊道。
  
  才人揉著惺松的睡眼,從船舷往下看。但是,展現在眼前的盡是白雲。哪裡都看不到陸地。似乎是睡在旁邊的路易絲站起來。
  
  “不是哪兒都沒陸地麼。”才人這麼嘮叨著,路易絲說著“那邊哦”,指向了空中。
  
  “哈?”
  
  順著路易絲所指的方向仰望,才人驚得倒吸了一口氣。巨大的……除了巨大之外無話可說的景象展現在眼前。
  
  從白雲的間隙中,能窺到漆黑的大陸。大陸向著遠方持續延伸著。陸地表面聳立著高山,流淌著江河。
  
  “吃驚了?”路易絲向才人說道。
  
  “啊,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大陸。”才人驚訝地張大嘴巴,傻傻地站著。
  
  “浮游大陸阿比昂。就那樣飄浮在空中,主要在海洋上徘徊著。不過,每月有幾次會飄來哈魯克吉尼亞大陸上空。大小有特雷絲特因國土那麼大。統稱‘白之國’。”
  
  “為什麼稱為‘白之國’?”
  
  路易絲指向大陸。大河中溢出的水,灑落於空中。這時水分變成了白色大霧,包住了大陸的下半部分。霧變成雲,大範圍持續地給哈魯克吉尼亞大陸降雨。路易絲這麼解釋道。
  
  這時,站在桅樓上警戒的船員大聲喊道。
  
  “右舷上方雲層中,有船隻接近中!”
  
  才人按照他所說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艘船正接近著。比才人他們所乘坐的船,大上一圈。船舷上打開的洞中,伸出了大炮。
  
  “嘿,還有大炮啊。”才人傻乎乎地說著感想。
  
  路易絲皺起了眉頭。
  
  “不妙啊。反亂勢力……貴族派的軍艦嗎?”
  
  後甲板上,瓦爾德和旁邊進行操船指揮的船長向警戒員所指的方向望去。
  
  涂著漆黑的焦油的船體,簡直就是戰鬥的船隻。二十多門大炮正對準了這邊。
  
  “阿比昂的貴族派嗎?如果是為你們運貨的船隻的話,就告訴我們一聲。”警戒的船員按照船長的指示揮動手旗。但是,黑船沒有任何回應。
  
  副長跑過來,青著臉向船長匯報道。
  
  “那艘船沒有撐著旗幟!”船長的臉,看著看著也變青了。
  
  “這麼說來,是空賊嗎?”
  
  “不會錯的!聽說他們乘著內亂活躍起來了……”
  
  “逃!滿舵!”
  
  船長想讓船逃離空賊。但是,為時已晚。黑船開始並排航行。向才人他們的船行駛的航道上放出了威脅的一炮。
  
  砰地,炮彈消失在雲的彼方。
  
  黑船的船桅上,順當地升起了四色旗流信號。
  
  “是停船命令,船長。”船長被痛苦的決斷所逼迫著。這艘船也不是沒有武裝。但是,只有三門移動式大炮放在甲板上。對付單面舷側就成排地並列著二十多門大炮的船的火力的話,就像是裝飾品一樣毫無用處。
  
  船長求助般地看著站在身旁的瓦爾德。
  
  “魔法,已經用在這艘船的航行上了。聽從那艘船的指示吧。”
  
  瓦爾德,冷靜地說道。船長口中嘀咕著“這下破產了”,發下了命令。
  
  “打起背帆。停船。”
  
  由於看到突然間出現,並朝這邊開了一炮的黑船,慢慢靠近,已經停船的自船的樣子而感到害怕,路易絲不由地靠近了才人。
  
  不安地在才人身後望著黑船。
  
  “我們是空賊!不要抵抗!”黑船上手持喇叭的男子大聲喊道。
  
  “空賊?”
  
  路易絲驚訝地說道。
  
  黑船的舷側,手持弓和火槍的男人們排列起來,瞄準了這邊,射出了裝有鉤子的繩子,鉤子抓住了才人他們所乘的船的舷緣。手持斧頭曲刀的強壯的男人們利用拴在船與船之間的繩子正滑過來。數量大概有十個。
  
  才人握著劍,但是,昨晚的戰鬥中受了傷的手腕劇痛依然,用不上力。
  
  “才人……”路易絲小聲說道。才人聽到這個聲音,設法緊握住劍。左手的印紋閃著光。不過,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瓦爾德拍了下才人的肩膀。
  
  “敵人不僅是拿著武器的水兵。如此之多的大炮正瞄準了這邊。如果想在戰場上活下來的話,要好好衡量一下對手和自己的力量。甚至,對方也可能有魔法使。”
  
  在前甲板停留的瓦爾德的格裡芬,也被被過來的空賊們嚇到了,嘎嘎地叫了起來。這個時候,格裡芬的腦袋被青白色雲霧所包圍。格裡芬倒在了甲板上,開始沉睡了。
  
  “睡眠之雲……的確有魔法使啊。”於是,順著聲音,空賊們落到了船上。其中有一個身著華麗的空賊。似乎原來是白色的,不過被汗水和潤滑油弄髒成黑色的襯衫的胸口處敞開著,能看到裡面日曬成紅銅色的健壯的胸肌。精心地左眼上戴著眼罩。這個男人似乎就是空賊的首領。
  
  “船長在哪?”
  
  使用著粗野的語言,巡視周圍。
  
  “我。”
  
  顫抖著,即使如此還拼命地努力保持著威嚴的船長舉起手。首領大步走近船長,用抽出的曲刀啪啪地在他臉上敲著。
  
  “船的名字和貨物是什麼?”
  
  “特雷絲特因的瑪麗·格蘭特號。貨物是硫磺。”
  
  空賊之間傳來了嘆氣聲。首領嗤笑著,拿起船長的帽子,戴在自己頭上。
  
  “船上所有的我都買了。費用就是你們的性命。”
  
  船長忍著屈辱顫抖著。之後,首領注意到了站在甲板上的路易絲和瓦爾德。
  
  “啊呀,還載貴族的客人啊。”首領接近路易絲,用手抬起路易絲的下顎。
  
  “這可是美女啊。你,願不願意在我的船上做洗盤的女僕?”
  
  男人們發出了卑劣的笑聲。路易絲啪嗒一聲推開首領的手。像要燃燒般地怒視著男人。
  
  “滾開。低賤的人。”
  
  “好嚇人!說我們是低賤的人!”男人大聲笑著。才人想要拔出劍,但是瓦爾德阻止了他。然後,在耳前低聲說道。
  
  “喂,使魔。你好像怎麼也無法冷靜麼。”
  
  “但、但是……路易絲……”
  
  “在這裡鬧有用麼?路易絲、你、還有這裡的全員都被魔法、大炮和矢彈變成蜂巢。”
  
  才人嚇到了。
  
  “你不顧路易絲的安全嗎?”
  
  才人的心被深深的後悔所包圍。心中想著,好沒用。我比不過這傢伙。果然,路易絲……絕對還是和這傢伙結婚幸福。才人這麼想著。
  
  “夥計們,把這些傢伙也運走。能拿到贖金的啊。”
  
  
  第七章  亡國的王子
  
  被空賊捉住的才人他們,被關進船艙。瑪麗·格蘭特號的船員們貌似都去幫忙拖行原先自己的船了。
  
  才人的劍被收走,瓦爾德和路易絲也被收去了魔杖。失去了劍的才人和沒有魔杖的瓦爾德也就只是普通的人罷了。至於路易絲,倒是沒多大關係。
  
  在周圍,酒桶、裝著穀物的袋子以及火藥桶等雜亂地堆放著。在角落裡還有堆積如山的炮彈,看上去沉甸甸的。
  
  瓦爾德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些東西。
  
  才人剛在船艙的一角坐下,不禁皺起了眉,受傷的手臂疼了起來。
  
  看到這個樣子的才人,路易絲露出了一絲不安的神色。
  
  “……什麼啊,果然受傷了還是會痛的。”
  
  “沒什麼啊。”才人粗魯地說著。
  
  “什麼沒什麼的,讓我看看。”路易絲抓住才人的手,輓起袖子。
  
  “呀!”
  
  受傷相當嚴重。被假面男子的電擊咒文“lightening·cloud。”所擊中的左臂,從手到肩膀,如蚯蚓般連續腫脹著,更加惡化了。
  
  已經形成了非常嚴重的水腫,肩膀也微微抽動著。
  
  “好嚴重的火傷啊!怎麼可以不理會!”
  
  路易絲叫起來,起身去敲門。
  
  “有人在麼!來人!”看守忽地站起來。
  
  “幹什麼?”
  
  “水!還有,有貴族在麼?有水系統的貴族在麼!有受傷的人啊!來給治療下吧!”
  
  “沒有那種傢伙。”
  
  “騙人!有的吧!”
  
  瓦爾德呆呆地愣在那裡,注視著慌亂的路易絲。才人抓住了路易絲的肩膀。
  
  “老實點罷。我們可是被抓住了啊。”
  
  “不要嘛!可是,你,現在受傷了啊!”
  
  “好了!”才人怒吼了一聲。可看到路易絲的臉,氣勢洶洶的態度立刻又軟了下去。路易絲的眼裡,積滿了深深的淚水。但是,路易絲使勁咽了咽口水,忍著不讓淚落出來。
  
  “別,別哭啊。”
  
  “才沒有哭呢!沒有會在使魔面前哭的主人。”才人把臉轉了過去。
  
  “知道了。”
  
  “……在你面前,是絕對不會哭的。”路易絲走到墻邊,捂住臉蹲了下來,身體微微顫動著。才人朝向瓦爾德那邊,輕輕拍著肩膀。
  
  “你去安慰她吧。”
  
  “怎麼?”
  
  “你是路易絲的婚約者吧?”瓦爾德點點頭,走向路易絲那裡,抱著肩膀開始安慰她。
  
  心情不振的才人移開了停駐在路易絲和瓦爾德身上地視線。手臂又一陣陣痛起來。才人制止了要央求治療的路易絲,這算是對不中用的自己的懲罰罷。
  
  “是懲罰的話,也別太痛了啊。喔。”就在小聲嘀咕的時候,門開了。一個胖子端著盛著湯的盤子走了進來。
  
  “飯。”離門最近的才人正要接過來時,胖子一下子把盤子舉了起來。
  
  “得先回答問題。”眼睛紅紅的路易絲站起身來。
  
  “說說看。”
  
  “你們,到阿比昂要幹什麼?”
  
  “旅行哦。”路易絲手叉著腰,以堅定的聲音說道。
  
  “特雷絲特因的貴族,現在這時候到阿比昂旅行?究竟打算幹什麼?”
  
  “那些沒有對你說的必要。”
  
  “看上去像是哭過,可還是很逞強嘛。”路易絲背過臉去。空賊笑了起來,把盤子和裝著水的杯子遞了過來。才人把這些拿到路易絲那邊。
  
  “喂。”
  
  “那夥人拿來的湯怎麼能喝呢。”
  
  “不吃的話,身體會受不了的啊。”瓦爾德這樣說著,路易絲才露出勉強的表情,把湯拿了過來。
  
  三人在一個盤子裡一起喝了湯。喝完,也沒有什麼可乾的。
  
  瓦爾德靠在墻上,似乎是在沉思什麼的樣子。
  
  路易絲把襯衫的袖子撕下來,浸上水,敷在才人的傷上。
  
  “好了。”
  
  “一點也不好。”路易絲用哭腫了的眼睛盯著才人。
  
  “你啊,是我的使魔,我說的話你都要聽。”才人把臉轉了過去。接著,輕輕推開了正在做冷敷的路易絲。
  
  “什麼呀。”
  
  “你,現在是在執行重要任務的途中吧。”
  
  “雖說是這樣,可不是已經受傷了嘛!”
  
