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西圭 一般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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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零之使魔 10 伊瓦爾迪的勇者

第一章 “東方”號
  
  “唉~”
  露易茲深深地嘆了口氣。這裡是“東方”號的甲板。眼前,以基修和馬裡克盧奴為首的魔法學院的學生們正興奮不已地吵吵嚷嚷。人群的正中心正是可魯貝爾。之前,聽說在學校被阿魯比昂傭兵隊偷襲的時候犧牲了,其實或了下來,似乎是被裘露珂偷偷地帶回了格魯瑪尼亞。
  為什麼裘露珂要這麼做呢?露易茲想不明白
  “啊拉~露易茲。我的約翰的船怎麼樣啊?”
  裘露珂將手搭在露易茲的脖子上,微笑道。
  露易茲注意到“東方”號那從甲板延伸出去的雙翼。比普通的船要長約有三倍。普通的船翼一般是由木材作為支架,再張起帆布的,但這艘船不同。為了提高強度,是用長的鐵桿代替了木材。像這樣長有百米開外,如此筆直的鐵竿,在特裡絲汀是造不出來的。
  在船翼的正中間,帶有螺旋槳的機械裝置赫然顯現。那是可魯貝爾引以自傲的“水蒸氣機關”。看樣子是以之前的“愉快的黑比君”為原形,由可魯貝爾和茲艾爾布斯特家製造出來的。從外表上看去就像是帶有兩跟煙囪的大鐵箱。之中燃燒的石碳使水化為水蒸氣,靠水蒸氣之力推動巨大螺旋槳的機械裝置。
  這兩者,都需要格魯馬尼亞最為優秀的鍛造工匠才能製成。
  “好厲害的船啊。”露易茲簡短的發表了感想。
  “要加工能作為這船支柱的如此長而結實的鐵桿,在特里斯汀是做不到的!露易茲,知道嗎?為了將我的約翰的設計成為現實,就需要格魯馬尼亞的火的技術。火之茲艾爾布斯與炎蛇,這正是命運的相會啊!即是說,愛的結晶啊!”
  裘露珂得意地揚了揚頭髮。看著抓著老師,不停地“我的約翰”地撒嬌的裘露珂,露易茲不禁愕然。
  “這次又換成老師了?!你這傢伙,還真的真的是不管什麼場合條件都能愛上呢。”
  “被強者所吸引,這是本能啊。我只是忠於我的本能喲。” (這裡“強者”其實不太恰當,原文是“素敵?殿方”,翻譯成“完美的異性”又覺得不舒服,希望有高人指點)
  “那為什麼又騙我們說‘死了’,還帶回去了啊。”
  對於露易茲的提問,裘露珂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神情,但轉瞬就展現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大人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拉!只是有些小原因拉。” (看到沒!裡面有戲!)
  裘露珂擺了擺手,便跑向可魯貝爾。  
  
  可魯貝爾方面,正在給學生們對“東方”號作介紹。
  “通過巨大的雙翼獲得浮力,可以減少風石的消耗,實現長時間航行……嗚啊!”
  突然被裘露珂抱住,可魯貝爾叫了起來。學生們偷笑不止。這之中也包括才人。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
  雖然明白看到老師還活著很開心,但是呢……露易茲撅起了小嘴。
  昨天和公主接吻的事情,你到是好好說明下啊。
  在掉下來的時候,被親吻了的時候,“唉~算了吧……”,雖然那時候這麼想,但與安利艾塔的那個接吻,總覺得關係不尋常。兩人之間,露易茲可以感受到那種彌漫在空氣之中的熱情。雖然直接問了安利艾塔,但得到的回答卻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情……果然!一對七萬的戰果,漸漸成為英雄的才人,安利艾塔也逐漸被吸引了。
  對於女王的感情,才人又會怎麼做呢?果然還是女王好嗎?
  露易茲想起了兩人的接吻。才人也好,安利艾塔也好,都如同歌劇中的登場人物般,在兩人的眼中洋溢著某種
  熱情。什麼嘛!那眼神!就好突然察覺到不知不覺到來的命運一般。
  明明都說了那麼多次喜歡我喜歡我了,這算什麼啊——一下子血氣上涌的露易茲開始死命的踢起船的舷壁。
  “看來您心情不好啊。”
  回頭看,端著盤子的謝絲塔站在背後。
  “為什麼你在這裡啊。”
  露易茲的聲音中充滿怒意。謝絲塔,現在是才人的專用女僕。現在這個時間,本應在屋子裡掃除什麼的。
  “聚集在這裡的學生們說是要在船上吃晚飯。因為運送食物的人手不足,我也被叫來了。說回來,真是好厲害的船啊。帶有這麼長翼的船,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謝絲塔並不知道昨晚露易茲被繆茲尼托妮倫襲擊的事情。似乎只知道這“東方”號是由不知為什麼從格魯馬尼亞活著回來的可魯貝爾所造的。一臉天真地從甲板到桅桿到船翼,來回游走著視線。
  謝絲塔所端的盤子裡盛放著諸如切好的麵包、火腿、野菜之類的輕食。
  露易茲拿了一片,一言不發地往嘴裡塞。
  謝絲塔靠近露易茲,在耳邊悄悄地問道。
  “那,在舞會上才人先生找到您了嗎?”
  “咕!”麵包一下子卡在喉嚨裡。對著謝絲塔眯起雙眼嘟噥起來。
  “到~底~怎麼樣拉~ 哎呀哎呀~看這個樣子,好象是沒找到啊。也就是說,打賭是我贏了羅。贏了也就意味著……”
  謝絲塔的臉上“啪”一下,變的神采熠熠。
  “一天,才人先生我就不客氣地受領了喲。瓦裡艾露小姐,您就說有事情要出去,把屋子空出來吧。沒關係的。是這樣的,不會像瓦裡艾露小姐您所想的那樣,做些奇怪的事情的。只是稍微做一下舞台劇的練習而已。就是那本‘女僕的午後’的小說。只練習一個場景,也就是說……”
  但是,露易茲毫無反應。突突地渾身發抖,朝著一個方向看著。
  “在聽嗎?小姐?”
  謝絲塔追著露易茲的視線望去,一下子就睜圓了雙眼。
  “那不是女王陛下嗎!”
  正好這時女王安利艾塔在帶領著護衛走了過來。她昨天因為參加迎新假面舞會,暫住在魔法學院。聚集在甲板的學生們歡聲雷動。看到到來的女王,可魯貝爾深深地低下了頭。
  “真是非常棒的船呢,先生。”
  “惶恐!”
  看著可魯貝爾與安利艾塔交談,謝絲塔嘆了口氣。被稱做特里斯汀之花的但是,安利艾塔的美貌,就算放在貴族之中,果然也是光彩奪目。渾身上下散髮出的高貴氣息,使身為平民的謝絲塔感到壓迫。
  但是……安利艾塔在這之中,還能感受到一種親切的氣氛。一般貴族的女性,總是讓人有種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感覺,然而君臨貴族頂點的安利艾塔身上卻不太能感覺到這種氣氛。是因為不需要和別人競爭嗎?
  
  “我,能這麼近的一睹女王陛下的尊容,這是第一次啊。故鄉的家人要是知道的話,一定羡慕死了……”
  但是,露易茲毫無反應。只是直直地盯著安利艾塔。究竟瓦裡艾露小姐怎麼拉?謝絲塔皺起了眉頭,但一瞬間臉上就放出光彩來。思念的人,分開人群出現了。
  “才人先生……”
  果然是身披水精靈騎士披風的才人。雖然旁邊也站著基修,但現在謝絲塔的眼中只能看到才人。
  基修來到安利艾塔面前,優雅地行以一禮。在基修後面半步的才人,也配合著基修,行了一個不標準的騎士禮。明顯可以看出是從平民晉升上來的笨拙姿勢,使謝絲塔的心跳再次加速。
  “陛下,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基修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後說到。能夠直接服侍自己所憧憬的女王,基修露出了從來沒有過的得意表情。這與不知為什麼在害羞著的才人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辛苦了。”
  言畢,作為慰勞,安利艾塔伸出了右手。基修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凝固了。
  “基修先生?”
  “喂……”
  才人輕輕的捅了下基修。保持著凝固的姿勢,基修倒了下去。吃驚的安利艾塔往後退了一步。
  “怎,怎麼拉?”
  “昏過去了。”
  才人嘆息道。周圍的學生們一下子爆笑起來。
  看樣子基修因為過於激動昏厥過去了。
  “那麼,作為代替。請副隊長接受感謝的心意。”
  安利艾塔用略帶緊張的語氣說到。一下子,周圍彌漫起緊張的氣氛。才人雖說是修瓦裡艾,但畢竟出生是平民(正確來說是異世界人)。以前,雖說在特里斯塔尼亞知道了要親吻手背的事情,但真的會在放在自己眼前,實在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才人抬起頭看著安利艾塔,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又微微地把頭低了下去。要親吻女王的手背,會不會太緊張拉。雖說周圍的貴族學生們這麼想,但謝絲塔卻感到了別樣東西。眯起雙眼,來回地打量著才人和安利艾塔。
  “……哎?”
  從謝絲塔的口中漏出了吃驚的聲音。不愧是戀愛中的女孩,只有一瞬間,從安利艾塔眼中流露出來的熱情的眼神,沒有能逃過謝絲塔的眼睛。
  “不、不會吧……”
  不可能吧,邊這麼想著,邊朝露易茲望去。在那邊,也變的不得了了。緊緊攥著拳頭,低著頭,就這麼站著不動,在嘴裡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念著什麼。
  “小姐?小姐?”
  謝絲塔慌慌張張搖著露易茲。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如同詛咒般的低吟,從露易茲的口中漏了出來。
  “明明是條狗明明是條狗明明是條狗在想什麼啊那是不可能的雖說是不可能的公主也真是的要是還有節操的話就別這麼做啊說是不是來真的說是什麼自己也不明白果然不可饒恕就是不可饒恕明明是條狗還想和女王?不要笑死人了。”
  “小姐!小姐!”
  謝絲塔臉色鐵青地搖晃著露易茲。
  “什麼拉!”
  “……那個!那個,是怎麼回事啊?!”
  以微弱的聲音向露易茲詢問的謝絲塔顫顫微微地指向才人和安利艾塔。
  “這回事也好,那回事也好,就像你看到的那樣。”
  謝絲塔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軟地坐到了地上。
  “難以置信!”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啊。”
  安利艾塔似乎注意到了露易茲。面帶著毫無惡意的笑容,朝這邊走來。
  後面跟著一臉似乎做了什麼錯事的才人。終於清醒過來的基修也跟隨而來。露易茲“哼!”地轉過頭不理才人,尷尬地面對著安利艾塔。
  “我,馬上就要回城了……這之前,想和你共進晚餐。不知道可以嗎?”
  “沒有什麼好不好的。陛下說是就是了。”
  安利艾塔微微一笑,之後轉向才人。
  “你也能一同出席嗎?”
  “這、這個當然!我很樂意!是的!”
  基修挺著硬梆梆的身體答道。要是蒙莫蘭西在場的話,想必一定會用魔法好好地管教一番吧。
  但是才人面帶愧色地搖了搖頭。
  “實在是非常抱歉……稍微,那個,有點事情。”
  在一旁圍觀的學生們,同時發出驚異的聲音。竟然拒絕了女王的邀請,根本就是無法想象的事情啊。更何況是陪同進餐,這對貴族來說是無上的光榮啊。
  一瞬間,安利艾塔的表情有點苦澀,但立刻換成了笑容。
  “沒關係。作為騎士想必也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要忙吧。
  最後,被女王賜於陪同進餐的一行陸陸續續地下了“東方”號。基修、露易茲、安利艾塔……因為感到需要進行服侍,謝絲塔也跟在了後面。
  之後留下的才人抬起頭,朝著可魯貝爾與裘露珂走去。
  剛才聚集在兩人周圍的學生們,雖然無法陪同進餐,卻也跟著女王一行下了船。正好,終於可以將兩人從人群裡解放出來。
  “怎麼拉,才人。竟然拒絕了女王的邀請。你這樣不有點太驕傲了嗎?”
  “我有點事情想確認一下。”
  “是啊是啊。我正好也有點事情想問。你們,昨天不是被襲擊了嗎?那個,是誰?”
  “我也不太清楚。”
  “究竟怎麼回事。那,塔巴薩怎麼樣了?昨天明明還和你們在一起的,今天一天都沒看到人影啊。”
  “我想問的,也正是塔巴薩的事情。”
  
  才人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向裘露珂作了說明。
  露易茲被叫做“繆茲尼托妮倫”的神秘女性襲擊,差一點就被虜走的事情。
  自己想去救助,不知怎麼的卻遭到塔巴薩的攻擊的事情。
  “當真?”
  裘露珂圓睜雙目。
  “是啊。但是我沒法忍心下手傷害她。注意到的時候,劍尖已經偏了。我的腹部受到了一次攻擊,所幸,她也沒有對準我的要害。不是致命傷。”
  才人撩起衣服,露出昨晚與塔巴薩戰鬥留下的傷口。多虧騎士隊中水魔法師們的治療,傷口已經愈合了,但是……。“冰槍”咒文所留下的鮮明的痕跡清晰可見。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化……這之後,她又成了自己人。然後,又一起乘著希爾菲德追趕虜走露易茲的敵人,再來就是被你們救了。”
  裘露珂陷入了沉思……不一會兒,抬起了頭。然後跑了出去。
  “裘露珂,你去哪裡啊?”
  才人和可魯貝爾對視了一下,也跟著裘露珂下了船。
  裘露珂的目的地是宿舍中塔巴薩的房間。
  但那裡已經只是個空殼了,根本看不到塔巴薩的身影。裘露珂抱起雙臂,開始考慮起來。之後向才人認真問道。
  “那孩子,回到學校是什麼時候?”
  “那個……大概是十天前吧。”
  裘露珂緊鎖起雙眉。
  “真是的……那孩子!老是什麼都不說。真是太見外了!”
  “怎麼回事?”
  “那孩子,雖然和我一起到了格魯馬尼亞……確認了約翰沒事後,說了聲‘回去’,就真的回去了。”
  “喂喂!但是,她回來可是在十天前啊!”
  “所以說,一定又去接受了什麼‘任務’,真是的……”
  “‘任務’是指什麼啊!聽上去好危險啊。說回來,那孩子也說過……‘襲擊的理由之後再告訴你’。喂,裘露珂,告訴我啊!”
  裘露珂“恩~~~~”用手抵著額頭。
  “算了!現在對你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那孩子是加裡亞人你知道吧?”
  才人點了點頭。關於這點,在圖書館直接從塔巴薩那裡聽到了。
  “不是簡單的貴族喲。那孩子,是加裡亞的皇族。”
  “竟然是皇族?”
  “是的”
  裘露珂向才人作了說明。塔巴薩之所以在這個特里斯汀魔法學院留學的內情……。
  現國王的弟弟,也就是塔巴薩的父親,奧雷安公王被現國王派暗殺的事情。塔巴薩的母親為了保護塔巴薩,喝下毒藥失去心智的事情。
  以及塔巴薩像掃除災星般被送到特里斯汀魔法學院留學的事情……
  “但是,要說到無法饒恕加裡亞王家的事情……”
  裘露珂重重地咬了下嘴脣。一向微笑的臉旁上浮現出如同火炎迸發般的怒氣。
  “一邊耍著這種手段,一邊將棘手的事情推給那孩子!”
  “……棘手的事情?”
  “那個,拉古德裡安的事情還記得嗎?”
  才人想起了在那美麗的湖邊發生的事情。悲傷的記憶再次復甦。威爾茲的死……安利艾塔的眼淚。然後,和水精靈的約定……。
  說來,把找戒指這事給忘了……邊嘟噥著,才人抬起了頭。
  “啊,當然記得。還和你們打了一場呢。”
  “那也是加裡亞王家的命令。”
  “這麼說,昨天晚上襲擊我也是……”
  “怕也是王家的命令吧。”
  才人火往上撞。
  “不可饒恕!”
  “這之前,最好先擔心一下塔巴薩小姐吧。”
  一直在一旁聽著的可魯貝爾,皺著眉頭髮了話。
  “既然不在屋裡,難不成,被抓走了……”
  才人擔心地問道。裘露珂搖了搖頭。
  “那孩子還不會傻到被人捉住。一定是自己躲了起來,不想給其他人帶來麻煩。那孩子就是這種性格啊。”
  “但是……”
  “我想她最近會和我聯絡的,還是按兵不動比較好。就讓我們相信她吧!”
  裘露珂盯著窗外說道。發自內心的,那種信任的聲音,使才人有些感動。
  “這些事對露易茲說不要緊吧。”
  裘露珂用點頭回答了才人的提問。
  “到不如說說了更好。那孩子,也已經卷進來了,對吧。真是服了啊,竟然成了傳說的繼承者……對瓦裡艾露來說負擔太重了啊。‘虛無’呢。真是的!”
  “你知道了啊!”
  “那個時候,就是那個復活的英俊的阿魯比昂王子將公主抓走的時候,才人,你自己不是說了嗎!‘我只是在模仿傳說的事情’。但是,露易茲所詠唱的咒文,解除了附加在死者身上的復活咒文……那不屬於四系統中的任何一個系統。傳說……以及四系統以外的魔法。一直在懷疑會不會是‘虛無’……看你的反應,看來是真的呢。”
  裘露珂眯起雙眼睛,臉上浮現出得意的微笑。

  這時的女王一行,來到了露易茲的房間準備用餐。雖然以奧斯曼校長為首的教職員們向女王提議到食堂用餐,不過被安利艾塔以“因為是私事”的理由謝絕了。
  所以,為了女王能舒適進餐,現在露易茲的房間裡緊急搬入了一張大圓桌。
  圍繞著圓桌,被對著窗口的正座自然是安利艾塔,對面靠右座著露易茲,靠左是基修。侍者的謝絲塔,帶著緊張的表情站立一旁。自己竟然能夠服侍女王,這對謝絲塔來說是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謝絲塔不時地用眼睛的余光偷瞄起安利艾塔的側臉。
  想起剛才安利艾塔注視才人時那灼熱的眼神……謝斯塔立即翻起了白眼。就算到現在,她還是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而安利艾塔這邊,雖看似愉快地傾聽著基修談話,卻時不時地將視線轉想窗外,並帶著憂鬱的表情嘆起氣來。
  看著安利艾塔的舉動,露易茲心中的疑雲翻卷而至,安利艾塔的相思病不是很重麼?
  雖然昨天盛怒之下直接質問了她……但安利艾塔真正的心意卻還是不明白。稍微有點在意……不認真想點辦法是不行了。但是,如果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怎麼辦?
  自己到底怎麼做才好呢?
  對於從小就堅信著“安利艾塔的話就是絕對必須遵從的”的露易茲,一想到這點,腦中就一片空白。大腦本能地拒絕考慮這件事情。
  這樣煩惱著的露易茲,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的食物已經被換了。自己正在吃著的是由薄餅皮包裹的鳥肉。用刀叉將餅皮切開剛想吃,啪地從裡面跳出一張紙來。
  是這樣寫的。
  “我還是不能相信,你去確認一下。”
  回過頭,謝絲塔帶著緊張的表情站著。看來把這張紙偷偷塞給自己的,就是這個女僕了。露易茲嘆了口氣。看樣子是真的很想知道安利艾塔的本意啊。我也想知道啊,露易茲低聲的自言自語道。
  剛說完,自己剛才的話安利艾塔是不是聽到了?一下子又變的緊張起來。悄悄“瞄”地偷看了女王一眼,幸運地,安利艾塔此時正心不在焉。而此時的基修正望著面帶憂鬱的安利艾塔沉浸在自己的妄想之中。
  謝絲塔對於扭扭捏捏的露易茲已是急不可耐,開始不斷的用手指捅她的脊背。露易茲轉過身子。謝絲塔也真是太煩了,抬起腳狠狠地踩了她一下。
  “痛!”
  謝絲塔一下子跳了起來。
  “怎麼拉?”
  安利艾塔驚訝地望著兩人。
  “沒、沒什麼事。”
  露易茲把謝絲塔的紙條揉成小團塞進了自己的口袋。就在此時,“■鏜!”一聲,謝絲塔把盤子掉地上了。
  這女僕這次又想搞什麼啊,還沒等露易茲想完,謝絲塔裝作撿盤子,爬到了桌子底下,舉起叉子,從露易茲的兩腿間把頭露了出來。
  無聲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變換著口型。
  “去、確、認、一、下!”
  露易茲用大腿夾住了她的兩腮。
  “噗嗚嗚嗚嗚嗚嗚……”
  再一次,安利艾塔將視線移回到露易茲身上。
  “怎麼了?”
  安利艾塔完全沒有注意到消失的女僕。
  “真、真的沒什麼……”
  露易茲用大腿緊夾著謝絲塔的臉,冷汗直流。
  安利艾塔再一次憂鬱地轉向窗口。說起來,眼前的菜肴幾乎都沒怎麼動。啊啊~,安利艾塔似乎真的被迷住了。
  露易茲重重地嘆了口氣。
  那麼,才人又是怎麼想的呢。與安利艾塔接吻時才人的表情,又浮現在腦海里。充滿熱情的眼神……是否以前也用同樣的眼神看過我?總覺得沒有自信。難道才人比起我來,對公主更……
  露易茲感到心中涌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喂、露易茲·弗朗索瓦茲。
  知道嗎?
  那條狗,雖然嘴上說了那麼多次喜歡你,可行動上卻背叛了主人,朝著其她的女人搖尾巴喲。
  而且對象還是公主殿下哦。
  好死不死,竟然是我最尊敬的安利艾塔女王陛下,她本人喲。
  嗚、嗚嗚嗚嗚、叛徒!
  被、被被被被、這樣欺騙還從來沒有過!
  果然,光靠一個吻就想搪塞過去是不行的!
  這樣那樣的,越想越煩躁。不經意地,渾身攥起了勁。被夾在大腿之間的謝絲塔痛苦地叫喚起來。
  “小、小姐……苦……好痛苦啊……”

  正在此時。
  門被打開了,一臉沉重的才人走了進來。
  “才人!”
  “才人君!”
  “才人先生!”
  身份立場不同的三個女孩子,三人三樣的呼喚方式和表情,迎接著突然到訪的客人。
  露易茲用充滿怒氣的眼神瞥著才人。
  安利艾塔兩頰微微染上了紅暈,低著頭。
  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的謝絲塔以一種混合著憧憬與寂寞的表情迎接著才人。能受到如同雲端之上的高貴女性的青睞……而且是兩個人,對才人感到驕傲的同時,卻又感到不可思議……而且感到兩人的距離被拉的更遠了。
  “怎麼拉。你剛才不是說有事情嗎?”
  在場的一人,完全不歡迎才人到來的基修發了話。好不容易能和女王進餐,卻由於才人的闖入把氣氛全攪了。
  才人無視著基修,向安利艾塔行了個禮。
  “公主殿下。”
  “怎麼了?”
  仍然沒有作好心理準備的安利艾塔,淡淡的紅暈依舊掛在臉上。雖說是除了露易茲和謝絲塔以外無法察覺的程度……但安利艾塔內心的動搖還未平靜,將嘴脣緊緊地並成了一條線。
  不過,才人的話,使安利艾塔臉上的紅暈一下子消失了,並瞬間轉成了白色。
  “襲擊露易茲的人的身份已經查清楚了。”
  “你說什麼?”
  在場的全員,都瞪圓了眼睛。
才人將剛才裘露珂所說的事情對眾人講了一遍。不足的部分,由跟隨而來的裘露珂和可魯貝爾作了補充。

“怎麼會,竟然是加裡亞。。。。”

感到難以至信的安利艾塔不斷地搖著頭。

“但是,這次事件的幕後主使就是加裡亞王國這點是肯定的。要不然。。。”

才人面帶苦澀地補充道。

“塔巴薩是不可能襲擊我的。”

“那孩子還真是辛苦啊。。。。”基修搖起頭來。

安利艾塔臉色蒼白。宰相馬扎利尼的話又回響在耳畔。

為什麼加裡亞在分割阿魯比昂的時候,只要了一個港口就滿足了?這個理由現在終於明白了。

加裡亞的真正目標正是傳說中的“虛無”之力。

不明白到底加裡亞得想要得到“虛無”之力究竟是為了什麼。是約瑟夫王自己的企圖呢,還是有勢力的貴族獨斷呢。。。。。不管是哪個,之中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才人的眼中充滿怒火,向安利艾塔請示。

“公主殿下。請允許我去加裡亞。”

“才人”

露易茲正想要責備才人,才人卻裝做沒有聽到繼續說道。

“雖然不知道是誰幹的,人在哪裡,但對塔巴薩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擄走露易茲、還想把我殺了不是嗎?為了讓這些事情以後不再發生,我要把他找出來,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基修吃驚地喊到。

“竟然想潛入加裡亞!喂喂、會引起戰爭的啊!”

“什麼嘛基修。你是隊長吧?副隊長差點被人幹掉,你就不替他報仇嗎?”

才人不滿地說道。

“哎呀,仇是一定要報的,但是不是我怕事。。。。。對手可是外國啊。作為騎士隊的我們衝過去,可就不是單單說打架就能了解的啊。”

安利艾塔對基修的話頻頻點頭。

“才人君,你的感受我了解。。。。但是正如基修所言,現在的你是特里斯汀的騎士。滷莽行事,只會掉進別人設好的陷阱啊。”

“但是。。。”

才人心有不甘地咬著嘴脣。

“總之,先交給我吧。說不定能找到什麼證據。。。”

“有魔法人偶的碎片。”

露易茲伸出援手。是昨天襲擊自己和才人的魔法人偶的碎片。現在仍散落在學校的庭院和外面的草原上。

“的確。如果確認這是加裡亞作出來的東西,我會派遣大使提出嚴正抗議。”

“不是吧。好不容易才弄明白敵人的身份,卻。。。”

才人仍不死心。安利艾塔握住了才人的手。

“拜託了。我不想再讓你們冒險了。已經。。。。已經無法忍受了,再讓我所重視的人受到傷害。。。明白嗎,國家會保護你的,會保護你不受到加裡亞陰謀的傷害。”

基修被安利艾塔的一席話感動心扉,恭敬地單膝跪下。

“陛下。。。。我會將我全部生命奉獻給您。陛下青梅竹馬的露易茲小姐自然也身同陛下。只要有我一口氣在

,我不會讓敵人碰一跟手指頭。”

“非常感謝。基修君。”

安利艾塔微笑著轉向才人。

“也請你和我約定。決不去冒險。”

在聲音中,可感受到一種認真的語氣。

才人注意到安利艾塔正用著微微濕潤的眼神望著自己。不要用那種眼神拉。。。。。才人的心中低吟道。

看著快要哭出來的安利艾塔。。。。不禁涌起一種必須守護在她身旁,必須聽從她所說的感覺。明明敵人的身份已經很明顯了,明明想著衝過去把襲擊露易茲傢伙揪出來好好修理一番。

感到自己如此熱情的幹勁如同被澆了水一般,才人緊咬起牙關。稍微想尋求一下別人幫助,才人把眼睛轉向了露易茲。。。。哼,露易茲鼓起臉把視線轉向一邊。

看來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鬧彆扭。也難怪,目擊了敬愛的安利艾塔和自己的使魔在接吻,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露易茲有生氣的權利嗎?

才人的心中全力地作了否定。沒有、根本沒有。

因為,自己對露易茲已經表白那麼多次了,而她卻連一次“喜歡”都沒有對自己說過。自己已經說了那麼多次的“喜歡”了,就算是違心地說一次也無妨啊。

果然,在阿魯比昂對自己說的“獎勵”到底是不是真心話啊?才人憂傷起來。作為使魔,為了穩定與自己的聯繫,甜美的誘餌。。。。

哪裡算是甜美的誘餌啊,才人看著幾乎沒有起伏的露易茲的身體心中悄聲到。

說道誘餌。。。。。一想到這裡,才人的眼睛不自覺地望向安利艾塔。被禮服長裙所包裹的安利艾塔的身體曲線,的確充滿著女性特有的豐富的起伏。

雖然還不及提琺尼婭,但已十分豐滿的胸部形成的谷間有著強烈的誘惑力。那谷間的觸感,現在仍殘留在手掌之上。

同時想到那熱烈的親吻,才人不禁覺得臉上發燒。

平時堅強的表情。。。。以及如同少女般追求著自己的表情,兩者交匯形成的獨特的魅力,將才人緊緊包裹。

此時的才人。。。。無論如何心情都無法平靜。喜歡露易茲,這點沒有動搖。雖說如此。。。。不知何時,腦中卻浮現出安利艾塔的臉龐。

愛人的離去,是不是只是因為寂寞?

冷靜地考慮考慮,應該就是這樣。

但是。。。。如果、如果不是這樣呢?

那時自己的心情是如何變化的,連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

誰都不知道安利艾塔的真正的表情。

似乎永遠帶著堅強神情的年輕女王的真正的表情,沒有人知道。

脆弱無助的、僅僅是一個少女般的表情,沒有人知道。

連露易茲。。。。恐怕也不知道吧。

真正的安利艾塔只是被覆蓋了好幾層高貴的蕾絲的一個普通少女罷了。親吻的話也會害羞,擁抱的話也會撒嬌。胸部也好,臉頰也好,都很柔軟(乙烯:才人越來越大叔了。。。。)的柔弱少女罷了。

想再一次。。。。。看看之前安利艾塔的表情。接吻前的表情,究竟是怎樣的表情呢。這樣的念頭閃過腦海。。。。。才人搖了搖頭。

總覺得,感覺是作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但是,這種罪惡感也正是安利艾塔的魅力所在。不能想,雖然這樣想,卻情不自禁地沉溺於其中,這真是這位女王所具有的魅力。一直看下去的話,總覺得會忍不住做出什麼事來,才人把目光側到一旁。

露易茲和謝絲塔站在稍微離開一點的地方,用冰冷的目光盯著時而凝望,時而低頭的才人和安利艾塔。謝絲塔

似乎因為過於嫉妒,不禁感嘆起來。

“女、女王陛下的心都能俘虜,果然才人先生是最棒的啊。。。”

像夢遊般說著蠢話的謝絲塔,被露易茲狠狠地踩了一腳。

“咿呀!”

“廢話少說”

“但是、女王陛下的表情。。。那是在戀愛的表情啊,就算是身為女性的我,看了都有忍不住的衝動。情不自禁地被吸引過去。。。。啊嗚!”

被露易茲在臉上擰了一把,謝絲塔發出了悲鳴。

“公主殿下只是搞錯了罷了”

“搞錯。。。了?”

“是的。剛生下來的嬰兒會把最初見到的人認做親人。”

“很有意思的話啊。”

“公主殿下也是一樣。在威爾茲殿下亡故後,正在消沉之時,只是碰巧遇到了那條色狗。正因為如此,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想方設法將公主從那條色狗的魔掌之中救出來啊。”

“真不坦率啊。。。。不想被搶走,要是能直接說出來的話,我想瓦裡艾露小姐會更可愛些。。。。啊嗚!”

謝絲塔的臉又被露易茲狠狠地擰了一把。

“知道嗎?那條狗,在接吻後會變的極其下流。以前有一次在小船上,摸了我的大腿後,那隻手,竟、竟竟竟竟竟竟、竟竟竟竟竟竟然還往上面摸了啊。要是對公主殿下也這樣做的話,總覺得世界上任何事情都變的不可饒恕了啊。竟然想要玷污我的公主殿下,不可饒恕啊。如果真的做了那樣的事情,那天就是他的忌日!”