  才人四下裡張望著,看見了火藥桶。
  
  “就這樣懈怠好麼,我們逃跑吧。”
  
  “哎?”路易絲驚訝地看著才人的動作。才人把火藥桶打開,把火藥盛到盤子裡。
  
  瓦爾德小聲嘀咕著。
  
  “要從哪裡跑呢?這裡可是在空中啊。”
  
  才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是,不能就這樣光坐著啊……”
  
  正在這時,門又打開了。這回,是一個瘦骨伶仃的空賊。他以銳利的目光打量了三人,有點興奮地開口了。
  
  “你們,莫非是阿比昂的貴族派?”路易絲沒有回答。
  
  “喂喂,這樣的啞劇看不懂啊。不過,如果是的話那麼失禮了呵,托貴族派諸位的福,讓我們做生意。有些頭腦發熱的夥計們站在王黨派那邊,我們正帶著抓捕那些傢伙的密令呢。”
  
  “那,這艘船果然是反亂軍的軍艦咯?”
  
  “不不,我們只是受雇傭的啦。是完全對等的關係協力的呢。那個,跟你們是有關係的吧。究竟怎樣?是貴族派麼?是的話,就好好地送你們到港口嘍。”
  
  才人松了一口氣。這時路易絲若說自己是貴族派的就能順利了。而且,還會被送到港口。
  
  但是,路易絲沒有點頭,從正面直盯著那個空賊。
  
  “誰是邋遢的阿比昂反亂軍啊,說什麼蠢話。我可是派往王黨派的使者喔。還有,你們是不會贏的,阿比昂是王國,正統的政府,就是阿比昂的王室。我是代表特雷絲特因前往那裡的貴族,也就是大使。所以,現在向你們要求作為大使的待遇啊。”
  
  才人目瞪口呆地聽著,小聲說話了
  
  “你,是笨蛋麼?”
  
  “誰是笨蛋啊。笨蛋是你吧!傷成這樣扔開不管算了!”
  
  路易絲衝著才人的方向怒吼。
  
  “我說啊,再怎麼正直也好,多少看看時候場合罷!”
  
  “真是囉嗦!你就聽我的話老實呆著就好了!把手伸出來!喂!”
  
  才人呆坐著,抱著肩沒動。路易絲用力拉著才人的手臂。
  
  看到這副模樣,空賊笑了。
  
  “正直啊,的確是美德,不過你們就這樣的話那就抱歉嘍。”
  
  “對你們說謊低頭的話,還不如死了吧。”路易絲說道。
  
  “我也是麼?”才人發出了呆滯的聲音。
  
  “你是我的使魔呀。那樣的話,就覺悟吧。”
  
  “我這就向頭兒報告去。這工夫你們再好好想想吧。”空賊走了出去。
  
  才人還愣著,還沒適應剛才路易絲說話的口氣。
  
  “手,讓我看看。”
  
  “那個,我們完蛋了啊。你明白嗎?不是手什麼的啦。”路易絲堅定地說道。
  
  “直到最後我都不會死心的。我相信撞到地面前的瞬間,長袍一定會展開的。”
  
  一直這樣說的路易絲眯起了眼。雖然這樣,一想到和瓦爾德結婚什麼的,還是很不好受。
  
  “那樣的話,謊話也好啊。”
  
  “那個和這個不一樣。說謊什麼的,對那些傢伙!”
  
  才人呆在一邊,嘆了口氣。瓦爾德走過來,拍著路易絲的肩膀。
  
  “好樣的路易絲,不愧是我的新娘。”
  
  才人一臉不高興。路易絲臉上浮現出複雜的表情,低下了頭。
  
  門又打開了,還是剛才那個瘦骨伶仃的空賊。
  
  “頭兒叫你們。”
  
  穿過狹小的通道,踏上窄小的台階,三人被帶到了一個很氣派的房間。這裡設在後甲板的上面,像是頭兒……這艘空賊船的船長室。
  
  門卡嚓地打開了,是一張豪華的宴會桌,最上座的地方坐著一位華麗英俊的空賊。
  
  他正在擺弄一柄鑲有巨大水晶的魔杖,無論如何,看起來這位英俊的人應該是一位貴族。
  
  在頭兒的周圍,低等下流的空賊們嗤笑著,緊盯著路易絲一行。
  
  把路易絲帶到這裡的那個乾瘦的傢伙,從後面捅了捅路易絲。
  
  “喂,你們到頭兒面前了,打招呼啊。”
  
  但是,路易絲只是一直盯著頭兒看。頭兒默默笑了。
  
  “我喜歡剛強堅毅的女性哦。雖然還是孩子。那麼,報上名來罷。”
  
  “我要求作為大使的待遇。”路易絲沒有理會頭兒的道白,又重複了剛才同樣的台詞。
  
  “不這樣的話,才不要聽你們說話?”但是,頭兒全然沒有理會路易絲的話,說道。
  
  “說是王黨派是麼?”
  
  “哦,我說了啊。”
  
  “去幹什麼的?那些傢伙,到明天就全都消失了喔。”
  
  “這不是要對你們說的事情。”空賊的頭兒,用唱歌一樣歡快的聲音對路易絲說道。
  
  “歸屬貴族派怎麼樣?那些傢伙很想要魔法使,也會出一大筆禮金的呀。”
  
  “死也不幹。”
  
  才人碰了碰路易絲。這時,才人感到路易絲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像是害怕了。可即使害怕,路易絲還是死死地盯著那個男子。
  
  才人想起了以前同基修決鬥時的事。那時候也真的是很害怕。想著或許會死,但是沒有低下頭來。才人感到現在的路易絲同那時的自己是一樣的。和自己一樣,在心裡,像懷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似的,與來破壞的傢伙戰鬥。那樣的路易絲,變得很厭煩似的,看著很耀眼。
  
  “再說一遍,要歸屬貴族派麼?”路易絲仍然揚著臉,手叉在腰上,挺起胸。
  
  就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才人搶了上來。
  
  “說不幹怎麼樣。”
  
  “你是什麼傢伙?”空賊的頭兒用銳利的目光看著才人。儘管盯得厲害,不過這樣的眼神也已經習慣了。才人同路易絲一樣,對空賊的頭兒也瞪著眼睛。
  
  “使魔啊。”
  
  “使魔?”
  
  頭兒笑了起來,大聲地笑著。
  
  “特雷絲特因的貴族只是氣勢挺強,沒什麼希望了呢。罷了,比起不知國恥我們,要強好幾百倍啊。”頭兒說著,哇哈哈地笑著站起身來。才人他們對頭兒的態度驟變很是不解,面面相覷。
  
  “剛才失禮了。通報姓名的話,從這邊開始吧。”
  
  候在周圍的空賊們收起了笑,一同起立。
  
  頭兒那卷曲的黑髮,原來是一頂假發套。取下了遮眼罩,以及貌似是人造的黑鬍子。展現出來的,是威嚴凜凜的一位金髮年輕人。
  
  “我是阿比昂王立空軍大將,本國艦隊司令長官……雖說是本國艦隊,其實只有‘鷹’號一艘了,已經是無能為力的艦隊了。罷了,比起頭銜來這個好些罷。”
  
  年輕人端莊坐下,威風堂堂報了姓名。
  
  “阿比昂王國皇太子威爾士·都鐸。”
  
  路易絲張大了嘴,才人也呆呆地看著突然報出名來的年輕皇太子。瓦爾德則饒有興趣般看著皇太子。
  
  威爾士臉上浮現出富有魅力的笑容,勸路易絲等人入座。
  
  “歡迎前來阿比昂王國,大使小姐。那麼,請問有何貴幹呢?”
  
  路易絲等人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還是那樣一直呆呆地站著。
  
  “這滿臉都是一副“為什麼化裝成空賊?”的表情啊。那個,資金充足的反亂軍在持續運送補給物資,斷絕敵人的補給線就是戰鬥的基本。但是,樹起堂堂王軍的軍艦旗的話,會受到反亂軍的船包圍。於是,就裝扮成了空賊,實在沒辦法了。”
  
  威爾士惡作劇般笑著,說道。
  
  “不過,對大使小姐實在是失禮了。但是你們說自己是王黨派的,不怎麼敢讓人相信呢。外國的貴族會站到我們這邊,做夢也沒想到過。所以試探了你們,實在不好意思了。”
  
  不過威爾士說到這裡,路易絲還是呆呆地沒開口。因為突然遇到了此行目的的王子,心中實在是沒有做好準備。
  
  “安莉艾塔公主殿下那裡,有密信帶來呈上。”
  
  瓦爾德優雅地低下頭,說道。
  
  “唔,公主殿下麼,你是?”
  
  “特雷絲特因王國魔法騎士隊,格裡芬隊隊長,瓦爾德子爵。”接著,瓦爾德向威爾士介紹了路易絲他們。
  
  “這位就是由公主殿下委以大使之大任的拉瓦利埃爾小姐即其使魔的少年,殿下。”
  
  “是這樣啊!像你這樣優秀的貴族,我的親衛隊裡能有十個人的話,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慘狀了呢!那麼,密信呢?”
  
  路易絲慌忙從胸前的口袋裡取出了安莉艾塔的信。
  
  恭恭敬敬走近威爾士時,中途又停住了,有些猶豫地開了口。
  
  “那,那個……”
  
  “怎麼了?”
  
  “那個,失禮了,真的是皇太子殿下麼?”
  
  威爾士笑了。
  
  “唔,剛才能看見臉的話就好了。我是威爾士喔,真真正正的皇太子。那麼給你看看證據好了。”
  
  威爾士看著路易絲手指上發光的水之戒說道。
  
  他把自己無名指上發光的戒指取下,拉過路易絲的手來,靠近水之戒。兩個寶石發出了共鳴,放出彩虹的光來。
  
  “這個戒指,是阿比昂王家相傳的風之戒。你戴的是安莉艾塔戴的水之戒,對吧?”
  
  路易絲點點頭。
  
  “水和風形成彩虹,這是王家之間溝通的虹。”
  
  “此前實在是太為失禮了。”路易絲行了個禮,將信交給了威爾士。
  
  威爾士珍愛地看著信,先吻了簽名,接著才慎重地拆開信封,取出信紙開始讀。
  
  他一邊讀著信,臉上露出認真嚴肅的表情。
  
  “公主要結婚了?那,我所愛的安莉艾塔,我可愛的……表妹。”
  
  瓦爾德無言地低下頭,表示了一個肯定的意思。威爾士的視線又落到信上,一直讀到最後一行,他微笑著。
  
  “知道了。公主告訴我想要回那封信。儘管公主的信,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但是公主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就這麼辦好了。”
  
  路易絲的臉上閃著光。
  
  “但是,信現在不在手邊。在紐卡斯特爾城裡。公主的信,不能帶到空賊船上呢。”
  
  威爾士笑著說道: “稍微有點麻煩,不過還是勞駕移步紐卡斯特爾城吧。”
  
  
  第八章  紐卡斯爾的決戰前夜
  
  才人他們所乘坐的軍艦“鷹”號,沿著浮游大陸阿比昂彎彎曲曲的海岸線,隱藏在雲中而航行。連續航行三小時後,看到了大陸突出的岬角。
  
  岬角的尖端,聳立著雄偉的高城。
  
  威爾士向站在後甲板上的才人他們解釋,那就是紐卡斯爾城。但是,“鷹”號不直接航向紐卡斯爾,而是選擇潛到大陸的下端。
  
  “為什麼要潛到下面?”
  
  威爾士指著城上遙遠的天空。遠離岬角尖端的上空,一艘巨大的船隻正緩緩下降。因為“鷹”謹慎地在雲中航行而來,所以它好像沒看到。
  
  “叛徒的船。”
  
  真的很巨大,簡直無法形容,不吉利的巨艦。長度在“鷹”號的二倍以上。也不知飄著幾張帆,以為它要緩緩下降,但是瞄準紐卡斯爾城排列著的炮卻一齊開火了。咚咚咚地、齊射的震動連“鷹”號也感受到了。炮彈打在城上,城壁被打碎,引發了小型火災。
  
  “那是以前本國艦隊旗艦‘皇權’號。自從落入叛徒之手後,被改名為‘萊剋星頓’。那些傢伙們首次從我們這裡勝利的戰場的名字。感到很光榮呢。”威爾士微笑著說。
  
  “那艘不吉利的戰艦,從上空封鎖了紐卡斯爾。就像那樣,偶爾像故意刁難般地向城射出大炮。”
  
  才人撥開雲霧,遠望那艘巨大的戰艦,無數的大炮被排在舷側,戰艦上方盤旋著飛
  
  “兩舷大炮合計,共八百門。連騎兵也帶來了。那艘戰艦的反亂,標誌著一切即將開始。緣由的戰艦啊。那麼,我們的船不可能是那個怪物的對手,所以通過雲層,從大陸的下端接近紐卡斯爾。那裡有個只有我們才知道的港口。”
  
  通過雲層,一來到大陸的下端,周圍變得漆黑一片。因為大陸就在頭頂上,太陽照射不到。再加上又在雲中。視界為零。威爾士說因為有一個不小心就會撞到頭上大陸的危險,所以反亂軍的軍艦是絕對不會接近大陸的下端。涼颼颼的,包含著水氣的冰冷的空氣,玩弄著才人他們的臉頰。
  
  “依照地圖,只憑測量和魔法的照明航行,對於王立空軍的航海士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貴族派,他們畢竟只是不明白天空的無情的傢伙,威爾士這麼說道。
  
  航行一段時間後,頭上黑黑的穴打開了一部分。在帆柱上,沐浴在照明用魔法的光線之中,出現了一個直徑大約三百英里的洞穴,打開的樣子真是壯觀。
  
  “暫時停止。”
  
  “暫時停止,AI·SA—。”
  
  掌帆手重複著命令。依據威爾士的命令,‘鷹’號打著逆帆,即使在黑暗中動作也不失準確利索的水兵們在恰好的時機收起帆,正好在洞穴的正下方停下船。
  
  “微速上升。”
  
  “微速上升,AI·SA—。”
  
  緩緩地“鷹”號向著洞穴上升。“鷹”號的航海士所乘的“瑪麗·格蘭特”號緊接在後。
  
  瓦爾德點點頭。
  
  “就像是空賊啊,殿下。”
  
  “就像是空賊哦,子爵。”
  
  沿著洞穴上升,看到了頭上的亮光。像是要被吸入那裡一樣,“鷹”號上升著。
  
  正被炫眼的亮光照著,船到達了紐卡斯爾的秘密港口。那裡是,覆蓋著一層真白的發光性的蘚苔的,巨大鐘乳洞之中。岸壁上,一大群人正等待著。“鷹”號一接近岸壁,一齊扔下系船的繩子。水兵們把這些繩子栓在“鷹”號上。船停靠在岸壁旁,裝著車輪的舷梯咕嚕咕嚕地接近過來,並且正好安在船上。
  
  威爾士催促著路易絲他們進入舷梯。
  
  個子高高的,年老的貴族走過來,慰勞威爾士。
  
  “哈哈,這又是了不起的戰果啊。殿下。”
  
  老貴族,看到跟著“鷹”號後面出現在鐘乳洞中的“瑪麗·格蘭特”號,臉上浮現了笑容。
  
  “高興吧,巴裡。那是硫磺啊,硫磺。”
  
  威爾士這麼叫著,聚集起來的士兵們,哇哇—地跟著歡呼。
  
  “喔!硫磺啊!這不就是火藥嘛!如此就能守護住我們的名譽了啊!”老貴族開始嗚咽起來。
  
  “跟隨先王六十餘年至今……這麼值得高興的日子從來沒有過,殿下。自從反亂發生後,嘗盡了苦頭,但是,有這麼多硫磺的話……”威爾士哈哈大笑起來。
  
  “能夠做到把王家的誇耀和名譽,展現給叛徒,然後再敗北了吧。”
  
  “光榮地敗北啊!我這把老骨頭,也因鬥志而全身發抖了啊。對了,關於報告,叛徒們會在明天正午開始進攻城池的意圖,傳達到了,殿下能趕到,真是太好了。”
  
  “現在看來這真是毫釐之差啊!如果趕不上戰鬥,那可是我這個武人的恥辱啊!”
  
  威爾士他們由衷地感到高興。路易絲聽到敗北的話,臉色也變了。敗北,也就等於死亡。那些人,是不怕死嗎?
  
  “那麼,這幾位是?”叫做巴裡的老貴族,看著路易絲他們,詢問威爾士。
  
  “從特雷絲特因來的大使殿下。有重要的任務,而來到我國。”
  
  巴裡一瞬間展現了“大使來到準備滅亡的王國政府究竟還有什麼事?”這樣的表情,但是馬上又轉變成微笑。
  
  “大使殿下。我是殿下的隨從巴裡。路途遙遠,歡迎來到阿比昂王國。不能舉行盛大的歡迎會,不過,今晚有個小小的喜宴,希望大使殿下們能參加啊。”
  路易絲他們隨著威爾士,走向城內他的房間。在城中最高樓上的威爾士的房間,卻不像是王子的房間,非常樸素。
  
  用木材做成的粗糙的床、椅子和桌子一套。墻壁上掛著一幅描繪戰爭的壁毯。
  
  王子坐到椅子上,拉出桌子的抽屜。抽屜裡放著一個鑲嵌著寶石的小箱子。王子摘下脖子上的項鏈。項鏈上串著一把小小的鑰匙。威爾士把鑰匙插入箱子的鑰匙口,打開了箱子。蓋子的內側,畫著安莉艾塔公主的肖像。
  
  威爾士注意到路易絲他們偷視著這個小箱子,靦腆地說道。
  
  “寶箱。”
  
  裡面放著一封信。那好像是公主的東西。威爾士取出信紙,深情地吻了一下後,打開信紙,開始慢慢朗讀。似乎已經念過了好幾遍的信,已經變得很破爛。
  
  念完之後,威爾士再次小心地折好信紙,裝入信封後,遞給路易絲。
  
  “這是從公主那裡拿到的信。就如這樣,確實已經還給你了。”
  
  “十分感謝。”路易絲深深地低下頭,接過那封信。
  
  “明天早上,非戰鬥人員所乘坐的‘鷹’號,會從這裡出航。請乘坐它,回特雷絲特因吧。”
  
  路易絲深深地看著那封信,像是做了某個決定一樣地開口了。
  
  “那個,殿下……剛才,說到要光榮地敗北,那麼王軍就沒有獲勝的可能嗎?”
  
  路易絲猶豫著問道。極為簡練地,威爾士回答道。
  
  “沒有。我軍三百。敵軍五萬。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沒有。我們能做到的,只有讓那些傢伙們瞧瞧我們勇敢戰死的樣子。”
  
  路易絲垂下了頭。
  
  “殿下的、犧牲的樣子,也包含在那之中嗎?。”
  
  “當然。我是真的打算死的。”
  
  在旁邊看著兩人交談的才人嘆了口氣。明天可能就會死了,皇太子卻連一點驚惶失措的地方也沒有。沒有現實感,看起來就像是戲劇中的劇情。
  
  路易絲深深地低下頭,向威爾士施以一禮。像有想說的事。
  
  “殿下……請原諒我的失禮。雖然不太禮貌,我有件事想請問您。”
  
  “無論什麼,說來聽聽。”
  
  “這封,剛才給我的信,內容是……”
  
  “路易絲。”才人責備了路易絲。認為那樣問畢竟是不好的吧。但是,路易絲迅速抬起頭,繼續詢問威爾士。
  
  “交給我這個任務的時候公主殿下的樣子,非常地不尋常。對,就好像,擔心戀人一樣……而且,剛才那個箱子的內蓋上,畫著公主殿下的肖像。親吻信的時候殿下那痛苦的表情,莫非,公主殿下和,威爾士皇太子殿下是……”
  
  威爾士微笑著,明白了路易絲的用意。
  
  “你是想說,我和表妹安莉艾塔是戀人嗎?”
  
  路易絲點了點頭。
  
  “我是這麼想象的。請饒恕我的無禮。如此看來,這封信的內容是……”
  
  威爾士把手放在額頭上,稍微猶豫了一下是說還說不說之後,說道。
  
  “是情書。就是你想象中的東西。確實如果這封情書落入了格馬尼亞的皇室的話,就像是安莉艾塔用信告訴了他們一樣,事情會變得很糟糕。因為,無論如何她曾以祖先BRIMIR的名義,向我發誓永久相愛。眾所周知,面對祖先發誓相愛,只有在結婚的時候才能進行。如果這封信曝光於世間的話,她就犯下了重婚罪了吧。格馬尼亞的皇帝,肯定會取消和犯下重婚罪的公主的婚約。如果這樣的話,同盟順理成章地將破裂。特雷絲特因不得不以一國之力,面對那些可怕的貴族派。”
  
  “總之,公主殿下,和殿下相戀了是吧?”
  
  “那是以前的事了。”
  
  路易絲以情緒高昂的口調,對威爾士說。
  
  “殿下,請逃吧!請逃到特雷絲特因!”
  
  瓦爾德走過來,輕輕地將手放在路易絲的肩上。但是,路易絲還是氣勢洶洶。
  
  “拜託了!請和我們一起去特雷絲特因吧!”
  
  “這做不到哦。”威爾士笑著說道。
  
  “殿下,這不是我的請求!是公主殿下的請求!公主殿下的信上沒有這樣寫嗎?我小時候曾經做過公主殿下的玩伴!公主殿下是不可能看著自己深愛的人而見死不救的!請告訴我,殿下!公主殿下,應該在信的末尾勸您逃亡的!”
  