“像扔飛箭什麼的,我還很會使用哦。。。。伊呀!”

露易茲狠狠地掐了一下謝絲塔的屁股。伊呀!痛!啊嗚!地一邊叫著一邊滿地亂跳。但是才人和安利艾塔已沉浸在兩人的世界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總是有點傻頭傻腦的基修,將安利艾塔的臉紅害羞誤認為是對自己的忠誠的回應,因為過於激動,一下子又昏厥過去了。

裘露珂緊緊地偎依在可魯貝爾身旁說道。

“真和平啊。。。。約翰”

用一臉煩惱的表情看著這一切的可魯貝爾,撓起了頭。

“唉,畢竟是短暫的休息時間,這樣也算不錯吧。說回來,茲露布絲特小姐,那個。。。能不能不用‘約翰’這個稱呼,有點。。。。”

裘露珂微微一笑,在可魯貝爾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不~要~ 還有,我都說了好多次了,一定要叫我‘裘露珂’喲。”

第二章 精靈


拉古德利安湖位於加裡亞和特里斯汀的交界處,在它附近的一座老宅前,一個藍發少女從風上走了下來。
老宅的門上印著加裡亞皇家的紋章,不知道被誰用劍劃上了十字……這是塔巴莎母親生活著的地方……舊奧爾良家的宅邸。
塔巴莎回想起昨晚被她撕掉的信,那是寫著加裡亞王國判決的信。上面短短的寫著
[夏爾洛特-艾雷奴-修瓦利埃-德-花壇。剝奪右面所書此人的修瓦利埃封號及身份。根據王權將上述此人的生母,舊奧爾良公爵夫人拘禁。由於認可其進行保釋金談判的權利,在一周時間內,可到舊奧爾良官邸談判。]
“保釋金談判”什麼的,還真是看不起人的說法。塔巴莎當然沒有被騙到。也就是說他們拿我母親做人質,讓我老實投降。之後就會對塔巴莎的反叛行為進行審判。那樣…
運氣好的話……絞刑,運氣不好的話……實在不想想象
清晨涼爽的風和春日柔和的光輕輕拂過塔巴莎的臉,瞬間就被她那極端寒冷的氣凍住了。
塔巴莎向著那老宅踏出了一步
咕啊!坐在她旁邊的希爾菲德擔心的叫了一聲。
用眼睛詢問著她 要老實去投降嗎?
“沒事”
塔巴莎繼續向前走著,頭也不會的對著自己忠實的使魔說道
但是希爾菲德匆忙的跟了過來
塔巴莎回過身,希爾菲德就停住了腳步
“等一會。很快就結束”
希爾菲德搖了搖頭
這隻聰明的明白,她的主人當然沒有投降的意思,她是打算去戰鬥,去親手奪還自己的母親。當然,加裡亞王政府也知道塔巴莎不會老老實實的交出手裡的魔杖,肯定在老宅裡預備了許多強力的魔法師來準備封住她。
塔巴莎只要背叛了,就沒有再讓她活下去的理由了。本來王室就是想奪去塔巴莎的生命的,只不過要是她和她父親一樣是被謀殺的話,會讓那些舊奧爾良公爵派的人憤怒的。所以才沒有直接殺她而是讓她去執行異常危險的任務
誰成想,塔巴莎把那些任務都順利解決了,現王派的人想必都很焦急吧
不過這一次……是誰也說不出什麼的殺死塔巴莎的大好機會
現在希爾菲德感覺到那個老宅遍部著讓人厭惡的氣息,這股讓人厭惡的空氣讓人覺得異常寒冷,它無數小針刺激著希爾菲德的鱗片。
“現在我要去戰鬥,你和平常一樣在空中等我,明白了嗎”
希爾菲德從來沒有參加過塔巴莎的戰鬥。因為“回去時候的腳”這個理由,它總是在天上盤旋著等待主人戰鬥結束
但是這次不一樣
這次塔巴莎的敵人是加裡亞整個王國
以前戰鬥過的幻獸、魔法師、亞人等等和這次的敵人根本沒有比較的可能
一個人挑戰一個國家,不管怎樣也沒有勝利的希望
現在的這個舊奧爾良宅已經不是塔巴莎懷念的那個地方了
這裡連戰場都不是
這裡是死刑執行人為了埋葬塔巴莎而等待著的地方,這裡是她的棺木,這裡是她的墓地
戰場還好說,現在這個地方是墓地,怎麼能讓主人一個人去
塔巴莎看著一動不動在那裡凝視著自己的希爾菲德
象勸說它一樣的小聲說道
“因為有你在等我,所以我才能夠戰鬥。因為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所以我才能戰鬥”
希爾菲德全身紋絲未動……
它的眼中充滿了淚水,重重的點了下頭
“噶啊”
塔巴莎溫柔的撫摸著希爾菲德的鼻子,希爾菲德緩緩的抬起頭,張開翅膀,飛上天去
看到希爾菲德在房子上盤旋飛著,和平時一樣表情的塔巴莎小聲說了一聲
“謝謝”

正門並沒有上鎖
塔巴莎伸手一推 嘎嘎嘎~~~~~~沉重的聲音中,門打開了
平時的話,管家貝爾斯蘭早就跑過來了……可現在除了早上冰冷的空氣以外就再沒有什麼來迎接塔巴莎了。房子裡應該有幾個傭人的,但現在一點人的氣息也沒有。
右手握住那比自己身子還長的魔杖,塔巴莎緩緩的向裡面走去
雖然也是平時的表情,雖然也是平時的腳步,但憤怒卻改變著塔巴莎周圍的空氣。
走到通向宅子最裡面母親臥室的長走廊……
突然,走廊兩邊的門一起打開
同時,無數的箭射了過來
塔巴莎原地揮動著魔杖。
哧哧~~
伴隨著水汽,一堵冰墻出現在塔巴莎周圍,阻擋了來箭
好象剛才的箭只是打個招呼,緊接著打開的房門裡衝出了士兵……
不過仔細看看這些持劍的並不是人,而是通過魔法賦予了意識的魔法人偶卡哥伊魯。
毫不畏懼死亡,堅固的卡哥伊魯,極近距離同時出現十數個的話,等閒的魔法師是根本沒有辦法應付的。
但是,現在塔巴莎的魔力正因為憤怒而極度膨脹著
她將魔杖高舉在頭頂,杖的前端閃耀著光芒,無數的冰之箭急速環繞在她周圍。
位於中間的塔巴莎的藍色短發,也隨著魔法引起的卷在飛舞著
冰之箭現在發揮著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威力,周圍的十數個卡哥伊魯被同時擊中,飛了出去。
冰之箭附帶的強大魔力瞬間凍結了被射中的卡哥伊魯,這是滿溢著的魔力尋求著發散場所的結果。
由於強烈的憤怒,塔巴莎不知不覺間已經又提高了一個等級
風的平方,水的平方寄宿在她得意的“冰之箭”裡
現在普通的魔法師根本不能和她抗衡
擁有加裡亞的秘密騎士,北花壇騎士的經驗,強悍的風之四邊形魔法的使用者。這個身材瘦小的藍發少女,變成了就算是在哈爾凱基尼亞全大陸也是有數的魔戰士。
塔巴莎走到母親寢室門前,輕輕一推
門並沒有上鎖
慢慢的,門打開了
窗子開著,和暖的春風吹了進來
在墻周圍的書架邊,一個男人站在那裡……
一個高個消瘦的男子,穿著淺茶色的長袍,戴著插著羽毛的異國的帽子。在帽子下面,金色的長髮直垂到腰間。背對著塔巴莎,在書架前熱心的做著什麼。
嘩啦嘩啦翻書的聲音,這個男人讓人吃驚的正在讀著書。背衝敵人,而且還在讀書的刺客從來沒有聽說過。
對著那個背脊,塔巴莎開口問道
“母親被帶到哪裡去了?”
那個男人就象在圖書館被管理員叫住一樣,轉過身來,平常的表情,裡面殺氣、敵意之類的一絲也感覺不到。
“母親?”
象玻璃鐘一樣高貴而清澈的聲音
細長的眼睛裡的瞳孔散髮著淡淡的藍光。相當美麗的線條柔和的臉。但是……完全看不出年齡。看起來象是少年,但是說他有四十歲也能讓人相信,一種奇妙的感覺。
“母親被帶到那裡去了?”
塔巴莎問著同樣的問題。男人為難的看了看書……開口說道
“啊啊。今天早上,被加裡亞軍帶走的女性嗎?我不知道她被帶到哪裡去了。”
那你就沒用了,塔巴莎輕揮了手中的魔杖,冰之箭向男人的胸口射去。
誰知,塔巴莎的冰之箭竟然停在男人的胸口前。而且根本就沒有見到他有詠唱魔法。
停住的冰之箭掉到地上,粉碎了
防壁?不如說是冰之箭自身失去向前飛的氣勢,就是這樣的感覺。到底他用的是什麼魔法?
塔巴莎慎重的橫過魔杖,想看看對方的態度
“這個故事寫的太棒了”
男人接下來的行動出乎了塔巴莎的意料。他竟然又去專心讀從剛才書架上拿下的書了。
“我們沒有這樣的文化。書這種東西之不過記載正確的事物,歷史或者研究內容,但是它喚起了讀者的感情,讓人可以對裡面的內容有不同的解釋,漸漸的,把自己的主觀認識也加了進去。這真是個有趣的東西。”
穿著異國長袍的男子完全沒有敵意的向塔巴莎說著
“‘伊瓦爾汀的勇者’這個故事……你以前讀過嗎?”
在男人把視線移到書上的瞬間,塔巴莎再次向他發射了冰之箭,這次的數量是剛才的一倍
可是還是在男人的手前失去了飛的氣勢,掉在了地上。
他完全不在意塔巴莎的魔法,繼續向她說著
“哎呀,你們的故事真的是很有樂趣。宗教上分明是對立的……但是我們聖者中的一人,對你們這裡也是一位勇者啊”
焦躁的陰雲密布在塔巴莎臉上。她自己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的冰之箭會在中途停止下來。那會是什麼風之魔法嗎?不,不是,這種魔法系統根本沒有見過。
塔巴莎忽然想到
系統咒文?
咒文的系統在這個世界裡還有一個存在著
是作為北花壇騎士時候不知多少次戰鬥過的亞人使用的魔法……
“原住魔法……”
男人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為什麼你們蠻人會用這種粗俗的名字?”
緊接著用他那表裡如一的聲音說道
“啊啊,難道把我也誤認為是蠻人了嗎?失禮了。和你們蠻人初次見面的時候應該脫下帽子行禮的。”
男人說著把帽子摘了下去
“我是‘奈弗提斯’的貝塔夏爾,很榮幸和你見面”
在他金色長髮中,長長的耳朵顯露了出來
“精靈”
驚恐的聲音從塔巴莎喉中擠了出來
男子是個精靈
那是在哈爾凱基尼亞東方廣闊的沙漠中生活著的長壽種族……
因比人類擁有數倍的歷史和文明而自豪著的種族
可以使用強力的原住魔法的可怕戰士
塔巴莎使勁握住魔杖
作為北花壇騎士的塔巴莎和無數的敵人交戰過,但是她也有兩種最不想交戰的對手。第一種是。同成熟的可以化成人身的戰鬥是很可怕的,的火力和生命力就已經凌駕在魔法之上了。
另一種就是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精靈
初次見到精靈的塔巴莎先是感到迷惑……之後馬上就轉為了恐怖。那個魔力和傳聞中一樣,非比尋常。因為連自己的冰之箭都不能靠近對方……
“我對你有個要求”
自稱是‘奈弗提斯’的貝塔夏爾的精靈男子用很可憐的聲音向塔巴莎說
“要求?”
“啊啊,我的要求是,希望你不要抵抗,我們精靈並不喜歡無意義的戰鬥,但是因為約定,我必須無視你的意識把你帶到約瑟夫的身邊才行,所以希望你能平靜的和我一起去”
聽到叔父名字的塔巴莎氣血開始逆流
你自己怎麼能膽怯,不是決定了要親手奪回母親了嗎。管他是精靈還是神,絕對不能在這裡停住。
因為恐怖而萎縮了的心,這時候再次象瘋狂的暴風雨一樣鼓盪了起來
魔力就是精力
精力就是感情
強大的感情力量可以影響到魔力的總量
在狂暴的憤怒和激情裡,那象雪一般冷靜著的部分,教給了塔巴莎如何增加不足的系統
擁有四邊形力量的三角形魔法師塔巴莎開始詠唱
“???????????????????????……(反正念完了就是冰風暴)”
塔巴莎周圍的空氣還沒來得及晃動就已經變成了堅冰
凍成冰的空氣束象無數的蛇一樣環繞著她的身體
仿佛冰與風交織成的藝術品一樣美麗,碰觸的話一瞬就會被切成兩短般鋒利的冰風暴出現了
嗚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呼嘯著的冰風暴把室內的物品全都切開了
風眼從身體轉到杖首
同時向精靈揮了過去。
這些都是在零點幾秒內完成餓
不管是什麼樣的防禦魔法,在這個冰風暴面前都會消散
可是……
那個金髮長身的精靈簡直無視猛烈攻向自己的冰風暴
他的視線一直盯著塔巴莎
在他的眼睛裡完全看不出憤怒和敵意
看出那眼睛裡蘊藏的意思的塔巴莎愕然了
在那裡蘊藏著的竟然是“客氣”
在被四邊形威力的攻擊魔法襲擊的現在,他竟然還沒有把塔巴莎看做是敵人……
就在那精靈即將被冰風暴包住的瞬間……
冰風暴突然逆流,回轉了方向,猛烈地朝塔巴莎衝了過來
“????????……”
塔巴莎詠唱著飛空咒文準備避開
實戰經驗豐富的塔巴莎一瞬完成了咒文
施放
就在要飛起來的那一刻,塔巴莎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不能飛!
不知什麼時候,腳邊的地板象黏土一樣改變了形狀,牢牢的纏住了她的腳踝
塔巴莎驚呆了
“精靈的原住……”
還沒說完,塔巴莎就被捲入了自己做的冰風暴中,失去了意識

遍體鱗傷的塔巴莎落在貝塔夏爾旁邊。她瘦小的身體被自己的冰風暴刮的滿身傷痕。傷口大量流出的鮮血和水混在一起滲進地板上鋪的絨毯裡。
貝塔夏爾身手摸了下塔巴莎的脖子,她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從這個人身體流出的水啊……”
精靈開始詠唱咒文。這個就是哈爾凱基尼亞大陸上所稱“原住”魔法,不過實際使用的精靈和亞人們都把它稱為“精靈之力”
塔巴莎身上的傷就象被畫筆畫上了一樣,慢慢的愈合了。這比系統魔法裡的“治愈”的治療速度要快的多。
貝塔夏爾謹慎的抱起傷口剛剛愈合的塔巴莎
他注意到窗外一隻風正在看著自己,眼中充滿了怒火。看來那是這個少女的使魔之類的。
但在它的怒火中貝塔夏爾發覺希爾菲德並不只是隻普通的風
“韻嗎……”
他馬上識破了希爾菲德的原形
是傳說中已經滅絕的古代種。擁有很高的智力,可以使用原住魔法,而且具有語言能力的珍稀幻獸。
看著昏迷在自己手臂上的少女……竟然把韻變成使魔了啊,看來是相當的熟練者啊。要是契約的時候不被認同,那可是相當危險的啊
“韻啊,我沒有和你戰鬥的意思。‘偉大的意識’也不希望你和我戰鬥”
“偉大的意識”是指,精靈和韻等哈爾凱基尼亞原住民們信仰的概念。是他們“精靈之力”的源泉,是決定他們行動的存在……
對人來說那就是和神一樣的存在
眼前的這隻韻在聽到“偉大的意識”後也無動於衷,反而象被鼓起了勇氣一樣,在低吼著
這隻是知道恐怖的,但它雖然知道精靈作為“精靈之力”的使用者,要隱藏著比自己強數倍的力量,竟然還向自己露出獠牙。
“連自己的靈魂都賣給蠻人了嗎。使魔這種東西,真是悲哀的存在啊”
在貝塔夏爾說話的同時,希爾菲德衝破墻壁,向他猛撲過去。
但是,貝塔夏爾神色一點沒變,只是伸出了一隻手
消瘦的精靈只靠一隻手就止住了龐大的的異常場面出現了。
希爾菲德奮力掙扎……但是動也動不了
那是太強大的魔力了
貝塔夏爾抬起了放在頭的左手
慢慢的……希爾菲德的眼睛閉上了
咕咚!希爾菲德失去知覺倒在地上
看著昏過去的韻,貝塔夏爾懺悔道
“‘偉大的意識’啊……請您寬恕我因為這種事情而使用了‘精靈之力’吧……”


第三章 不安與嫉妒



露易茲的房間,一如既往地被一種奇妙的緊張氣氛包圍著。

放學後,才人與露易茲與往常一樣喝著下午茶,但是。。。。在一旁服侍的謝絲塔,怎麼看都是在刺激露易茲。

“才人先生,請用。”

謝絲塔面帶微笑地將剛烘烤完成的餅乾遞到了才人面前。明明剛才還在自己的位子上坐著,下一瞬間就靠到了才人的身邊。

“謝、謝謝了。。。”

才人畏畏縮縮地瞄了一眼露易茲的表情。

用著一種極其不爽的表情,露易茲死命地盯著兩人。帶著怒氣的黑色波動向才人襲來。

面對著這樣的露易茲,才人的話一下子衝到了嗓子口。

為什麼生氣啊。

你不是根本不喜歡我的麼。

明明說了只是獎勵,為什麼要生氣啊。

但是對話沒能開始。因為要是當面被指責內心會受傷,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自己是修瓦利艾也好是貴族也好,對於露易茲來說都只不過是個使魔罷了。“一定能再相遇”在假的墳墓前告白的露易茲也好,威斯特伍德村的床上的如此嬌媚可愛的露易茲也好,到頭來都只是一種對使魔的愛情。

不是早就明白了嗎,才人。。。

才人對著自己說到。

雖然露易茲也有溫柔的時候。。。。但那並不是喜歡自己。

才人的主人大人是一個認真的人。因為是一個認真的人,所以不惜生命地完成任務、對從小就宣誓效忠的安利艾塔直到現在都奉獻著身心。

因為是一個認真的人。。。。所以才會對身為使魔的自己那麼重視、有時後也會對於自己努力的工作以接吻作為獎勵、可能同樣是獎勵吧,被摸了胸部也沒有生氣、進一步地似乎連身體都可以奉獻上。最近還說了“幫你找回去的方法”的話。明明自己的力量是對達成露易茲願望是必要的,卻還能以考慮使自己幸福為主。

就是這樣。

總之露易茲是一個認真的人。

才人喜歡這樣認真性格的露易茲。

但是,露易茲並不喜歡自己。如果,真的是喜歡自己的話,對她告白了那麼多次,至少也該對自己說一句“喜歡”了啊。無論怎麼想都應該是這樣。但卻一次都沒說過。。。。

認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過於正直的露易茲。對自己寬容到這種地步卻一句告白都沒有。。。。真的是一點都不喜歡自己吧。

會那樣吃醋,說到底只是對使魔的獨占欲罷了。。。。

只是和初戀極其相似的感覺罷了,才人消沉起來。

“您怎麼拉?”

轉向一邊,謝絲塔正用著一種困惑的表情看著自己。想一想的話。。。。一直用不變的感情愛著自己的,只有身邊的謝絲塔。

那麼安利艾塔又怎麼樣呢? (乙烯:幾秒鐘內想了三個女人,才人果然是色狼啊-__-)

才人搖了搖頭。

她只是因為寂寞罷了。因為寂寞,而身邊又沒有可依靠的人,只是偶然地選中了自己作為一個依靠。不要自作多情了,才人。真是的,高貴的女性都是很任性的。。。。才人嘟嘟噥噥地低聲到。

“高貴的女性。。。。是怎麼回事?”

“啊?沒什麼。。。。”

“先不管這些。來、請把嘴張開。啊----啊----”

謝絲塔把餅乾遞到了才人嘴邊。情不自禁地正要張開嘴的時候,嗶咯,茶杯裂開的聲音。

朝那邊看去,才人顫抖起來。

露易茲正拿著杯子的碎片。怎麼看都是用嘴咬下來的。

“喂、喂,不要弄碎茶杯啊,很危險的。”

露易茲完全無視著才人的話,把碎了的杯子直直地遞到謝絲塔面前。語氣生硬地說道。

“倒茶”

是是地回應到,謝絲塔站起身子,將已冷掉的剩茶倒入了帶有缺口的茶杯。微笑著端到了露易茲面前。

“請用~”

露易茲一動不動地盯著謝絲塔。

“好好地泡一杯新的啊。真是沒用的女僕啊。能做的,就只有勾引那條色狗嗎。連一杯茶都泡不好,可以收拾收拾行李回鄉下了。”

謝絲塔保持著剛才的笑容,將茶壺中的剩茶倒掉。想要放入新茶葉的時候,卻發現茶葉已經用完了,一下子變的困擾起來。

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啪地一下拍了下雙手,快步跑了出去。過了五分鐘左右,抱著一大堆雜草回來。

哼著歌,把雜草放進壺裡,倒入溫水。然後將壺中的水倒入茶杯、恭恭敬敬地遞到了露易茲面前。

露易茲無言地端過,將茶倒在了謝絲塔頭上。謝絲塔依舊保持著笑容,掏出手帕,慢慢地擦了擦臉。然後將茶壺中的茶倒在了露易茲的頭上。兩人面帶著僵硬的微笑,同時衝向對方,絞在一起大乾了起來。“算了吧”,才人面帶悲傷的小聲勸到。但是,兩人互相扯住對方的頭髮,並開始咬起對方。

啊啊。。。。真是的。。。

明明前些日子剛遭到偷襲,現在還真是和平啊。

對於才人來說,既然明白了敵人的身份,就應該直接衝過去做個了結。照理說,不會引起戰爭的。對手是加裡亞王也好,大臣將軍也好,大貴族也好,面對面堂堂正正地好好質問一下,究竟抓走露易茲想要幹什麼!

但是。。。被公主殿下制止了。唉,理由其實也明白。最近好不容易剛結束戰爭,不想製造新的火種。

但是、就算外交上再怎麼抗議。。。提出再多的證據,只要對方一句“這件事完全不知道啊”,也就不了了之了。

好不容易把黑幕揭開了,總要做點什麼吧!就如同蓄勢待發的弓箭,卻不能射穿目標。心中煩躁不安。

勉強做了騎士,卻處處受限制,到不如平民來得行動輕鬆。

不。。。。才人搖了搖頭。

因為是特里斯汀的騎士。。。。這不是藉口嗎?

騎士也好不是也好,要是真想做的話。。。。自己早就應該行動了。

對。

之所以感到煩躁不安,正是對於自己的這種態度。

被安利艾塔制止的時候,其實自己產生了一種安心感。

對於自己不必陷入危險感到了安心。對手是加裡亞王國。。。正是那個一舉就將阿魯比昂擊敗的國家啊。

不必冒著生命危險潛入那樣的國家,一種安心感不斷從胸中涌出。

真沒用啊。這算什麼騎士啊。。。。才人越想越憂鬱。

與沉浸在鬱悶之中的才人相反,眼前的露易茲和謝絲塔正扭在一起打的火熱。

越來越陰郁的才人,不禁脫口而出了在兩人面前絕對不可以說的話。

“你們倆、就不能學學公主那樣淑女些麼。。。。”

露易茲和謝絲塔的動作一瞬間固定了。

屋中的空氣產生了急劇的變化。

才人立即感到脊背發涼。

身體本能地感到危險的迫近,開始發抖起來。

嗚~~~~~~~恩,露易茲伸展著身體,做起了準備運動。謝絲塔雙手插腰,也做起了後仰運動。

“謝絲塔,你要好好的抓住他的身體哦。”

“遵命。瓦裡艾露小姐”

才人故意地站起身來,想要矇混過去。

“好了,我也該去騎士團訓練了。露易茲,之後就交給你了。謝絲塔,茶很好喝,謝謝。

可是,才人沒有能走到門邊。手被謝絲塔抓牢、腳被露易茲鉤住。

翻滾在地上的才人用一種快哭出來的表情望著兩人,問到。

“兩倍?”

“不~~”

露易茲和謝絲塔同時露出了一個特大的微笑。

“四倍”

飽受貴族和女僕摧殘的才人像團爛泥似的癱軟在地上。

露易茲坐在上面,手托著下巴。一旁站著的謝絲塔‘唉’地嘆了口氣。

“我最近、變的越來越像瓦裡艾露小姐了呢。”

“謝了”露易茲沉著臉。

“我並不是在稱讚您啊”

謝絲塔帶著疲憊的聲音說到。然後蹲了下來戳著才人的臉。

“。。。。。我說,瓦裡艾露小姐”

“什麼”

“我們現在,不是互相爭吵的時候了啊。真的到底該怎麼辦呢。”

“什麼拉”

“女王陛下啊!那眼神!您也看到了吧?啊啊~要是對手是瓦裡艾露小姐還算好。。。。”

“還算好什麼意思?還算好什麼意思?還算好什麼意思?”

露易茲不斷用杖捅著謝絲塔。啊啊啊,謝絲塔倒在了地上,不過露易茲仍不依不饒地繼續捅著。

“喂,女僕!你在看不起我嗎?你在小看貴族嗎?”

(3P+SM 圖片一張 -__-|||,好心人請上傳)

“對不起!沒有在小看您!那個、瓦裡艾露小姐也是十分有魅力的!但是冷靜地考慮下,對手是女王陛下的話,連夢想和希望都沒有了啊!”

“為——什麼啊”

“這不是隨便怎麼幹都行了嗎!啊啊~一定不會只是擔當騎士的工作的,肯定會被任命去城裡值勤。。。。然後晚上的晚上的。。。。”

“然後晚上的晚上的,什麼啊?”

謝絲塔伸出雙臂從昏厥的才人腋下穿了過去,從背後把才人架了起來。如同牽線木偶般地模仿著才人的語氣。

“早上好。我是才人”

“這算什麼啊”

“在女王陛下面前的故事,用表演的方式來告訴瓦裡艾露小姐。”

“。。。演來看看”

謝絲塔熟練地操縱著才人的手。

“呀!我是才人!最喜歡謝絲塔了”

“不要說些奇怪的謊話”

“因為現在正在想台詞。”

一臉清純的謝絲塔繼續表演。

“我是才人。露易茲是個平胸,太糟了。”

“你說什——麼——?”

“說過拉,現在正在想台詞。”

“你,是想表演對公主殿下的行為,還是想表演自己內心的想法,快點選一個。我可要用魔法拉!”

明白了,謝絲塔無趣地低聲到,開始了演出。

“我是才人。今天被叫到了女王陛下的房間裡。究竟要我幹什麼呢?啊!是公主殿下!請問有什麼吩咐?”

接下來,謝絲塔轉到了才人面前,緊緊地抱住了才人。昏厥的才人,現在儼然成了謝絲塔的玩偶。

“啊啊!騎士閣下!我一直都在仰慕您啊!”

“公主殿下!這樣不行!我已經是謝絲塔的人了!”

“沒關係!不過是個女僕而已!”

謝絲塔把才人推倒在床上。 (乙烯:被逆推拉~~~>_<)

“我是女王哦!胸部也是女王哦!胸部也是女王哦!這樣的胸部!伊呀!”

謝絲塔邊說著,邊把才人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胸部上,露易茲“■”地一下狠敲了一下她的頭。

“會痛啊!”

“演過頭了!說回來你是在那裡看的這樣低俗的劇本的啊。”

謝絲塔偷偷地從放置自己私人物品的地方翻出了一本書。

“這是什麼”

“現在,在特里斯汀流行的書喲。”

“識字的啊?你”

露易茲大吃一驚。會讀書識字的平民是很少的。

“在學校裡工作的時候,在寺院裡學習的。”

哦——露易茲看起了書的標題。

“什麼啊?[蝴蝶伯爵夫人的優雅的一天]?”

啪啦啪啦地翻著書的露易茲的臉,不一會兒就變的緋紅。

“什!什麼啊!太下流了!”

很污穢似的,啪的一下扔到了床上。

“您沒興趣?”

“不可能有吧!讀了這樣的東西,會遭報應的啊!不會被始祖布裡米露所饒恕的!”

謝絲塔神神秘秘地在露易茲耳邊低語起來。

“第二章很厲害的喲。”

“我不知道!什麼第二章!”

“第二章真的很厲害的說。這個馬達姆-巴塔芙萊呢,把自己中意的騎士,利用自己的權利叫到了臥室裡。那是候對騎士提出要求的話很厲害喲。”

“聽不到!聽不到!”

雖這麼說,但露易茲的眼睛卻不時地瞄著剛才扔到床上的那本書。

“‘請用你想做的方法來服侍我’。這麼說著的馬達姆-巴塔芙萊,就開始讓騎士服務自己。然後接下來!伊呀伊呀伊呀!說不出口!伊呀伊呀伊呀!”

臉變的通紅的謝絲塔,不斷地拍著露易茲的肩膀。然後再次拿起書,遞到了露易茲面前。

在露易茲的面前,謝絲塔翻開了書。滿臉通紅的露易茲,隨著書頁的翻過,臉如同沸騰了般,變的更紅了。

“我、願意。”   (乙烯:這個自己不確定是不是正確,請高人指點)

“啊!啊啊啊啊啊~!”

露易茲邊發著抖,邊自己回應著自己的話。書中的內容比起露易茲那貧乏的知識,尤如在雲端之上一般。雖然連書中十分之一的內容都無法理解,但總之是太厲害了,露易茲的腦中留下了這個印象。

“女王陛下一定會想這書上寫的一樣要求才人先生做這種事的。絕對。我認為貴族們,怎麼說呢,在性的方面思想都有扭曲的。那個。。。貴族們不都很注重自己的言語行為嗎?而帶來的負面結果就是,不能說出口的慾望不斷的積累,最終----啪!”

“才不會呢!”

“啪!”

“公主殿下才不會做這種事情呢!”

露易茲抓起書,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啊!要五十五司(注:貨幣單位)呢!”

“這、這種事情!這種污穢的事情!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對公主這麼做的!就算是命令也。。。”

“對騎士來說,命令是絕對的!不是這樣嗎!縱然才人先生不想這麼做,女王陛下的命令是不可違抗的!不是說過了嗎!最可悲的就是宮內服侍了。。。。”

“但、但是。。。這傢伙可是對我愛的很深的哦!總是不斷地對我告白哦!說很喜歡我!哼!就算是命令他也不會做的吧?吶。。。。”

自信滿滿的露易茲用手撩了撩頭髮,謝絲塔投以冰冷的視線。

“才人先生總是對瓦裡艾露小姐告白的所謂‘喜歡’,其實啊。。。。。”

“什麼拉!不要說話說半句啊!”

“我不想惹您生氣啊?”

“我不會生氣的,你說吧”

“所謂的‘喜歡’”

“恩”

“我想會不會是。。。。。因為他是您的使魔呢?”