  威爾士搖搖頭。
  
  “這種話,一行都沒有寫。”
  
  “殿下!”路易絲向威爾士逼問。
  
  “我是王族。不會說謊。我以公主和我的名譽起誓,哪怕只是一行,求我逃亡的話也沒寫。”威爾士看起來很痛苦地說道。從那個口氣來看,能看出是針對路易絲指出的話來說的。
  
  “安莉艾塔是王女。不會把自己的私事優先於國家大事的。”
  
  路易絲明白了威爾士的意志是如此地堅定。威爾士是庇護著安莉艾塔。那是因為不想被手下的人認為安莉艾塔是個感情用事的女人吧。
  
  威爾士拍了一下路易絲的肩。
  
  “你是個正直的女孩子。拉·瓦裡艾爾小姐。正直、誠實,有著很精神的眼神。”
  
  路易絲寂寞地垂下頭。
  
  “給你個忠告。像那樣正直是不能勝任大使這個職務的。要加油了。”威爾士微笑著,露出雪白的牙齒。是個充滿魅力的笑容。
  
  “然而,作為來到即將滅亡的國家的大使,或許很適合啊。明天就滅亡的政府,比誰都正直啊。因為,除了名譽以外已經沒有要守護的東西了。”
  
  然後凝視著被放在桌子上的,裝滿了水的盆子上放著的指針。從外形來看,那好像是鐘錶之類的東西。
  
  “差不多快到派對的時間了。你們是我國所迎接的最後的客人。希望你們能出席。”
  
  才人他們走出了房間。瓦爾德留下來向威爾士施了一禮。
  
  “還有什麼事嗎?子爵殿下。”
  
  “我有件事想要拜託殿下。”
  
  “無論什麼說來聽聽。”
  
  瓦爾德把自己的願望告訴了威爾士。威爾士哈哈大笑起來。
  
  “不是很好的事嘛。我樂意接受這個任務。”派對在城的大廳裡舉行。那裡放著簡易的玉座,玉座上坐著的阿比昂之王、年老的詹姆斯一世,正看著聚集起來了貴族和臣下們。
  
  明天自己都要死了,還舉行這麼豪華的派對。王黨派的貴族們好像是游園會一樣的打扮,桌子上放著為今天而準備的各種豪華料理。
  
  才人他們在會場的一旁站著看著這個豪華的派對。
  
  “明天一切都完了,還準備那麼豪華的東西啊。”
  
  才人這麼說著,瓦爾德點頭說道。
  
  “正因為一切都要結束了,所以才那樣爽快地舉行。”
  
  威爾士一出現,從貴婦人們那裡,傳來了歡呼聲。年輕、凜凜的王子到哪都是受歡迎的人啊。他走近玉座,在父王耳邊說了什麼。
  
  詹姆斯一世似乎想要馬上站起來,但是,大概是因為年紀太大的緣故,差點踉蹌著倒下。大廳的各處,傳來毫不擔心的失笑聲。
  
  “殿下!要倒下還太早哦!”
  
  “是啊殿下!至少在明天之前不能到下啊,要不然我們就為難了!”詹姆斯一世,沒有被那些俏皮話影響到心情,浮現出親切的笑容。
  
  “哎呀,各位。只是坐久了腳麻了而已。”
  
  威爾士站在父王旁邊,扶著著他的身體。殿下稍稍咳嗽了一下,大廳的貴族貴婦人們,一齊立正了姿勢。
  
  “諸君。告訴忠勇的臣下諸君。明天,固守紐卡斯爾城的我們王軍終於要向反亂軍‘Recon·Quista’發動總攻擊。諸君已經很好地跟了我這個無能的王,很好地戰鬥過了。然而,明天的戰鬥,已經不能說是戰鬥了。恐怕是單方面地虐殺吧。朕不忍心看著忠勇的諸君,受傷、倒下。”年邁的王咳嗽幾下後,繼續說道。
  
  “因此,朕給諸君自由。這幾年,跟著我辛苦了。贈給諸君一份厚禮。明天早上,巡洋艦‘鷹’號將載著女人和孩子離開這裡。諸君也乘坐這艘船,離開這個不吉的大陸吧。”
  
  但是,沒有人回答。有一個貴族大聲地告訴王。
  
  “殿下!我們只等待著一個命令!‘全軍前進!全軍前進!全軍前進!’今晚,因為喝了好酒的緣故,有些聽不清楚了!所以,除了那以外的命令,傳不到耳裡!”
  
  聽到這個勇敢的發言,聚集起來的全員都點頭了。
  
  “哎呀哎呀!剛才殿下的發言,聽起來像他國的嘟嚷?”
  
  “衰老還早哦!殿下!”
  
  老王,感動地流下眼淚,輕聲地嘟嚷著,你們這群笨蛋……支起拐杖。
  
  “好吧!這樣的話,就跟著我吧!那麼,諸君!今晚是個好日子!那重疊的月亮是來自祖先祝福的福音!盡情地喝吧,吃吧,跳吧,快樂吧!”
  
  周圍充滿了喧噪。這個時候從特雷絲特因而來的客人很是難得,王黨派的貴族們紛紛來到路易絲他們身邊。貴族們沒有說類似於悲嘆之類的話,開朗地邀請三人吃喝,開玩笑。
  
  “大使殿下!試試這種葡萄酒!比王室的還要上等哦!”
  
  “什麼!不行!拿出這種東西,會把阿比昂的臉丟盡的!請嘗嘗這隻涂著蜂蜜的鳥!好吃得很哦!”
  
  最後,大聲地喊了句阿比昂萬歲!走開了。
  
  才人變得很憂鬱。臨死之前還這麼開朗地人們,比起勇敢,更讓人覺得悲痛。路易絲好像有更深刻的體會,忍受不住這個場合的氣氛,轉頭走了出去。
  
  才人想要跟在其身後,但是想起還有瓦爾德在場,便催促他去追。
  
  瓦爾德點了點頭之後,追了上去。才人寂寞地看著這一切,嘆了口氣,蹲在了地板上。
  
  看到這樣的才人,在宴席之中歡談的威爾士走了過來。
  
  “拉·瓦裡艾爾小姐的使魔少年是吧。不過,人成為使魔還真是稀奇。特雷絲特因還真是奇怪的國家啊。”威爾士這麼說著,笑了。
  
  “在特雷絲特因也是很稀奇的。”才人用疲憊的聲音說著。
  
  “心情不好嗎?”威爾士擔心地看著才人的臉。才人受傷的手臂至今還在痛,看到等死的人們,就更鬱悶了。
  
  才人站起來向威爾士詢問道。
  
  “雖然有些失禮……那個、不害怕嗎?”
  
  “害怕?”威爾士驚訝地看著才人。
  
  “不怕死嗎?”才人這麼說完,威爾士就笑了起來。
  
  “擔心我們嗎?你是個溫柔的少年啊。”
  
  “不,因為如果是我的話會很害怕。明天將要參加必死的戰鬥,不可能會像你們那樣笑起來。”
  
  “我也是害怕的。不可能有不怕死的人吧。王族也好,貴族也好,平民也好,大家都一樣。”
  
  “那為什麼?”
  
  “那是因為有要守護的東西。要守護的東西之大,能讓我們忘卻死亡的恐懼。”
  
  “要守護什麼?名譽?誇耀?為了那種東西而死真傻。”
  
  才人用強烈的語氣說道。
  
  威爾士看著遠方,開始說道。
  
  “我們的敵人貴族派‘Recon·Quista’正計劃著統一哈魯克吉尼亞。取回‘聖地’,揭示這一理想。揭示理想倒是沒關係。但是,那些傢伙完全沒考慮為此而流淌著的平民的血,完全沒考慮荒廢了的國土。”
  
  “但是,已經沒有勝算了不是嗎?那麼,活下來不是很好嗎?如果還有勝算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就算我們勝不了,至少必須要讓那些貴族們瞧瞧我們的勇氣和名譽,向他們展現哈魯克吉尼亞王家並不是什麼弱敵。雖然不認為那些傢伙會就此捨棄‘統一’和‘恢復聖地’的野心,但是即使如此我們也必須展現我們的勇氣。”
  
  “為什麼?”才人說道。為什麼非得要向他們展現什麼勇氣,對於在現代地球的日本生活的才人來說,這根本無法理解。
  
  威爾士毅然地說道:“為什麼?簡單。那是我們的義務。是王家出生的人的義務。無法平息內患的王家,最後所應盡的義務。”
  
  才人並不明白。但是,因為威爾士有深愛著的人,而那個人也同樣深愛著威爾士。為了那個人而活下來不也是義務嗎?這不也是一個義務嗎?才人這麼想著。
  
  “特雷絲特因的公主殿下深愛著您啊。信上也寫了讓您逃亡吧?”
  
  聽到才人這麼說,威爾士好像想起了什麼,微笑著說道。
  
  “因為愛,所以才有不得不裝作不知道的時候。因為愛,所以才有不得不離別的時候。如果我逃亡到特雷絲特因的話,只會給貴族派們找到進攻的藉口而已。”
  
  “但是,但是……”才人說不下去了。威爾士的決心非常堅固,似乎是無論如何都打算死在這裡了。威爾士抓住才人的肩膀,非常認真地看著才人。
  
  “剛才說的事,請不要告訴安莉艾塔。因為不必要的操勞會有損美貌。她就像可愛的花一樣。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才人點點頭。是很漂亮的公主殿下。盡量不想看到她悲傷的樣子。
  
  但是,威爾士無論誰說什麼,都不可能改變決心了吧。
  
  威爾士閉上眼說道:“只要這麼傳達給她。威爾士勇敢地戰鬥了,勇敢地犧牲了。這樣就夠了。”
  
  說完這些話,威爾士再次進入了宴席的中心。
  
  被留下的才人也沒有再呆下去的打算,向附近的傭人尋問了能睡哪裡。
  
  得知房間的地址後,背後有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轉過身去,瓦爾德站著嚴肅地看著才人。
  
  “有件事必須告訴你。”瓦爾德冷冷地說道
  
  “什麼?”
  
  “明天,我和路易絲將在這裡舉行婚禮。”
  
  才人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這種時候?這種地方?”
  
  “我向那位勇敢的威爾士皇太子請求做我們的媒人。皇太子也很快地樂意接受了。決戰之前,我們將舉行婚禮。”
  
  才人沉默著點點頭。
  
  “你也會出席吧?”瓦爾德說完,才人便搖搖頭。
  
  “那麼,請明天一早就出發吧。我和路易絲乘格裡芬回去。”
  
  “那麼遠的距離,不是飛不到嗎?”
  
  才人糊裡糊塗地問了無關緊要的事。
  
  “如果滑空飛行的話,就另當別論了。沒問題的。”瓦爾德回答道。
  
  “那麼,和你就在此分別了。”
  
  “是、是啊。”才人無力地垂下肩膀。
  
  雖然這是早就預料到的事,但是當它將要成為事實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很寂寞。
  
  才人拿著蠟燭走在漆黑的走廊下。
  
  走廊的途中,開著一扇窗戶,能看到月亮。有一位看著月亮哭泣著的少女。長長的,粉色的頭髮……雪白的臉頰上流下的眼淚,就好像是珍珠一般。看著那美麗的側臉和傷心的樣子,才人一時呆住了。
  
  忽然,路易絲回過頭來。發現了拿著蠟燭的才人,咯哧咯哧地擦了擦眼角。雖然擦了眼角,但是路易絲再次忍不住哭了出來。當才人走近後,路易絲無力的靠了上去。
  
  “為什麼哭啊。”
  
  路易絲深深地把頭埋入才人的胸前。
  
  緊緊地抱住了才人的身體。
  
  第一次被路易絲所擁抱,才人迷惑了。至今都沒有這樣過。但是,少女般地哭泣著,擁抱著自己的路易絲,如此令人愛慕。路易絲傷心著。但是,這只是偶然吧。偶然,自己來到了這裡,所以才被路易絲擁抱了吧。對,就像少女抱住布娃娃一樣。事實上,擁有這個資格的並不是自己,而是瓦爾德。
  
  但是,才人什麼都沒說,以生硬地動作撫摸了路易絲的頭。路易絲的頭,就像手掌般小。
  
  路易絲哭著說道:“不要……那些人……為什麼,為什麼要選擇死亡?完全不明白。明明公主殿下要他逃跑……明明戀人要他逃跑,為什麼威爾士皇太子要選擇死亡?”
  