露易茲表情一瞬間呆滯了,凝視著謝絲塔。完全沒有預想到,竟然從這方面被將了一軍。

“我那個。。。雖然不是很明白魔法師和使魔之間的關係。。。但所謂使魔,就是為了保護主人而存在的吧?大家的使魔。。。基修先生的鼴鼠也好,茲露布絲特小姐的火蜥蜴也好。。。。都很喜歡主人吧。但如果不是使魔的話,就不會這樣親熱了。”

一種討厭的感覺襲向全身。但是。。。。露易茲搖了搖頭。

“但是!但是但是!才人在沒有使魔印記,不是使魔的時候,再次選擇成為了我的使魔啊!如果不是喜歡我的話,為什麼會那麼做呢!”

“責任感、也有這種可能喲”

謝絲塔冷靜地分析後,開了口。

“責任感?”

“是的。才人先生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責任感很強的人。所以才會在友軍被七萬大軍追趕時甘願殿後,才會擔任騎士團副團長的職務,不是嗎?成了瓦裡艾露小姐的使魔,所以要幫忙。。。。如果認為‘任務還沒完成’,所以才再次選擇成為使魔的命運的話。。。。”

露易茲一下子失去了力氣,跪到了地上。慌了手腳的謝絲塔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不要這麼失落嘛!說到底都只是可能性!可能性!雖說有這種可能性,但是。。。。”

謝絲塔的話已經傳不到露易茲的耳朵裡了。如果真是這樣?這種想法不斷的膨脹。說不定真的如謝絲塔所說。

露易茲的心中,不願承認的陰雲不斷擴展。

怎麼辦,露易茲呆呆地自言自語起來。



當天晚上。。。。

才人和基修在水精靈騎士團的聚集點喝酒。

所謂的聚集點,其實就是可魯貝爾先生研究所邊上停放零式戰機的收納庫。在空的地方放了張桌子,找了些已不使用的破舊椅子圍繞放置,儼然就變成了一個小酒屋。吃完晚飯,才人他們就會聚集在這裡,談談騎士團的事情,談談一些無聊的話題,以及一些愚蠢的話題。當然比重最大的還是愚蠢的話題了。

看著一臉茫然,只管喝酒的才人,基修問到。

“都快九點了,一直在這裡喝行嗎?”

“管他呢”

才人無精打采地回答到。

旁邊的馬裡科魯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不是有露易茲,還有專用女僕等呢麼?這麼不想回去,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嗚啊啊啊啊啊啊,才人抱著頭髮起抖來。馬裡科魯看著這樣的才人,似乎氣不打一處來。對著爬在桌上的才人耳邊,開始了愚蠢的發言。

“說起來,露易茲雖然有著那種性格,身體的發育也還像個小孩子,也不怎麼有人氣。不過呢,不管怎麼說,都是個十成十的美女不是嗎。還有那個身材誘人的女僕,不是也傾慕著你嗎?當然,只要有錢,雇多少個女僕都可以,但是,要能把身心都奉獻出來的就難了啊。真是令人羡慕啊!”

“白、白痴!不是什麼好康的事情拉!”

啪地,才人抬起頭,衝馬裡科魯嚷到。馬裡科魯一仰脖,咕嘟一聲,把酒瓶中的酒一飲而盡。

馬裡科魯兩眼發直,死盯著才人。

“。。。。‘不是什麼好康的事’?你在看不起我嗎?你這個爆發戶”

“爆、爆發戶!”

“有意見嗎?爆發戶!阻止了七萬的軍隊,成了貴族拉~~!對吧?啊哈哈,一不小心有成了修瓦裡艾拉!對吧?順便還好受女孩子歡迎啊!對吧?”

“你這個。。。。死胖子!。。。想打架嗎!”

才人話音剛落,馬力科魯酒醉的臉上就浮現出險惡的笑容。

“有意思,打就打。你這個身份低賤的爆發戶(注:指才人從平民一夜成了騎士的事),你敢把身位貴族的我怎麼樣嗎?”

“你~~!你這傢伙~~~你這傢伙~~~~!”

才人很強的,別打了,一旁有人勸道。才人也已劍拔弩張。不過馬力科魯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躊躇,衝向才人。

“什?!”

“比七萬軍團更可怕的事情,今天就讓我來告訴你!知道嗎!本大爺從生下來到現在。。。。春夏秋冬早中晚。。。。”

馬力科魯的身體開始突突地顫抖起來,突然衝著才人怒吼起來。

“不受歡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

“不受歡迎的痛苦你知道嗎?恐怖的就連七萬軍團都要撒腿就跑啊!啊~也好,精靈也好,都過來吧!這些東西,都是唬人的!在‘不受歡迎’這個事實之前吶!”

馬力科魯靈魂的吶喊使才人不禁後退。比阿魯比昂七萬軍團更具魄力的靈魂的吶喊。微胖的馬力科魯身上散髮出如同無敵的惡魔般的氣氛直逼才人。

“被兩個女孩子示愛,這是怎麼回事!喂!平民!”

“那個。。。”

才人完全被氣勢所壓倒,開始玩弄起手指來。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本貴族在問你這低賤的爆發戶平民啊!”

“不,不是那麼好的事情拉。。。。。”

“聽不到!”

“不是那麼好,好的事情!是的!”

馬力科魯搖起頭來。

“你在侮辱貴族嗎?你在侮辱我嗎?本大爺生下來17年,女生就連詩的一節都沒有送給我過啊。不僅如此,女生一看到我就‘噗’的笑出來。。。你是在侮辱度過這種人生的我嗎?喂!告訴我啊!幸福是何種滋味啊,快告本馬力科魯大爺啊!喂!”


看不過去的基修,拍了拍馬力科魯的肩。

“馬力科魯,你喝多了。。。。啊!”

基修的臉上重重的挨了馬力科魯一拳。基修踉踉蹌蹌地跌倒在地上。馬力科魯似乎已經開始發酒瘋了。真是另人頭痛的胖子啊。

“有女朋友的傢伙,不要對本大爺說教!讓你們嘗嘗比風更快的拳頭吧!”

感受到馬力科魯那鬼氣魄的鬥氣,才人開始發抖起來。

“聽著!有女朋友的傢伙向前一步!喂!別喘氣!你們這幫傢伙,在我面前連呼吸的權利都沒有!”

雖然是蠻橫無理的說教,但在那魄力之下誰都說不出一句抱怨來。好幾個學生都向著馬力科魯低下了頭。

“對不起!。。。雖然不是很明白,但總之是對不起!”

馬力科魯的嘴角沉了下來,身體微微的顫抖起來。

“。。。如果覺得抱歉的話,讓給我!”

“恩?”

“女孩子,讓給我!”

雖然這這麼說。。。。才人幾個面面相覷。

“讓給我有什麼不好。我也可以成為一個不錯的人,讓給我吧!不!倒不如說我本來就是個不錯的人,讓給我吧!非我不嫁的女孩子,送出來啊!”

如果不是人的話。。。。某人剛這麼一說,馬力科魯就用魔法把他打飛了。根本就難以想象是“點”級魔法。帶著殺氣的風魔法,華麗地將對手吹飛老遠。

“喂!‘不是人的話’是什麼意思!”

“。。。貓、貓什麼的,蜥蜴什麼的。總之,我會把雌雄搞清楚的。。。。”

某人用怯怯的聲音回答道。下一個瞬間,再次被馬力科魯的風魔法吹飛。

“沒救了。。。。已經沒救了,你們完全惹怒我了!”

馬力科魯突突地顫抖起來。此時,“啪!”的一聲,倉庫的門被打開了。

以抱著雙肩的路易絲和莫莫蘭希為首的女生們赫然而立。她們對著才人和基修以及各自的戀人們數落起來。

“要喝到幾點?門禁是八點啊!”

說著,路易絲一把揪起了才人的耳朵。

“基修~!你今天不是說要給我念詩的嗎?”

莫莫蘭希邊說邊用杖捅昏厥在地上的基修。

“忘了嗎?今天晚上不是約好了嗎!”其他的女孩子們也開始抱怨起來。

在自己面前越演越烈,那種親親我我的氣憤,馬力科魯忍無可忍,爆發出來。

“也給我一個女孩子啊啊啊啊啊~~~~~!!!”

下一個瞬間,“■啪!”一聲,只架著木版的倉庫的天花板斷裂開來,從上面有個什麼東西掉到了馬力科魯頭上。

馬力科魯一下就成了墊背,“咕啊”,如同蜥蜴臨終前一般的呻吟一聲後,就橫躺在地上不動了。

實在難以至信,周圍的學生們都瞠目結舌。

掉下來的怎麼看都是。。。。披著青色長髮的美麗女性。年紀在二十歲左右吧?在場的騎士候補生們都圓睜雙目凝視著。

那個女性全裸著身子。雪白的肌膚一覽無余。一雙杏眼來回環視著四周,顫顫危危地想要站起來。。。。卻不支倒地。

“嗚咿~”

就如同剛生下來的小鹿想要站起來一般,青發的女性好不容易終於站了起來。但是,完全沒有要把身體遮起來的意思。女生們漲紅了臉,趕忙遮住了自己戀人的眼睛,只有路易絲把才人踢爬下了。

站起來的女性,來來回回審視著四周的男生們。

“找到拉!嗚咿嗚咿~” 叫了起來。

似乎是看中了才人,搖搖晃晃地朝才人撲來。

“怎,怎麼回事!”

才人慌慌張張地叫了起來。突然被裸體的女性抱住,才人由於強烈的刺激幾近昏厥。

“太好了,終於見到了~~~!嗚咿嗚咿嗚咿!”

嗚咿嗚咿地叫著的青發女性,抱著才人歡快的跳了起來。路易絲的臉紅一陣,青一陣,眼角吊吊的老高,頭髮也因散髮出的怒氣而漂浮起來。

“真是難以置信,這隻狗,到不如說是禽獸!一個一個沒完沒了啊!都是在哪裡找的啊!真是氣死我了啊~~~~~!你給我去死好了!”

碎碎念念地怒吼著的路易絲,抬起右腿,從背後狠狠地朝著才人的跨下揣去。因痛苦而轉身的才人的臉,迎來的是一記結實的左膝頂。然後便開始在才人的身上盡情地跳起舞來。
就在此時,青發的女子朝路易絲衝了過來。

“你幹什麼啊!”

“不得了拉!不得了拉!不得了拉!”

由於剛才的騷動,酒意全消的才人喊了起來。 (乙烯:受到那樣的攻擊,竟然沒事,才人可以加入五小強組了。。。。)

“究竟什麼不得了了啊。到不如說你是誰啊?這之前先把衣服穿上!”

先披一下這個,莫莫蘭希說著,把一件羽絨披肩遞了過去。

“去救姐姐!”

去救姐姐!嗚咿嗚咿!青發的女子不斷地哀求著。

“你究竟是誰啊!”

似乎很困擾地,青發的女子想了片刻。

“那個,恩,伊露庫庫。是姐姐的妹妹。啊,姐姐在這裡是叫做塔巴薩呢。”

“塔巴薩的妹妹?!”

一時間,大家都目瞪口呆。

“妹妹啊。。。。不像啊”

抱著雙肩的才人剛一這麼說,伊露庫庫便開始嗚咿嗚咿地叫了起來。

對於事情發生的經過,伊露庫庫結結巴巴地開始了說明。

塔巴薩背叛的結果,加裡亞政府剝奪了她白薔薇騎士的稱號,並頒布了拘禁她母親的旨意。

塔巴薩為了救母親,單身去往加裡亞。

但是,在那裡被擁有壓倒性魔力的精靈打敗被俘。

“那麼,你就是想我們去救她羅?”

才人問道。“嗚咿”,伊露庫庫點了下頭。

基修凝視著伊露庫庫,臉上浮現出狐疑的神情。

“。。。。這個女的,不會是襲擊路易絲和你的加裡亞的刺客吧。”

想到路易絲被襲的事情,基修的懷疑也在情理之中。

“塔巴薩被囚禁,然後要我們去營救,這種理由總覺得有點奇怪啊。難道是陷阱嗎?”

莫莫蘭希向伊露庫庫投以懷疑的目光。“嗚咿。。。”伊露庫庫楚楚可憐地低下了頭。

“太奇怪了!你!怎麼看都不像是塔巴薩的妹妹!”

“這一點,請相信我。”

“果然,是加裡亞的陷阱啊!”

基修話因剛落,伊露庫庫便怒氣衝衝的還以顏色。

“明明頭腦不好,還要自以為是的大放厥詞!”

“什、什麼?!”

“我給你看證據!嗚咿!”

伊露庫庫飛奔出小屋。一頭霧水的眾人跟著來到門外,黑暗中浮現出一個熟悉的巨大身影。

“希爾菲德!”

真是如假包換的塔巴薩的使魔,希爾菲德。

“你的主人被抓住了嗎!”才人問道。

希爾菲德重重地點了下頭。

“等著吧!我們馬上就去救她!”

希爾菲德一邊嗚咿嗚咿歡快地鳴叫著,一邊來回地蹭著才人的臉。看來這是一種高興的表現了。

“既然風都這麼說了,不相信也不行了啊!”

“畢竟是使魔啊!”

基修和莫莫蘭希互相點了下頭。

馬裡科魯揉著脖子嘟囔起來。

“說回來,剛才那個女孩子去哪裡了?”

希爾菲德不知為什麼似乎窘迫地側過頭去。突然張開雙翼,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那傢伙怎麼拉!”

過了一會兒,剛才的青發女子從黑暗處跑了出來。

“剛才去哪裡拉?”才人問道。

“上、上廁所呢。”

“說回來啊,雖然是塔巴薩的妹妹,為什麼比姐姐長的更大呢?而且連衣服都不穿,一般來說怎麼看都不可思議吧?”

“是、是義妹拉。衣服。。。那個,希爾菲德!從希爾菲德身上下來的時候滑掉了呢。”

眾人冷汗不止。才人擦著冷汗給出了自己對這個女人的理解。這個塔巴薩的義妹。。。。

“稍微有點,腦袋這方面。。。讓人感到可惜了。不過要這樣就懷疑她,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啪,拍了下路易絲的肩膀,才人一臉認真的說道。

“啊?是、是這樣嗎?”

伊露庫庫緊張的有些不知所措。突然,張開雙手,抱著腦袋,來回左右轉了起來。

“嗚咿嗚咿”

不明所以的舉動和言語。

“。。。。看來的確是這樣呢。”

路易絲接受了才人的說法。在王族裡總覺得像那樣的很多。總之,要搞陷阱,像伊露庫庫這種天然呆的性格是不可能的了。沒問題,從她那裡得到的情報裡面不會有什麼文章。

“說回來,希爾菲德哪兒去了?”

“那、那個。。。那孩子受了傷,為了療傷,稍微要出去下呢。”

“你不也受傷了麼!”

莫莫蘭希注意到了伊露庫庫腳上的傷。雖然立刻詠唱了水魔法,不過卻沒什麼好轉。

“看來是相當嚴重的傷啊?”

但是伊露庫庫搖了搖頭。

“沒什麼的呢。很快就能治好的呢。”

莫莫蘭希皺起眉頭,是自己的實力太若了嗎?想到這裡,不禁難過的咬起嘴脣。

一行人為了制定下一步的作戰計劃,回到小屋。莫莫蘭希也跟隨眾人進去了。

伊露庫庫終於松了口氣。這時,馬裡科魯答話了。

“我說。塔巴薩的妹妹啊。”

“嗚咿?”

“我呢,剛才,剛喊到‘我想有個適合我的女孩子啊’的時候,你就掉下來了。”

“嗚咿”

“說不定,你是上天賜給我的妖精呢。”

馬裡科魯紅著臉,向伊露庫庫伸出了手。但是伊露庫庫毫無反應地無視了那隻手,朝小屋跑去。

被甩下的馬裡科魯,“噗喔~~~~~~~~~~~~~~!”悲鳴了一聲,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

天空中,一顆星星也沒有。

第四章 女王和騎士


“為什麼要一個人去啊……”
聽完經過的才人悲傷的嘆息著
伊爾庫庫(希爾菲德剛開始為了不暴露自己身份用的化名)帶來的情報,讓小屋中的的空氣沉重了起來。
基修和騎士們都皺著眉頭思考著
才人懊悔的想著,為什麼塔巴莎會一個人去?恐怕是不想再給我們帶來什麼麻煩啊。
這麼考慮著的才人不能寬恕自己被安莉艾塔攔了下來。
想在這個世界做自己能做的事,明明這麼想著,但真到有事情的時候就猶豫不決的自己也不能寬恕。
這個是沒有辦法事情的也不一定
畢竟那個加裡亞王國是一個大國,而且竟然一擊就那麼強大的阿魯比翁的強國。
到昨天為止還不知道要怎麼和那樣的傢伙戰鬥
就象用劍去斬烏雲一樣,根本不能勝利。就因為安莉艾塔阻止了我,我才不用和那些看都看不見的敵人戰鬥,所以自己松了口氣。
但是沒有現成方法的話自己想不就好了
一定會有什麼方法可以做到的
現在我總算下定這個決心了,是考慮好了打算行動的決心
不能寬恕就這樣就安心了的自己。什麼都沒有考慮,只心裡說聲 沒有辦法 就放棄了的自己絕對不能寬恕。
現在是在這裡磨磨蹭蹭的時候嗎?現在渾身充滿了想衝出去的衝動。理順了心情的才人對伊爾庫庫說道
“謝謝你通知了我們,現在放心吧,我們絕對會把塔巴莎救出來的,是不是啊,大家!”
隨著才人的話,在場半數的人點了點頭
“當然啊!騎士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不管發生過什麼事情,囚禁女孩子就絕對不能饒恕!我要去!我!”
馬利寇爾奴揮舞著緊握的拳頭,好象是因為牽扯到女孩子激起了他的鬥志。
但是這樣英勇的意見只是一方面
當然也有提出反論的人
“不過……冷靜想想的話,這是做不到的啊”
這麼說的是負責水精靈騎士隊實際業務的雷納爾。他在大家喧鬧的時候在一邊靜靜的喝著酒,不過當出現問題的時候就好象輪到自己登場一樣的站了出來。
“什麼啊,你害怕了?”
才人冷靜的責問雷納爾
“我才沒有害怕,只是我們現在不是已經是女王的騎士了嗎?擅自行動是不可以的”
馬上就有幾個隊員附和著他
水精靈騎士隊的學生們的意見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以才人為首,理由是連同學也救不了算什麼騎士
另一派是以雷納爾為首,理由是對手是外國,我們不能隨便出手
激烈的爭論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雙方同時把矛頭轉向了基修
“喂基修!你不是隊長嗎?就由你來決定”
被兩派人馬夾在中間的基修已經快混亂了
“由、由我來決定?”
“這不是當然的嗎”
“那、那個……那一邊都、也那個、就是那個。作為意見的話兩邊都有道理。救女孩子也是……騎士隊的職責也是…….”
“不要兩個都有道理,快下決斷”
摩莫朗希在一邊不耐煩的催促著基修。基修吞了口唾沫,再次抱住頭苦惱著。
“真是的!你這個人……”摩莫朗希還沒說完
露易絲就憤怒的衝全員喊道
“從剛才開始你們這群人都在幹什麼?想去的人去不就行了!又不需要你們騎士隊全員都去!想去救人的人,就給我去救!”
在場的全員都驚的注視著露易絲
“雖然是這樣……但畢竟是騎士隊啊”
才人心裡煩悶的說著,露易絲直接踢入他的跨下
哦……象已經決定了的POSE一樣,露易絲把腳踩到了倒地不起的才人頭上怒道
“連意見都不能統一,還算什麼騎士隊!而且,你,要是真想去救人的話不是早應該衝出去了嗎?不會在這種地方為這種事情囉囉嗦嗦了吧!”
被踩在露易絲腳下的才人 哈…的嘆了口氣
“是這樣呢”
看來在騎士隊呆的時間太長,自己連膽量都沒有了。要是稍早一點,自己現在不是已經衝出去了嗎
變謹慎了,這麼說是比較好聽……
難道是說自己也變的不想失去現在的頭銜了?
我確實在被安莉艾塔阻止的後,對自己安心了的事情感到羞恥。真是的,現在拘泥起這個頭銜來還怎麼辦啊……
才人站起身,點了下頭
“好!想救塔巴莎的騎士都跟我走!”
噢噢~~~!屋內響起一片歡呼
可是露易絲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等一下!不先好好把事情稟報上去不行”
“稟報?”
“是啊,這件事情要好好向公主殿下稟報,尋求到一定的援助之後才能潛入加裡亞國。這次的對手既不是盜賊團也不是什麼怪物,是整個加裡亞王國啊”
抬頭望著叉著腰教訓自己的露易絲,才人覺得她現在非常耀眼。
看到出神看著自己的才人,露易絲想
塔巴莎
瘦小的藍發女孩……
那個正直的女孩,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但當我們遇到危險的時候一直都來救我們。所以我們也要去救她,不去不行。
以前的話我應該不會這麼思考吧
露易絲一瞬對自己會這麼想感到驚訝
自己以前的話,因為對安利艾塔和祖國抱有非常深厚的感情,所以一旦她們出了什麼事情,就想也不想的馬上去救援。
可是塔巴莎和自己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好
但是塔巴莎她從來不管什麼理由就來救助我們
就象這傢伙一樣……露易絲看了眼自己腳下的才人
才人也是,根本不管什麼理由一直在幫我
所以,我也要不問理由的去救塔巴莎,就象塔巴莎不問理由的救我們一樣。
我自己沒準也已經改變了吧
到昨天為止我還因為身為貴族的榮耀而狂信著安利艾塔和祖國,但是我漸漸感覺到了,這不是正確的,或許是因為前幾天我打了安利艾塔的關係吧。
我自己現在還不知道除了安利艾塔和祖國之外,究竟應該相信什麼……
但是現在露易絲想按照自己心裡的感受而行動。她認為這才是正確的。
露易絲 哼!的一聲,瞅著才人
就算是我,該出手的時候也會出手
竟然想自己一個人耍帥!笨蛋!笨蛋笨蛋!
好!現在去城堡找公主!看到才人站了起來,露易絲心想
難道這樣奮不顧身救自己的才人,真的象西艾斯塔說的那樣是因為成為了自己的使魔而被賦予的感情嗎……
象為了否定這些一樣,露易絲用力甩了甩頭
追著才人跑了出去

露易絲和水精靈騎士隊的隊員們想停泊在學院外的東方號跑去。登上舷梯,直奔船長室。
咚咚咚咚!他們砸著門,苛爾貝爾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
“恩啊~~ 怎麼了?”
庫爾凱打著哈欠從旁邊的屋子也露出頭來
“什麼事情啊,這大半夜的……”
“請現在馬上去王城!”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塔巴莎被加裡亞王國囚禁了!”
聽到才人的話庫爾凱皺起了眉頭
“是怎麼回事?”
苛爾貝爾臉上布滿了陰雲
“是真的嗎?”
“是真的,是希爾菲德和塔巴莎的義妹來通知我們的。”
庫爾凱冷靜的問道
“那現在就是要去加裡亞了?”
“不是……我要先去晉見公主殿下,希望能得到她的許可和援助”
庫爾凱直視著才人,理解的點了下頭
“那就馬上出發吧。澤爾布斯特小姐,水蒸汽裝置就拜託你了”
“是”
庫爾凱點了下頭馬上跑向給水蒸氣裝置點火。苛爾貝爾敲響了裝備在船長室的緊急鐘,鐘聲回響在全船。受雇於澤爾布斯特家的船員們迅速集中到甲板上。
“各位!打起精神來!要出航了!”
固定在地面上的纜繩被飛快的切斷了,東方號浮了起來。
雖然瞬間最高速度要比差很遠,但是東方號的巡航速度基本和是一樣的,比普通的帆船要快三倍。
一個小時後,東方號到達了特里斯塔尼亞上空
把船留在空中,才人他們用浮空術降落到王宮的中庭。
在這裡守備的還是曼提苛爾隊。
大鬍子隊長驚訝的看著從空中出現的人影
“還以為是入侵者,原來是你們啊……這次是來做什麼的?”
“德-塞薩爾隊長,我們是來求見陛下的”
聽到露易絲的話,隊長皺起了眉頭
“竟然在這大半夜的來求見,要是一般人的話早被我趕出去了……不過是你們的話就沒有辦法了。”

聽過才人他們的話,安利艾塔暫時沉默了一會。
慢慢的,她抬起臉
“我不能允許你們直接前往加裡亞”
女王的話就象一盆涼水潑在滿以為能得到國境通行許可證,國境守衛隊的幫助等等協助的才人他們頭上。
“我會召見加裡亞大使,詳細詢問他這件事情的原委,並對露易絲被襲擊的事情作出嚴正抗議的。”
“怎麼會…竟然讓我們什麼都不做,就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嗎?”
安利艾塔為難的看著才人,說道
“難道你們去了就能做的了什麼嗎?”
“但是,但是!”
“塔巴莎不是同襲擊你和露易絲的人不是一夥的嗎?為什麼為了救這樣一個人,不顧一切的要去加裡亞呢?”
“因為她在中途背棄了加裡亞的意識,拯救了我和露易絲!她是我和露易絲的救命恩人,是露易絲恩人的話,不也就是這個特里斯汀的恩人嗎”
才人拼命的說服著安利艾塔
“好,那就退一百步說,她是我特里斯汀的恩人。但是你聽好,塔巴莎是加裡亞的修瓦利埃,說殘酷一點,加裡亞有權任意處理她。要是我們為了這件事而職責加裡亞的話,這就會被認為是明顯的內政干涉!”
“那就讓我們幾個去吧,我們既不是特里斯汀的軍隊也不是使者”
“但是你們現在是我的近衛隊的成員。不管你們你們做什麼都會被認為是受特里斯汀的指示。而且竟然是去救一個加裡亞的犯人,這是對他國的明顯敵對行為!”
沒有想過可能會成這種事情的才人他們無言了
“這種事情很有可能就會演變成戰爭,所以絕對不能讓你們去的!”
被這種事實擺在面前的水精靈騎士隊的隊員們嘆息著……
“女王陛下說的對!”
“變成戰爭的話可就嚴重了!”
以雷納爾為首的隊員們勸說著才人
“我明白了”才人說道
“你們先回學院吧”
“才人,我都說過多少遍了,我們並不是因為害怕……”
雷納爾繼續試圖說服才人
“我知道,我並沒有認為你們是膽小鬼。我知道女王的話是有道理的。你們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我只是還有點話要說而已。”
水精靈騎士隊的隊員們象放心了一樣從女王的辦公室裡辭了出去。
這時候屋裡剩下的只有才人和露易絲,基修和馬利寇爾奴這四個人
“願意放棄了嗎?”
望著就好象在請求自己一樣的安利艾塔,才人的意志一瞬動搖了。
現在看著他的不再是那個戴著威嚴女王面具的安利艾塔,而是在之前和自己接吻時候的那個她。
現在的安利艾塔不是作為女王,而是作為一個愛著才人的女孩不希望他去。
安利艾塔的樣子,向才人傳達著這個意思
凝望著安利艾塔的才人,本來在心中下定的決心就快要消失
可是……自己果然還是不能讓這件事情就這樣下去。就算是為了愛情,自己也不能棄曾經拯救過自己的人而不顧。
這是自己絕對不能接受的
緩緩的,才人脫下穿在自己身上的斗篷。
“你、你在做什麼!”基修驚恐的說
才人把脫下的斗篷恭敬的交到安利艾塔手中
“……這”
安利艾塔驚慌地看著才人
“我把這個交還給您了,雖然是很短暫……謝謝您的照顧了……”
“你、你這個人真…….”
安利艾塔驚的全身顫抖著
“這樣應該就不會給特里斯汀帶來麻煩了,不是嗎?”
暫時顫抖著的安利艾塔,小聲的,帶著哭音的哀嘆道
“傻瓜……”
年輕的女王搖響了手邊的小鈴
“發生什麼事情了?”
配刀的曼提苛爾警衛隊隨聲跑了進來。
“解除這些人的武裝,把他們囚禁起來”
看到安利艾塔向才人伸出了手指,基修的臉綠了,露易絲也驚的一臉慘白。
“啊,這個…….可是” 曼提苛爾隊隊長德-塞薩爾撓著頭,他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快”
女王轉身直衝向才人,催促道
“這是因為命令,你可不要怨恨我啊”
德-塞薩爾取走了才人的劍,把他反綁了起來。基修和馬利寇爾奴對看了一眼,之後象才人一樣老實的交出魔杖,讓衛兵綁了起來。
安利艾塔悲傷的對才人說道
“你暫時……冷靜一下吧”
魔法衛士隊將三個人帶走了。現在屋裡只剩下露易絲和安利艾塔兩個人
看到只剩下兩個人的安利艾塔,把身子倒在椅子上。
“為什麼!為什麼他就不能明白呢!為什麼他不顧危險一定要去加裡亞!在那樣一個大國裡尋找一個被囚禁的騎士就象在大海撈針一樣啊!在別國怎麼可能自由的行動!而且那國家是妄圖奪取‘虛無’的加裡亞啊!露易絲,那是想奪取你的‘虛無’的國家啊!誰也不知道那裡會有多少危險在等待著你們!到底……是為什麼……”
看著混亂了的安利艾塔,露易絲漸漸明白了她的真意。與其說是不想與加裡亞敵對,不如說是她作為一個女人的本能不想讓才人去冒險。
要是以前的話,露易絲也會和安利艾塔一樣不知所措了吧
以前的露易絲,一定會把兩個人的想法放到天平上,並為一點也不放棄和為了自己對安利艾塔的忠誠而讓步,而無限煩惱著吧
但是,現在的露易絲異常的冷靜
現在不是為了那種事煩惱的時候。現在必須要做的只有去救塔巴莎這一件事情。這才是露易絲認為的生為高貴之人的義務。
露易絲溫柔的把手搭到安利艾塔的肩上
“公主殿下說的對。把一個魔法學院的學生和國家放在天平上的話,一定是後者重要”
“就是這樣啊。露易絲。我並沒有做錯啊。啊啊,希望他能暫時在城堡裡冷靜一下”
“只是……正確的作法並不能讓人完全理解”
“……哦?”
安利艾塔挪開露易絲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抬起頭
“對我們來說,有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情’需要我們去做“
“怎麼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安利艾塔驚訝地望向露易絲
“我一直以為,只有幫助公主殿下才算是那個‘事情’,並這麼堅信著。但是……最近這一段時間,我心裡的某處這樣說著,那不過是對公主殿下的妄信而已,並不是我應該走的路”
不安的安利艾塔注視著露易絲
“這次,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去救加裡亞的修瓦利埃-塔巴莎了。這就是我所認為的應該做的‘事情’。同時我也知道,公主殿下是不會答應的。要是公主殿下是以前的公主殿下的話,或許還有可能。但是現在站在女王的立場上……”
“怎麼連你也……你明白你在說什麼嗎?”
“就是因為我知道……這次才回來向公主殿下報告的。究竟是為什麼呢?明知道會被反對,為什麼還要來報告給公主殿下知道呢?因為這同樣也是我心中認為應該要做的‘事情’。做自己相信的‘事情’……我相信我已經消失了的,我貴族靈魂的所在之處,就應該在那裡存在著。”
共同擁有兒時特別回憶的兩個少女,現在變成了女王和一個貴族,在對峙著。
“露易絲,你忘記了嗎?你可是我的臣子。那也要反抗我的意識的嗎?”
露易絲無言的脫下斗篷,把它捧給安利艾塔。
“……露易絲?露易絲!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噢噢,脫下斗篷的話……”
“恩,脫下它的話我就已經不再是特里斯汀的貴族,而只是普通人的露易絲。請陛下象對待叛逆者一樣對待堅持要去加裡亞的我們。請您這樣向整個哈爾凱基尼亞大陸上的各國公布。‘通告近鄰各國政府,我國現在有反逆者在逃亡中,有可能穿越國境線。一經發現請按貴國的法律進行處罰’。這樣的話,特里斯汀就應該不會受到影響了”
安利艾塔權顫抖著……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次把剩下衛兵召喚了進來。
對等待命令的衛兵,她說道
“請把她逮捕起來,在我說可以之前,不允許放她出城堡”
“是!”
衛兵恭敬的想露易絲施了一禮
“請交出您的魔杖”
安利艾塔凝視著露易絲,說道
“你說的並沒有錯,我也認為是很美好的事情”
露易絲向安利艾塔施了一禮,把手中的魔杖交給了衛兵。
看著露易絲被帶出去的背影,安利艾塔悲傷的說道
“雖然我沒有自信能做的很出色,但我也是一個女王啊。露易絲。”
才人他們現在被關押在建在城堡西邊塔的一間屋子裡。
十塊塌塌米大小的房間,裡面有床可桌子。估計這個是為了貴族準備的吧。不過雖然說的貴族用的,但是它是牢房的事情是改變不了的。
窗子和門都嵌著非常粗的鐵棒,兩個手持長戟的衛兵守在非常厚的大門外。
基修和馬利寇爾奴兩個人,坐在床上望向窗外。看到被天空中雙月的月光照射出的鐵格子的倒影,基修難過的嘟囔著
“哈啊……完了。父親和兄長要是知道我現在的情況,他們會多麼悲傷啊。當初他們知道我成為近衛隊長的時候是多麼高興啊。還把我稱為格拉蒙家的驕傲而自豪著。”
馬利寇爾奴深深的嘆了口氣
“沒想到陛下會這麼憤怒啊”
看著兩個並沒有做什麼的朋友現在凄慘的樣子,才人不覺的垂下了頭
“對不起。都是因為陪我才……”
啊,算了,基修擺了擺手,對才人說道
“不要在意。不能很好整和騎士隊的我也有錯。不管怎麼說,我也是隊長啊。而且,配合副隊長也是工作的一環嘛”
完全清醒了的馬利寇爾奴說道
“果然想去外國救女孩子的事情和想在領地裡抓狐狸,討伐盜賊團這樣的事情不同啊。我們把女王惹怒了…”
“但是為什麼你們要陪著我?那時候和大家一起回去不就好了?”
基修乾脆的答道
“因為很快樂嘛”
“象現在這樣被關在牢裡也是?”
“啊啊。雖然和女孩子交往的時候也很快樂……但是既然生為貴族,果然還是想投身與那種讓人戰慄的冒險中去。被關在城裡了!父親和兄長確實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悲傷,但是這種經驗,可不是等閒就能有的哦”
基修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這傢伙果然不是個普通人物,讓他當隊長沒準是正確的。才人心想。不過,他只是一個白痴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啊。
“我也想擁有勇氣”
馬利寇爾奴突然插口道
“勇氣?”
“是啊。我希望在緊急關頭能擁有勇氣。雖然戰爭的時候我也曾經想去過……可我只能在那裡發抖,很害怕的在那裡哭泣。我想擁有在任何情況下都不逃避的勇氣”
“是嗎……”
基修和才人兩人都沉靜了下來
但是緊接著
馬利寇爾奴害羞的說道
“要是有那種勇氣的話,不是會很受女孩子歡迎嗎?”
沉靜的氣氛立時消散了
“那,才人”
“怎麼?”
基修嚴肅的看著他,說道
“你應該有什麼策略吧”
“策略?”
“是啊,你剛剛不是老老實實的讓人抓起來了嗎?肯定是因為你有什麼策略吧”
一臉茫然的才人答道
“沒有”
基修和馬利寇爾奴驚的兩眼圓睜
“啊?”
“怎麼會有什麼策略啊,而且特爾弗也被拿走了,什麼都做不了啊”
基修開始抱頭大叫
“你這個傢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就這樣被逮捕了啊…….!而且還是被敬愛的女王陛下啊!啊啊啊啊”
“你在說什麼啊,剛剛還在說‘能有這種經驗很高興’”
“這個和那個是兩回事啊,啊啊啊啊”
馬利寇爾奴失望的垂下肩,突然擔心起來
“女王陛下…會寬恕我們嗎…莫非,會把我們處以絞刑?”
這時候才人笑了出來
“露易絲一定會想辦法的,畢竟她和公主殿下的交情是從兒時就開始的啊。一定能好好說服正在發怒的公主,爭取到支持的。在她成功之前我們只要在這裡等就好了。”
正在才人說話的瞬間,門邊出現一個人影。他從門上的小窗裡看到了粉紅的頭髮。
才人笑道
“看,和我說的一樣吧”
門被打開了,露易絲出現在那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穿斗篷。
“來的也太晚了啊,我們一直都在等你呢”
可是露易絲什麼也沒有回答,無表情的快速走了進來。咕咚 做到了才人旁邊。
“哦?露易絲……你不是來放我們出去……”
看到露易絲走了進去,衛兵再次把牢門關上。■嚓!用魔法將門鎖上。才人、基修和馬利寇爾奴三人這時才明白自己的命運並沒有被改變。