  “他說,要守護重要的東西。”
  
  “那算什麼。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深愛的人更重要的東西嗎?”
  
  “我也無法理解。王子殿下所考慮的,我無法理解。”
  
  “我要說服他。再一次試試去說服他。”
  
  “不行。”
  
  “為什麼啊。”
  
  “因為,你必須把信送到公主殿下手中吧。那才是你的工作。”路易絲輕聲嘟嚷著。眼淚一滴滴地流過臉頰。
  
  “……好想快點回去。好想回到特雷絲特因。我討厭這個國家。這裡全都是討厭的笨蛋。大家都只考慮自己的事。那個王子也是這樣。無所謂剩下來的人們的心情。”
  
  雖然不是如此,路易絲是個女孩子。路易絲也不會明白剛才才人從王子口中聽說的話。也沒有明白的必要。才人這麼想著,點了點頭。
  
  之後,路易絲急急忙忙地從口袋裡拿出了什麼。
  
  “左腕,伸出來。”路易絲說道。
  
  “誒?”
  
  “快點。”
  
  才人按照路易絲所說的,伸出了左腕。路易絲拿出來的是裝著藥膏的罐子。罐子中刺激性氣味撲鼻而來,路易絲用手指沾取了那些膠狀的藥,涂在了才人的左腕上。
  
  “剛才,城裡的人給的。治療燒傷的水魔法藥哦。城裡藥好像很多。也對啊,正在打仗啊。”路易絲這麼嘟嚷著,在才人的左腕上涂著藥。
  
  果然,也有溫柔的一面。但是,已經不能再享受那溫柔了。才人搖搖頭,推開了路易絲。路易絲不可思議地看著才人。
  
  是才人至今都沒有見過的無防備的表情。
  
  看著才人生硬的表情,路易絲咬了咬嘴脣。
  
  “……為什麼擺出那種表情。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嗎?”
  
  “不是。”
  
  “我明白的。回去以後,會為你好好找的。讓你回到原來世界的方法。”
  
  路易絲結結巴巴地說道。看來,似乎是誤會了。但是才人覺得這正是個好機會。
  
  “……不用了。不幫我也沒關係。”
  
  “為什麼啊。”
  
  “你要結婚的吧。現在不是為我去尋找回去方法時候吧。”
  
  “我呆了。還在在意嗎?是在拉·羅舍爾的旅館說的事是吧?確實,那個時候我說過‘我要結婚’……但、但那不是認真的。”
  
  路易絲側過臉。
  
  “現在還不能結婚。又沒有成為一名出色的貴族……也沒有找到你回去的方法……”
  
  才人想道。
  
  原來如此,如果我在的話,或許路易絲是不會結婚的。
  
  這個,責任感出奇的強的,自大的小姑娘,在找到我回去的方法之前,或許會拒絕結婚。
  
  那樣的話對路易絲不好,對這個光彩奪目的漂亮的清秀的溫柔的路易絲不好。
  
  “不用了。回去的方法我一個人會去找。所以,你就結婚吧。”
  
  “什麼啊!你是我的使魔就不要隨便亂說!在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要好好地保護我!”
  
  路易絲嚴厲地瞪著才人說道。
  
  “我保護不了你。”才人垂下肩膀,寂寞地說道。
  
  “旅行途中,慢慢地明白了。”才人的腦中,回想著旅行的情景。被箭射的時候,瓦爾德用咒文拯救了他們的情景。和瓦爾德決鬥輸掉的情景。被白假面男襲擊的時候,無法救助路易絲的情景。
  
  危機的時候救助路易絲的,都是瓦爾德。自己只是站著不動看著而已。
  
  “我不像那個子爵不是什麼強大的貴族。雖然被說成是傳說中的使魔‘綱達魯烏’,但是結果還不是普通的人類。也不懂得戰鬥的方法。充其量只會胡亂地揮揮劍。那樣是無法保護你的。”
  
  路易絲打了才人一耳光。
  
  “沒志氣。”
  
  才人沒有改變表情繼續說道。
  
  “路易絲,就在這裡分別了。你和子爵一起乘格裡芬回去。我坐‘鷹’號回去。回去後,就去尋找回到原來世界的方法。這些日子承蒙照顧了。”
  
  “說認真的嗎?
  
  “啊。”
  
  “笨蛋!”路易絲大喊一聲。眼淚吧嗒吧嗒地涌出來。
  
  即使這樣才人也沒回答。只是看著路易絲顫抖的樣子。
  
  “討厭你。最討厭!”
  
  才人垂下雙眼,輕聲回答。
  
  “知道。”
  
  路易絲迅速轉身,消失在了黑暗的走廊之中。才人摸著臉頰。被打耳光的臉頰,隱隱地作痛。路易絲讓才人非常地傷心。
  
  “永別了路易絲。”
  
  才人輕聲地說道。本想忍住不哭,但是眼淚卻不停地涌了出來。
  
  “永別了,溫柔的可愛的,我的主人。”
  
  
  第九章 決戰
  
  第二天早晨……
  
  在鐘乳洞建造的港口中,才人為了乘坐“鷹”號而混在了從紐卡斯爾城疏散的人群之中。前一天搭乘的“瑪麗·格蘭特”號上的人也在其中。
  
  “正因為愛,所以也會有不得不離開的時候,是這樣嗎?……”
  
  背上的德福林哥小聲地說著。沒有插在鞘裡,就這樣用繩子掛在背上。
  
  “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呢?”
  
  “被你這樣說就會非常地生氣。”
  
  “正因為愛戀著,所以也會有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時候呢……是這樣吧。”
  
  “所以說了叫你不要再講了。”
  
  “我明白的啊。如果搭檔你說不要說的話,我就不說了。不過,從今以後怎麼辦呢?從那個女孩那裡得到休假是不錯拉,可是你有什麼可以去的地方嗎?”
  
  德福林哥用呆滯地聲音尋問到。
  
  “我怎麼會有可以去的地方呢。”
  
  “那麼,是不是去尋找搭檔回去原來世界的方法呢?”
  
  “去尋找,一定能找到。不過我在這個世界裡一個親密的人也沒有呢。”才人喪氣地說著。回去的方法?對路易絲說了要去尋找回去的方法,可是卻一點線索也沒有呢。“一定要離開路易絲身邊”僅僅是這樣想著而已。
  
  “那樣就去當傭兵怎麼樣?”
  
  “傭兵?”
  
  “對。憑著一把劍,今天在這個戰場,明天在那個戰場往返於各國之間。收入又不少,而且自由的生活也很快活呢。”
  
  “那也許也不錯呢。”才人說道。
  
  “什麼啊,只要有我和搭檔你,大部分的傢伙都不是對手呢。”
  
  “明明混身都是鏽,也只有在威勢上比較厲害呢。”
  
  “很過分呢。不過我原諒你。因為你是我的搭檔呢。話說回來,搭檔,這之前我好象想起來了什麼似的……”
  
  “什麼呀?”
  
  “搭檔你是被叫做‘綱達魯烏’的吧?”
  
  “啊,說是傳說的使魔呢。嘛啊,也只是傳說比較唬人呢。”
  
  “才沒有這種事。上次只是對手太厲害了而已。對了,那個名字好象……”
  
  “怎麼了?”
  
  “沒有什麼,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怎麼說呢,好象腦子裡某一處被牽引著一樣。”德福林哥“嗚”“啊”“嗯”地不斷嘟囔著。
  
  “反正肯定是哪裡搞錯了吧?對了,你是劍吧?哪個部分是頭啊?”
  
  德福林哥考慮了一段時間然後說道。
  
  “大概是在劍柄上吧。”
  
  才人笑了笑。
  
  終於輪到才人登船了。果然不愧為難民船,人都多得擠在了一塊,連在甲板上也沒有能夠坐下的地方。
  
  才人在船緣邊眺望著整個鐘乳洞。現在這個時候路易絲應該正在舉行著結婚典禮吧。才人寂寞地想著,不禁閉上了眼睛。
  
  不斷登船的人們使得船越來越擁擠了。才人不斷地被人群推擠著。受傷的手腕不知道被誰用手肘撞了下,才人痛苦地叫了一聲。
  
  在這個時候,在擺放著始祖BRIMIR像的禮堂裡,威爾士皇太子等待著新郎和新娘的登場。
  
  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大家都在為了備戰而忙碌著。威爾士皇太子也準備在結束典禮之後立刻去準備戰鬥。
  
  明亮紫色的斗篷,王族的象徵,而且戴著的帽子上也附有象徵著阿比昂王家的七色羽毛。
  
  門被推開了,路易絲和瓦爾德走了進來。路易絲呆呆地站著。被瓦爾德催促著往威爾士那邊走了過去。
  
  路易絲迷惑著。今天一大早就被瓦爾德叫醒了還被帶到了這裡來。
  
  雖然迷惑,但因為被自暴自棄的心情支配著,所以沒有怎麼考慮就這樣子迷糊地到了這裡。
  
  抱著死的覺悟的皇太子,才人的態度這都讓路易絲消沉著。
  
  瓦爾德對著這樣的路易絲說‘現在我們就結婚吧’就把從阿比昂皇家借來的新娘冠戴到了路易絲頭上。新娘冠是被施與花朵永不枯竭的魔法的,是多麼的美麗,雅致的構造啊!
  
  而且瓦爾德脫下路易絲的白色斗篷,讓她穿上從阿比昂王家借來的純白的斗篷。這是只有新娘才被允許穿著的少女的斗篷。
  
  可是就算是這樣打扮著,路易絲還是毫無反應。瓦爾德認為路易絲的樣子是表示可以的意思而接受著。
  
  在站在始祖BRIMIR像前的皇太子面前,路易絲和瓦爾德並排著,瓦爾德敬了一個禮。
  
  “那麼,儀式開始了。”王子的聲音傳進了路易絲的耳中。不過就好象是從遠出鳴響的鐘聲般,震動著自己的心靈。
  
  路易絲的內心好象被深深雲層籠罩般似的。
  
  “新郎,子爵瓦爾德。你以始祖BRIMIR之名起誓,你會敬重她,愛護她,而且與她結為夫妻嗎?”
  
  “我起誓。”
  
  皇太子微微笑著點了點頭,這次把視線移到了路易絲那邊。
  
  “新娘,路易絲·佛朗索瓦斯·露·布朗·德·拉·瓦裡艾爾……”皇太子朗朗地讀著誓言前的詔書。
  
  路易絲注意到了現在已經是結婚儀式了。對方是自己憧憬著的值得信賴的瓦爾德。兩人的父親是好友,作了結婚的約定。在幼小時候心中模糊地憧憬現在已經成為了現實在眼前發生著。
  
  並不是討厭瓦爾德。也許可能還是喜歡。
  
  不過,既然這樣為什麼心裡這麼的難受呢?
  
  為什麼心情這麼地沉重呢?
  
  是因為親眼見證即將破滅的王國?
  
  還是因為捨棄愛人,以死殉國的皇太子呢?
  
  不對。這些悲傷的事只是讓人傷心而已,不會像現在這樣心裡籠罩著厚厚的霧。
  
  不會這樣的深,這樣的沉重。
  
  路易絲回想起來自己在才人的面前說“我要結婚”的時候的事情。
  
  為什麼自己會說那樣的話呢?
  
  因為希望被阻止。
  
  被誰?
  
  因為希望才人能夠阻止我。
  
  為什麼?
  