第五章 兄弟


“啊啊!精靈的原住魔法還真是了不起啊!”
加裡亞國首都,留提斯的威爾塞爾提爾宮殿。
在這壯麗的宮殿群裡,用青瓦建成的格蘭-特洛華宮格外的耀眼。在格蘭-特洛華宮的一個房間,加裡亞王約瑟夫在來自異國的客人面前豪爽的笑著。
客人是精靈的貝塔夏爾卿,但是他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今天他是為了送在舊奧爾良老宅裡被抓獲的,背叛了的北花壇騎士而來的。
他所捕獲的,代號“七號”的北花壇騎士,現在被反綁著躺在地上。她現在中了精靈的沉睡魔法,靜靜的在那裡睡著。
“能這麼簡單抓到我的侄女的話……那你的原住魔法就是真的了”
貝塔夏爾卿說道
“我已經滿足了你抓捕背叛者的要求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我現在有權利和你談判了?”
約瑟夫催促著貝塔夏爾卿
“好啊,精靈王的使者啊”
這個長身的精靈靜靜的說道
“‘王’這個說法不正確,我們並沒有你們蠻人說的‘王’這種東西。”
雖然被稱為蠻人,但約瑟夫並沒有發怒。加裡亞的東方國境是和精靈他們居住的地方相接的。所以他們同精靈有著多年的交流,雖然這說不上是什麼友好的交流,不過已經讓他習慣了精靈們對人類的蔑視。
“是叫首領嗎?還是叫做領袖?反正不就是你們投票的時候選出來的領導者人嗎?你們還真是在做相當麻煩的事情啊”
“我們早就了解到用血統來固定領導人的愚蠢。竟然用‘王’這個名字來稱呼我們的領袖,這是對我們重大的侮辱”
“那麼,將‘奈弗提斯’的丘留克領袖的意思說出來吧,貝塔夏爾卿”
聽到約瑟夫改用正確的稱呼方法,精靈的使者開始陳述
“我們所守護的惡魔之門,最近變的很活躍”
“是說聖地嗎?”
“雖然對你們來說是聖地,但是對我們來說那是不詳的惡魔之門。在這數十年裡,門在變的逐漸活躍。我們認為這就是你們說的‘虛無’之力……惡魔的復活
“把我們的神聖之力說成是惡魔的力量。你們精靈還真是傲慢啊”
“擁有力量的人,不是變成光明就是變成黑暗。那是曾經毀滅了我們的世界的力量。對你們來說沒準是神的力量。但是對我們來說,那是惡魔的力量,是黑暗的象徵。我們的預言這麼說到‘當四了惡魔的力量聚集到一起的時候,真正的惡魔之力將覺醒。真正的惡魔之力,將再次帶來大災難’”
“也就是說,聚集到一起就不好辦了嗎”
“就是這樣。從六千年前的大災難以來,有多少次惡魔的力量就要聚集在一起了,每次我們都非常的恐懼。我們很想把這個帶來大災難的惡魔之門捨棄到遙遠的地方,很想把它捨棄到沒有任何知性生物的地方,也只有這樣,這個世界的安全才能被保住”
“那、究竟是想告訴我什麼?不管我的願望怎樣,會聚集到一起的東西就會聚集到一起。聚集不了的就是聚集不了。擁有強大力量的東西就是這樣。”
“由於這邊不是我們的國家,所以我們不能出手阻止他們聚集,因為那就變成了干涉。但是,你不是管理著哈爾凱基尼亞(精靈稱為蠻人大陸)最大集團的國王嗎?所以我們希望你使用你的影響力,來壓製想靠近惡魔之門的一派”
“這種做法對於擁有那麼強大魔力的你們來說,不是太消極了嗎?害怕的話,把它消滅了不就好了。用你們擁有的力量,把你們所說的‘惡魔’殲滅了不就太平了嗎?”
如果精靈真按他說的一樣做,那最先被蹂躪的就是這個加裡亞。但是約瑟夫還是游刃有餘的說了,簡直就象他在期望變成這樣的樣子。
“我們並不喜歡爭鬥。我們也知道對我們來說的黑暗,就是你們的光明。如果彼此能夠共存的話,我們也不希望發生那種事”
約瑟夫好象很高興的在哼著鼻子
貝塔夏爾則稍稍皺上了眉頭
“難道你也是惡魔的狂信者中的一員嗎?”
約瑟夫對把始祖布利米爾說成是惡魔的精靈笑了起來。
“我對始祖和神都不相信。我相信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我知道。所以我們才會選擇你作為談判的對象。當然,我們也會準備相應的回禮”
“說來聽聽”
“向你們提供一百年時間,允許你們在撒哈拉(精靈居住之地)擁有風石的開採權,以及提供給你們各種技術”
風石這種物質,是船浮在空中不可缺少的物資。它是風的原住之力的結晶。它們大量的蘊藏在精靈居住之地裡。
而且在沙漠中開闢出適宜人居住之地的技術,人類是遠遠比不上精靈的。
提供這兩項,可是說完全超出常規的提議。
“準備的真充分嘛”
“畢竟是要歪曲你們相信著的理想,準備這些是應該的”
“好,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是什麼?”
“我需要精靈的部下”
淡淡的陰雲籠罩在貝塔夏爾臉上
“我會按照你的意思,試著向領袖交涉的……”
“沒有那個必要,你就可以了。只要我活著,你就要侍奉我”
貝塔夏爾卿無語了
“你的自尊心不允許你侍奉蠻人嗎?你不是想守護你們世界的均衡和和平嗎?哈哈,那不是和我的理想一樣嗎。侍奉我就等於是守護了你精靈的理想”
“這個要先徵求本國的意思。我一個人的話……”
約瑟夫向第一次含糊不清的精靈大喝道
“笨蛋!自己決定!”
精靈滿臉蒼白的注視著約瑟夫……
緩緩的施了一禮
“……好吧。我服從你”
“好,你可以下去了。去向‘奈弗提斯’傳達我已經了解了的這個情況。”
可是貝塔夏爾卿站著一動沒動。直視著約瑟夫
“怎麼?有什麼意見嗎?”
“想問你一件事”
“說”
“你究竟在想什麼?我從你臉上看不出你希望這個世界和平和均衡…… 而且,雖然你多次說過你不相信,但我們不是侮辱了你們相信的神……你所屬的民族相信的神和聖者嗎?說實話,我們認為會引起相當的爭執。我們本國也預想這件事情不會那麼容易達成。可為什麼你會那麼簡單的就答應協助我們?”
約瑟夫用很無趣的聲音回答道
“因為太無聊了”
“什麼?”
約瑟夫傲慢的擺了擺手,說道
“好了,退下去吧”

在貝塔夏爾卿離開了之後……約瑟夫走近倒在地板上的塔巴莎
溫柔的抱起因中了精靈魔法而在沉睡的塔巴莎,坐到自己的王座上。在塔巴莎純真的睡臉上,他隱約看到了自己弟弟的模樣。
比任何人都善良,比任何人都聰明的奧爾良公爵……
撫摸著塔巴莎的面龐,約瑟夫開始自言自語
“你的象棋(指國際象棋 引申意思為現實中的事情)真的很強啊。沒有那個棋手能象你那麼強。所以啊理查,在你已經不在了的現在,能成為我對手的只有我自己而已了啊。啊啊,我都快要因為無聊和絕望而死了啊。就象每天都光腳在用荊棘編成的地毯上跳舞一樣啊。喂理查。這次的對局已經決定了。是和精靈聯手,去摧毀人類的理想和信仰。這次的棋盤已經超過了哈爾凱基尼亞,是包含著精靈領地和聖地的全世界啊。雖然說是聯手,但是全是由我來考慮,有我來命令的啊。精靈和國家,這些不過是我手中的棋子而已。怎麼樣?我很厲害
吧。理查……”
在塔巴莎的睡臉中,約瑟夫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弟弟,漸漸的……記憶,那遙遠的記憶復甦了。
約瑟夫對著在睡夢中的塔巴莎說道
“大家都盼望著你能成為王。理查,你魔法的才能比任何人都優秀。啊啊,你五歲的時候就能飛上天空,七歲的時候就已經能完全操控火,十歲的時候就能用煉金煉成銀,十二歲的時候就完全理解了水的根本。這些我一個也做不到的事情,你都簡單的做到了”
約瑟夫撫摸著塔巴莎的頭髮
那和自己一樣,和理查一樣的藍色頭髮
“你應該不知道我是用怎樣的心情看待這些的吧。不,你明白的是嗎?你一直這樣對我說著‘哥哥的能力只是還沒覺醒而已’這樣的話。看到被家臣和父親當成傻瓜的我,你還這樣說了‘哥哥以後一定能做更厲害的事’。擔心著我,自己故意失敗的事情也有。但是,你知道嗎?每次在你溫柔的幫助我後,我的心情都變的無比凄慘啊”
約瑟夫的眼中溢出了淚水
“我是那麼羡慕那樣的你啊。我是那麼擁有我所沒有的一切美德和才能的你啊。但是,我並沒有憎恨你啊,真的。還沒有憎恨到可以作出那種事情的程度。直到那個時候……”
約瑟夫閉上眼
那是……三年前,父王病倒時候的事情
病倒在床上的父王,臨終前將兩個王子叫到他的枕邊。約瑟夫和奧爾良兩個人,緊張的站在那裡。
下面是決定誰將成為王的瞬間
父王用微弱的聲音向兩人宣布
“……下任國王是約瑟夫”
簡直是讓人不敢想象的話語
因為宮中所有人都認為,下一任國王非奧爾良公爵莫屬。就連身為皇后的自己的母親,在背地裡也說自己愚蠢,推薦著奧爾良公爵。
可是……父王竟然決定了自己為下一任國王
約瑟夫心中頓時一陣狂喜。自己竟然是下任國王……不會是父王因為生病而精神恍惚了吧。但是,王的話是絕對的。自己就要成為國王了。
緊接著在他心中應運爾生的感情就是對理查的優越感。被大家那麼說會成為下任國王的理查,現在會多絕望呢?
本來應該會成為自己東西的這個王位,卻在一瞬間從自己的手指縫裡溜走了,他會絕望到什麼程度呢?約瑟夫想象著理查絕望的樣子。越來越想見到理查絕望的面容……終於忍耐不住的約瑟夫側眼偷偷看向理查。
在看到那張臉後……約瑟夫徹底絕望了。他明白自己那卑鄙想象,完完全全落空了。
理查微笑著祝賀約瑟夫
“恭喜哥哥”
這一字一句就象被刻上一般,深深印在約瑟夫的腦海里
“哥哥能成為國王真是太好了!我最喜歡哥哥了。我一定會拼命協助哥哥,把這個國家建成一個美好的國家的。”
嫉妒、邪念、譏諷之類的東西在理查身上一點都看不出來。那是真心為了哥哥高興著的笑容。
就是在這個瞬間,約瑟夫對理查的嫉妒轉變成了深深的憎恨。
約瑟夫一臉困苦的擠出話來
“為什麼你就沒有悔恨?為什麼你會那麼善良?為什麼你擁有我所沒有的一切?理查,你要恨的話就恨你自己的善良吧。就是因為你那開朗的面容,你將被殺死”
那天……
一支毒箭射進了外出打獵的奧爾良公爵的身體裡,而射這支箭的,就是約瑟夫本人。
“……你說過的。‘哥哥的能力只是還沒覺醒而已’。現在它覺醒了啊!是‘虛無’啊!是那傳說中的啊!就和你說的一樣!啊啊,你還這麼說過!‘哥哥以後一定能做更厲害的事’!我現在就在做啊!我把這個世界當成棋盤,在享受著對局快樂啊!完全都和你說的一樣啊!你真偉大啊!你真是個厲害的傢伙啊!理查!”

在短暫的沉思之後……
約瑟夫碰觸了正在沉睡中的塔巴莎的脣
“嘴長的真象你母親啊……夏爾洛特。就算已經變成了那樣,你的母親還是那麼美麗。好好感謝你美麗的母親吧,感謝那個代替你喝下水魔法之藥的母親……”
就象沉睡中的塔巴莎能夠聽到一樣,約瑟夫繼續說著
“那個水魔法之藥,可是精靈調配的。是原住什麼的複雜的秘藥。人的話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解除的。想到要讓同一血緣的你再次嘗試,我的心就感到刺痛…… 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是不做不行的事情。說到底這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竟然反抗作為飼主的我。所以不好好給你套上項圈不行。是不是?夏爾洛特”
浮現出旁人看到以為是非常慈悲笑容的約瑟夫,繼續殘忍的說道
“在那個精靈把藥調和好之前,好好享受你剩下的時間吧。作為給同一血緣的你最後的慈悲,給予你從你那裡奪取的王侯的時間,在精靈建造的破敗城堡中,度過一段公主的時間吧。哈哈,這對馬上就要被精靈的秘藥奪取心智的你來說還真是合適啊。這就算是從來沒有做過一件象伯父做的事情的伯父送給你的禮物吧……”
約瑟夫握住塔巴莎的手,把它壓到自己額頭上
“啊啊!這是多麼悲傷的事啊!要是那天理查不是那個笑容的話,你現在也不會是這種可憐的睡臉,而是燦爛的笑著吧!要是那樣的話,你也就不會因為精靈的秘藥而受折磨了吧!”
他一邊把塔巴莎的手壓在自己的額頭,一邊痛哭著。就象在聖職者面前進行懺悔的信徒一樣。
約瑟夫痛苦的說道
“即使折磨你所愛的女人,折磨你的女兒,但這帶給我的痛楚也比不上那天的痛……
即使讓祖國和整個哈爾凱基尼亞的人們都陷入苦痛之中……也比不上那天帶給我的悔恨”
約瑟夫緩緩的站了起來,他眼中悔恨的淚水已經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深深的憎恨
“所以,理查。我要把更大的世界玩弄於我的手掌之間。利用我的所有力量和慾望,去唾棄作為人的美德和理想。在我得到比殺掉你的時候更心痛的日子之前……我將作為這個世界的消遣者,蔑視這個世界。”

第六章 被囚禁的六人


才人注意到從鐵窗子中射進來的陽光。旁邊,露易絲正枕著他的肩膀熟熟的睡著。基修和馬利寇爾奴兩人打著呼並排睡在床上。
“早上了啊……”
結果就這樣一直苦悶著,什麼都做不了,連睡覺也不能
露易絲半張著小嘴,在嘟囔著夢話
“真~~遺~~憾。公主殿下只不過是因為寂寞,恩哪……”
這傢伙到底在做什麼夢啊。現在可是被關在牢裡,可不是能塌塌實實睡覺的地方啊。而且必須快點去救塔巴莎……
“你傻了嗎?因為被公主殿下甩了,我怎麼可能在讓你……”
才人捅了捅露易絲
“恩哪……”
露易絲還在半睡半醒之間,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看到才人就開始大罵
“竟然把我當作公主的替代品,這太過分了!你是說誰都可是吧—!是這樣吧!你到底最喜歡誰,說、說說、說出來!”
“……你在說什麼啊”
才人已經茫然了。
露易絲好象察覺到了這裡不是夢境而是現實
臉羞的通紅的露易絲 咚咚咚咚 的開始輕捶著才人
“只是做了個夢!夢!”
“別打了!”
“雖然是夢裡你做的事情,但也要你好好負起責任”
通紅著臉的露易絲轉向了旁邊
才人無可奈何的大嘆口氣道
“你啊……竟然能悠閒地做著夢”
“什麼啊”
“我還以為你一定能說服公主,現在已經是在前往加裡亞去救塔巴莎的時候呢……”
“你是說都是我的不對?”
“不是因為你說要向公主報告所以才來的嗎!”
“這是當然的啊!”
“我們是去救人!要是當初不來報告,馬上前去加裡亞去救人,現在也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露易絲嚴肅地看著才人,說道
“才人。你錯了。就是因為去救人,所以才要把事情好好報告上去”
“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咱們擅自行動失敗了怎麼辦?加裡亞一定會認為咱們是特里斯汀的間諜,畢竟,我是公主殿下的女官,而你是近衛隊副隊長。如果事情變成這樣就糟糕了,加裡亞一定會對特里斯汀發出嚴重抗議,弄不好這還會被加裡亞拿來當作發動戰爭的口實。很有可能這個才是加裡亞的本來目的”
“這樣的……”
“想說沒有可能?實際情況是不是會變成那樣雖然不知道,但是只要有可能,就要按照有這個可能的情況來考慮,之後再行動。那可是多次用冷酷手段襲擊我們的加裡亞王國不是嗎?所以不知道它會做出什麼事來。要是萬一真變成那樣,那就不只是給公主,而是給整個特里斯汀帶來巨大的麻煩。你要做的事情,很可能讓許多毫無關係的人受到傷害。我也是想要去救塔巴莎的,可是我不想給任何人帶來麻煩。正因為如此,才不能大腦一熱的擅自行動”
才人羞恥的低下頭
“對不起……但是,我還是不能接受啊。我雖然明白你說的事情在道理上來講是很正確的。不過,那樣的話,我自以為是我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就完全變成做不到的事了……啊啊 可惡,煩死我了!”
“這樣啊……雖然我認為公主她會理解的……但我好象太天真了”
才人呆呆望著鐵窗嘆道
“就沒有什麼辦法能逃出去嗎?”
“用你的‘虛無’也做不了什麼嗎?”
“不能,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施防禦魔法,但是首先,我沒有魔杖”
“真沒用啊”
“你這傢伙手上沒有劍的話,也不就是一個普通人嗎”
“真沒用啊”
這次是對自己說的。但就是這樣,才人也好象還沒有捨棄希望
“……我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逃出去的,所以你不用擔心。而且會和你說的一樣,不會給特里斯汀帶來麻煩的”
“這什麼意思?”
“我昨天不是已經把副隊長的職務辭掉了嗎?所以只是了普通人了”
露易絲嘆著氣說道
“你太天真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認為那樣敵人就會相信了?只是辭掉騎士這個是不夠的啊,最低也要成為逃犯,這樣才能算是把關係初次斬斷”
“我可不想讓你們貴族這麼說。至少等你做到和我一樣的事再那麼自大……”
才人說到這裡,第一次注意到露易絲的樣子。雖然也不是沒看到,只是當時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
“你的斗篷呢,怎麼沒了!”
“還給女王陛下了啊”
“還回去了,你……”
“別煩!這下我就只是普通的露易絲了!和你一樣是平民!平 民 !承蒙您照顧了!姓氏也是自尊也是,都捨棄掉了!所以你就不要自己一個人在那裡耍帥了!”
才人現在激動的無以言表
現在是和露易絲相遇以來最激動的時候
這個粉發美少女魔法師應該是自尊心非常高的主人……竟然就這樣痛快的捨棄了,那曾經讓她執著的貴族身份
這對露易絲這樣的女孩子來說,是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啊
如果沒有捨棄自己一直以來所構築的所有人生的覺悟的話,這種事情是絕對做不到的。因為貴族的身份,在某種意義上就是露易絲的全部啊。
“你、你……“
“很 失 望 吧!因為你可是非常喜歡高貴的女性呢!現在忽然變成了普通女孩的使魔,一定大失所望吧!”
“沒、沒有……我在感動著啊……你竟然會做到這種事情……”
“當面撒謊!昨天晚上還偷偷看公主看的滿臉通紅!你根本不能讓人相信!不過是隻狗,卻喜歡貴族和公主!這也太可笑了!”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西艾斯塔所說的話引起的不安正在露易絲心中蔓延開來
如果他是因為忠於主人的使魔意識才喜歡我的話
才人的心意要是真的是向著安利艾塔……只不過被忠於主人的使魔意識束縛著沒有表達出來的話
那昨天晚上才人拒絕掉安利艾塔的請求這件事也就可以理解了
沒準才人只是因為和自己有使魔契約,才會不自覺的扭曲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總之才人的心裡還是想著安利艾塔也不一定。為了阻止這個,自己與他的契約給予了他虛偽的感情……
才人生氣的說道
“我才沒有因為是貴族和公主就喜歡”
露易絲象要甩掉心裡的不安似的怒道
“這種事情不知道!”
“就不要生氣了,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對你的事情……”
“不許說!”
露易絲捂住耳朵蹲在地上。才人象被重錘(CH裡最懷念的東西…)擊中了一樣,顫抖著身子,受傷似的把手縮了回來
“我知道了。以後不說了”
這種話都不願意聽了,才人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
露易絲在旁邊已經快哭出來了
咳 咳!忽然聽到咳嗽聲音的兩人,向前看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的基修和馬利寇爾奴坐在那裡,很微妙的直直的看著兩人。
露易絲羞的連耳根也紅了起來
“不是!剛剛的不是!”
“那個,不用在意我的。不過,馬利寇爾奴……”
在基修旁邊的馬利寇爾奴憤怒的的抖著肩膀
“哪,基修…….我已經到極限了……竟然在我眼前上演那種愛情遊戲……”
妒火中燒的馬利寇爾奴向兩人猛撲過去,露易絲趕緊把才人拉過來擋,就這樣馬利寇爾奴和才人扭在一起,滾到地上。
“既然變成這樣,你也行啊,讓我抱!”
已經徹底放棄了的馬利寇爾奴這樣說著,才人深深替他感到難過。
“讓我抱!”
“啊啊啊,別鬧了……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正在才人痛苦嘆息的瞬間
窗外忽然出現了大量的閃光和很大的聲音
“……啊!”
基修和露易絲飛快的貼到窗子上向外望去。那是令人驚奇的情景。
“東方”號在炫耀著它那巨大的雙翼,並低空飛行的在撒著什麼
“那、那是在幹什麼……”
優美的音樂從“東方”號播放出來,一個聲音被魔法擴大了喊道
“特里斯汀的各位請聽好,特里斯汀的各位請聽好。凱爾馬尼亞的馮-澤爾布斯特家,為了向大家展示最新式水蒸汽船‘東方’號來到這裡了。請走在街上的朋友們,在城中值勤的朋友們,歡迎你們走近來仔細觀看。”
“這不是摩莫朗希的聲音嗎”
一點也沒錯,這是應該在“東方”號上等著一行人回去的摩莫朗希的聲音。
城堡中庭裡警衛的騎士和士兵們,路過的貴族們,大家紛紛抬頭望向空中。
數騎騎士接近了東方號,環繞著它,好象是在做警告。可是東方號完全沒受影響,繼續在上空盤旋著。
在關押才人他們牢房門口守衛著的衛兵,也因為很在意外面的樣子而對視了一下。
“那些傢伙…..到底在做什麼”
“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正當才人他們不知道東方號為什麼會這樣的時候, ■當!從門外傳來衛兵倒地的聲音,他們回身看去……
“庫爾凱!”
從門上的小窗裡望出去,門口的正是有著一頭絢麗紅發的庫爾凱和……
“老師!苛爾貝爾老師!”
有著絢麗光頭的苛爾貝爾。對著跑到牢門口的四人,庫爾凱把手指伸到嘴邊
“安靜點”
苛爾貝爾從倒地的衛兵身上拿起鑰匙串,輪流把鑰匙插到鎖眼裡,不好找到合適的鑰匙,耽誤了一會。喀嚓,牢門應聲而開。
“庫爾凱,老師”
四個人走到走廊上,苛爾貝爾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高興和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抓緊時間”

這座塔是為了囚禁顯貴而建造的,所以就在隔壁就有保管私人物品的小屋。苛爾貝爾好象很熟悉這塔的構造一樣,帶領大家移動著。在小屋中找到了特爾弗林格和各人的魔杖。
四人分別拿起自己的武器,套上庫爾凱帶來的長袍,跟著苛爾貝爾和庫爾凱向塔下跑去。路上有許多士兵倒在地上。
“這個是你們幹的?”
庫爾凱愉快的答道
“只不過是睡著了而已”
究竟是怎麼讓這麼多人倒地的?才人覺得很不可思議
一隊察覺到塔上變化的以魔法師衛士領頭的數名士兵跑了上來。
“你們這些傢伙!在做什麼!”
比來人說話的速度更快,苛爾貝爾做出了反應。詠唱完短暫的咒文,伸出了魔杖。射出的空氣錘擊飛了先頭看似隊長的衛士。
另一個衛士想衝到苛爾貝爾懷中,但苛爾貝爾回手把魔杖(光頭老師的魔杖是根大棍,請參照動畫裡的樣子理解)杵進了衝過來衛士的小腹。從下面跑上來的一隊,因為先頭兩人被打倒接近不了苛爾貝爾了。
苛爾貝爾好象在攻擊敵人小腹的時候就在詠唱咒文。在後方慌張了的士兵中間,一股綠色的薄霧涌了出來。被霧籠罩了的士兵就想引線被切斷的拉線人偶一樣,一個個癱軟了下來。
看到這個戰法,才人震驚了。沒有想到苛爾貝爾會這麼強…… 一直都把他當成無用鬼的露易絲和基修,這時只有啞然的注視著他。
使用魔杖當武器攻擊敵人,不動嘴脣的快速詠唱魔法,這不是一個正常貴族使用的戰法
苛爾貝爾小聲哀嘆道
“城堡警備兵的實力也衰落了啊……”
眾人再次跑了起來。跑過中庭,但是這裡的人都入迷的望著東方號,誰也沒注意到他們。
看來這是一個計劃周詳的救援行動
眾人到達了皇宮門口,進宮的檢查暫且不說,出宮的檢查和是非常松懈。衛兵看到苛爾貝爾拿出魔法學院的身份證,就簡簡單單讓一行人過去了。
總算逃出了皇宮,終於安心的才人感嘆道
“老師真厲害啊……”
不知道為什麼,苛爾貝爾聽到這話臉上露出憂鬱的神情。

溜出皇城的一行人,跟隨庫爾凱前往以前工作過的“魅惑的妖精”酒吧。讓人驚奇的是,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馬和旅行用品。
“是要去救朋友嗎~~~?我也來幫忙~~~”
“魅惑的妖精”酒吧的老闆斯卡隆在欠身向才人他們微笑著
才人向庫爾凱問道
“準備的真好啊……就是是誰通知的我們被捕的消息?”
這時,從酒吧的角落裡,稍稍害羞的雷納爾和本以為都回到學院的騎士隊的隊員們走了過來。
“你們不是應該回學院了嗎?”
雷納爾推了推眼鏡,說道
“我們本來以為你們反正會被反對最後放棄的,所以就在中庭等你們一起回去。結果,卻看到你們被抓住帶走的情景……”
緊接著庫爾凱說道
“他們之後就通知了在船上等待的我們。之後,我和簡(光頭老師的名字)一起設計了營救計劃,他們也向這個‘魅惑的妖精’酒吧請求幫助呢”
才人心裡非常高興。騎士隊並沒有變的四分五裂,而是象這樣,一旦都什麼事情發生可以互相救助的夥伴。
才人向庫爾凱他們低下頭
“對、對不起……明明說要去救塔巴莎的,但我們卻被捕了一點辦法也沒有”
苛爾貝爾拍了拍才人的肩,說道
“要道歉的話,不如快點過來商量怎麼救塔巴莎小姐。現在可沒有一點安心的空閒啊,快來快來,正事現在才要開始”
嘩~,苛爾貝爾把地圖在桌子上展開,在場的全員都圍了過來,緊張的看著地圖。
苛爾貝爾用手指從地圖上的一條街道拉了一條線
“我們從陸路向加裡亞前進”
“不能用船去嗎?”
“等到皇城裡的人發現你們逃走了,最先被懷疑的就是現在飛在天上的東方號。畢竟我們是乘那艘船來到特里斯塔尼亞的。追捕的人也一定會認為我們逃回船上去了。所以我們要反其道而行之。讓東方號充分吸引追捕者們,我們從陸路反方向向凱爾馬尼亞前進。宮廷裡的那些人應該不會料到我們會從凱爾馬尼亞侵入加裡亞的”
“原來如此”
庫爾凱繼續說明不能乘船的理由
“而且呢,要是那麼大的船駛過國境,不是馬上就會被加裡亞軍發現嗎?就算咱們能降落到加裡亞,那這船怎麼辦?就一直在空中待命?那要是被加裡亞的騎士隊發現了,轉眼那船就會被■亮恕?br>“總之我不想把那艘船用在危險的地方,在救了塔巴莎小姐之後,還要用那船飛去東方呢,不是嗎?”
苛爾貝爾臉上掛著略帶惡作劇般的微笑,看向才人。
是,才人感動的點著頭。
“因此,我們要騎馬穿過國境,向澤爾布斯特小姐知道的拉古德利安湖畔的舊奧爾良公館前進。那裡是塔巴莎小姐的本家。應該會得到什麼線索的。好了,之前的計劃就是這樣,各位,還有什麼疑問嗎?”
就象是在上課一樣,苛爾貝爾向在場的全員問道
才人問道
“我能問個問題嗎?”
“是什麼呢?”
“為什麼您能這樣幫助我們呢?老師應該也有老師您的立場吧”
苛爾貝爾驚奇為什麼他會這麼問,答道
“塔巴莎小姐也是我的學生。老師去救學生,這不是應該的嗎”

塔巴莎慢慢醒了過來。
第一反應,這裡是夢之國嗎?
寬敞的臥室正中放置著帶有寶蓋的大床,而自己就躺在這上面。
穿著一身就算自己在公主時代也沒有穿過一次的豪華睡衣
塔巴莎尋找著自己的眼鏡
她注意到床邊的小桌上放著一副鑲滿寶石的眼鏡,戴上了它。
“………..”
戴上眼鏡後,塔巴莎再次檢查自己的全身,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環視下四周,床和小件傢具都成色都不錯,邊上的日用器具也都很豪華。那是前卡貝時代的用品。卡貝時代是加裡亞歷史上藝術、軍事上最繁榮的時代。
“睡醒了嗎?”
尋聲看過去,說話的是那個長身的精靈。他正坐在門邊的沙發上讀書。塔巴莎發射的去摸魔杖,但是那裡都沒有。塔巴莎明白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了。
她緩緩的走下床。這裡絕對不是夢幻之國。只要這裡有那麼簡單就打倒我的精靈,那這裡就是現實。
“你是什麼人?”
“奈弗提斯老評議會議員……不,現在只是‘撒哈拉’的貝塔夏爾而已。”
“這裡是哪?”
“阿含布拉城”
博學的塔巴莎知道這個城的名字。是離精靈土地“撒哈拉”很近的一座加裡亞古城。位置和舊奧爾良宅邸正相反,在加裡亞的東方國境邊上。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竟然被帶到這麼遠來了。
“母親被帶到哪裡了?”
塔巴莎重複著前幾日一樣的問題
精靈乾脆的答道
“在隔壁房間”
塔巴莎跑了出去。看到她跑到門邊,精靈也沒有制止。看來塔巴莎睡的房間是為權貴設計的。門的那邊是傭人用的小屋,塔巴莎母親的床放在那裡。
“母親大人”
塔巴莎叫著跑到床前。母親看起來正在熟睡,呼喚她,她也不睜開眼睛。好象睡的很沉。
房間角落的梳妝檯上,放著母親認為是自己女兒的人偶。那是以前買給自己的,那時自己給它起名叫“塔巴莎”。
但是失心瘋了的母親現在卻把那個人偶叫做夏爾洛特
而自己現在自稱為塔巴莎。但那個自己分身一樣的人偶,這個母親絕不離手的人偶,現在卻被放在梳妝檯上。
塔巴莎厭惡的看著正從門口窺視著這裡的貝塔夏爾。
精靈簡潔的說道
“太鬧了,讓她睡了”
“打算怎麼處置我們?”
貝塔夏爾就象看到被抓到就要進行實驗用的沙漠老鼠一樣,用帶有些許憐憫的眼神看著塔巴莎。
“回答有兩個”
聽到貝塔夏爾的話,塔巴莎知道自己和母親的處置方法不一樣
塔巴莎先問會怎麼處置母親
“要把母親怎麼樣?”
“什麼都不做。我們接到的命令只是‘保護’而已”
“我呢?”
貝塔夏爾一瞬迷惑了一下,不過他還是用剛才的語調繼續說道
“我接到的是使用水之精靈力,讓你的心丟失,之後再‘保護’的命令”
塔巴莎馬上明白這個精靈說的是要讓自己變成和母親一樣
“現在?”
“因為是很特殊的藥,所以要花10天時間調配。在那天到來之前,你就好好享受你僅存的時間吧。”
“那個讓母親失心瘋了的藥是你們做的?”
貝塔夏爾點了頭
“擁有這種持續性的藥,你們人類是調配不出來的。那麼,雖然也很可憐你,但是我也算是被囚禁的人。變成這樣也一定是‘偉大的意識’的旨意,你就死心了吧”
塔巴莎站了起來,走向窗邊
窗外可以看到在陽光照射下的殘垣斷壁,阿含布拉城應該是一座廢城的,那這個豪華的居室是約瑟夫改建出來的也不一定。
因為城墻的遮擋,中庭和城外都看不見,只有城堡中那伸出的大門廳可以望到。有幾個拿著長槍或火槍的衛兵站在那裡。雖然不知道這座城堡裡有多少武裝了的衛兵,但是在沒有魔杖的現在,想帶母親一起逃離這裡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的使魔怎麼樣了?”
“那個韻嗎?逃走了”
他好象一下就看穿了希爾菲德的秘密。對於高位的精靈來說,應該是隱藏不了的吧。
聽到希爾菲德逃走了,塔巴莎松了口氣……它一定是去通知在魔法學院大家自己被捕的消息了。
塔巴莎咬住嘴脣
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庫爾凱和才人的影子
不過……這應該不用擔心吧。畢竟抓走我的是加裡亞國啊。來救自己就等於和一個國家敵對。庫爾凱和才人應該不會冒這種風險。而且,才人現在不是特里斯汀的近衛騎士嗎……
但是,他可能不會在意這種風險吧。不管怎麼說那個才人,在和自己生死搏鬥的時候,不顧自己的生命放棄了對我的致命一擊啊。
塔巴莎在思考中迷茫著……
輕輕的,她搖了搖頭
自己竟然會這樣考慮他們究竟能不能來
難道,我希望有人能來救我嗎?
怎麼會
我自己一直都是一個人挺過來的
而且……就算有誰來了也是無用。因為就在短短的時間之後,自己就要被精靈用藥弄的失去心智了。況且,在精靈的原住魔法面前,人類根本什麼都做不到。
對於自己即將失去心智這件事,塔巴莎是相當冷靜的
面前的這個精靈,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戰勝不了的。自己有魔杖在手的時候,尚且手足無措。在沒有魔杖的現在,想和他戰鬥就象螞蟻想去撼動大象一樣。
所謂北花壇騎士經歷過無數戰鬥的塔巴莎,戰力分析能力也非常出色。她自己作為優秀戰士的感覺,現在正在教給她抵抗是愚蠢的這件事。從來沒有感覺到過的無力感覆蓋著她全身。連憤怒這最後的感情都被覆蓋,消失掉了。
不要妄想,放棄吧的想法緊緊纏繞著她的心。
塔巴莎輕咬的脣
真不可思議啊,被這種感情所支配的自己,竟然感覺到能變的和母親一樣這事情是對自己的一種救贖。
這時貝塔夏爾說道
“要是覺得無聊,那就讀書吧。我拿來幾本”
順著貝塔夏爾手指看過去,幾本從舊奧爾良老宅拿來的書擺在那裡
打開一本他在舊奧爾良公館就在讀的書的貝塔夏爾說道
“這本‘伊瓦爾汀的勇者’確實非常有意思”
“伊瓦爾汀的勇者”這本書,是全哈爾凱基尼亞大陸上最通俗的英雄傳記
勇者伊瓦爾汀是受到始祖普利米爾加護的人,他兩手分持“劍”和“槍”,同和惡魔,亞人和怪物,各種各樣的敵人戰鬥並打倒了它們。因為這本書的原著已經不存在了,現在這個故事已不只限於書本,它演變成傳承,口授,詩歌,戲劇,木偶劇……..等等無數的形式在民間廣為流傳著。
因為主人公不是魔法師,所以這些作品深受平民的喜愛。
“在我們精靈的傳承裡也有著類似的英雄。是聖者‘阿奴比斯’。他在‘大災難’的危機中拯救了我們精靈的土地。這本書上的勇者伊瓦爾汀擁有光之左手,而相對的,我們的聖者‘阿奴比斯’也擁有著神聖之左手。精靈和人類是完全不同的,但是在這傳說上卻有著讓人深感興趣的共同點啊”
作為平民故事的“伊瓦爾汀的勇者”,並沒有在哈爾凱基尼亞大陸上被正式接受。研究它的人都被都被稱為異端或愚蠢,它根本不能走上神學和文學的舞台,也有遭到過焚書的慘痛時代。它只不過是對貴族支配不滿的平民,為了發泄自己的不滿情緒而孕育而生的雜談而已。在各種“伊瓦爾汀的勇者”的傳記裡出現的伊瓦爾汀並不是都擁有光之左手。在各種傳記中的勇者伊瓦爾汀既有女性的,也有男性的,有說是神的兒子的,還有是別人妻子的,連平平凡凡的人也有。就是這樣一個融合著各種各樣事物的故事大集合。
貝塔夏爾把“伊瓦爾汀的勇者”這本書遞給了塔巴莎。
塔巴莎靜靜的接過書,做到母親睡的床邊。
貝塔夏爾向她點了下頭,走出了房間。
做在床上細細看著母親……塔巴莎回憶起她小時候的事情來。母親為了讓磨著不願睡的自己睡著,經常坐在自己枕邊給自己讀書。
那時候,讀的最多的書,不就是這個“伊瓦爾汀的勇者”嗎?
塔巴莎開始緩緩的翻著書頁
雖然絕對不會做為研究對象,但是“伊瓦爾汀的勇者”這本書很有意思。是個懲惡揚善,簡單明快的故事。所以它很受人歡迎,並被廣泛流傳。塔巴莎小的時候也曾經讀它讀的入迷,雖然很快就把興趣轉到別的上面,不在翻它了……但教給她讀書的快樂的,確實是這本“伊瓦爾汀的勇者
翻書頁的聲音,在這小屋中靜靜回響著
在翻書頁的時候,塔巴莎把它讀了出來
就象從前母親做的一樣

伊瓦爾汀被以西奧門德為首的村民們擋住了,因為他說要到之洞窟去救折磨著村民們的領主的女兒。

偶然看了眼母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竟然已經睜開眼了。明明剛才叫她都不會醒的…… 塔巴莎準備去梳妝檯把人偶拿來。要是沒有那個人偶,母親會發瘋的。可是……塔巴莎注意到母親和平時不大一樣
她現在吃驚的望著自己。平常的話她總是大嚷著“還給我女兒!”的。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並沒有對梳妝檯上的人偶表示興趣,而是直直的在看著自己
沒準是因為聽到這一節“伊瓦爾汀的勇者”,讓她少少的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也說不定。已經完全放棄了的塔巴莎的心中,現在又涌出一點希望,那曾經消失了的希望。不過,這個希望就想在黑暗中的一根蠟燭一樣,散髮著淡淡的柔和的微光。
塔巴莎繼續讀了起來

西奧門德向伊瓦爾汀問道
“噢噢,伊瓦爾汀啊。你為什麼要去的住處呢?那個姑娘,不是讓你受了那麼多苦嗎?”
伊瓦爾汀答道
“我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我也不知道。不過,在我心中存在著的什麼,正極力讓我前去”
第七章 過去的清算


苛爾貝爾他們的作戰進行的很順利
和預想的一樣,王宮的追捕者們都認為才人他們逃回東方號上去了。
正當騎士們全力起飛的時候,“東方”號已經利用它的速度跨越了特里斯汀和凱爾馬尼亞的國界,向馮-澤爾布斯特領地逃去了。
喬裝了的才人他們,一路驛站換馬,奔馳了一天半,到達了距離國境十盟的住宿街。
塔巴莎救出隊的成員有,才人、露易絲、庫爾凱和苛爾貝爾,還有基修和馬利寇爾奴,再加上說著不能沒有治療的人就跟來的摩莫朗希,一共是七人。因為人太多會比較惹眼,所以剩下的水精靈騎士隊隊員們充當誘餌乘上了東方號。塔巴莎的義妹因為有傷,所以留在學院。
前邊終於就要到國境了
穿越國境的作戰已經計劃好了。在夜晚由希爾菲德載著眾人,趁夜色穿越國境潛入加裡亞。因為希爾菲德的傷沒有痊愈,不能長時間載七個人飛行,所以才騎馬到這裡才準備實行計劃。
“比起特里斯汀來,加裡亞那邊的危險應該少點”
庫爾凱這麼說道。確實是這樣,現在在特里斯汀是逃犯,而在加裡亞的話,只不過是無數偷渡這中的七人而已。但這說的是不會被對方抓到的情況下…….
“不管怎麼說,咱們先去吃飯吧。餓著肚子可不能戰鬥呀”
一行人聽從了馬利寇爾奴的建議,走進了一家很受歡迎的旅店。滿是旅行者的旅店裡沒有一個人注意做到桌子邊的才人他們。
為了能順利潛入加裡亞,他們各人都已經化裝成旅行的賣藝者了。
正在高舉著手叫著夥計的是馬利寇爾奴,他上穿大紅的上衣,下穿剪掉一半的褲子,腳蹬一雙尖頭木鞋。樣子非常的滑稽。而且他還仔細的把眼袋染的黑黑的。當時化裝的時候因為這個樣子太適合他了,才人差點沒噴出來。
基修把頭髮剪下一部分,沾在嘴上充當鬍子,嘴裡含了兩團花讓臉頰鼓了起來。再穿上從“魅惑的妖精”酒吧拿來的商人衣服。變成了一個不錯的酒商。
庫爾凱裝扮東方舞娘,額頭上戴著鑲有寶石的墜飾,完全是一個不管去那個劇團都大受歡迎的招牌舞娘。
摩莫朗希也和庫爾凱一樣,穿著暴露度很高的舞娘裝,但是她忸忸捏捏的,讓人看起來有點不協調。
露易絲因為沒有適合的舞娘裝,只好扮成一個不起眼的農村女孩。穿草綠色餓連衣裙,把額頭前的粉發染成了茶色,用一塊頭巾把頭整個包住。這樣怎麼看都是一行人中打雜的。
苛爾貝爾身著僧侶的服裝。扮成隨行說法的法師。
才人戴上插著羽毛的帽子,打著綁腿,背著特爾弗林格。象表演劍舞的演員一樣。
就這樣,一行人組成了一支旅行賣藝團。服裝雖然有點破的奇怪,但是他們認為這樣去加裡亞應該會比較不容易讓人識破。
“為什麼不打扮成這樣不行啊”
摩莫朗希全身打戰的說
“要是照平常的摸樣去,不是等於告訴別人你是貴族嗎?”
庫爾凱乾脆的回了回去
“就沒有其他的衣服了嗎?好討厭啊,讓別人色眯眯的盯著看”
已經醉了客人們,都在死盯著庫爾凱和摩莫朗希那只有一片布遮住的胸還有她們光溜溜的纖腰。自尊心很高的摩莫朗希已經不能再忍耐這些視線了。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會在眾人面前露出肚臍。這到底是什麼衣服。難道這麼下流也是好……”
“偶爾穿一次不是挺好嗎。很合適你呢”
庫爾凱高興的說
“而且不是也有沒被色眯眯死盯著看的可憐人來嘛……”
“什麼意思。你在說我?”
包著頭巾一副打雜少女樣子的露易絲瞪著庫爾凱
“你相當輕鬆啊,現在可是要去救你的朋友,難道你就這種胡鬧的態度嗎?”
“那,我象你一樣眉頭緊鎖,滿面愁容的就能保證成功了?要是那樣能成功的話,我就這麼做”
兩個人互相敵視著 兩眼間仿佛在閃著電花
這時才人對兩人說道
“不要吵了。要是不團結的話,能成功的事情也做不成功”
苛爾貝爾也在一邊點著頭
“就和才人說的一樣。我們可是一個團隊。如果每個人都為一點小事而爭吵,那一定會在隊伍間造成更大的裂縫,那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簡既然這麼說那就這麼做了!說著庫爾凱微笑著撲了過去
就這樣,一行人準備今晚潛入加裡亞,向舊奧爾良宅邸出發。
才人一邊咬著夾火腿的麵包,一邊問庫爾凱
“去到那裡的話,真能得到什麼線索嗎?”
“那孩子可是原王族呢。既然是囚禁了原王族,就一定會留下什麼痕跡,一定會得到情報的。而且,只要你有錢,就沒有在街上得不來的情報”
對這種事情異常了解的庫爾凱微笑著喝著葡萄酒。她對調查目的地充滿了自信。
因為到夜晚還有一段時間,所以才人他們打算在旅店好好休息,來恢復一天半來狂奔的疲勞。

他們租到了一間有兩張床的大屋子。庫爾凱趕快拉著苛爾貝爾躺到床上,很快進入了夢鄉。馬利寇爾奴從苛爾貝爾腋下鑽了進去,占了剩下的空間。基修和摩莫朗希睡另一張。因為看到舞娘而興奮著的基修偷偷摸摸的把手伸向摩莫朗希,不過,摩莫馬上就把他的手甩了出來,把他推到另一邊去了。
露易絲和才人靠著墻坐在那裡
望向窗外,時間大約才正午。到傍晚之前還有六個小時要消磨
露易絲問坐在旁邊的才人
“睡不著嗎?”
“恩?困的話就睡了。不過,有人望風比較好吧”
露易絲打算問才人自己一直在意的事情
“為什麼你總要自己衝入這麼麻煩的事情中來?我不是說過嗎。一定會幫你找到回去的方法的。這次又是為什麼要潛入外國?提前說啊,這在一定程度上比戰爭還危險。萬一被抓住了,我們就是罪犯。而且沒有榮譽,連想做俘虜的資格都沒有”
“這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
“你啊,不要管我的事情。去救多少次救過我的人,這不管怎麼說,都是作為貴族的我的問題。”
“你不是已經不是貴族了嗎?”
“雖然脫掉了斗篷,但是我的心還是貴族。是不是貴族是要用心來衡量的”
“我也是一樣啊”
“所以啊,你不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你應該有你自己衡量的方法的”
才人抱著胳膊靠在墻上
“這跟貴族平民的心有關係嗎?幫助曾經幫過自己的人,這作為一個人來說不是應該的嗎”
“雖然是這樣…….”
“不只是這樣。應該怎麼說呢,為了別人而戰,而努力。雖然很辛苦,但是很快樂啊。在衝入過七萬大軍之後的現在,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我能夠做到什麼?那個。從前……日本…… 啊,那是我出生的國家,我還生活在那邊的時候,從來就沒有考慮過這種事”
才人側眼看著露易絲
“所以就這樣吧。我是因為想做才做的。並不是因為什麼義務感之類的”
露易絲陷入了沉思
不覺的她想起了特爾弗林格的話
“聽到主人的詠唱就充滿勇氣,和聽到嬰兒笑聲就滿面歡笑的母親是一樣的道理。就是這樣子的事情”
現在才人的“想為了誰做些什麼”這種心情,難道是成為鋼達爾夫被後天賦予的?
自己給予的印在才人左手的紋章,不會把才人變的不再是才人了吧
並且,還有一個疑問
她有想起之前西艾斯塔的話
“那不是成為了使魔而被賦予的感情嗎?”
還有在城堡的監獄裡,感覺到的不安的事情……
如果不僅是敢於衝入危險的勇氣,就連才人對自己“喜歡”也都是成為鋼達爾夫之後被賦予的情感的話?
這兩個疑問在露易絲心中不斷脹大,快壓的她受不了了。不想被那種可能是虛假的感情說“喜歡”。但是。才人並沒有錯,所有的責任都在我自己。
看到露易絲在那裡沉默的包著膝,才人非常擔心
“怎麼了?突然安靜了下來”
“沒什麼”
“在城堡的時候也是這樣。是我說了什麼傷害你的話了嗎?”
“不是……只是每次看到你的那種勇氣,我都會變的很不安”
露易絲半合上眼,靠到才人身上。才人抱住她的肩
看到自己肩上的手,苦惱的小聲嘀咕
“謊言和真實,究竟要怎麼分別啊……”
“你說什麼了嗎?”
露易絲搖了下頭
“……什麼也沒有。到晚上之前,睡吧”

才人被搖大睜開了眼,眼前是庫爾凱
“到時間了”
他睜大了眼,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到夜晚了。才人緊張了起來。終於從現在就要開始潛入加裡亞了。周圍的人也和他是一樣的心情。
穿著滑稽的馬利寇爾奴,劈劈啪啪的拍著臉
“你在做什麼?”
“我、我在給自己打氣”
基修拉著摩莫朗希的肩,手指著夜空
“如果這次救出失敗了,我希望能變成那樣閃耀著的星星……”
“會給你準備非常好的葬禮的”
隨後摩莫朗希環顧了一下全體人,說道
“因為擔心你們所以我才跟著一起來的,危險的事情不要做啊。絕對不要做。提前說啊,我真的是最討厭這種粗暴的事情”
“沒問題的!就算丟了這條性命我也會保護你的!”
摩莫朗希懷疑的看著正在拍胸脯保證的基修
“你可不要當第一個啊。真是的,總覺得有股不詳的預感。人生啊,不管怎麼說,總是把人不期望發生的事優先送了過來”
摩莫朗希的預感,在十秒後就被證明是正確的了。
到達了一樓的一行人,注意到周圍的氣氛有點詭異。一個人影都沒有,暗暗的一點光也沒有,門緊緊的關閉著。
這裡的旅館基本上一樓都是酒吧的,這間也不例外。
通常說來現在是旺季,這個時候關門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大家都相互看著,丘爾可一邊指著門一邊對基修點了下頭。基修搖了搖頭,盯著馬力科魯姆。馬力科魯姆行了一個很禮貌的禮,指向了才人。
“又是我?”才人說,全員都點頭。
“身手敏捷的”。。
在後悔著自己所擁有的能力的同時,才人打開了門。“嘰……”的一聲門開了,門外已經被黑暗所包圍,但是……一個人都沒有。才人向後邊回頭說道,
“總覺得怪怪的啊。。。”
就在這一瞬間,周圍一齊閃出了無數的火光。在大量火把的照射下,可以看到有很多士兵。
“不要動!我們是女王陛下的槍士隊,把魔杖都扔掉,老老實實地投降!”
果然不出所料,在士兵們的正中站著的,正是身上攜帶數樣武器的槍士隊隊長阿妮艾斯。
看起來是想辦法讓酒吧的客人們都去避難了,然後在這裡悄悄地布下了包圍網等待著他們。能夠使用這樣的手段,也只有不愧是習慣於做這樣的工作的槍士隊。
“阿妮艾斯小姐!是我!求你了讓我們過去把!”才人這樣的大聲喊到。在明亮的火光之間的阿妮艾斯的臉上完全看不到在亞爾比昂那讓才人感到十分溫柔的神情。。。
露出鐵面一樣無情的軍人的臉孔,阿妮艾斯冷冷地說道:
“絕對不能讓你們通過這裡!這是女王陛下的命令!”
丘爾可突然露出了臉,用滿不在乎的口氣說道:
“啊啦啦,挺厲害的嘛!你是知道我們為什麼要穿越國境嗎?”
“如果說那艘頭是頭的話,這裡就是背的正中心。和你們貴族在戰鬥的時候,打著打著就養成了攻擊你們背後的習慣”
使用著這樣的誘餌,並用同樣的口氣,阿妮艾斯說道
“求你了!我的朋友被困住了,阿妮艾斯小姐不也是在夥伴被捉住的時候會幫忙的嗎?”
“在這之前不是也幫過我們一次嗎?”露易絲也叫到。但是,阿妮艾斯搖了搖頭。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只是陛下的劍而已。你們的心情我也不是不知道,但命令就是命令。好了好了快把魔杖放下,我也根本就不想和你們打。。”
周圍根本就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被槍士們用火槍瞄準著,希爾菲德根本就不可能降落到這裡,因為在乘上風的瞬間就會被打成蜂窩,反擊更是不可能的。為了救塔巴莎,不可能在這裡就被槍士隊員們打傷。(這段我沒有領悟是被打傷還是打傷,按劇情而言我覺得是被打傷。。。)
看來萬事皆休了。。。
“像槍士隊員什麼的,全部燒了不就行了?”丘爾可乾脆地說,
“不行”才人搖了搖頭。
“用我的風魔法把她們的槍都吹落行嗎?”
“那麼就用我的土魔法把他們的腳纏住,讓他們都動不了好了。”基修和馬力科魯姆說道。莫莫蘭西勸說著阻止這兩人。
“還是不要動手比較好,對方有多少人都不知道,恐怕我們在這裡看到的還不是全部人馬。”
“我贊成莫莫蘭西小姐的意見。而且,恐怕在這家家戶戶之間以及周圍的暗處,全部都布置了兵力將我們包圍。”格魯貝魯邊點頭邊說到。
“老師……”
格魯貝魯用很小的聲音指示道:
“我用火魔法做一個障壁出來,就利用這個間隙,你們乘風逃走把。”
“啊?”
“金,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但是格魯貝魯的表情十分認真。
“阿妮艾斯殿下看到我的話會產生動搖的。應該可以給你們爭取到時間。”
丘爾可臉色都變了。
“金!不能這麼做!”看到會有認真表情的丘爾可一行人都驚訝了。因為阿妮艾斯和格魯貝魯之間的仇恨羈絆,除了丘爾可以外沒有人知道。
“除此別無他法了。”格魯貝魯用好象要和丘爾可吵架的喊聲說道。
“我也要留下來,那個槍士隊長小姐,早就聽說過她的事情了。”
“塔巴莎小姐的住所不是除了你以外就沒有人知道了嗎?你們一定要到加裡亞去,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把塔巴莎小姐救出來!”
聽了這番話,丘爾可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說的了,只能苦澀地點了點頭。
“等等,老師!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絕對不能丟下老師不管啊!”才人大聲叫到。但格魯貝魯搖了搖頭。
“好了不要管我,你們快走!”
格魯貝魯推開才人,從旅館的門前走了出去。
阿妮艾斯的臉一瞬間呆住了,就是在這個瞬間逃走!格魯貝魯對天上吹了聲口哨,在上天等待著的希爾菲德從天而降。希爾菲德著地的同時,格魯貝魯詠唱起火的咒文。從地面下冒出的火焰,在阿妮艾斯和希爾菲德之間做出了一道屏障。
“老師!”
“好了,快走把!”
怒吼著的才人的手腕,被丘爾可緊緊地抓著。率先一步上去的馬力科魯姆對才人施加了風的魔法,乘上了希爾菲德,接著丘爾可也飛了上來。
“走把!希爾菲德!”
“嗚依~!”的一聲叫喊,希爾菲德飛了起來,就一會的工夫,格魯貝魯,阿妮艾斯還有槍士隊員們的臉龐越來越小了。
“真是的,阿妮艾斯小姐也不肯通融,不會有事把,老師……”才人很痛苦地說道。
但是轉頭看了丘爾可的臉,才人屏住了呼吸。從來都是飄飄然滿不在乎的態度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緊緊咬著嘴脣的異常憤怒的神情。
“丘爾可……”露易絲露出擔心的臉色說道,但是丘爾可連回答都沒有。
“那個女人,要是敢碰金一根毫毛,我就要把她燒得連灰都不剩!”
注意到正在上升的希爾菲德之後,阿妮艾斯回過了神,然而下一個瞬間做出的,就是下達了射擊的命令。。。
“給我打!!!”
把槍全都推上鏜的槍士們,一齊發射了子彈。子彈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夜空。
但是很快地,希爾菲德飛到了高空,子彈已經到達不了那種高度了。看到火槍發射子彈冒出的黑煙,阿妮艾斯清醒了過來。
自己,正在做向自己朋友開槍的事。向親手教授劍技的學生開槍了,因為被下達了“逮捕”的命令……當然也沒有殺掉他們的打算,但是,自己已經下達了向他們開槍的命令……
因為沒有辦法。。。阿妮艾斯搖了搖頭。因為自己是一名軍人。除了忠實地執行命令沒有其他的存在的意義。。。比起這個,這裡。。。對阿妮艾斯來說,比任務更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復仇。。
阿妮艾斯用憎恨的目光看著格魯貝魯。
“還活著啊,我必須得感謝神啊。老是一想到你死了,我活下去的意義就沒有了。那麼,堂堂正正地來決一勝負把!把魔杖拿出來!”
但是,格魯貝魯並沒有拔出魔杖,相反的,他向地上扔去,並坐在那裡。
“怎麼了?給我撿起魔杖來!”
“殺了我把,殿下你有這樣的權利。”
“你說什麼?”阿妮艾斯嘴都歪了。
“殿下你攻擊了我的學生,但我並不恨你。因為曾經是軍人所以能理解。就在剛才,阿妮艾斯殿下不是說過了嗎,“我是陛下的劍”,我也是如此。我也是“王國的杖”罷了。我被賦予了“全部燒為灰燼”的命令,忠誠地執行了。那真的是貴族走的正確的道路嗎?我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
“住口!”
“但是,殿下的村莊……不,將沒有罪的人們全部燒死的時候,就知道那是錯誤的了。
我在是王國的杖之前,首先是一個人類!不管是命令還是什麼,都是絕對不可以被原諒的事情!”
“都叫你撿起魔杖了!”
“所以我後來一直在研究,即使是多一個人也好,讓大家變得幸福的方法,一直在想我能夠贖罪的方法。不……說贖罪那是太過傲慢的說法,應該說這是“義務”,對我來說,就是要為這個世上還活著的人盡義務,如果我選擇了“死”,那是不可被原諒的。”
“你這混蛋,覺得自己活著,就可以贖罪了嗎?你的所作所為,就能夠贖回我的家人,使我的朋友得到安息嗎?”
“不會安息。根本就不可能。犯下的罪是無法消除的,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消除。就算把我的身體毀掉,也不可能抵消我的罪過。罪,並不是這種東西。我之所以會選擇讓你來賜予我的死。因為我自己……讓我選擇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實在是傲慢的做法……你是唯一的,能夠決定我死的人。殿下你是那個村莊唯一的生存者。你有為了安撫他們的亡靈而殺了我的權利。”
阿妮艾斯閉上了眼,然後猛地睜開向格魯貝魯衝去!格魯貝魯睜開的眼裡,看見了快速衝過來的阿妮艾斯。
即使是阿妮艾斯手中的劍揮下的瞬間,格魯貝魯也沒有閉上眼睛……
劍光一閃……
但是血並沒有飛濺出來,被阿妮艾斯砍碎的是,格魯貝魯羽織的僧衣。。。腦袋的後面,領子被切開了,露出了脖子。
那是明顯的醜陋的被火燒傷的傷疤。
阿妮艾斯的記憶追溯到20年前……在那熊熊燃燒著的村莊中……是誰背著自己。那一個脖子上有個明顯的醜陋的被火燒傷的傷疤的男人,當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毛毯緊緊地裹著。
這個男人救了自己啊。。。是因為一時興起嗎?還是覺得自己有罪?到底是為什麼現在並不知道。。。只是自己清楚的是,將自己的村莊燒毀,然後從中救出自己的,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真是諷刺啊……阿妮艾斯自潮著。
對於救自己的理由,阿妮艾斯一直習慣於在詢問著這個。現在看來,這種事也無所謂了。把劍插回劍鞘之後,阿妮艾斯低聲說到,
“一百二十九人,給我記住,你這傢伙必須給我十倍,不,百倍的贖回來!”
格魯貝魯悲傷著搖了搖頭。
“是一百三十人。。。”
“你說什麼???”
“還有一位孕婦,那是兩條生命。”
阿妮艾斯抬頭向天空望去,兩輪月亮被雲層遮住了,只有深深的黑暗把天空給覆蓋著。
“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即使再轉生多少次,我也要詛咒著你,但是……我不會再被復仇給鎖住了。如果沒有誰來斬斷的話,這仇恨的枷鎖將永遠的持續下去。如果我現在在這裡殺了你,你的學生們絕對會憎恨著我,絕對不會原諒我的。所以,金?格魯貝魯,你要感謝你的學生。今日我手中之劍,將斬斷這仇恨的鎖鏈!”
阿妮艾斯對著格魯貝魯抬高了下顎。
“過來!如果連你都放跑了的話,我就失去了立場了!”
格魯貝魯站了起來,深深地向阿妮艾斯鞠了一躬。好一會時間,兩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著,旁邊的槍士隊員們,也都在旁邊這樣站著。
過了有一會,阿妮艾斯邁出了腳步,格魯貝魯也跟著邁出了步子。
“不把我綁起來嗎?”
“你要逃走這種事是想也不要想。”在邁出步子的同時,阿妮艾斯硬邦邦地說。
“我能夠理解你的傢伙剛才說的話。因為軍人就是這樣的工作。在命令被下達的同時,是不允許有自己的反對意見的。就在剛才,我下令射擊了自己教授劍技的學生,當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下達了開槍的命令。。。雖然這並沒有對與不對的問題,但我確確實實向自己的學生,友人開槍了。你這傢伙的話,我確確實實地明白了。”
淚水從阿妮艾斯的眼中緩緩地溢出。這位像鐵一樣剛強的槍士隊隊長,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沒有顧忌地留下了眼淚……
“我,原諒不了能夠完全理解你這傢伙的話的自己……”
槍士隊和格魯貝魯一起向已經準備好的回托里斯汀的馬車走去……(
第八章 舊奧爾良公爵官邸