  注意到了這個理由,路易絲臉紅了起來。無法忍受的悲傷,昨夜飛撲到才人胸口的理由,路易絲終於知道了。
  
  不過,那是自己真正的心情嗎?
  
  不知道。不過,難道沒有去確認一下的價值嗎?
  
  為什麼自己會飛撲到異性的胸口呢?是因為多麼深的感情才促使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另一方面……
  
  這裡是“鷹”號船上。
  
  湊在船緣上消沉著的才人視野一下子暗了起來。
  
  “恩?”
  
  “怎麼了?搭檔。”
  
  才人的視野模糊了起來。宛如真夏的陽光般,左眼的視野不斷動搖著。
  
  “眼睛好怪。”
  
  “是累了吧。”
  
  德福林哥呆呆地說道。
  
  “新娘?”
  
  威爾士皇太子看著這邊。路易絲慌張地抬起了頭。
  
  儀式已經進行到了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了。路易絲仍在迷惑著,到底怎麼做才好啊?這種時候應該怎麼做才好呢?誰也沒有告訴過自己。唯一的,擁有著那個答案的路易絲的使魔現在已經一定正要離開這個大陸吧。
  
  “是不是緊張了?沒辦法的。因為是第一次總會緊張的呢。”瓦爾德微笑地說著。
  
  “哎呀,這隻不過是個儀式而已,可是既然是儀式就肯定有其意義。那麼接著開始。你以始祖BRIMIR之名起誓,尊敬他,愛他,而且願意與其結成夫婦嗎?”
  
  路易絲明白了。誰也不能把這個答案告訴自己。
  
  一定得由自己來決定。
  
  路易絲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下定了決心。
  
  在皇太子宣讀誓言的中途,路易絲搖了搖頭。
  
  “新娘?”
  
  “路易絲?”
  
  兩人驚訝地盯著路易絲。路易絲面向瓦爾德。臉上浮現出悲傷的表情,再一次搖了搖頭。
  
  “怎麼了。路易絲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是的。對不起……”
  
  “如果是自己不好的話,就改天……”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啊。對不起,瓦爾德,我不能和你結婚。”
  
  突然間的新狀況,皇太子抬著頭。
  
  “新娘,你不期待這場婚姻的嗎?”
  
  “正是這樣。雖然對兩位太無禮了,可是這個婚姻我並不願意。”
  
  瓦爾德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威爾士困擾的,遺憾似地向瓦爾德說道。
  
  “子爵,真是對不起呢。既然新娘不願意,就不能這樣繼續進行下去了呢。”
  
  可是,瓦爾德看都沒有看威爾士,拉起路易絲的手。
  
  “……是緊張了吧。是這樣吧路易絲。你是不可能會拒絕和我結婚的。”
  
  “對不起。瓦爾德。以前我是憧憬著。也許也愛戀著。不過現在卻不是。”
  
  這樣說著,瓦爾德這次抓著路易絲的肩膀。眼神一下子變了,已經不是一向的溫柔的神態,而是充滿著冷酷。
  
  瓦爾德激動地叫到。
  
  “世界啊路易絲。我會得到整個世界!為了這個你是必要的啊!”
  
  一邊畏懼著變成豺狼似的瓦爾德,路易絲一邊搖了搖頭。
  
  “……我才不要世界呢。”
  
  瓦爾德兩手伸向路易絲。
  
  “對於我來說你是必要的!你的能力!你的力量!”
  
  路易絲恐懼著這個樣子的瓦爾德。曾經那麼溫柔的瓦爾德竟然這樣的咆哮著,這是連做夢都沒想到過的。路易絲後退著。
  
  “路易絲,你忘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了嗎!你會成長為不輸給始祖BRIMIR的優秀的魔法使啊!只是你自己沒有注意到而已!你的那份才能!”
  
  “瓦爾德你……”路易絲的聲音因為恐懼而震動著。這不是路易絲所熟悉的瓦爾德。是什麼讓他變為說出這種話的人的呢?
  
  ——“鷹”號上,才人再次揉了揉眼睛。
  
  “怎麼了?搭檔。”
  
  “左眼真的好奇怪呢。”
  
  “所以說了是你累了。”
  
  可是,才人左眼的視野越發的歪斜了。
  
  就在奇怪的同時,左眼中形成了景象。
  
  才人感覺到了左眼和右眼分別看到的是不同的東西。
  
  “能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麼?搭檔。”
  
  “這個大概是路易絲的視線吧。”
  
  才人這樣說著。回憶起以前路易絲曾說過的話。
  
  “使魔被賦予了能成為主人的眼睛,成為主人的耳朵的能力。”
  
  可是,路易絲卻說一點也沒能看到我所看到的東西……原來如此,也有顛倒的情況呢。
  
  不過,為什麼,一下子能看到路易絲的視線呢?
  
  才人看了看左手。在那裡刻著的印記,明明沒有握著武器卻閃亮著光芒。心想原來如此呢。
  
  這也是我的能力呢。傳說的使魔“綱達魯烏”的能力之一。
  
  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會讓路易絲的視線印到了我的左眼裡呢?才人想著。看著對路易絲那樣的子爵,皇太子想要介入之間緩和氣氛。
  
  “子爵……你被甩了啊。要痛快點啊……”
  
  可是,瓦爾德卻甩開了皇太子的手。
  
  “你給我安靜點!”
  
  皇太子被瓦爾德的話吃了一驚,直直地站在那裡。瓦爾德握著路易絲的手。路易絲感覺就像是被蛇纏著一樣。
  
  “路易絲!你的才能對我來說是必要的啊!”
  
  “我才不是擁有那種才能的魔法使呢!”
  
  “所以我都說了很多次了!只是你自己沒有注意到而已啊!路易絲。”
  
  路易絲拼命地想甩開瓦爾德的手。可是因為被很用力的握著,所以怎麼都甩不開。表情痛苦的路易絲說道。
  
  “這樣的婚姻就算死我也不要。你一點都沒有愛我呢。我明白了,你愛的只是我所不存在的魔法才能而已。很過分呢。竟然就因為這樣的理由就要和我結婚。這樣是侮辱呢!”
  
  路易絲火惱了起來。威爾士正要移開瓦爾德的手,可是卻被瓦爾德給打飛了。
  
  被打開的皇太子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一站起來就拔出了魔杖。
  
  “嗚,實在是太無禮了!這實在是侮辱!子爵,現在立刻放手!不然我就用我的魔法之刃擊潰你。”
  
  瓦爾德把手從路易絲身上移開。浮現出溫柔的表情,可是那副表情卻被謊言所包圍著。
  
  “即使我都這樣說了都不行嗎?路易絲。我的路易絲啊!”路易絲生氣地顫抖著說道。
  
  “不行,誰會和你去結婚啊!”
  
  瓦爾德仰著天。
  
  “這次旅行為了抓住你的心意,都這麼的努力了……”
  
  伸出兩手,瓦爾德搖著頭。
  
  “既然變成這樣。那麼就先達成一個目的吧。”
  
  “目的?”路易絲想著“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瓦爾德卷起嘴脣,浮出危險的冷笑。
  
  “是的。這次的旅行我有三個目的呢。即使只達成兩個目的也可以呢。”
  
  “達成?兩個?怎麼回事?”路易絲不安地問到。心中不想發生的景象急速地膨脹著。
  
  瓦爾德舉起右手。
  
  “首先第一個就是你。路易絲。將你拿到手呢。可是這看來是不行了呢。”
  
  “這是當然的!”瓦爾德伸出了中指。
  
  “第二個目的,路易絲就是你口袋裡放著的安莉艾塔的信。”
  
  路易絲震驚了。
  
  “瓦爾德你……”
  
  “接著是第三個……”
  
  瓦爾德剛說道“安莉艾塔的信”這裡,就拿起魔杖對著旁觀一切的威爾士皇太子念起了咒文。
  
  瓦爾德第二個名字名為“閃光”,迅速的拿出魔杖完成了咒文的詠唱。
  
  瓦爾德像風一樣翻轉著身體,將閃著青光的魔杖對準了皇太子的胸口。
  
  “你、你是……‘Recon·Quista’……”
  
  從威爾士的口中吐出了鮮血。路易絲發出了悲鳴。
  
  瓦爾德邊用魔杖攻擊著貫穿皇太子胸口的,邊說道。
  
  “第三個目的……就是你的命呢。威爾士。”
  
  威爾士重重地摔向了地面。
  
  路易絲邊顫抖著怒叫到。瓦爾德是背叛者。
  
  “正是這樣。不管怎麼說我也是阿比昂貴族派‘Recon·Quista’的一員呢。”瓦爾德冷冷地,沒有任何感情的說著。
  
  “為什麼!身為特雷絲特因貴族的你為什麼?”
  
  “我們擔憂著哈魯克吉尼亞的未來呢,結成了跨越國境的貴族聯盟。對於我們來說是沒有國境的。”瓦爾德再次提起了魔杖。
  
  “哈魯克吉尼亞將在我們的手中合為一體,我們將奪回始祖BRIMIR降臨的‘聖地’。”
  
  “以前,以前你不是這樣的。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你?瓦爾德……”
  
  “歲月已經數個命運巧合地安排。就是這些改變了你所知道的我。可是現在可沒有心情來回憶呢,因為要說的話可是很長的。”
  
  路易絲一下子覺悟到什麼似的拿起了魔杖,對準了瓦爾德。可是卻被瓦爾德彈飛了,摔倒在地面上。
  
  “救我.……”
  
  路易絲臉色蒼白,往後挪著。想站起來,可是卻腰卻沒有力似的怎麼也站不起來。
  
  瓦爾德搖了搖頭。
  
  “所以啊!所以不是說了要一起取得世界的嘛!”
  
  風的魔法襲來,“wind·break。”。路易絲像紙一樣被吹飛。
  
  “不要……救我……”
  
  “不聽話的小鳥只有擰斷它的頭呢,是這樣吧?路易絲。”
  
  被彈向墻壁,滾落到地面,路易絲發出呻吟。眼淚流了出來。
  
  反覆向不在這裡的使魔求救著。
  
  “快來救我……拜託了……”
  
  宛如像是在念咒文般,路易絲反覆說著。瓦爾德樂在其中似的詠唱起了咒文。是“lightening·cloud。”。
  
  “真是遺憾呢……竟然要用這隻手去奪去你的生命……”
  
  是那個燒焦才人左手的那個電擊的咒文。如果正面被擊中的話肯定會沒命的。
  
  身體疼痛著,好象受到刺激失去呼吸一樣。路易絲像小孩一樣畏懼著,流著眼淚。
  
  “才人!快來救我啊!”路易絲絕叫著。
  
  咒文完成了,正當瓦爾德將魔杖朝下對準路易絲的瞬間……
  
  禮拜堂的墻壁隨著一聲巨響崩塌了,從外面卷進一股裂風。
  
  “是你……”瓦爾德叫著。
  
  披開墻壁,千鈞一發趕來的就是才人。用德福林哥阻止了瓦爾德的的魔杖。
  
  “混蛋……”才人用劍橫砍了過去。瓦爾德往後一跳,躲避了過去。
  
  才人稍微側看了一下路易絲。
  
  是不是昏過去了,路易絲隨著絕叫倒在了地上一動也沒動。
  
  像火一樣,包含憤怒地眼神,才人怒視著瓦爾德。眼神中充滿著殺氣。用力咬著嘴脣的才人叫到。
  
  “不能原諒。”
  
  “為什麼知道這裡,‘綱達魯烏’?”露出殘忍的笑容,瓦爾德咆哮到。
  
  才人沒有回答,只是隨著自己的憤怒揮舞著自己的劍。可是劍只是擊碎了地面而已,瓦爾德高高地跳起,迴避了才人的攻擊。
  
  “是嗎,原來如此,能夠看見主人的危機呢。”瓦爾德站在始祖BRIMIR像的旁邊抱著手腕輕鬆地說著。
  
  “竟然敢這樣欺騙路易絲。”才人叫著,將劍提到腰際衝了過去。瓦爾德飛躍躲避著。優雅地落到地面。就像是羽毛般地活動著。
  
  “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也是沒辦法的。”
  
  “路易絲可是信賴著你這傢伙啊!婚約者的你……小時候所憧憬的你……”
  
  “相信我可是你們自己的自由。”
  
  瓦爾德飛躍著躲避著才人的攻擊。然後揮舞起魔杖,發動咒文。才人剛想用劍擋下來,可是風的魔法‘wind·break’將才人吹飛了出去。
  
  撞向墻壁,才人發出了呻吟。受傷的左手產生著劇痛。劇痛的手腕限制著才人的行動。
  
  “怎麼了?綱達魯烏。動作遲鈍了呢。要讓我好好享受一番才行呢。”殘忍的笑容,瓦爾德說著。
  
  就在這個時候,德福林哥叫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
  
  “什麼啊,在這個時候。”
  
  “是嗎……啊……”
  
  “什麼呀!”
  