乘希爾菲德穿越國境的一行人,到達舊奧爾良公館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零點以後了
掛在夜空中的雙月,偶爾在雲隙間透出它們慘淡的光芒
邊上拉古德利安湖散髮出的陣陣薄霧籠罩著老宅,再加上忽明忽暗的月光,使這個舊奧爾良邸充滿了詭異的氣氛。
“這裡就是塔巴莎的本家啊……”
才人自語著
露易絲有點害怕的躲在才人背後,偷偷伸頭看著老宅
基修咽了口唾沫,緊緊握住他那玫瑰花形的魔杖
摩莫朗希在幫希爾菲德檢查傷勢。傷勢並未痊愈的它馱著眾人飛到這裡已經快喘不上氣來了。摩莫朗希現在在用水魔法治療它。
“好點了嗎?希爾菲德”
“嘎嗚”
院子的門敞開著,一天甬道直通向主屋前的大門。路兩邊生滿了鬱郁蔥蔥的樹,隨夜風搖晃著它們的枝杈,為這個毫無亮光的老宅更增了一抹恐怖的氣氛。
“那就謹慎的……”
還沒等基修說完,庫爾凱就已經大步走了進去
“喂、喂!庫爾凱。你就這麼進去不是很危險嗎?咱們先要制定作戰計劃,作戰計劃啊”
“要是敵人出來了,那就省事了。要是敵人設下了圈套,就算你在怎麼計劃也沒用”
庫爾凱走到宅子門口,推開了它
噶噶~~~~~~~~~~~~
在厚重的聲音中,門打開了
門廳中冰冷而寂靜
“沒有任何人”
一行人全部拿出個人的武器,慎重的開始在屋內搜索著。走到走廊,基修忽然注意到墻壁上的傷痕
“應該在這裡戰鬥過”
附近的地面上散落著卡哥伊魯。庫爾凱走過去確認這些劍士摸樣的人偶
“怎麼樣?”
露易絲問道。庫爾凱哼著鼻子說道
“是她的風魔法……不過這可不止是平時的威力”
“是怎麼回事?”
“這種破壞力可不是三角形等級的能造成的,是四邊形等級的威力啊”
露易絲和才人看向庫爾凱指著的卡哥伊魯。它被風之刃之類的魔法整齊的切成了兩段。不過露易絲並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就算是四邊形等級
才人也只是感覺到“切的很漂亮”,不過,既然連庫爾凱都這麼說了,那就應該是相當厲害的魔法吧。
在被破壞的卡哥伊魯下面,發現了塔巴莎的足跡
那一直延伸到屋子深處的一個房間
一行人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裡面的樣子異常的凄慘
屋子裡就好象發生過暴風一樣。原來可能是床,桌子之類的傢具,現在都變成破木片,碎布,羽毛等等殘片,散落在房間各處。墻壁上也有無數的切痕。
入口對面的窗子已經消失了,破了一個大洞
庫爾凱仔細的調查著地面
隨後她把大家召集過來,指著地板上的一點
“看這裡。就在這裡,塔巴莎詠唱了卷狀的魔法”
確實如此,以這點為中心,旋渦狀的傷痕一直延伸到墻壁上
基修看著屋內的樣子感嘆道
“嗚哇……難道把這個房間變成這樣的……”
庫爾凱高興的說道
“是啊,應該是被那個魔法弄成的。應該說,是只有那個魔法能把這裡弄成這樣”
基修和馬利蔻爾奴兩人吞著口水在想象著那個魔法的威力。
“難道她放出了這麼強大的魔法還會輸?敵人到底是什麼人物。不會……”
不知什麼時候,希爾菲德從墻上的大洞把頭伸了進來。
那個洞和希爾菲德大小基本一樣。
“這個洞是你弄的嗎?希爾菲德”
嘎嗚,希爾菲德點了下頭
“那塔巴莎的對手是誰?”
希爾菲德把它的前足伸到自己的頭兩側。看到這個樣子,庫爾凱突然想到一個詞,隨口問了出來
“精靈?”
希爾菲德大大地點了點頭
眾人驚的屏住了呼吸
“精靈”基修眼睜的大大的,全身都在顫抖
“根本不是對手啊!” 馬利蔻爾奴大叫
“這不是開玩笑吧!竟然是精靈!”
就連庫爾凱也在咬著嘴脣,露易絲也在抱著手臂苦惱著。
“喂喂,精靈有那麼可怕嗎?你們怎麼一提到精靈就變的這麼慌亂……”
說起精靈,才人只見過蒂法尼亞一個,但她和恐怖根本就不沾邊……
“去問你的劍,精靈有多恐怖它會告訴你的”
才人拔出了特爾弗林格
“喂,特爾弗”
“真是的,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想起和我說話”
特爾弗林格不高興的答道
“別這麼說嘛。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在害怕精靈……真的有那麼恐怖嗎?”
“恐怖啊”
特爾弗林格斷然答道
“是、是這樣嗎……”
“對手要是精靈的話,就算是四邊形等級魔法師,也只有挨打的份”
摩莫朗希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驚道
“這!真的!?”
“強大的是他們能使用的‘原住魔法’。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好象不用魔杖就能詠唱的樣子。而且在傳聞中,精靈是比任何一個種族都能熟練的使用‘原住魔法’的”
“那個特爾弗。這‘原住魔法’是什麼?是水之精靈使用的那種嗎?而且你不是也說過你對那種魔法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嗎?”
“那個啊。原住魔法是在現在的系統魔法產生之前就一直存在著的。是掌握‘生之力’的魔法。而你們這些魔法師所使用的系統魔法,是通過個人的意識來改變存在與這個世界上或大或小的‘道理’從而產生效果……但是原住魔法是完全符合這些‘道理’的”
“說的更簡單一點”
“也就是說,原住魔法是利用自然之力來發揮效果的。生命力、風、火、水……等等等等大自然的力量。人的意識和自然的力量,那個強,你自己想想吧”
“那,抓走塔巴莎的精靈究竟能使用多強勁的原住魔法?快告訴我”
“比起我來,那個風應該知道的更詳細吧”
“希爾菲德?”
“喂,你想裝傻到什麼時候?韻啊”
“韻?”
除了一直好好學習的路易絲和摩莫朗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以外,其他都傻呆呆的不知道在說的是什麼東西。
“怎麼會……韻不是傳說很久以前就應該滅絕了啊……”
“它現在就在那裡,還沒有滅絕呢”
“啊,希爾菲德。我是完全不明白的。你是剛說的那個韻嗎?那是什麼?”
希爾菲德為難的看著才人。之後開始大叫著左右搖晃著腦袋。
“不是啊”
“這個韻恐怕讓主人說過‘不要暴露原形’之類的話吧…… 現在可不是管這種事情的時候啊。你明白嗎?你重要的主人已經被抓了,現在是緊急情況,必須要你用最簡單的方法讓這些傢伙明白原住魔法的恐怖”
感到異常為難的希爾菲德劇烈的搖晃著腦袋
“嘎嗚嘎嗚!嘎嗚嘎嗚!”
過了一會,它無奈的閉上眼睛,張開了嘴。
在它面前的才人慌張的退後幾步
“乾、幹什麼?想吃了我?”
希爾菲德走近才人,自暴自棄似的從喉嚨中發出了不是鳴叫的聲音
“不會吃的!嘎嗚!”
在場的除了特爾弗林格全員都驚的目瞪口呆。
馬利蔻爾奴驚叫道
說話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能說話不好?啊啊真是的!因為姐姐不讓我說我才一直忍耐著的!那把劍不是也能說話嗎!嘎嗚嘎嗚!”
希爾菲德接著哭叫道
“啊啊!和姐姐的約定毀掉了!絕對不能說話的約定毀掉了!咕~~咿!咕~~咿!”
基修和馬利蔻爾奴已經驚慌失措了。多少對韻的知識有點了解的露易絲、摩莫朗希
以及庫爾凱則很冷靜。才人雖然也有點吃驚,但不過只是說話了而已,他還是能輕鬆應對的。
畢竟才人已經見過會說話的水團,會說話的貓頭鷹。現在說話之類的已經嚇不到他了。
“韻是什麼?”露易絲問道
“是傳說中的古啊。擁有極高的智能,優秀的語言能力,可以操縱原住魔法……是很強的幻獸”
“誒~,你原來這麼厲害啊”
才人撫摸著希爾菲德的鼻尖說
希爾菲德很高興的在鳴叫著 嘎嗚~~
“吶,韻。讓我們稍微見識一下原住魔法的厲害之處吧”
特爾弗林格很壞心的對希爾菲德說
“不要把這叫做什麼‘原住’。希望你們稱它精靈之力。我們只不過是稍稍借用一下它的力量”
“那就請你輕輕的顯示一下那個什麼精靈之力吧”
希爾菲德輕嘆了口氣,開始詠唱咒文。並不是魔法語,而是普通語言的咒文從它的獠牙間傳了出來。
“附與我身的風啊!改變我的姿態吧!”
四周的風聚集到希爾菲德身邊,形成了青色的旋渦
全員都驚視著希爾菲德。青色旋渦在閃了一下光後就消失
誰知……在那裡的希爾菲德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出現的是一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性。一個留著長長藍發的美人。
不過那個樣子……
“你不是伊爾庫庫嗎?”
“嗚哇!你原來是希爾菲德變化成的啊!”
才人和基修驚的後退了幾步。在他們面前出現的女性,正是自稱塔巴莎義妹的伊爾庫庫。
“恩,大約就是這個感覺呢。借用精靈之力,就算變成你們的樣子,也是很簡單的”
真是完美的……女人的樣子。但是終究不能連衣服也一起變出來,象剛出生那樣的樣子。
剛出生時候的樣子……
裸體…
露易絲妒火中燒的盯向才人。前一陣從小屋天花板上掉下來的時候你沒能來得及慢慢欣賞吧。
不過現在既然知道對方是希爾菲德,應該就不用那麼擔心了吧。
才人等男同胞們都紅著臉緊盯著希爾菲德的身體看。
基修為了表示她胸部的大小而將手成半球型在自己胸前比劃
才人看了搖了下頭,基修就更大直徑的畫著半圓
加入討論的馬利蔻爾奴看到這次大小差不多,便大大的點著頭。
就在馬利蔻爾奴點頭的瞬間,露易絲飛起一高踢,直中才人後腦,咚一聲悶響,倒在地上。
在才人倒地的同時摩莫朗希也完成了魔法,基修頓時就被水包裹起來浮到空中。
露易絲脫下穿在她連衣裙外面的大衣,披到希爾菲德身上。
“把這個穿上”
“啊~~~~~~~~~~ 這硬邦邦的我不要。嘎嗚”
“別嘎嗚,快穿上”
被像惡鬼一樣的露易絲盯著的希爾菲德,勉勉強強的穿上了大衣。因為露易絲衣服尺寸比較小,所以胸前被塞的滿滿當當的。讓人能清楚的看到她的胸型。
露易絲注意到倒在地上的才人還在偷偷看著希爾菲德,就悄悄繞到才人後面,一腳踢入才人的跨下。
呀啊啊啊,才人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著。露易絲一屁股坐到正在翻滾的才人背上
“我算明白原住魔法有多厲害了”
摩莫朗希也點著頭
“是啊,竟然能把那麼龐大的身軀變成現在這樣。而且,不管從那裡看都是非常棒的人啊。太了不起了,不管是多強的水魔法使用者也做不到啊”
得意的希爾菲德 嘎嗚~~ 嘎嗚~~ 的叫著

希爾菲德雖然已經顯露的原形,可以說話能正常溝通了,但是事情並沒有因此而明朗……
因為希爾菲德也不是知道的很詳細
“所以我才覺得即使說話也沒什麼幫助的啊”
總之希爾菲德能說明的只有下面這些情況
精靈在這個房間
塔巴莎詠唱了非常強勁的冰風暴魔法
(屋裡的東西墻和地板就是因為它變的破破爛爛的)
那個精靈卻非常悠閑,連一點躲閃的意思也沒有
但是令人震驚的事情就在這之後發生了。當魔法即將包住精靈的瞬間,冰風暴反轉了,塔巴莎被她自己的魔法打倒了
希爾菲憤怒的衝破墻壁,襲向精靈,不過被打倒了
但是被怎麼打倒的她不知道
“就這些”
希爾菲德把她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雖然說的比較拙略,但是基本情況算是了解了。
“也就是說即使他使用了原住魔法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的可疑情況”
聽了露易絲的評價庫爾凱點了點頭
“在你來說,分析的不錯嘛”
“你~~~什~~~麼~~~意思”
庫爾凱指著地板和墻對瞪著她的露易絲說道
“這裡除了塔巴莎的魔法以外再沒有使用過其他攻擊魔法的痕跡。究竟那個精靈使用過什麼樣的原住魔法。那真的用過了嗎?”
全員陷入了沉默。都被著不明原因的恐怖壓的快窒息了。
未知的敵人,使用未知的魔法……
這和同阿魯比翁戰鬥時的恐懼感不同
因為敵人是魔法師。所以能先確定對策
因為對手是軍隊,所以能有談判的餘地
但是……精靈不一樣
那是隻在流言和傳說中聽過的存在,在這數百年間,沒有一個特里斯汀人實際見過。
“那、塔巴莎是被帶走了吧。雖然我們已經知道她在這裡同精靈戰鬥過了,輸掉了,被捕了,但是要是不知道她被帶到那裡去的話,接下來就沒有辦法了,總之,先去尋找她被帶到那裡的線索吧”
才人這麼說著,打算走出了房門尋找線索。但是除了庫爾凱以外沒有人跟他一起去
“你們怎麼了?難道是害怕了?”
“精、精靈…… 該怎麼說,那個,是個非常糟糕的現實問題”
基修恐懼的說著
“傳說中他們會吃掉被他們抓走的人。手段毒辣,女人和孩子也不放過。而且不只是殘酷,他們還擁有讓人恐懼的強大力量。好象僅僅十個人一個晚上就把一個小國消滅掉了”
“這算什麼!啊!有都到這裡還害怕的人嗎!我們是為了什麼到加裡亞來的?不是為了去救塔巴莎嗎!打算讓我們拼命到這裡的艱辛都白費嗎!老師他不也是為了讓我們能來這裡拼命充當誘餌了嗎!”
可就是這樣,基修、馬利蔻爾奴和摩莫朗希還是站在原地沒動。非常為難的在那裡磨蹭著。
就在這時
在門邊閃過一個人影。
才人飛快的握起特爾弗林格,準備攻擊
庫爾凱則想都不想就放出了魔法。大火球直接打在門上,熊熊燃燒起來。
“請住手!請住手!”
走廊裡的人在悲鳴著。這聲音聽起來很耳熟,庫爾凱睜大眼睛叫道
“貝爾斯蘭!這不是貝爾斯蘭嗎!”
“哦呀哦呀,這聲音不是澤爾布斯特小姐嗎!”
戰戰兢兢探出臉來的是這個舊奧爾良宅的老管家,貝爾斯蘭。他看到庫爾凱,不由的哭了起來。
“能再次見到您真高興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庫爾凱的疑問,他哭哭啼啼的開始講述了起來
“那些可怕的王家軍隊是在三天前的晚上到這裡的。啊啊,我是個膽小鬼。看到手持魔杖的軍官和那些拿著可怕長槍的士兵,我就變的非常害怕,竟然連要保護夫人的事情都忘記了,自己卻跑到那邊墻壁中的秘室躲了起來。即使軍隊走了我也害怕的沒有出來。因為那個恐怖的精靈在這個房間裡。”
庫爾凱這時向大家說明了夫人就是塔巴莎的母親
“軍隊那些人,在給夫人施了奇怪的睡眠魔法之後,就把她帶走了。我一直害怕的躲在秘室裡。第二天,夏爾洛特小姐回來了,並和那可怕的精靈戰鬥。啊啊!說起那時侯夏爾洛特小姐用的魔法!那是我在這個舊奧爾良邸侍奉了幾十年來,從來沒有看到也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威力啊!就連躲在墻壁裡面的我都快被那寒冷凍僵啦!那風強的簡直象要把這個房子吹走一樣!可是那個精靈不僅接下了夏爾洛特小姐那可怕的魔法而且……”
“後面的我們知道了。那就是那個精靈帶走了塔巴莎的了?”
“是,一點也沒錯。他在打倒了風之後,就兩手抱著夏爾洛特小姐把她帶走了。啊啊,要是我這把老骨頭也能使用魔法的話!不,至少是在能握住劍的年齡的話!怎麼會輕易把夫人小姐交給王國軍隊什麼的傢伙啊!”
“你知道塔巴莎被帶到什麼地方去了嗎?”
貝爾斯蘭搖了搖頭
“這我不知道……”
“是嗎,真遺憾”
庫爾凱和才人失望的垂下了肩
“沒辦法,還是要靠我們自己去找了”
“去留提斯吧,在那邊的情報屋沒準能有點什麼線索”
貝爾斯蘭對正在商量著的兩人說道
“不過,夫人要被帶到什麼地方我知道”
“咦??”
“我曾經聽帶走夫人的士兵說過‘帶到阿含布拉城啊。真是的,和這不是正相反嗎’這話。”
庫爾凱聽到馬上露出笑容,緊握住貝爾斯蘭的手
“澤爾布斯特小姐?”
“這是大功勞啊!你不用覺得羞恥,你帶來了任何騎士都帶不來的大戰果啊”
“可是……夏爾洛特小姐被帶到的地方……”
“一樣的。不會有把她們分開的理由的”
“阿含布拉城在哪裡?”
“是加裡亞國東邊的城。那裡不是有名的古戰場嗎”
“那裡不是從前和精靈多少次互相爭奪的地方嗎。參加了聖地解放軍的我的先祖,就是被派到那裡和精靈戰鬥的”
基修顫聲說,隨後馬利蔻爾奴也同樣顫聲說道
“我的先祖也參加了最後的聖地回覆聯合軍,結果被精靈打的七零八落的逃了回來。那個先祖在那之後給我們留下這樣一句話。‘即使和哈爾凱基尼亞大陸中的所有貴族為敵,也不要同精靈為敵’”
摩莫朗希皺了下眉,也開始說道
“雖然哈爾凱基尼亞的貴族同精靈的戰爭也勝利幾回……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土爾戰爭。加裡亞-特里斯汀聯合軍同精靈軍在撒哈拉西部發生激戰,並取得了勝利。不過,那時候聯合軍是七千……”
“精靈軍隊不是只有兩千嗎?”
“真實的話好象只有五百左右。因為太不光彩,所以報告的時候多報了幾倍”
基修訂正了馬利蔻爾奴的發言,接著說道
“也就是說,想要贏精靈必須要有十倍以上的兵力啊”
聽到大家如此害怕,於是庫爾凱說道
“這可不是表示我們非要和精靈戰鬥啊,不是嗎?”
“沒錯。我贊成庫爾凱的說法。既然已經知道塔巴莎被關押的地方了,那我就一定要去”
餘下的四人看著邁步走出去的才人和庫爾凱……
無可奈何的追了上去。
希爾菲德也高興得嘎嗚~嘎嗚~的叫著隨後追了過去
貝爾斯蘭向全體人深深鞠了一躬
“拜託各位了!請無論如何也要把夫人和小姐救出來啊!”
“交給我了!”
庫爾凱說著向他揮了揮手

露易絲不安的看著堅定走出去的才人
她理解庫爾凱為什麼而去
因為那兩個人是親密朋友
但是,才人不是啊。雖然塔巴莎在多少次危機中救過他的恩人……
可才人的那個勇氣……
都那麼清楚的把精靈的恐怖之處說出來了,但從他臉上連一絲害怕的意思也沒有
果然那個勇氣是鋼達爾夫……
才人回頭看著露易絲
“怎麼了露易絲?要把你甩下了哦”
露易絲猛力的搖著頭,把不安搖掉,向著才人追了過去
第九章 阿含布拉城


原本阿含布拉只是一座精靈在沙漠中的一個小山上築造的城堡。
大約在一千年前,哈爾凱基尼亞的聖地回覆聯合軍付出巨大的犧牲奪取了它。
聖地回覆聯合軍在這座城前制定了國界,並向精靈通告了“這裡是我們的土地”。結果就形成了那條國境線。
在此之前,生活在沙漠的精靈並不知道“國境”為何物。不過,在精靈認識到人這種生物,必須通過劃定“國境”來滿足這是自己土地的貪慾後,才勉勉強強承認了人類所拉的那條線為“國境”。
這座城堡因為被多次作為進攻精靈土地的據點,所以遭受過精靈無數次的攻擊。每次都在重複著奪來奪去……直到數百年前的那場戰爭,聖地回覆聯合軍成為了這裡的主人,延續至今。
因為城堡太小,所以不再作為軍隊駐紮地而被廢棄了……但這座城反而因為不再作為軍事用而繁榮了起來
阿含布拉城所在的山腳下是廣大的綠洲。在綠洲周圍漸漸的開始出現小的旅館街,經過漫長的時間,這裡已經是軍事用地,完全變成想前往沙漠旅行之人的重要交易場所了。
由精靈做建造的阿含布拉城的城壁非常的漂亮,上面有精細的幾何狀雕刻,夜裡,在雙月的映射下發出淡淡的白光,是來沙漠旅行的人必看的絕美景色。
對生活在哈爾凱基尼亞的人們來說,阿含布拉城周邊是充滿了異國情調的美麗場所。
就是在這片綠洲邊的小小的旅館街,其中一間名叫“猶瑟夫老爹的沙漠之門”小酒館內,人們都在議論著最近阿含布拉城的傳言。
王國軍的一支部隊,現在現在開始屯駐在城堡裡了。
從精靈土地販賣瓷器的商人在向店主人悄悄的說著
“最近駐紮在阿含布拉城軍隊……知道是為了什麼來的嗎?老爹”
經歷了無數旅行,最後在此撐起這個酒館的老闆是個老江湖了。他嘗了嘗燉菜,隨後搖;了搖頭。
“不知道”
“剛剛那邊那群人說,那軍隊好象是為了發掘寶物而來的……不過事情應該不是這樣的呢”
“是這樣嗎”
老爹還是一臉興趣缺缺的樣子。因為他知道,不要知道太多事情,這個長壽秘訣。
“那,我請你喝一杯,能不能把這事情詳細說給我聽聽?”
“沒興趣呢”
白來的酒沒有好酒,旅行商人哼著鼻子拒絕了。一個披著用來遮擋風沙的斗篷身上裹著長袍的女性坐到了他旁邊。
“這不是很好的話題嗎?”
從斗篷空隙間看了過去,褐色的皮膚,鮮艷的紅脣,感覺是一個相當的美人。商人咽了口口水。
“老闆,能給他來杯酒嗎?”
老闆給商人的杯子裡倒了一杯淡啤酒
“謝了,嘿嘿”
“那就說給我聽聽吧”

一行人拍著手迎接著回到桌邊的庫爾凱。大家都穿上了沙漠用的斗篷和長袍。
一行人是昨晚才到達阿含布拉這裡
從奧爾良宅徒步走到街上,之後到驛站轉乘馬車,用了一周時間才到這裡。不過特里斯汀好象沒有向加裡亞發出什麼警告,路人們也沒有人覺得他們這隊旅行藝人有什麼奇怪的。不,路上有好幾回警戒的騎士們覺得他們很可疑,但是都讓熟於世事的庫爾凱巧妙的避了過去。
“你們這群人真是的……全靠我一個人去打聽,安的什麼心啊”
“可是你是我們中間最適合的人選呢,合理分配嘛”
基修也覺得很有道理的點著頭
才人欽佩的說道
“好厲害啊……能將情報一個接一個的收集過來”
“你們還真是什麼都不會做啊。受不了,特里斯汀的貴族自尊心不是一般的高,可收集傳言這種事情竟然一點也做不到”
聽到庫爾凱的話,摩莫朗希羞恥的低下臉來,但露易絲卻瞪起了眼睛。
“誰說做不到,我以前可是在特里斯汀的酒吧裡當過女招待的”
“那個破綻百出的樣子?”
露易絲的臉氣的鼓了起來。這麼說來,那時侯確實讓庫爾凱看到過好幾次。不過現在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無可奈何的露易絲閉上了嘴。
“那,得到什麼情報了?”
剛才那個被庫爾凱一勁勸酒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的旅行商人,現在正醉的趴在吧檯上呼呼大睡。
為防有人偷聽,一行人把作戰會議的地點轉移到了他們在二樓租的房間。
全部進入房間之後,庫爾凱開始把她得到的情報說給大家
“果然是在這座城裡沒有錯”
才人催促道
“怎麼講?”
“剛剛那個商人從屯駐的士兵那裡聽說了,他們是為了來是為了保護一起帶來的‘重要人物’。而且說過好象是沒落了的王族。其中最重要的是,那被帶來的‘重要人物’是母子。”
“也就是說可以認為那就是塔巴莎和她母親”
“這樣想不好嗎?”
所有人一同認真的考慮著
“我回來了”
房門打開了,馬利蔻爾奴走了進來。
“我使用了‘遠見’的魔法偵查完城堡了哦”
風系統魔法師馬利蔻爾奴可是在遙遠的地方使用魔法偵察城堡內的情形。希爾菲德因為太顯眼而沒有辦法去。而且那個希爾菲德現在也保持著人形,正疲勞的睡在床上。看來變成人的話會急劇消耗她的精神力。
馬利蔻爾奴謹慎的把畫有草圖羊皮紙鋪在桌子上。那上面畫的是阿含布拉城堡的示意圖。當然城堡內部沒有畫,但是中庭、城墻、瞭望台和塔全部都畫在了上面。
辛苦了啊”
“了不起的偵察啊……”
基修讚嘆的說
“屯駐的可不只是加裡亞軍一個中隊,有兩個中隊啊。普通士兵三百人,這種兵力的話,貴族軍官應該有差不多十人”
相當多的人數啊。
“原來如此,謝謝了。那麼,可能收集到的情報現在已經收集齊了”
庫爾凱完全是領隊的樣子。不過,這樣的特殊作戰,只知道正面進攻的特里斯汀貴族是做不來的。
“那,應該如何從城裡把塔巴莎救出來呢?”
“我們差不多不都是魔法師啊,奇襲三百左右的軍隊也不是做不到啊。而且這邊還有希爾菲德和阻止過七萬大軍的才人……”
聽到基修這麼說的庫爾凱一直在搖頭
“不行的。要是那樣攻擊的話,交戰中不知道他們在那裡的援軍就會飛過來。沒準還會危害到塔巴莎。也有因此把塔巴莎轉移到其他地方的可能。”
“那應該怎麼做?用魔法讓士兵全員睡著嗎?”
“就是這樣”
庫爾凱別有深意的笑了起來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人家可是有三百人啊,就算使用睡眠魔法,也不可能一發把三百人全圍住啊!”
“能讓人睡覺的,可不是只有咒文呢。摩莫朗希”
“幹嗎?”
“你能調配安眠藥嗎?”
“可以到是可以……但你要讓他們怎么喝下去?要是混在飲用水裡馬上就會暴露的”
“我有計劃。所以你就調配吧,要效果最強的,盡可能多的調配。基修,你去把附近賣酒地方的酒全部買下來”
“要混在酒裡嗎?可是,那些士兵怎麼可能一起喝下去啊?”
“別嘮嘮叨叨的,趕緊去。錢包給你。馬利蔻爾奴,你繼續去監視城堡的情況”
“明白”
就在三人要跑了出去的同時,庫爾凱說道
“要是看見精靈的話……”
三人登時停住了腳步,這是他們最不想聽到的單詞。他們竭盡勇氣,想把這個單詞逐出腦子。
“那就馬上逃跑。絕對不要想和他戰鬥。絕對不要忘記,我們不是為了戰鬥而來的。精靈是這樣,加裡亞軍也是如此。我們只要偷偷的潛進城堡,偷偷的把塔巴莎和她的母親救出來就好了。沒錯,我們只是為了‘救出朋友’而來的。要是你們受傷了,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並不只限於精靈,只要你們感覺到有危險,就要馬上逃跑。這絕對不是懦弱。”
三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我真心感謝你們為了救我的朋友而給我的協助。真心感謝你們的勇氣”
庫爾凱鄭重的向三人施了一禮。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庫爾凱。
三人不再害怕,臉上充滿勇氣。
在三人跑出去之後,庫爾凱轉過身,面向才人和露易絲。
“接下來……”
“我們應該怎麼做?應該做點什麼好?‘
“好好休息。你們是王牌,要好好的養精蓄銳。”
“王牌是什麼意思?”
庫爾凱直言
“為了和精靈戰鬥啊。就算是能騙過加裡亞軍,恐怕也不能騙過那個精靈”
“這!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們受傷就可以了?我們沒準會因此而死的啊!你是說我們死了也沒有關係嗎?這根本不是什麼王牌,只不過是墊背的而已!真不愧是澤爾布斯特啊!你就那麼痛恨我嗎?”
庫爾凱嚴肅回答
“不是的,露易絲。我根本不是因為討厭你,這是‘認可’你啊。我們估計是打不贏那個精靈的。唯一有可能性的,只有你的‘傳說’啊”
露易絲驚的兩眼圓睜
“你知道了?”
“認為別人不知道的也只有你自己而已啊。不是應該說是你在我們面前詠唱過的嗎?”
露易絲滿臉通紅
“我向先祖的無禮表示我的歉意。但請把你的這個神聖的力量借給我吧”
庫爾凱單膝跪了下來。就算是露易絲也已經慌亂了。畢竟在兩家漫長的鬥爭歷史中,這是第一次馮-澤爾布斯特向拉-瓦利艾爾謝罪。
“請把頭抬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啊!你這樣我再拒絕的話我不就變成壞人了嗎!而且我已經捨棄貴族的姓氏了!只是普通的零之露易絲而已。所以,就算聽你的話也沒什麼關係的啊”
背過身的露易絲不好意思的說著
“咦?你把貴族的身份捨棄了?”
“是啊。斗篷也是貴族的姓氏也是,都已經還給陛下了”
“啊啦啦!那如果順利救出塔巴莎,你就來凱爾馬尼亞吧!我把你雇傭為女僕怎麼樣?”
“少廢話!”
庫爾凱非常激動的緊緊抱住了露易絲。