  “我在很久以前就被你使用過呢。綱達魯烏。不過我忘記了。怎麼說道現在都有6000年了呢。”
  
  “你是不是在說夢話呢!”
  
  瓦爾德的“wind·break”又襲了過來。才人剛想避開,卻完全中招,被結結實實的吹飛了。
  
  “真是懷念啊,也許會哭出來呢。是啊,是這樣啊。是多麼的令人懷念啊……對啊,搭檔你是綱達魯烏啊。”
  
  “給我恢復正常啊!”
  
  “真高興呢!不是這樣不行呢!我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呢!”叫著,德福林哥的刀身放出了光芒。
  
  才人一瞬呆住了,看著德福林哥。
  
  “德福?怎麼?”
  
  瓦爾德的“wind·break”又襲了過來。
  
  猛烈的狂風向才人吹來,瞬間才人架起了閃著光芒的德福林哥。
  
  “沒用的!用劍是不可能擋下來的!”瓦爾德大叫著。
  
  可是,能將才人吹倒的狂風卻完全被德福林哥吸收了。
  
  接著……
  
  德福林哥綻放出至今從未有過的光芒。
  
  “德福?你?”
  
  “這才是我真正的樣子呢!搭檔!真是,差點忘記了呢!怎麼說都是因為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呢,都是些沒用的人。”
  
  “不會早點說啊。”
  
  “沒辦法啊。因為忘記了。不過,放心吧搭檔,那些簡陋的魔法就由我全部吸收吧!用你綱達魯烏的左手,德福林哥大人我啊!”
  
  很有興趣似的,瓦爾德盯著才人的劍看去。
  
  “原來如此……果然不是普通的劍呢。將我的‘lightening·cloud’威力減輕時我就應該注意到的。”
  
  即使這樣,瓦爾德還是一臉的輕鬆。
  
  架起魔杖,微微地笑著。
  
  “那麼,我也要拿出全力了呢。因為我要教授你為什麼風的魔法被稱為最強呢。”
  
  才人飛衝了過來,可是瓦爾德卻輕鬆地躲開,詠唱起了咒文。
  
  “ubiquitous ·dell windy……”
  
  咒文完成,瓦爾德的身體一下子分身了。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加上本體,一共五個瓦爾德包圍著才人。
  
  “是分身!”
  
  “可不是簡單的‘分身’。風是不均勻的。風所吹到之處,何處就會產生錯覺,產生的距離和精神的力量成比例呢。”
  
  瓦爾德的分身從懷裡取出白色的假面蓋在了臉上。
  
  才人的身體震動著。是怒火與恐怖的震動。那個假面的男人原來就是瓦爾德!站在芙凱旁邊的那個男人……在港口讓才人受到電擊的毫無疑問就是瓦爾德!
  
  “假面男……原來是你……那麼,那個幫助芙凱脫逃的就是你了呢。分身之術真是很方便呢。在哪裡都可以出現。”
  
  “當然。並且每一個都擁有意識和力量呢。不是說過了?風是不均勻的!”
  
  五個瓦爾德向才人襲來。而且,瓦爾德念起了咒文,魔杖閃出青白色的光芒。
  
  “air·needle。”是先前貫穿威爾士胸口的咒文。
  
  “魔杖自身就是魔法的中心。用劍無法將其吸收呢。”
  
  魔杖微微地震動著。回轉著的空氣形成銳利的氣刃攻擊才人的身體。
  
  用劍擋了下來。可是對手有五個,這邊卻只有自己一人。受傷了的手腕被擊中,才人倒了下來。
  
  瓦爾德高興地說著。
  
  “身為平民真是不錯呢。不愧為傳說的使魔。可是果然只是僅僅的古董一樣,對我的風之‘扭曲’跟本無可奈何呢。”
  
  瓦爾德他們靠近摔倒了的才人。
  
  “喂,傳說的劍!你是初代‘綱達魯烏’所使用的劍吧!德福!”
  
  “正是這樣,那又怎麼了?”
  
  “盡是傳說什麼的,幫幫我啊。不然這樣下去會被殺的呢。”
  
  “不是都閃著光芒,吸收敵人的魔法了嗎。”
  
  “不是,怎麼說呢?必殺技?將對方一招至於死地的……”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我可只是劍啊。”
  
  五個瓦爾德飛躍了過來,想用魔杖貫穿才人的身體。
  
  “真是沒有用呢!什麼傳說啊!”
  
  “討厭也沒辦法,只有這點程度嘛。”
  
  瓦爾德們衝了過來。可是因為背靠著墻壁所以只有三個能攻擊過來。如果只是單單的武器的話還有辦法應付。
  
  “這樣下去要輸了!會被殺啊!”
  
  “真是的,一點用都沒有呢。”
  
  就在這個時候……離才人他們戰鬥地15米遠的地方,昏過去的路易絲醒了過來。路易絲
  
  看到了才人的苦戰,臉神驚訝,提起了魔杖。
  
  “夠了你快逃!笨蛋!”
  
  才人叫著,可是路易絲卻沒有停下。詠唱起了咒文,揮動起了魔杖。‘火球’,咒文擊向其中一個瓦爾德,表面發生了爆炸。
  
  勃卡!強烈的爆炸聲,一個瓦爾德消失了。震驚的路易絲看著眼前的一切。
  
  “啊?消失了?用我的魔法?”
  
  剩下的一個瓦爾德向路易絲飛躍了過去。
  
  “快逃!”才人大叫著,可是路易絲再次念起了咒文。瓦爾德用魔杖將路易絲吹飛了。
  
  才人睜大著眼睛。
  
  怒火使得全身震顫著。看著在眼前飛過的路易絲,口中露出了野獸似的咆哮聲。
  
  “竟敢對路易絲……”
  
  加上吹飛路易絲的一體,剩下的瓦爾德們向才人襲來。可是,才人的動作變得越發的迅速了。
  
  瓦爾德們的氣息慌亂了起來。‘怎麼可能’心裡這麼想著,可是表情卻沒有任何改變。一邊攻擊著,瓦爾德問到。
  
  “為什麼要回來送死?為了輕視你的路易絲,為什麼連命都要捨棄?平民的思考真是無法理解呢!”
  
  才人揮舞著劍,怒叫著。
  
  “那麼為什麼你要殺了路易絲?不是婚約者嗎!”
  
  “哈哈,你果然愛戀著路易絲呢。居然對主人抱有愛戀!真是可笑呢!那個傲慢的路易絲是不會回頭看你一眼的!不要將稍微的同情誤以為是愛戀呢!愚蠢的人呢!”
  
  “才不是愛戀呢!”才人緊緊咬著嘴脣,怒叫著。
  
  “只是……”
  
  “只是,是什麼?”
  
  “只不過是心動而已。”
  
  “什麼?”
  
  瓦爾德浮現出迷惑的表情。
  
  “啊啊!只是看見她的臉,心就會撲通撲通跳!理由什麼的怎麼樣都可以!所以路易絲由我來守護!”才人大聲地叫著。
  
  左手的咒印放射出更為強烈的光芒
  
  受這個光芒的影響,德福林哥也閃出強烈的光。
  
  “好樣的!好樣的搭檔!就是這樣!這個狀態!我想起來了!我所知道的‘綱達魯烏’就是這樣積蓄力量的!就是這樣搭檔!”
  
  才人的劍終於砍倒了一個瓦爾德。
  
  “什麼?”
  
  剩下的瓦爾德臉歪曲著。
  
  “‘綱達魯烏’的力量就源於心靈的震動!怒火!悲哀!愛戀!高興!什麼都可以!總之就是讓心靈產生震動,我的‘綱達魯烏’啊!”
  
  才人提起劍。驚人的速度向瓦爾德襲去,瓦爾德無法跟上這速度被砍倒,消滅。
  
  “你,你這傢伙……”
  
  還剩下三個。
  
  “別忘了!戰鬥的不是我!我只是單單的道具!”
  
  才人跳向空中,揮舞起劍。瓦爾德也跳了起來。
  
  “空中可是風的領域呢……你的命我收下了!綱達魯烏!”
  
  瓦爾德的魔杖從三個方向向才人貫穿過去。可是,才人像風車一樣揮舞著德福林哥。
  
  德福林哥大叫著。
  
  “戰鬥的是你,綱達魯烏啊!你心靈的的震動,驅使著我!”
  
  在這有一瞬間,三個瓦爾德在閃光的剎那被砍裂消失了。
  
  才人落到了地上。
  
  所有的‘扭曲’都被砍裂,殘留的本體瓦爾德重重地摔向了地面。
  
  被砍斷的左手,也在後一瞬間掉落到了地面。才人落到地面上,蹣跚著,彎曲著膝蓋。疲勞已經達到了極限。
  
  瓦爾德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瞪著才人。
  
  “可惡……身為‘閃光’的我居然敗了……”
  
  才人向前走著可是,身體已經不能如想象中的移動了。
  
  “可……”
  
  “啊啊,搭檔。如果亂來的話,作為‘綱達魯烏’活動的時間會減少的。怎麼說你只是為了給主人爭取念咒時間而產生的使魔呢。”德福林哥說明著。
  
  瓦爾德用剩下的右手揮動起魔杖,漂浮在空中。
  
  “嘛啊,目的的一個已經達成了。這裡馬上就會被我們‘Recon·Quista’所占領。快聽!馬蹄聲和的振翅聲已經能聽到了吧!”
  
  的確從外面傳來了大炮聲,火的魔法爆炸的聲音。戰鬥的貴族,兵士的怒吼聲也隨之傳了進來。
  
  “就和愚蠢的主人一起化為灰燼吧!綱達魯烏!”
  
  留下這麼一句話,瓦爾德在墻壁上開了一個洞逃了出去。
  
  留下的才人將德福林哥當作拐杖,蹣跚地走著,向路易絲湊近了過去。
  
  “路易絲!”
  