才人看著這兩人,覺得有點頭暈,為了保存體力,他向床走去。
一點也沒有可以戰勝精靈的自信。應該說,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和精靈作戰。
越想不安越大,才人快要承受不住了
不過……同庫爾凱成朋友了?看著露易絲被抱住的樣子心中不由的出現這種想法。
“那我就照你說的,稍稍睡一下了”
“我可是很期待的呢,才人。簡他一直都在說,才人是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的人。我也相信這是真的。所以你也一定要改變塔巴莎的命運啊”
才人奮起一股勇氣,勉強的笑著說道
“交給我了”
才人躺到床上,剛剛還在睡的希爾菲德睜開了眼睛
“嘎嗚”
“你睡醒了啊”
希爾菲德長長的藍發下那同樣水藍色的眼睛充滿了光輝
“謝謝你啊”她向才人道謝
“為了救姐姐,大家都那麼努力。我好感動啊。姐姐要是知道大家都來救她的話,也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
“姐姐雖然看起來很冷淡,而且什麼都不說……其實姐姐她真的真的很溫柔哦。雖然希爾菲非常非常喜歡姐姐,但是姐姐也不輸給我,她也非常非常喜歡希爾菲呢。雖然姐姐她什麼都不說,但是 但是希爾菲全都知道的”
“恩……”
希爾菲德稍稍察覺到才人沒有精神
“怎麼了呢?“
“沒……我只是有點羡慕你們而已”
同樣都是使魔和主人,可自己和露易絲卻怎麼也變不成這樣
彼此之間完全不能理解對方的心意
“沒有精神啊,那就讓我來安慰你吧。不過,我可不知道怎麼做才好呢”
希爾菲德一邊嘎嗚~嘎嗚~的叫著,一邊抱住了才人
希爾菲德用她那柔軟的身體抱住的才人.啊啊,露易絲會不會突然轉過來呢,被抱住的才人呆呆的想著
我要是變的更出色的話……她是不是會稍微回頭來看看自己呢?不過……應該不會有這樣的事吧。
因為在特里斯汀王城牢房裡的那個時候,自己正要對她說 喜歡……的時候,卻被她“不要說出來!”的怒吼了回來。
確實自己也有錯
和西艾斯塔在一起自己就會臉紅,看到公主的樣子自己心裡也會撲通撲通的,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看到那麼有魅力的女性,那是男人的生理反應啊。
可是聽過我說“喜歡”的只有露易絲你一個人啊
大概……露易絲沒有給戀愛留有餘地吧 才人這麼想
比任何人都認真的露易絲
比任何人都更強的追尋著自己夢想的露易絲
說要給自己這個使魔獎勵,讓我和她接吻,讓我摸她的胸也不生氣,這樣的事情……並不只是因為傲慢,才人重新整理著思緒
就象希爾菲德不知道應該怎樣安慰身為人自己一樣……她只是不知道對我這種年齡的少年應該給予什麼獎勵好而已。只不過是不知道怎樣表示感謝自己的方法而已。
明明只是這樣而已,而我卻一直在誤會她……
才人現在狠不得有條地縫讓自己鑽進去
露易絲怎麼可能喜歡上我!
我是多麼醜陋啊!多麼醜陋啊!
啊啊露易絲!
為了貫徹自己的理想,竟然把斗篷還給了自己那麼崇拜的安莉艾塔。比任何人都認真,比任何人都高尚的露易絲
才人可能就是因為是這樣的露易絲才會喜歡上她
能象露易絲一樣完全貫徹著“自己的生存之道”的人,至少在自己出生的那個世界裡遇到的人種沒有一個是這樣的。而且,這邊的世界也……
難道露易絲只有在達成自己理想的時候才能第一次喜歡上誰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希望那時在她身邊的人能是我
才人是現在是這麼認為的
為了自己能變成一個和露易絲理想相稱的人,自己必須變的越來越強,越來越強。不管是精靈什麼或者是其他什麼,自己都絕對不能退縮。
發揮著野蠻勇氣的才人,大字型的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為了能比的上露易絲的理想,自己在害怕恐懼什麼的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到。

看到才人大字型躺在床上面露微笑的奇怪樣子,露易絲心裡更加不安了
都說了你要和精靈戰鬥了,為什麼看不到你有一絲恐懼?
為什麼不會覺得困難?
啊啊,難道才人果然是因為變成使魔才會被賦予了這種勇氣?
露易絲深深的難過著

第二天傍晚……
阿含布拉城城門前,一個正在警戒著的士兵大大的打著哈欠。旁邊的士兵提醒他。
“喂”
“恩?啊~~啊~~~~~~”
“好好看門,你不怕隊長訓斥你?”
“米斯寇爾男爵嗎?沒事的,那傢伙只是個色鬼而已”
“不是啊。不是說他,是說那個不是人的大人”
打哈欠的士兵登時睡意全飛,使勁搖晃著腦袋
“喂,不要那麼輕易的叫他的名字!上天保佑……噢噢,始祖普利米爾啊,請守護我的靈魂吧……”
“我也不想被吃掉啊。所以我不是並沒有說出他的名字嗎。……不過,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中午去街上吃飯的時候,竟然沒有酒賣了”
“哈啊?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是那裡來的傢伙,把旅店街的酒都買走了。就因為這混蛋,現在不管去那個酒館都沒有酒賣,這不是開玩笑嗎?”
“在這個無聊的沙漠中間,那不是唯一可以散心的方法嗎!到底是哪裡的混蛋做的這種事情……”
正在說話的時候,從旅店街那邊看到一輛貨車在向這邊走。
“那是什麼?”
七個旅行藝人摸樣的男女隨著車子而來,車上擺滿了大桶。
貨車推到城門前停住了。守門兵端起槍詢問他們
“你們是幹什麼的?”
身著暴露度極高的舞娘裝的性感紅發女子,優雅的施了一禮
“我們不過是一隊賣藝的藝人,兵大哥”
那是庫爾凱
“看了就知道了”
庫爾凱嬌媚的望了過去,這兩個士兵一瞬就被她魅惑住了
“我們是來賣快樂的哦”
“快樂?”
兩個士兵互看了下,突然感覺知道到車上桶裡裝的是什麼,一個人走了過去,聞了聞桶散髮出來的香氣
“這不是酒嗎!”
一個人憤恨的盯著庫爾凱
“全部買來獨占的就是你們這群傢伙啊!”
“是這樣呢”
庫爾凱依偎到士兵身上,受到她這活色生香衝擊的士兵當場就敗了下來
“不要生氣嘛,帥兵哥。我們不過也是為了生活無奈的嘛。我們來到這塊精靈的土地行巡演,可是那些小氣的精靈,完全不買我們帳嘛”
“精靈怎麼可能懂得舞蹈!”
士兵們大笑了起來
“是吧?所以我們呢,需要能理解我們藝術的的客人啦。當然,是帶著酒的啊”
“明白了。不過你們這些傢伙不會是只為賣酒而來的吧。是不是企圖做什麼可以的事?”
貨車周圍的人全身一下僵了起來
“是想順便也來賣舞的,對不對”
庫爾凱露出特大的笑容說道
“當然了啊,我們的酒可賣的比街上的稍微貴一點呢,所以特別附送舞蹈呢。這樣如何?”
“真是有膽量的女人。我中意你,我來幫你們做這買賣”
士兵飛跑著去向長官報告
庫爾凱回過頭得意的甩了下頭髮。大家都鼓掌稱讚她這本領
才人他們被帶著去見指揮這城裡部隊的十個貴族。進入城大廳右邊的客廳,這裡好象被當成軍官室在使用著。
隊長米斯寇爾男爵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貴族。他好象一眼就相中了庫爾凱,馬上就允許在中庭舉辦慰問會。
“凱爾馬尼亞的女人真會做生意”
聽過庫爾凱對酒的報價後,米斯寇爾男爵笑著說
“那一定要展示和這價格匹配的舞蹈技藝啊”
恩恩……他從椅子上探出身子,上上下下仔細的瞅著庫爾凱的身體。米斯寇爾男爵那禿頂上立時飄出好色的力場。
“好,就按你說的金額給你。不過你們是不是企圖做壞事這個問題嘛,有必要好好調查一下……畢竟我可肩負著保護陛下託付給我這支部隊的重任啊…….”
“您要是懷疑的話,我可以向您一個人展示我的舞姿哦”
庫爾凱撫媚看了過去,米斯寇爾男爵眯起了眼睛
“不過呢,要是奪取了士兵們的娛樂恐怕會造成士氣低下。這樣吧,等表演結束了,直接到我的房間來,我親自來調查”
周圍的貴族們露出一臉不滿的表情
“這個也是隊長任務的一環啊。啊哈哈哈”
庫爾凱衝著大笑著的隊長妖艷的笑了
“那麼我們立刻就去做準備了啊”
米斯寇爾男爵叫住了正準備走出去的庫爾凱
“在這之前,先讓我嘗一杯你們帶來的酒”
摩莫朗希的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現在酒桶裡的酒已經都混入了自己調配的安眠藥了。要是他察覺到酒裡被下了藥,那這次的計劃就都白費了。
可是庫爾凱一點也沒動搖,運了一個桶過來倒了一杯酒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米斯寇爾男爵伸鼻在酒杯前聞了聞香氣。摩莫朗希已經緊張的快摔倒了。雖然自己調配的安眠藥無色無味,貴族每天能詠唱的探知魔法一天也只有一次……
米斯寇爾男爵皺著眉,搖了搖頭
全員就象被冰凍住一樣。難道暴露了?
“便宜貨啊,一點都不合貴族的口味。全部都給士兵們拿去”
米斯寇爾男爵說著把杯中的酒倒在了地上
眾人辭出軍官室,來到大廳
才人悄悄對庫爾凱嘀咕道
“好危險啊…….“
“那隻不過是序幕而已。真正的從現在才開始。不過,那中間沒有見到精靈啊”
“難道他不在這裡嗎?”
“要是那樣就太好了”
庫爾凱不抱希望的說

阿含布拉城中庭,三百人的軍隊聚集到了一起。雖然舞蹈還沒有開始,但是士兵們已經非常熱鬧了。
在沙漠正中的這個廢城,接受了原因不明的保護任務,這些士兵們已經無聊已極了。基本處於暴動前的狀態,所以都不願意放棄這難得的娛樂機會,基本全員都聚集到了這裡。除了只留下最低限度的警備兵外,全員都集中到了這裡。
隊長米斯寇爾男爵,和精靈一起擔負著這裡的警護任務。但是他的內心是非常生氣的。和大部分加裡亞貴族一樣,他也對約瑟夫輕視和不滿著。直說的話,就是討厭他。
雖然副官提議讓士兵一半一半輪換著參加,但是米斯寇爾男爵搖了搖頭
“那個‘無能王’竟然把我趕到這種地方來。不管怎麼說米斯寇爾家也是加裡亞有數的武將名門,竟然會被派到這種地方守護精靈和前公爵夫人……就算他心血來潮也不應該這樣。真是的,現在有誰會來謀害那種小孩和女人?沒關係,讓士兵全員都參加”
他這麼說著,坐到擺到中庭的豪華椅子上了。
當天空中的雙月被雲遮住的瞬間……
手持火把的清瘦少年和微胖少年出現了。看到出來的竟然是男的,士兵們開始狂喝倒采。兩人將火把投入準備好的篝火中。
隨後兩人拿出了樂器。胖少年開始咚咚的敲著鼓,瘦少年開始吹起笛子。因為演奏的太拙劣,所以士兵們更猛烈的喝著倒彩。
可是,當舞娘們從黑暗中出現的瞬間,倒彩之聲立時停了下來。
跳舞的共有四人
最先出來的是有著燃燒般火紅頭髮的性感女郎,在火焰的映照下,露出妖艷的笑容。
接著是金色卷髮的少女,很害羞的紅著臉
再出來的是粉色和茶色頭髮,看似孩子的少女。因憤怒而抽搐著通紅的臉
最後是有著長長藍發的美人,天真的滿面微笑著
從士兵群中傳出熱烈的掌聲、歡呼聲、口哨聲
宴會開始了

塔巴莎醒了過來……她是在母親的床上
自己是單手拿著書躺在床上的
母親在旁邊安睡著
好象自己是在讀“伊瓦爾汀的勇者”的時,困了躺在這裡的
母親的眼睛稍稍睜開了
本以為會吵鬧起來……但是母親卻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難道母親恢復正常了?心中充滿喜悅的塔巴莎呼喚著母親
“母親”
可是,母親沒一點反應。只是在直直的看著自己。不過,這樣塔巴莎就很滿足了
塔巴莎看著放在梳妝檯上的人偶,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夏爾洛特今天也給您讀書”
翻開書頁,塔巴莎開始朗讀

伊瓦爾汀向居住的洞窟進發了。但到洞口的時候,他的隨從和夥伴們開始害怕。一個獵人對伊瓦爾汀說道
“回去吧。要是起來的話,我們全員都要死在這裡的。你還不知道的恐怖啊”
伊瓦爾汀說道
“我也在害怕啊”
“那就照你的心的感受去做啊”
“可是,要是輸給了恐懼,那我將不再是我了。那樣的話,比用牙齒咬死我還要恐懼好幾倍啊”

貝塔夏爾走進了房間,但是塔巴莎沒有抬起頭繼續朗讀著。母親也沒有因為精靈進來而感到害怕。在這十天來,塔巴莎一直每天都給母親讀著“伊瓦爾汀的勇者”。因為要是讀其他書的話,母親就又象以前那樣狂亂著了。所以塔巴莎不知多少次的在重複讀著同一本書。因為都在出聲讀著,她現在基本已經可以背下來了。
貝塔夏爾看著在讀書的塔巴莎,露出了些許笑容
“好象你非常喜歡這本書呢”
塔巴莎沒有回答。現在,即使貝塔夏爾進來,要是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的話塔巴莎是不會終止朗讀的。
“好象有一隊旅行藝人來慰問了。現在就在中庭表演。雖然我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你怎麼樣?要是想看看的話,我可以特別許可你走出這個房間”
塔巴莎抬起臉搖了搖頭
貝塔夏爾用略帶生硬的聲音向塔巴莎宣布
“藥明天完成”
正在翻頁的塔巴莎的手指停住了
“你還能是你自己,就到明天為止了”
貝塔夏爾會給予走出這個房間的許可……也就是說,是行刑前最後的憐憫了
“雖然是些無趣的餘興,但我想是不是能稍微安慰下你”
“不需要同情”
塔巴莎短短的回答
貝塔夏爾說了句 這樣啊 就走出了房間
最後的時間,至少要和母親一起度過
塔巴莎再次看向“伊瓦爾汀的勇者

伊瓦爾汀進入了的洞窟。沒有一個跟隨他的人。在火把的光亮中,出現了爬滿蝙蝠的岩壁。害怕著火把光亮的大量蝙蝠四散逃竄著。
伊瓦爾汀害怕的快哭出來了。請大家想象下只有一個人留在黑暗洞窟裡的情景。那是多麼恐怖的事啊!
而且在那前邊,恐怖的就住在那裡!
但是伊瓦爾汀沒有退縮
伊瓦爾汀不知多少次的在對自己說著
“我可以做到。我不是已經多少次救出了各種各樣的人嗎?這次也一定能成功。聽好伊瓦爾汀。擁有力量的人是不會做出逃跑這種卑怯的事的”
在不知多少次的重複讀著的時候,塔巴莎覺得到自己兒時對這本書書名感到的矛盾,在漸漸消融。
“伊瓦爾汀的勇者”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伊瓦爾汀這個單詞不是地名,只是這部作品中少年的名字。可普通的話,書名不是應該寫為“勇者伊瓦爾汀”嗎?
兒時的塔巴莎,一直抱有著這個疑問
但是,現在她明白書名的意義了
勇者”並不是指伊瓦爾汀自身
勇者”這個單詞所指的是他心中的衝動和決心的這種意識
自己還是孩子的時候……一邊讀這這本書一邊憧憬著一件事
大家在讀這本書的時候,都想象伊瓦爾汀一樣追隨著住在自己心中的“勇者”,憧憬著
可以變成英雄……不過自己不是這樣
自己憧憬的是被關押著的少女。她想成為能被勇者救出的少女。塔巴莎等待著能把自己從一點也不高興的,無聊的日常生活中帶出去的勇者
故事中的少女,和自己現在的境遇倒是很相似。塔巴莎心中苦笑著
現在自己已經被囚禁了
但是和書不同,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可以來救自己的勇者
現在是、過去也是……
不過,這樣也好
自己一直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
不依靠任何人,不對人敞開心扉,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人闖過來的……
可是……讀著這“伊瓦爾汀的勇者”,自己在幻想著
可以拯救自己的 勇者
能從這個充滿災難的洞窟(阿含布拉城)中,把自己救出去的勇者……
在即將失去自己心的最後時刻,自己或許才能坦率的面對自己的感情
塔巴莎感覺到自己愛著明天就要失去的心,第一次感覺到她愛著自己那數層冰冷的風雪覆蓋著的心。
她緊握住身邊母親的手
輕輕的,塔巴莎顫抖著
第十章 伊瓦爾汀的勇者


庫爾凱的舞姿非常的優美,但露易絲、摩莫朗希和希爾菲德卻顯得那麼的笨拙
庫爾凱配合著那單調的音律創造自己舞蹈的節奏。後面的三人雖然在努力模仿著她的舞步,卻總顯得那麼生硬。
不過對無聊已極的士兵們來說,只要能看到年輕姑娘們穿著僅能遮住胸和臀的衣服來跳舞,就足以滿足他們了
一桶接著一桶,運來的酒都空掉了
搖擺著性感身體的紅發女郎,就象火焰的化身一樣,妖艷的,激情的扭動著。那美艷的搖動著的紅發,就象熊熊燃燒的火把一樣,隨風飛舞著。
粉發和金髮的少女只是簡單的合著節拍在扭動腰肢,但那奇特的動作卻顯得非常高貴,好象在跳宮廷舞蹈一樣,散髮著難得一見的光彩
藍發女子最初象剛剛生下來的小鹿般,笨拙的晃動著身體。過了一會兒她可能是找到了什麼竅門,高興著折騰起來。從沒有見過這樣舞蹈的士兵們都興奮的開懷大笑起來。
士兵們乘興豪飲著
坐在最裡面的米斯蔻爾男爵離開了座位,可是為他準備的酒他卻一滴也沒喝。
庫爾凱看到陪同男爵的士兵們走了過來,她就象得到了信號一樣,馬上結束了舞蹈。
露易絲很擔心的在庫爾凱耳邊說道
“那隊長可一點酒都沒喝,沒關係嗎?”
“他的事就讓我來想辦法吧。那個摩莫朗希,你做的安眠藥是不是已經配成喝了之後一小時起作用了?”
“是啊,不過有各人差別……”
“那大約還有三十分鐘就見效了。後面就交給你們來取悅這些士兵了。我會在三十分鐘後回來。”
看著那些士兵走的越來越近,庫爾凱趕快說完這些話
之後她笑著點了下頭,追已經消失的米斯蔻爾男爵去了
剩下的人互相看了看
“雖說是要爭取時間……”
已經喝醉了的士兵們不滿的大叫著
“怎麼!演出這就結束了嗎!”
“那就快到這邊來陪我們喝酒啊!”
“陪那些士兵喝酒的事我絕對不幹!”
摩莫朗希怒的渾身顫著。光是穿著這樣暴露的衣服在平民面前跳舞就已經讓她覺得非常屈辱了,竟然還要陪他們喝酒?這種事她絕對忍受不了
“要跳舞啦!閉嘴!”
舞蹈又開始了,不過少了庫爾凱的她們,基本合不上音樂的節拍,只是在那裡生硬的瞎晃而已。士兵們已經開始厭倦了。第一回舞蹈只所以能成功,庫爾凱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這是什麼玩意!把錢還來!”
酒瓶、盤子、吃剩下的骨頭都被士兵們扔了過去
“混蛋!這群白痴士兵們!”
當!被酒瓶砸到頭的基修和馬利蔻爾奴快要氣炸了
才人趕緊權住他們
“等、等等!在這裡打起來的話計劃就白費了!”
“怎麼了!反正是跳舞,那就脫吧!”
“脫了就可以了嗎?”
希爾菲德很高興的 嘎嗚~ 嘎嗚~ 叫著準備脫去衣服。露易絲馬上 咚!的一拳打到她頭上
“為什麼要打我啊!”
“你給我莊重點啊!莊重!”
“這種樣子,不管怎麼說也不莊重哦”
希爾菲德指著自己穿的這件只遮住胸和臀的舞娘裝說
“這不是沒有辦法嗎!”
士兵們向混亂已極的露易絲她們瘋狂的喝著倒彩
“喂喂!快給我們表演!”
才人,咳咳 的咳了一聲,拔出了背在背上的特爾弗林格。士兵們頓時靜了下來。
馬利蔻爾奴和基修慌忙的去阻止他
“停、停手!不要胡鬧!”
誰知才人怒吼道
“現在開始表演劍舞!”
在士兵們無言的注視中,才人揮動著特爾弗林格。
“圓月斬!嗒呀!”
接著他猛跳起來,衝向地面
“跳劈!喝呀!”
士兵們全無反應……緊接著,狂潮一般的怒吼席捲了過來
“敢、敢瞧不起我們!”
“我們可是每天都在揮劍!”
“為什麼我們要看你這混蛋揮的那種爛劍!”
“糟糕!快跑……”
士兵們站了起來,正準備衝過去猛揍才人……
這時
一陣柔和的笛聲飄了過來
“恩?”
士兵們回頭看去,只見基修正在專心的吹著笛子。馬利蔻爾奴也在努力合著笛聲敲著鼓。這是非常高雅的樂曲
“恩,這個……這不是宮廷音樂嘛”
好象基修他們總算想起了從小接受的貴族基本教育時學會的樂曲,並把它演奏了出來。和剛剛的演奏的不一樣,這是個非常舒緩的曲子。
緩緩的,摩莫朗希合著曲子跳了起來。和庫爾凱那充滿激情的熱舞不同,這是非常有氣質的優雅的舞步。
看到摩莫朗希穿著大膽的衣服在跳著優雅的宮廷舞蹈,士兵們的心被抓住了。他們老實的坐下來,專心的欣賞著。
才人這時總算松了口氣
摩莫朗希那優雅的舞蹈大約持續了二十分鐘
在這段時間裡,安眠藥開始漸漸生效。士兵們開始一個接一個的翻倒在地上。在雙月的影射下,摩莫朗希好似誘惑人睡眠的妖精,緩緩的跳著
要讓士兵全員都睡著的話,必須要有充足的時間
畢竟摩莫朗希調配的安眠藥有著可以讓人睡一整天的強大效果。
中庭現在已經變換為巨大的臥室了。三百人的貴族和士兵睡在這裡,這種情景可是異常的壯觀。
才人他們交換下眼色,之後從樂器中取出藏著的魔杖。武裝結束的一行人向著阿含布拉城的瞭望塔前進而去。破敗的白色城壁,月光下閃著異樣的妖光。
接下來就是在這座城中找到塔巴莎和她母親……把她們救出來
不過,在這之前沒準會和精靈戰鬥。才人祈禱著精靈不要出現。
阿含布拉城完全一副荒廢的樣子,到處都崩塌著,危險的地方都拉著繩子,那前面根本不能行走。城內簡直象迷宮一樣。
庫爾凱毫無頭緒的在城堡中尋找著。但是……並沒有發現塔巴莎的身影。要是到了安眠藥效力發揮的時間就糟糕了,所以庫爾凱暫時放棄了尋找,直奔向士兵告訴她的米斯蔻爾男爵的房間。
進入中庭那邊的大廳沿著台階走上去,在二樓走廊右手邊,第一個鑲著鐵皮的門。敲了敲,聽到開鎖的聲音,門開了
“噢噢,我一直等著呢。快快,進來”
在士兵和部下面前滿臉威嚴的米斯蔻爾男爵,象換了一張臉一樣把庫爾凱迎了進去。
“那麼,不好好調查可不行啊。呀啊~不管怎麼說我也是接受了王命的啊,不對進入這個城的人身體上上下下全部仔細檢查可不行。沒錯,上上下下仔細的”
米斯蔻爾男爵向庫爾凱伸出了手,但是庫爾凱卻把那手輕輕推開了
“檢查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的嘛”
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放在墻邊的床上坐下。把一條腿搭在膝上,嬌媚的笑著說
“恩,隊長大人。我是好奇心聚集體一樣的女人呢。不知能不能問您點事……可以嗎?”
“你想問什麼?”
米斯蔻爾男爵露出詭異的表情
“就象隊長大人在這裡守護著非常棒的寶石之類的”
“你說寶石?啊哈哈哈!真是遺憾啊!我們在這裡守護的只是兩個囚犯母女。什麼,你們難道是寶石盜賊?那就更要用心的好好檢查了啊……”
庫爾凱推開他要抱自己肩的手
“我很想看看那個囚犯呢。對這種事情我可是非常感興趣的哦”
“這是奇怪的女人啊。那種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米斯蔻爾男爵把手伸進庫爾凱的裙子下面
“恩?”
感覺到手指碰到奇怪的東西
慢慢把那個拉了出來,拿在手裡一看,米斯蔻爾男爵驚叫著。
“你竟然是魔法師……”
庫爾凱笑著從米斯蔻爾男爵手上拿過魔杖,把他撞了出去。迅速的詠唱著咒文,杖尖頓時生成一個大火球。
庫爾凱把這火球指向男爵的鼻尖,男爵看著這比自己腦袋大好幾倍的火球,臉因為恐怖而極度扭曲著。
“那就請你把我帶到囚犯那裡去吧”
“……你這混蛋,奧爾良公派嗎?不明白現實的亡靈!”
“不是,我只是個盜賊。提前說啊,我可是很性急的,不想讓你僅剩幾根毛的頭被燒掉的話,那就快點給我帶路”
米斯蔻爾男爵顫抖著
“不行,這做不到”
“為什麼”
“那傢伙在。會被那傢伙殺死的”
庫爾凱皺起了眉
“那傢伙是精靈?”
“是、是啊。饒了我吧。我會給錢的,所以……”
從門的那邊,一個高貴清澈的聲音響了起來
“錢怎麼了?”
米斯蔻爾男爵 哇啊啊啊啊啊啊! 的慘叫著
“貝、貝塔夏爾卿!”
門開了,一個披著異國披風高個男子出現在那裡
男子瞥了一眼庫爾凱,一點也沒在意她杖前的火球,平靜的問
“你是誰”
庫爾凱把她的火球作為回答。釋放出去的火球膨脹的比那精靈還大。可是貝塔夏爾沒有一點要躲閃的樣子。
就在庫爾凱覺得火球就要燒掉精靈的瞬間……那火球突然在精靈面前改變了軌跡,向她襲去
“啊!”
庫爾凱驚呼了出來

正當才人他們從中庭通向瞭望塔的樓梯上向上跑的時候……瞭望塔墻壁的一角突然爆炸了
“什麼!?”
基修驚叫
緊接著看到一個人從那裡摔了下來
“那不是庫爾凱嗎!”
庫爾凱和墻壁的破片一起重重的摔到地上。眾人急忙跑到倒在地上的庫爾凱跟前
“好重的傷!”
摩莫朗希急忙詠唱水魔法。希爾菲德也變回形開始施放恢復魔法
“精靈……要小心……”
勉強說出這些,庫爾凱便無力的昏了過去。她的傷太嚴重了
“基修,馬利蔻爾奴。庫爾凱交給你們了”
“明、明白”
才人奔了出去,露易絲在後面追著
當才人要跑上通向瞭望塔的樓梯的時候,露易絲從後面一把抱住了他
“等!   等一下!”
“幹嘛!”
才人怒吼
“敵人是精靈啊!不謹慎點的話……”
“現在沒有那種閑功夫!庫爾凱都已經被打成那樣了!再不快去塔巴莎就危險了!”
露易絲也大聲衝他怒吼著
“你不是也會有危險嗎!”
“……露易絲?”
才人愣了,他看著露易絲。
露易絲深吸口氣,搖搖頭。
“我害怕你的那種勇氣……害怕你那種敢獨自闖入七萬大軍之,即使敵人是精靈也不恐懼的勇氣……”
“什麼意思啊”
“你的那種勇氣…… 不是成為鋼達爾夫以後被賦予的虛假的勇氣嗎?因為恐懼的話就不能守護主人了,所以鋼達爾夫擅自發動了那勇氣”
“哈啊?”
“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是我給了你鋼達爾夫的契約。你、你已經變的不再是你了。但是我求你……不要讓我看到那樣的勇氣”
已經濕潤了的露易絲的雙眼,就這樣看著才人
才人非常疲倦的嘆道
“……要是那樣就好了”
“……哦?”
“我啊,並沒有什麼勇氣啊。雖然很羞恥,但我老實和你說,我從剛才開始就在顫抖著了。是武者震?那是開玩笑。我是因為恐懼在顫抖著啊”
“才人……”
“衝入七萬大軍的時候也是一樣,我害怕的要死啊。害怕著害怕著,腳連動都動不了啊。我是硬把腳從地面上拉起來向前走的啊。那樣能是鋼達爾夫的勇氣?別傻啦。要是有這種勇氣,我還會這樣顫抖著嗎?”
“那、那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不想讓人看到這種懦弱的樣子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啊!啊啊,就是這樣,雖然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被生為男人了啊。要是不能過分要求自己的話,那就太不成樣子了啊。而且我現在是鋼達爾夫了啊。不再是普通人,是擁有力量的人了。所以我就更不能逃了。對自己可能能做到的事,我怎麼能夠退縮”
露易絲眼中滿是淚水。哭著捶著才人
“為什麼打我啊!”
“你讓人家誤會你了啊~~~~~~~~~~~~”
看著露易絲蠻不講理的發著脾氣,才人猶豫了。不過,現在不是陪露易絲和憂鬱著的時候。
“好了,你快點準備咒文吧”
露易絲使勁點了下頭。
才人右手握住背上的特爾弗林格,左手上的紋章開始放光。他用著左手抱起露易絲的纖腰。
“那什麼”
“恩?”
“通知書上寫過,說我是容易適應的性格。不過原本我就是這樣。現在不管是魔法還是傳說還是虛無的鋼達爾夫都已經適應了,一點也不驚奇”
露易絲皺起眉
“……到底是那一個啊。你的那種勇氣。是真實自己的?還是是鋼達爾夫的?”
“確實我聽到你虛無咒文的時候心裡很興奮,可是稍微消除點恐怖。不過鋼達爾夫的效果也就這樣了。除此之外……當然是我自己的勇氣了啊”
流著淚的露易絲緊抓住才人的袖子。那、才人所說的“喜歡”也……
不過,現在不是沉浸在這種感傷裡的時候
下一瞬間,從瞭望塔的門廊裡飛出好幾個火球
才人橫起特爾弗林格,那些小火球全被它吸收了。才人幾跳衝了上樓梯,斬斷了門廊的柱子。
那粗柱子被從中斬斷了,後面露出了米斯蔻爾男爵
“囈!”
才人不給他任何詠唱的時間,直接用劍柄敲進了他的腹部,米斯蔻爾男爵滾到地板上。
用足尖踢了踢倒在地上的男爵向露易絲問道
“這傢伙是精靈?”
“不是啊,你不是也知道嗎,精靈的耳朵是尖的……”
在通向二樓的樓梯上,出現了有一個人影
那如玻璃鐘般清澈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也是剛才那個女人的同伴?”
看到那個人影,露易絲說道
“就是象他那樣子的啊”
精靈緩緩的從那寬闊的樓梯上走下來。被才人握著的特爾弗林格難過的說
“精靈啊……沒有辦法啦,還是從這裡撤退吧”
“撤退了就救不了塔巴莎了啊”
精靈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我是精靈貝塔夏爾。我勸告你們”
把精靈這個單詞混在自我介紹中,難道是為了讓才人更害怕?
其實他不需要這麼做
即使不這樣做,那平穩的聲音中也有著無限的震撼力。才人感到他和自己以前遇到的敵人都不同,他隱藏著更大的恐怖。
“什、什麼”
“離開。我不喜歡戰鬥”
“那把塔巴莎還給我!”
“塔巴莎?啊啊,那對母女啊。這是不可能的。我和別人約定過‘在這裡守護’那對母女。不可以交給你們。”
“那沒辦法,只有戰鬥了”
那傢伙非常強,一直以來的戰鬥經驗這麼告訴著自己。自己作為生物的本能在警告著他是比自己更優秀的生物。
但是才人握緊了劍
握緊劍,看著前面
可是,腳卻不聽使喚
精靈每向前走一步,才人就退一步。這時他想起阿尼艾斯的話
“要找到破綻”
不管怎麼看都是破綻,不管怎麼揮劍去斬,都感覺能中
為什麼會這樣無防備?
“搭檔,停下來,這是徒勞的” 特爾弗林格有點著急的說
可是……才人握著劍跑上前去
“噢,嗚噢噢噢噢噢噢!”
大吼著用那顫抖著的腿跑著。跑到貝塔夏爾前面躍起,一劍斬了下去……
嘩啊!
貝塔夏爾身前的空氣扭曲了
就象在砍橡膠塊一樣,劍被彈飛了,才人象從蹦床跳起來一樣摔到後面去了
才人跌到伸到中庭的大門廊裡
精靈在台階上停住,俯視著才人
“快走開,蠻人的戰士啊,你是贏不了我的”
露易絲跑到才人身邊
“才人!”
好痛痛痛痛,才人站了起來。因為摔到石板地上,有一瞬身體動不了。雖說是鋼達爾夫,但他還是人的身體。雖然移動的快,但是受傷的時候和普通人沒有區別。
“那傢伙是什麼……身前好象有空氣壁一樣……怎麼會這樣”
特爾弗林格痛苦的說道
“那是反射啊。到是真象討厭戰鬥的精靈的做法,真是個麻煩的魔法……”
“反射?”
“可以把全部物理攻擊和魔法反回去,很厲害的一種原住魔法。那個精靈應該和這個城裡的‘精靈之力’簽訂契約了吧。這是什麼精靈啊。他可是非常了不起的使用者啊……”
“原住魔法啊,水之精靈的那個?”
“記好了搭檔。這個才是原住魔法。至今以來戰鬥的對手只不過象玩鬧一樣,就連普利米爾也沒有贏過精靈的原住魔法。從現在開始才是正格的,不過,該怎麼做呢”
“別給我裝傻!劍也不行,魔法也不行,到底怎麼做才好啊!”
貝塔夏爾搖起了雙手
“蘊藏在石頭中的精靈之力啊,我按照古老的盟約向你下令,成為飛石,攻擊我的敵人吧”
從貝塔夏爾左右兩側建造台階的巨大石塊飛了起來
石頭在空中爆炸成碎片,向露易絲和才人襲去
才人想用劍擋住著噴射一般飛來的無數碎石。可是,數量實在太多了,劍擋不下來的全部都打在身體上
才人用身體擋在露易絲面前
一塊碎石正中才人額頭,鮮血流了下來。一瞬,他差點失去意識……不過才人挺了過來
露易絲撐著快要倒下的才人
“喂,特爾弗!該怎麼做!到底要怎麼做才好!”
“沒有這樣那樣的。只有你的系統才有可能打敗那傢伙。應該做點什麼的是你啊。露易絲”
“不過,不是什麼魔法都無效嗎!究竟要詠唱什麼好!啊啊,始祖的祈禱書放在學校了,現在沒有辦法了啊!能讀的時候我在幹什麼啊!不是一直都在讀嗎!”
“你早就掌握了那個咒文了啊”
“哦?”
“解除啊。能把原住魔法無效化的只有虛無的解除可以做到”
“是解除啊!”
“不過……那個精靈好象把這裡的精靈之力全部變成自己的同伴了。這不好辦啊,你有能放出把這些精靈之力都無效化的解除魔法的精神力嗎”
露易絲嘆了口氣。不過……絕對不能逃避
既然使魔還沒有承認失敗,那身為主人的自己也是絕對不能承認失敗的
不……其實是更單純的理由。少女怎麼可能拋棄深深吸引著自己心的少年而獨自逃跑呢
心被吸引了?沒準是這樣啊。露易絲在重新考慮著
都到這種時候了,沒想到自己還能想這種事
說不定能成功
露易絲拿起魔杖
因為魔法師和守護她的戰士都沒有逃走,精靈好象有點生氣
“蠻人啊,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建造這座城堡的石頭都已經同我簽訂契約了。存在在這個城堡裡的精靈之力都是我的同伴。你們絕對是贏不了的”
才人露著牙齒吼著
“……別廢話,你這個長耳混蛋。誰是蠻人啊。我最厭惡你這種自以為偉大的混蛋了”
貝塔夏爾搖了搖頭,再次搖起雙手。這次是墻壁上的石頭在扭曲著,變成了巨大的拳頭。
“這、這是什麼”露易絲恐懼的驚叫著
不管是什麼魔法師也不能一邊使用著那麼強的防禦魔法,一邊製造這樣巨大的拳頭。
看著變的簡直象黏土一樣的石頭,才人發抖了
“這就是精靈的原住啊……”
那巨大的石拳頭向才人和露易絲砸了過來

在房間裡讀書的塔巴莎聽到了巨大的爆炸聲
那之後暫時安靜了一會……這次好象什麼破裂一樣的爆炸聲低沉的回響著
母親害怕的蜷縮在被子裡
塔巴莎溫柔的抱住了害怕的母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會有事的,她輕聲的對母親說。之後走下床,到門邊試著擰了下門
但是……門因為LOCK魔法緊緊的關閉著。但沒有魔杖的自己沒有任何辦法。曾經被人恐懼著的北花壇的騎士,修瓦利埃-塔巴莎已經消失了。現在在這裡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被囚禁的夏爾洛特-艾雷奴-奧爾良而已。雖然想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卻一點也沒有辦法。
塔巴莎回到床上
害怕著的母親直勾勾的看著“伊瓦爾汀的勇者
難道說……是誰到這裡來救自己了?
希爾菲德的臉浮現了出來
庫爾凱的臉浮現了出來
塔巴莎希望不是她們。恐怕誰都打不過那個精靈
最後,才人的面容浮現了出來
被稱為傳說的使魔的少年
打敗了自己的劍士
就靠一柄劍就打敗身為修瓦利埃的自己的才人的話……說不定能把自己從這裡救出去
可是……她搖了搖頭
這種奇跡是不會發生的
能贏那個精靈的人是不會存在的
有期望才會導致絕望。不管何時,不都是這樣嗎?
明天,自己的心就要失去了。這是不可改變的命運
塔巴莎慢慢的,再次開始讀書
伊瓦爾汀和洞窟深處的僵持著。生活了幾千年的鱗,就象用黃金製成的一樣放出著光輝,看起來又堅硬有結實
對著顫抖的舉著劍的伊瓦爾汀說道
“渺小的事物啊,快離開,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把露還給我”
“那個姑娘是你的妻子嗎?”
“不是”
“那和你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什麼關係也沒有。只不過在我旅行到的村子裡給我吃了麵包”
“為這個你就能捨棄生命嗎?”
伊瓦爾汀顫抖著回答
“就是為此我要賭上性命”

露易絲和才人被石拳打到中庭裡去了,看護著庫爾凱的夥伴們跑了過來。
“才人!露易絲!”
用身體當成盾守護著露易絲的才人,用特爾弗林格硬接下石拳的一擊,他的右手已經骨折了
輕抬起才人的右腕,摩莫朗希開始詠唱治愈的咒文。
才人痛苦的說道
“快逃。剩下的交給我們”
“好了,你閉嘴”
馬利蔻爾奴詠唱著風的咒文,吹偏了隨後飛來的碎石
基修把土之墻壁詠唱了出來,在才人他們前方豎起了巨大的墻壁
可是,精靈的魔法太強大了
出現在下到中庭台階上的貝塔夏爾,輕易的就將基修做出的墻壁粉碎了。向馬利蔻爾奴射出他的風魔法根本吹不動的石塊
才人站了起來,用特爾弗林格擊開了石塊
“你的右腕還沒有治療啊!”
摩莫朗希怒吼
“現在沒有這個時間”
“但是……”
“露易絲在詠唱咒文”
眾人轉頭看去
不知什麼時候站起來的露易絲,舉起魔杖,正在清楚的詠唱著咒文

?????????????????……

露易絲從喉嚨的最深出迸發出的咒文

??????????????……

在自己身體中洶涌著的精神力……精力…… 在改變著性質,變成可以改變這個世界道理的詞句,噴涌而出著
露易絲驚嘆於長眠在自己身體中的精神力
就象自己蓄積了十六年的精神力爆發出來,把襲擊特里斯汀的大艦隊炸飛的時候一樣,精神力從自己身體中生了出來
為什麼?

???????……

為什麼?
露易絲問著自己
為什麼我會蓄積著這樣龐大的精神力?
我是在那裡得到的可以詠唱這麼長“虛無”咒文的精神力的?
精神力就是心的強大
露易絲知道憤怒、喜悅都可是讓魔法的力量倍增。魔法的強大,並不是隻靠才能決定的
憤怒?喜悅?悲傷?
露易絲沒有覺得自己現在有這些感情
露易絲的心中產生了疑問。同時一個假說也產生了
唯一一個,在露易絲心中不斷膨大著的感情……
那難道就是虛無力量的源泉嗎?

??????????!

咒文完成了
特爾弗林格怒吼
“快給我加上解除”
露易絲對著特爾弗林格把杖揮了下去
“虛無魔法”附到了特爾弗林格上,刀身散髮著暗光
“搭檔!就現在!”
才人衝向站在樓梯上的貝塔夏爾
揮起特爾弗林格,用力斬了下去
同“反射”這個看不到的墻壁撞到了一起
可是這次沒有被彈起來
露易絲所唱的“虛無”現在被集中在一點,也就是特爾弗林格所碰觸的部分在解除著……
如同切開厚質的果實一樣,“反射”的障壁被切了開來
這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
障壁被切開了,本應該守護貝塔夏爾的精靈之力消散了
高個精靈滿臉的驚愕
“惡魔……這是污染這個世界的惡魔的力量!”
看到敵不過敵人,精靈用左手緊握住右手。發動了封在戒指中的風石的力量。貝塔夏爾就象被拉上去一樣,一下飛到了空中。
“惡魔的末裔啊!警告你們!絕對不要接近惡魔之門!否則,我們將把你們消滅!”
看到精靈消失在空中,才人他們頓時癱坐在地上。因為在放下心的同時,全身已經用不上力氣了
後面有三百人的士兵在沉睡著
眼前無數的瓦礫在滾動著
用盡精神力的露易絲從倒在地面上就進入了夢鄉
基修一個人在嘟囔者
“我竟然贏了精靈,這真不能讓人相信”
“你不是被打敗了嗎”
摩莫朗希諷刺的說
才人抱起倒下的露易絲
“喂,該走啦,工作還沒完呢”
“要去那裡?”
馬利蔻爾奴呆呆的問
“去找塔巴莎啊”
才人抱著露易絲,走上了通向瞭望塔的樓梯

庫爾凱睜開眼,她正被馬利蔻爾奴和希爾菲德抱著。鼻子聞到頭髮燒焦了的味道。變成卷髮了啊,她這麼呆想著。皮膚上的燙傷基本已經好了,總算是摩莫朗希的水魔法發揮效果了
自己怎麼也沒想到會被自己的火燒成這樣
那個精靈怎麼樣了?看到前面才人正在背著露易絲向前走著。那兩個人應該用了什麼方法把那精靈解決了吧
想著自己可能變成歷史上第一個感謝拉-瓦利艾爾的馮-澤爾布斯特的庫爾凱再次失去了知覺。

伊瓦爾汀向刺出了他的劍,但是被那堅硬的鱗片阻住,彈了回來。的爪子,巨大的下巴,以及她噴出的火焰不知多少次的折磨著伊瓦爾汀。
伊瓦爾汀也不知多少次被打倒了,但他每次都站了起來
正想給他最後一擊而噴出火焰的時候,驚奇的事情出現了。伊瓦爾汀握住的劍放出著強烈的光輝,把的火焰彈了回去。伊瓦爾汀躍起把劍刺近了的咽喉。
咕咚!倒在地面上
伊瓦爾汀走向倒下的後面的房間
在那裡,露正抱著膝蓋顫抖著
“已經沒事了哦”
伊瓦爾汀向露伸出手
已經被打敗了,你自由了”

讀到這裡就結束了。母親的視線落了下來。安詳的睡著了。剛才還在回響著的恐怖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
在門的那邊,一個腳步聲響起
那既不是精靈 也不是那些士兵
不知為何,塔巴莎的心在悸動著
期待之情在她胸中鼓脹起來
塔巴莎想否定掉它
因為,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不可能發生的
為了救自己出去而跑到這加裡亞和精靈的國境之地這種事是不可能的
可是,塔巴莎的耳,那作為風魔法操縱者被訓練出來的耳,告訴她她知道這腳步聲
非常少見的鞋 從來沒有見過 那能走出柔軟聲音的鞋……
聽到打開房門的聲音
好象發現這個門被魔法鎖上了。哧!的一聲,門被斬成兩半了
當自己在飛出學院的那一刻看到的黑髮再次進入自己眼中的瞬間……
塔巴莎那冰冷的臉崩潰了
那懷念的感情,那已經遺忘許久的感情,在自己心中蔓延著
她,安心了
才人後面進來的是基修和馬利蔻爾奴。露易絲被才人背在背上。摩莫朗希和化成人形的希爾菲德也走了進來,在希爾菲德懷抱中的…是庫爾凱啊
“姐姐!你沒事啊!嘎嗚!”
“噢噢,太好了太好了!她在這裡呢!”
基修和馬利蔻爾奴也露出了笑容。庫爾凱因為負傷失去知覺了。一定是為了自己戰鬥了吧。
塔巴莎呆呆的看著這些人
她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人在戰鬥的
但是,自己並不是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
背著露易絲的才人走了過來,向自己伸出手
“沒事嗎?有沒有受傷?”
塔巴莎感到有什麼溫暖的東西從自己的臉頰上滑了下去

塔巴莎象自己孩童時代一樣哭了
那已經遺忘了的,安心的淚水流了下來
流著淚的塔巴莎想
這沒準就是自己在尋找的
在不能依靠任何人的孤獨的戰鬥中,在自己冰封住的內心深處,沒準自己一直在尋找著
從被囚禁的地方
從已經冰冷了的內心深處
可以把我拯救出來的勇者啊(伊瓦爾汀)----------------------!
尾聲


在阿罕布拉城套了一輛馬車,一行人披著夜色沿街道急急前行。

已經不可能再藉助希爾菲德的力量了。對於傷勢還未痊愈的身體來說,要乘著八個人飛行是不可能的。就算沒有受傷,如果乘著八個人也就只能飛行不到一個小時。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希爾菲德還只是幼

乘馬車從這裡到格魯馬尼亞約兩日的行程,一旦入國,就可以通過茲露布斯特的領地回到特里斯汀。

基修和馬裡科魯坐在前面趕車。兩人直盯著前方,混雜著疲勞和不安,兩人交談著。

“我說,基修”

“怎麼拉?”

“冷靜想想,我們幹了件不得了的事情啊。”

“恩,的確呢。”

“不知道家裡的父母會怎麼想。前些日子,當我告訴他們我加入了近衛隊時,不知道有多高興,可現在。。。。回了國就成了罪犯。大概會給他們帶來不小的麻煩吧。唉~說不定我們現在正被通緝呢。真是服了啊。”

“後悔了嗎?”基修問到。

“說實話,稍微有點。但是,如果不來,我想我會更後悔。同班的女生被被毫無道理的抓走了。如果不去搭救,我就不是貴族了。”

馬裡科魯嘆氣到。

“所以說,不必後悔拉”

啪啪拍著馬裡科魯肩膀的基修安慰到。

“你還真是個不錯的傢伙呢。這樣,很快就能找到戀人的拉。我保證。”

“被基修做保證,可沒什麼可高興的。”

莫莫蘭希從後面車廂中探出頭嘆息起來。

“唉~為什麼會跟你跑到這兒來啊。。。。說起來,這裡都是哈魯格及尼亞大陸的盡頭了啊。”

“真沒辦法啊。啊-哈-哈-”

莫莫蘭希白了一眼沒神經地傻笑著的基修。

“你在笑什麼啊!我問你回國後到底該怎麼辦啊!”

“還沒想。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哈?”

“首先不是該想想怎麼回去嗎?雖說得救了,不過我可不敢保證能平安地回去啊。不止是加裡亞的軍隊。那幫傢伙似乎已經和精靈們聯手了。”

“唉啊。。。。。”基修把手搭在重重嘆氣的莫莫蘭希的肩上。

“放心吧!我的莫莫蘭希。就算賭上性命,我也會保護你的。”

“不知怎麼,總覺得自己抽了支下下簽。”

“沒關係拉!我的運氣一向很好的。這次不也搞定了嗎。”

“不是拉!我是說選了你這件事實在是不走運拉!”

直直地盯著基修的莫莫蘭希說到。

“不、不是吧。。。。”啞口無言的基修的臉上,莫莫蘭希輕輕地吻了一下。

“誒?”

“擺出一臉可憐相了喲。雖然是抽了下下簽,可我並沒有說後悔啊。”

“莫莫。。。”

衝著眼中閃動著熱情的基修,莫莫蘭希開了口。

“真是的!不要放棄啊,給我想點辦法啊!我可不想蹲監獄!”



帶有車蓬的車廂中,被稻草包裹著的母女和裘露珂睡的正香。塔巴薩的母親喝了莫莫蘭希調治的安眠藥。要是醒著大超大鬧就糟了。塔巴薩依偎在她母親的身旁。與平時給人的冷漠的感覺大不相同。

裘露珂裹著繃帶睡在一旁。雖然莫莫蘭希用水魔法進行了治療,傷逝並無大礙。。。。但看樣子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了。

希爾菲德睡在塔巴薩和裘露珂的中間。

在車廂裡醒著的就只有才人和露易茲。

看著熟睡的塔巴薩,才人說到。

“我說露易茲”

“什麼?”

“塔巴薩這孩子,到底是抱著一種怎樣的心情呢。像這樣,一直是一個人在戰鬥。。。。比較起來我還真是幸福啊。不管怎麼說,有能及時伸出援手的朋友,你也應該有吧。。。。。但是,這孩子就只有一個人啊。”

“是啊”

“果然,就算公主殿下和阿尼艾斯小姐那樣反對,能來還真是太好了。”

才人深有感觸地說到。露易茲也點了點頭。

“回了特里斯汀後打算怎麼辦?露易茲。首先把先生救出來,然後有什麼藏身的地方沒有?”

“你在說什麼啊?”

露易茲瞥了才人一眼。

“誒?”

“堂堂正正地面見公主殿下請求制裁。我們做的事情可能不是壞事。但對於公主殿下和國家帶來了很大的麻煩,這點是不會變的。我們觸犯了法律,就要老老實實地接受懲罰。”

“也有道理啊,恩。”

才人疲倦地點了點頭。不知道要在牢裡關多久啊?但是,並不後悔。不做的話,一定會更後悔。

看著這樣的才人,露易茲似乎有點生氣

“沒關係。坐牢我一個人來就行了。”

“哎?”

“就說是身為陛下親信的我煽動騎士團進行的這次行動就行了。”

“說、說什麼那!別開玩笑了!明明是我帶著大家走的!該承擔責任的是我!”

但是,露易茲並沒有看著才人。直視著前方,緊緊抿攏的嘴角浮現出一股堅毅的意志。

就算是穿著舞娘的裝束,也不能掩蓋露易茲那高貴的氣質。

才人想起了剛遇到露易茲時的情景。就在自己被石像兵快要踩死的時候,“對自己的使魔見死不救的魔法師不配稱做魔法師啊”,露易茲曾這樣說到。露易茲與那時一點沒變。對自己心中存在的“驕傲”決不寬容馬虎,她就是這樣的少女。。。。

將這種精神蘊藏在那小小身軀中的露易茲令人感到美的眩目。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喜歡上露易茲的啊,才人不禁為之神往。

“露易茲。。。。我。。。。果然還是覺得你真了不起啊。那個。。。。”

才人畏畏縮縮地伸出了手。但是,啪!手被撩開了。

“不要碰我”

“別、別生氣啊”

膽膽怯怯地,才人再次將手伸向了露易茲的肩膀。

“我不是說過不要碰我了嗎”

露易茲鼓著腮幫子,哼地將臉轉了過去。臉頰染上了紅暈。第三次伸向肩膀,這次沒有被甩開。(乙烯:才人絕對是做電車之狼的料! 另:友情提示:現實中決不可能有這樣好康的事,好孩子請勿模仿!)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氣,露易茲噘起了嘴,身體也變的僵硬。

總而言之,這樣的露易茲可愛的另人發狂。才人也早已蠢蠢欲動,將嘴脣靠了過來。

“不要”

露易茲拒絕了。

“也、也是呢。接吻是獎勵呢。我、也沒做什麼值得獎勵的事情呢。但是總覺得,想這樣做。非常的想!”

才人的言語中流露出焦躁。呵~~~~~~~~~~~~露易茲的嘴角露出了一個特大的笑容。帶著極度的得意的壞笑。

果然。。。。像這樣沒用的表情,不可能是因為剛達魯烏才有的。正如才人剛才所說,勇氣也好愛也好,都是才人自身的東西。。。。

想到這裡,安心感以及同時產生的優越感源源不斷地從心中涌出。果然這傢伙是我的奴隸呢。該怎麼說呢,愛的奴僕啊。

儘管如此卻沒有能寬恕自己焦躁的喜悅的衝動。自己受傷的自尊心,強烈地要求著輓回它的名譽。露易茲雙手抱腕地站了起來。

“哦~~~~~你,想和我做什麼?”

“。。。。接、接吻”

“聽不到拉”

得意地用手撩了下頭髮,露易茲傲慢地說到。

“我是說,想和您親、親吻”

已經正座著的才人,用敬語回答到。在膝上握的雙拳,因後悔而不斷地顫抖著。沒辦法。在說出想接吻的時候,勝負就已確定了。

“真的很想?我就聽一下吧。有多想?”

“全、全部”

“全部?說的具體點啊。你不是想和我接吻麼?真是可笑啊。竟然還有擺著一張正經的臉說想要和主人接吻的禽獸存在,真是感動啊。”

“不、不是禽獸了拉”才人已經用起了“了拉”。因為一心想著接吻,才人的奴隸性不斷膨脹的結果。

“明明就是禽獸”

露易茲的眉毛吊了起來。裘露珂、女僕、潔西卡、大胸精靈、公主殿下。各種各樣的使自己自尊心受傷的回憶不斷甦醒,一個個變換著形態如同在萬花筒中迴旋。

對於這些回憶的憤怒,終於使露易茲覺醒了。

奇跡的小惡魔開始纏繞露易茲的全身。並不是從其他人那裡學來的。恐怕是,一開始就沉睡在露易茲身體的某處。至盡,因為等級較低,沒有在表象上表現出來。看著才人的行動,無意識地將沉睡在身體中的小惡魔召喚了出來。

露易茲的臉上終於浮現出笑容,首先將手背靠在腰間。光是這一個動作,才人就已經接近升天。

當然不會就這麼一點,露易茲接著抬起單腿,蜷起,並將腳底靠在身後的墻上。將到膝的舞娘的腰布撩起,微妙的大腿曲線深深地烙印在才人的視網膜上。

(露易茲勾引才人春宮圖一張,請好心人補上)

同時眼中多少流露出輕蔑的眼神。

在這種情況下,才人光是呼吸就已經是全力了。

嘴上哼著愉快的曲調,露易茲開了口。

“那麼、剛才你說想和我做什麼?說了什麼呢?用你那可笑的嘴。只能用獨特來形容的可笑的嘴型。攙雜著噁心的狗的口水,說出的那個單詞。你再說一遍吶”

“接、接吻恩。。。”

“那,讚美我”

帶著無盡的得意,露易茲簡短的說到。

“。。。誒?”

“盡量地讚美我。對了,首先是那個女僕呢。比起謝絲塔,我更勝一籌的部分,說上幾百個吧!不說的話,什麼都不會讓你做的喲”

才人語無倫次地,痛苦地回答到。

“這樣啊。。。。哪裡可以勝過呢。。。。你有的好的部分謝絲塔也有啊。。。。總的來說。。。。”

露易茲的眼中放出殺氣。喀地一聲,露易茲狠狠地踩向才人的兩腿之間。

“啊■嗚呀”

“我沒要聽說這麼好的孩子啊。我不是說了要讚美我嗎。讚美你的主人、你的支配者、你的神!聽不到嗎?想死一次嗎?(乙烯:這句話由能登女王客串配音-__-b)”

混亂至極的才人的口中說出了那句禁句。

“那、那個。。。。露易茲啊!首先是胸部那!”

“你在譏諷我嗎!”

露易茲的臉上露出了凶惡的神情。喀喀,踩在兩腿間的腳開始使勁。咳啵。。。。才人的口中傳來奇妙的嗚咽聲。

這個時候。。。。

咳咳,有人乾咳了一聲。

回過頭去,基修、莫莫蘭希、馬裡科魯正坐在駕轅上盯著自己。

因為剛才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忘記了還有他們的存在。露易茲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才人因為正在夢中的世界旅行,怎樣也好都不知道了。

“那個。。。。露易茲。不做到這種程度,你的名譽就。。。。”

帶著困饒的聲音,基修問到。

“真笨那!因為太無聊,稍、稍微練習一下演戲嘛!是這樣吧,才人!”

但是才人因為昏了過去,毫無反應。危機關頭,露易茲靈感一現,模仿著謝絲塔,從背後將才人架起,並操縱起來。

“大家好。我是才人。現在正在彩排中。”

基修搖著頭看回前方,馬裡科魯嘆著氣揚起馬鞭。

一行乘坐的馬車開始加速。

不安、喜悅、希望,以及值得驕傲的自尊心。。。。滿載著各種情緒的馬車朝著格魯馬尼亞的國境,在雙月的籠罩下,沿著街道徜徉而去。



塔巴薩做了個夢。

拉格德裡安湖畔的奧魯雷安府邸。。。。花園中準備著一張桌子,父親和母親正邊準備著點心邊開心地交談著。

自己則如同守護著兩人般,對著母親給自己買的人偶--------取名為“塔巴薩”,算不上是上等的人偶------講著書中的故事。已經講了很多遍了的“伊巴魯迪的勇者”,朗朗地朗讀著。至盡都無法做到的,明朗的聲音充滿在喉間。

時光總流逝,歡樂共此時。
(乙烯:-__-||| 原文:時?向???消??、???時間???????。 這句難的我。。。有高人幫忙翻一下吧)

夢中,塔巴薩注意到了這只是個夢。因為,帶著如此溫暖慈祥笑容的父親已經不在了。

管家海魯斯朗走了過來,“小姐的客人到了”,對自己和家人稟報到。請進,母親開了口。是夏洛特的朋友嗎?真少見那,父親笑著說到。

花園裡,學院的朋友們出現了。

基修和馬裡科魯帶著花束來了。莫莫蘭希也在一起。

露易茲有點害羞地遞過一個紙包。裡面是很多的點心。

有著一頭耀眼的紅發的裘露珂出現了。微微地一笑,將自己溫柔的擁抱。與好朋友相擁,塔巴薩莫名地感動起來。朋友的溫情是用任何東西都無法取代的。塔巴薩感覺到自己冰凍的心正在融化。

另一個並非人類的朋友也從空中降了下來,舔著塔巴薩的臉頰。

“是你告訴大家的吧”

嗚伊~希爾菲德高興地鳴叫起來。塔巴薩溫柔地撫摩著自己忠實的使魔。希爾菲德眯起了雙目。

最後出現的是才人。

背著劍的他,慢慢地走向自己,然後低下頭。

“抱歉。來遲了。”

塔巴薩帶著害羞的笑容將目光瞥向一邊。
抱在手中的“伊巴魯迪的勇者”,從手中滑落。

“我似乎也找到了我該侍奉的勇者呢”

無限溫柔、溫暖的夢中,塔巴薩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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