  才人抱起了路易絲。可是路易絲還是沒有睜開眼睛。才人慌張地將耳朵貼近路易絲的胸口。
  
  撲通 撲通 撲通
  
  能夠聽到心跳聲,才人放心了下來。路易絲全身已經破爛不堪了。斗篷到處都裂開了,膝蓋和臉頰上都是擦傷。
  
  衣服下面一定都是淤傷吧。
  
  路易絲用手緊緊地護著胸口附近。胸口口袋的紐扣鬆開著,可以看到裡面的安莉艾塔的信。看來路易絲……即使失去了意識,只有這份信仍然要守護呢。
  
  真是活著太好了,能夠趕上太好了。才人這樣想著。
  
  “可是,搭檔……怎麼做呢?‘鷹’號已經出港了……”
  
  就是這樣。為了救路易絲,才人從即將出港的‘鷹’號上一躍而下。
  
  “恩?”
  
  “不是恩吧!已經能聽到外面的打鬥聲了吧?皇太子的王軍不久就會被打敗了吧?敵人立刻就會攻到這裡來了。”
  
  正是如此。怒吼,爆炸聲,已經傳到了城市的內部。敵人攻到這裡也只是時間問題了吧。
  
  才人輕輕地將路易絲放到椅子上,讓她睡著。
  
  接著,守護般地站在路易絲的身前。
  
  “打算做什麼?”
  
  “守護路易絲。”
  
  才人這樣說著,德福林哥震動了。
  
  “嘛,除此以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呢。搭檔是‘綱達魯烏’,而這個女孩是搭檔的主人。嘛雖然只是短短的相處,不過很愉快呢。搭檔。”
  
  “不要說玩笑話了。”
  
  “啊?”
  
  “我還有路易絲還有你都要繼續活著。”
  
  “你聽了王的演說了吧。敵人可是有5萬呢。”
  
  “沒有關係。”
  
  才人使勁全力握著劍。現在的話5萬也好,10萬也好都感覺能夠戰勝。恐怕達到疲勞極限的才人現在連一個魔法使都無法戰勝了吧。可是他卻這麼說著。
  
  德福林哥的震動越發的強烈了。
  
  “真是令人中意呢!不這樣不行呢。對呢,不過只是5萬而已。就跟去散步一樣呢。”
  
  才人架起德福林哥,盯著禮堂的入口。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
  
  路易絲旁邊的地面隆了起來。
  
  “什麼?”才人看著地面。
  
  “敵人?從下面襲來嗎?”
  
  剛想朝下揮劍,地面就裂了開來,一個茶色的生物探出頭來。
  
  “啊啊啊啊啊啊?”
  
  那個茶色的生物看著躺在旁邊椅子上的路易絲,心奮地纏著路易絲的身體。
  
  “你……巨大鼴鼠貝露丹蒂!應該是基修的使魔啊!”
  
  才人怒叫著的同時,從挖掘的巨大洞穴裡基修一下子探出了頭。
  
  “喂!貝露丹蒂!你準備挖到那裡去啊!……”
  
  滿臉是土的基修注意到了呆滯著的才人和躺在旁邊的路易絲,呆呆的說道。
  
  “哦呀!你們!原來在這裡呢!”
  
  “為,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啊!”才人怒叫著。
  
  “沒有什麼。在與土塊的一戰中去勝我的我們,不休息地追在你們後面。怎麼說這個任務都關係到了公主殿下的名譽呢。”
  
  “這裡可是在雲層上呢!怎麼做到的!”
  
  那個時候從基修的旁邊,丘魯克探出臉來。“塔巴撒的希爾芙德呢。”
  
  “丘魯克!”
  
  “到了阿比昂好是好,可是在異國不能隨便行動呢。不過這個貝露丹蒂突然挖起了洞。跟在它後面就來到了這裡。”
  
  巨大的鼴鼠用鼻子貼著路易絲手指上閃閃發光的‘水之戒’,基修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是追著‘水之戒’的氣味挖洞來到了這裡呢。我可愛的貝露丹蒂,非常喜歡發光的寶石呢,挖洞到拉·羅舍爾過來的呢。”
  
  才人呆呆的張著嘴巴。真沒想到會是被鼴鼠所救。
  
  “吶你聽到了嗎?我差點就可以抓到那個芙凱呢,還是讓她逃了呢。那個女人明明是魔法使居然逃跑。對了親愛的,你在這裡做什麼呢?”丘魯克邊用手帕擦著臉上的泥土邊問到。
  
  才人顫抖的聲音說道:“話、話、話、話……”
  
  “什麼呀?”
  
  “要說話的話等以後吧!敵人馬上就要來了!快逃!”
  
  “逃跑,任務呢?瓦爾德子爵呢?”
  
  “信已經到手了!瓦爾德是背叛者!剩下的只是回去了。”
  
  “什麼啊。一點都不明白,已經結束了吧。”丘魯克沒勁地說著。
  
  正要抱著路易絲進入洞穴的時候,才人注意到了,將路易絲交給了基修,返回禮拜堂。靠近已經死了的威爾士。
  
  可是,威爾士已經完全沒有了呼吸。
  
  才人閉上了眼睛,默默地禱告著。
  
  “喂!在做什麼呢!快點走啊!”基修呼叫著才人。
  
  才人探察著威爾士的身體。想尋找有沒有什麼能夠交給安莉艾塔的東西。於是注意到了鑲嵌在手上的,大粒的戒指。這正是阿比昂王家代代相傳的“風之戒”。
  
  才人匆忙地將戒指取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勇敢的王子……你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忘記的。”才人說著。
  
  “我在這向你起誓我會守護我所相信的東西。”
  
  才人這樣說著敬了一個禮,向洞穴走了過去,才人進入洞穴的瞬間,打敗王軍的貴族派的士兵和魔法使就擁了進來。
  
  
  貝露丹蒂挖的洞穴直通阿比昂大陸下方。才人從洞穴裡出來,已經是在雲層中了。落下的四人和貝露丹蒂被希爾芙德接住了。而貝露丹蒂被希爾芙德用口銜著,發出了抗議似的悲鳴。
  
  “就忍耐一下吧,可愛的貝露丹蒂。只要忍耐到到達特雷絲特因就可以了。”風緩緩的下降離開雲層,朝著魔法學院用力振動翅膀。
  
  才人就這樣抱著路易絲,遙望著阿比昂大陸的上空。
  
  在雲層和藍空中,阿比昂大陸越離越遠。雖然只是短暫的停留,可是卻給才人留下了各種的回憶,‘白之國’漸漸遠去。
  
  才人看著抱著的路易絲。白白的臉頰,被血和泥土弄髒了。可是仍然看得出路易絲的高貴優雅。從眼睛到臉頰,眼淚的痕跡清晰可見。才人用袖子擦著路易絲的臉。不能忍受自己愛戀著的主人的臉就這樣被被弄髒。
  
  路易絲還是受刺激的暈厥著。才人看著路易絲的臉,感覺一下子難受了起來。可愛的路易絲。路易絲,我的路易絲……
  
  撲通,能清楚感覺到心臟的跳動聲。
  
  明明都在這個狀況下了,可是只要看到路易絲的臉,胸口就會這樣的悸動。
  
  就在這個時候,路易絲迷糊地沉醉在夢中。故鄉拉·瓦裡艾爾領地的夢。
  
  無法忘卻的庭院裡的池塘……
  
  在池塘上浮著的小船上……路易絲躺在上面。只要一有痛苦的事情,路易絲就會經常躲在上面睡覺。
  
  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被任何人所打擾,秘密的場所……
  
  路易絲的心痛了起來。
  
  瓦爾德已經不會再到這裡來了。溫柔的子爵。憧憬的貴族。年幼的時候,父親定下的婚約者……
  
  抱起路易絲,將路易絲帶離這個秘密場所的瓦爾德已經不在了。在的只有卑鄙的背叛者。殺害勇敢的王子,還要殺了自己的殘忍的殺人者……
  
  路易絲在小船上哭泣。
  
  哭泣著,不知誰湊近了過來。
  
  “子爵大人?”
  
  夢中的路易絲尋問著。可是,立刻搖了搖頭。那個子爵已經不會來這裡了。那麼到底是誰呢?
  
  出現的是才人。背著劍,全身濕濕地,沒有半點猶豫地跳下池塘,靠近著路易絲所在的小船。
  
  路易絲的胸口鳴動著。
  
  才人將小船上的路易絲抱了起來,用手腕緊緊地抱著。
  
  “你在哭泣嗎?”
  
  才人說著。夢中的路易絲像小孩一樣點著頭。
  
  “不要再哭泣了。路易絲。我的路易絲。”
  
  路易絲剛想發火。使魔居然傲慢地稱主人為“我的路易絲”。可是剛想要訓斥的剎那,卻被一個吻塞滿了整個嘴脣。想要掙扎,可是身體卻被抽去了力氣。
  
  
  風上,在才人的懷裡,路易絲醒了過來。
  
  路易絲注意到了自己被才人抱在懷裡。抱著自己地才人,坐在風的尾部。才人看著天空,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醒了。
  
  丘魯克,基修,塔巴撒三人坐在風的背脊上。
  
  風吹打著臉頰。
  
  啊啊,這並不是夢呢。
  
  試著看一下……
  
  自己得救了。
  
  路易絲的心中充滿著暖意。
  
  在將要被那個背叛者瓦爾德殺死的時候,才人衝了進來。然後自己就昏了過去,起來後詠唱魔法然後又被彈飛了。
  
  然後就這樣失去了意識……看來才人打贏了呢。
  
  我們雖然得救了可是,王軍大概敗北了呢。
  
  威爾士也死了吧。
  
  得救的喜悅和悲傷混雜著,路易絲想哭的樣子。
  
  不過,因為討厭在才人的面前哭泣,所以路易絲閉著眼睛。
  
  道謝也覺的很羞恥。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是要在丘魯克,基修,塔巴撒三人的面前向才人道謝,自己還是覺的很羞恥。因此路易絲決定假裝睡著。
  
  即使這樣,為了能夠確認周圍的情況,路易絲還是偷偷地睜開了眼縫。
  
  才人的眼睛看著自己。直直地看著自己。
  
  回想起先前的夢境,幹什麼這麼看著我啊。路易絲心裡想著。
  
  風提高了速度。
  
  強風撫過自己的臉頰。
  
  是讓人心情舒暢的風。
  
  這陣風和才人熱情的視線,讓路易絲有著活著的充實感。
  
  擾亂自己心靈的事情有很多,可是……
  
  背叛者瓦爾德的事。
  
  死去的威爾士皇太子……
  
  取得勝利的貴族派‘Recon·Quista’的事……
  
  必須轉達給公主的事……
  
  有很多,每一件都讓路易絲非常的傷心,可是現在卻什麼也沒有想,被風撫慰著。路易絲這樣想著。
  
  脫離死地之後,有一斷時間沒有體味到活著的充實感了。
  
  像這樣假裝睡著,充分地體味著活著的感覺……
  
  才人的臉湊近了過來。
  
  剛反應過來,已經遲了。
  
  才人的脣和路易絲的脣相互重疊著。
  
  路易絲的手不自覺地舉了起來……可是又立刻放回了胸口。
  
  像疾風般飛翔的希爾芙德,一陣陣強風刮過臉頰。
  
  不知道是什麼,一股熱熱的暖流充滿心中,治愈著被悲傷和痛苦所刺傷的心靈。
  
  和先前的夢一樣,原以為自己會發怒可是……
  
  至少在這陣風……
  
  在這陣由異世界吹來的,溫暖心靈的風……
  
  在撫慰臉頰的這段期間,繼續裝睡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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